信安侯没有拦着穆疏影离开,走到床边,摸摸叶想的脸颊,“感觉如何?”
问的话很普通,似乎没有什么深意,但叶想心里一紧。
怎么办?怎么回答比较好?要不要说头疼?要不要假装失忆?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比较好应付?
不对,我本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噫,好古老的桥段!穿越就装失忆。
那不然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脑残吧?哎呀,头好痛。
任叶想心中如何百回千转,最后也就中规中矩地说:“……我冷。”
侯爷转头四处看看,见房内无人……于是他将手探入被窝,手掌覆在她胸口上……
叶想有点懵,我眼睛还睁着呢你就这么搞我?
随后胸口处一阵温暖传开,他缓声说:“穆疏影说,毒解开了,试试运转内力。”
噫!啥东西?我听不懂?
见叶想没有反应,可能以为她还没有恢复过来,他宽慰道:“药在煮,吃了会好的。”
叶想闭上眼表示拒绝。
半晌后,信安侯服了软,哄道:“我不训你,你睁眼,别睡。”
都用上训这种字眼了?
这种长辈式的语气……叶想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只能见到他乌溜溜的头发。
难道他是江叶的哥哥?叶想上下打量他单薄的背影,他手还放在叶想身上呢。
谁家哥哥这么对妹妹?
老公?叶想脑袋一懵,瞪大了眼睛看他。
这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就便宜我了?
似是叶想目光太过炙热,信安侯正偏过头来看叶想。
侧颜好看啊,这鼻子又挺又直的真好看,叶想目光一迷,再一转眼,正好撞进他的眼眸中。
突然想起有句词: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叶想脸唰红。
同时又升起些许怪异感。送上门的鲜嫩小肥肉,哪儿来这么好的福利?
突然有人推开门,“侯爷!车马都备好了。”声音是那个好忽悠的小黑。
侯爷没说话,冷冷淡淡地点头。
那人关门又走,屋子里再次一片沉默。
半晌后,叶想试探着小声问:“刚那是小黑吗?”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俯身靠近。
别,太近了。
沉吟数秒,叶想瞅着他眼下青黑,鼓起勇气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叶想胸口上的爪子僵住一瞬,而后手迅速抽了出来,“姓江……家里排第二。”
……我问你名字!
叶想一阵无语:“可你是女孩子吧?”
信安侯头也不回,只点了点头。
这倒是出乎意料的直接了,叶想翻翻眼皮。
一个女孩子?扮男装,又是个身负爵位的侯爷,小说女主角的标准配置啊。
可这件事情却对她毫不隐瞒,看来这具身体还真是深受信任。
遭了!知道太多了会被灭口吧?
这边叶想脸色变幻莫测,信安侯踌躇片刻后,却问道:“你失忆了?”
叶想结舌,“……”
见她不说话,信安侯眉头一拢,脸色难看了起来,“还记得多少事情?”
“……”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间里一阵寂静。噫!好怪异的感觉啊。
两人沉默许久,兴许是不耐烦,信安侯嚯地站了起来,语气很凶:“我自小就扮男装。此事不得跟任何人说。”
叶想心口一悸,感受很是奇异。
“可有什么想问的?”
叶想一愣,连忙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信安侯扭头说:“自然是随我姓,你单名一个叶字。”
江叶?什么破名字?“我是你妹妹么?”
他矢口否认,“不,你是我的暖床丫头。”
???????
她是一个假扮男装女侯爷的……暖床丫头?呵。
叶想捂住胸口,感觉心脏疼。
“真的假的?”叶想质疑,“你欺负我没读过书?”
他顿了顿,点头,“嗯,假的。”
叶想咧咧嘴,僵硬地干笑一声,“呵,你好幽默。”
“你是我远房表妹江叶,家里得罪人落了难,具体情况不明,回京途中被人埋伏中了毒。嗯。”江侯爷突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清楚。”
叶想皱眉,江湖恩怨?这事儿可难了了。
“没事。”侯爷声音一软,安慰道:“我能护你。”
叶想还皱着脸。
侯爷继续说:“我想带你去晋京。”
“……好。”暂时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说话都费劲儿。
“还有想问的吗?”他再次询问。
这人好像喜欢别人问问题?叶想决定给他个面子:“你叫什么?”
“你该称我兄长。”
……所以还是没有回答,呸,一定是名字难听。
如江二狗之类的。
房门“咯吱”一声,玉团儿进屋,带着一股寒风。
“二爷,九姑娘,粥好了。”玉团儿进来,见叶想醒着,眯着眼就笑开了,“姑娘可醒了,再不醒我家爷都要跟师伯动手了……”
“小玉。”信安侯截断她的话,伸手接过托盘,“叫他们去我房间。”顿了顿,“你也去。”
玉团儿风风火火转身就走了,圆润的背影让叶想觉得很是熟悉。
“你能自己吃吗?”信安侯扶她起来,“明早上路,还需要跟他们商量些事情。”
叶想勉强扬起嘴角,“我自己可以。”
于是信安侯也不见了。
……这主仆几人,办起事儿来都这么风风火火的。
走了好啊。
叶想脑袋往后一仰,觉得紧绷的脑仁儿松快了些。
这人看着沉稳冷静的,说起话来却跳跃得很,能吓死个人。
而且他好像一点都不打算质疑江叶是不是真的失忆,至少没有叫穆疏影来看一眼,这样的态度不符合常理。
……当然,若他真的没戒心,那就是上天保佑了。
叶想喘了好一会儿气,拿起粥吃。
如那个穆疏影所说,肉粥,煮的很软很烂,很好下口,热乎乎的吃着很舒服。
没来得及吃完,穆疏影踢开门大步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失忆?”
还想伸手摸她的头,叶想脑子一懵,险些被粥呛着。
“呵呵,好像是啊。”
“没发现你撞着脑袋了,头疼吗?有何异常?”
“只有一点点不舒服……”这粥是吃不好了,哎。
江二狗在后面跟了进来,把门带上,“不是这次从马上摔下撞到的,她以前曾从高处摔下去过,有可能是后遗症。”
也不知道信安侯哪里说得不对,穆疏影突然对他翻了一个天大的白眼,“她什么时侯摔过的。”
“去年……”他抬头看屋顶,似是在回想,“或是前年……今年吧,在信里提过一次,说是从屋顶摔下,具体记不清了。”
叶想讪笑着,表示什么都不明白。
穆疏影检查了一会儿,实在没发现什么,很是不开心,嘱咐道:“哪里不舒服就说,我去给你重新开几个药方。”并且嘱咐信安侯,“不要叫别的大夫瞎开药,等我回去,知道吗?”
信安侯应下,突然想到什么,对叶想介绍道:“这位是照阳门的穆前辈,最擅长医术,你能活下来全靠她解的毒。”
怎的突然就叫前辈了?之前还一口一个穆疏影。再说了,人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啊。
叶想强自镇定,“多谢穆……姑娘的救命之恩。”她看起来才二十多吧?
穆疏影挖信安侯一眼,冲叶想笑,“你好好休息。”又嘱咐了好些事情才离开。
穆疏影前脚刚走,信安侯突然就说。
“给自己取个新的姓名。”
此话来的突然,叶想惊异之下有些防备,却见他眼神放空,堂而皇之的走神了。
“侯爷,您刚说什么?”叶想问。
“是二哥。”信安侯歪过头看她,好一会儿才说:“你给自己取个名,江叶这个名字不能用。”
对哦,原主被追杀,这个名字报出去不太方便。
叶想犹疑了半晌,“可以叫叶想吗?”
信安侯嗓子眼紧了紧,“想念的想?”
“是,思想的想,想念的想。”叶想有些不安,细想片刻,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你若是觉得不妥……我再想其他的?”
“不必。这个很好。”信安侯兀然转身,走到外间,停顿了半晌,慢慢坐下喝茶,完全没有要和叶想搭话的样子。
秉承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叶想闭上了眼睛,乖乖等到玉团儿把药煮好拿来,灌下之后睡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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