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圣典显灵:绑定知识库
夜刚深了,医女所里只剩我一个人还醒着。
白天那碗药渣的事一直压在心里。钩吻不是小事,用错了会出人命。可我没证据,光靠猜的说出去,只会被人当成疯子赶出来。
我坐在草席上,闭眼,开始调意识。
脑子里那道光门又出现了。这次我没犹豫,直接走进去。
四本书浮在空中,和昨晚看到的一样。但这次我不只是看看,我得把它们变成我能用的东西。
我伸手,对着那四本典籍说:“绑定,授权。”
话音刚落,书就动了。
一本沉进我心里,是《临床医学大全》。里面全是病怎么查、怎么治的流程图,连心电图波形都有对照表。
第二本是《药学宝典》,一进去我就感觉像打开了个数据库。药材真伪、毒性等级、配伍禁忌全在里面,还能按气味、颜色、断面特征反向搜索。
第三本《手术实操指南》带全息投影,现在没法外放,但我能记住每一个步骤。以后要是要做紧急开胸,至少知道刀从哪下。
最后一本是《赤脚医生手册》。这本最接地气,讲的是怎么用土办法消毒、怎么教人洗手、怎么在没设备的情况下判断高烧是不是脑膜炎。
四本书全绑定了。
我睁开眼,脑子清楚得不行。
现在我知道黄芪受潮后会产生什么毒素,也知道当归掺柴胡边角料会影响肝代谢。我不是凭感觉说了,我是有依据的。
我摸出小本子,在新的一页写下四个字:改革启动。
先从药方开始。没有完整的药名录,后面什么都做不了。我得先把王府用的药理一遍,标出哪些有问题,再找机会上报。
这事不能急。我现在只是个低等医女,说话没人听。但我可以装成勤快人,主动去抄药名,谁也挑不出毛病。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老嬷嬷。
“我想去药库外围抄药方名录。”我说,“昨天整理药柜发现好几包药标签掉了,怕拿错。要是能把现存的药都记下来,以后用药也有个对照。”
老嬷嬷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倒是细心。”
她想了想,“行吧,以前也有医女干过这活。只准在外围转,主储架不许碰,听见没?”
“明白。”
我拿了纸笔,跟着她领的路牌进了药库。
药库分三区。外围是常用药,中间是贵重药材,最里面是毒麻类和王爷专用药。我只有外围通行牌,只能在门口那一圈走。
表面上我在抄药名,实际上我是在核对。
第一排是柴胡。我翻开《药学宝典》的记忆对比:正品北柴胡应该色黄褐、味微苦、断面有油点。眼前这包颜色偏浅,断面干巴巴的,一点油性都没有。
假的。是南柴胡的次品,药效差一半。
我在纸上画了个三角符号。
第二排是丹参。正品应该是紫红色根条,断面棕红,无裂痕。这包丹参根细得像筷子,断面发黑,还有股霉味。
轻度腐坏,不能再用了。
我画了个叉。
第三排是茯苓。这玩意儿最容易受潮。我掰开一小块看,表面泛绿,里面湿漉漉的。这种环境最容易长黄曲霉素,吃多了伤肝。
我又画了个叉。
接着是当归、党参、白术……一路查下来,八种药材有问题。有的是储存不当,有的是本来就是劣货。
这不是偶然。
是有人故意用便宜货换好药,赚中间差价。
我继续往前走,突然看见一个药匣子上贴着“钩吻”二字。
我心跳快了一拍。
钩吻是有毒药材,按规定必须双人双锁管理,单独存放。但它居然混在普通药材区?而且标签还是手写的,墨迹都没干透。
明显是临时补的。
我低头记下位置编号,没多看一眼。
出来的时候,守库的老医官盯着我检查纸张。
“就抄了这些?”他问。
“嗯,都是外围的常用药名,怕以后拿错。”
他点点头,放我走了。
回到医女所,我躲到角落,拿出小本子,在夹层里翻出新一页。
标题写的是:药材质量评估报告(初稿)
下面列了八项问题药材:
1.柴胡——伪品,疑似南柴胡次料
2.丹参——轻度腐坏,不宜入药
3.茯苓——受潮霉变,可能含黄曲霉素
4.当归——掺杂柴胡根茎,影响药效
5.黄芪——储存不当,部分霉变
6.白术——切片不均,有效成分流失
7.党参——干度不足,易生虫
8.地龙——未去杂质,含泥沙超限
每一项后面我都标了风险等级:低、中、高。
钩吻我没写进去。太敏感,现在提只会惹祸。
我把本子合上,塞回医药包。
这个包看着旧,其实内层有防水布,还能保温。我之前藏了几颗糖,现在又加了这份笔记。
以后每次更新,我都重新分类。
封面我用炭笔写了三个字:改革录
我不指望一下子改变整个王府的医疗系统。但我可以从最基础的事做起。
分诊、卫生、药材管理,一样一样来。
只要数据在手,总有一天能让人不得不听。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
天还没亮,医女所的灯是唯一亮着的。
我摸了摸医药包里的体温计和酒精棉片。
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用,但迟早会有机会。
比如那个自己写方子的靖王。
他要是真用了钩吻,那就不是头疼的问题了,是神经毒性反应。
我会知道他什么时候出事。
因为我会比所有人更早看出症状。
高热、抽搐、呼吸抑制……这些都不是突发,是有前兆的。
而我,正好懂。
我翻开《赤脚医生手册》的电子记忆,找到“基层用药安全守则”那一章。
第一条写着:**药品来源不清,一律视为可疑。**
我记住了。
接下来几天,我每天申请去药库抄录一次。
每次去都带不同的纸,抄不同的药名,不让人生疑。
但我真正做的事,是记下每一批药材的入库时间、存放位置、经手人编号。
我已经发现规律了。
每月初七和二十二,会有新人送药进来。衣服不像太医院的,倒像是民间药铺的伙计。
但他们能进府,说明有人放行。
我怀疑是内部有人勾结外面药商,以次充好。
但这事不能声张。
我现在没有权力,也没有支持者。
贸然举报,第一个被推出去顶罪的就是我。
所以我得继续查。
查得更细。
查到证据链完整为止。
今天我又去了药库。
守库的老医官正在打盹。
我走到茯苓那一排,伸手摸了摸木匣底部。
果然,有水渍。
这种天气,底下潮湿,上面不通风,药材怎么可能不变质?
我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在角落刮了一点粉末,放进密封纸袋。
这是我第一次动手取样。
回去后我要用最简单的办法测一下酸碱度和水分含量。
虽然没有仪器,但《药学宝典》里教过土法检测。
比如用火烤看烟色,用水泡看沉淀。
我相信现代科学不会骗我。
古代条件差,不代表我就没办法。
我只是需要时间。
需要把知识转化成能在这里用的方式。
我走出药库时,袖口沾了点药粉。
我没拍掉。
留着,回去一起分析。
刚回到医女所,秦风从外面进来。
他看了我一眼,问:“你天天往药库跑,干什么?”
“抄药名。”我说,“怕拿错药。”
他皱眉,“别乱碰不该碰的东西。王爷的药,没人说得清。”
说完他就走了。
我知道他在警告我。
但也说明一件事——连护卫都意识到,王爷用药有问题。
只是没人敢管。
那我来管。
我不怕。
因为我不是靠冲动做事的人。
我是靠数据说话的。
我坐回草席,打开医药包,取出纸袋。
灯光下,药粉泛着暗绿色。
我拿出一张干净纸,铺平。
然后把粉末倒上去,分成三份。
第一份,准备用酒浸泡看溶出物。
第二份,打算烘干观察挥发情况。
第三份,留作备份。
我拿起滴管,是从现代带来的那种微型塑料管,平时藏在发簪里。
没人知道它能用来做简易实验。
我挤了一滴酒精进去。
液体慢慢变浑浊。
有杂质。
我记下反应时间:十五秒出现絮状物。
符合霉变特征。
我点头。
证据又多了一条。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收起所有东西,把纸袋塞进夹层。
抬头时,手里已经拿着针线包。
像在缝衣服。
门帘掀开,是个小侍女。
“林医女,安宁郡主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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