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雪的叩门声惊醒了虞望舒。
烛火映得她手中残纸发颤:“我翻遍虞家三代祖谱,这东西夹在太奶奶那页。”
虞望舒接过,残纸上的字迹被命主印记一照,突然清晰起来——“影命七印:命主、命镜、命丝、命傀、命影、命魂、命源。”
“你掌心的印记是第一印。”韩知雪攥住她手腕,“我阿爹管典籍时说过,影命师能操控七印改天换命。可你现在……”
虞望舒的指尖轻轻颤抖。
原以为系统给的“影命之力”是金手指,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第二日,司徒青的玄色道袍扫过尚书府门槛。
他接过残纸只看一眼,道袍下的手指骤然收紧:“七印缺一不可。若你只觉醒命主,别人拿到其他六印……”他抬眼,“能把你变成任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虞望舒喉头发紧:“怎么找?”
“幽冥塔。”司徒青的桃木剑指向窗外阴云,“前朝影命师的老巢,封印着他们的秘宝。我师父说过,塔底有解开七印的钥匙。”
秦岱渊的龙辇深夜停在尚书府后巷。
他卸了龙纹蟒袍,换身青衫,腰间别着短刃:“朕陪你去。”
幽冥塔在城郊乱山岗,断壁上还留着当年平叛的箭痕。
陆沉带暗卫砍开半人高的荆棘,塔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霉味混着腐草气涌出来。
虞望舒的命主印记发烫。她摸向腰间的命符,触感比以往更灼人。
“跟紧。”秦岱渊攥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掌心的印记,“若有异动,朕背你冲出去。”
塔内的台阶积着厚灰,每走一步都扬起尘雾。
他们下到第七层时,石壁上突然浮现暗红符文——正是残页里“影命”二字的笔锋。
“到了。”司徒青的桃木剑嗡嗡作响,剑尖直指地面。
暗卫用刀背敲开青石板,露出向下的密道。
火把照进去,能看见尽头立着口石棺。
棺身刻满与石壁相同的符文,棺头歪着半块青铜牌,隐约能辨“影命师沈昭”几个字。
虞望舒的心跳漏了一拍。
前几日查案时,陈怀远说过“影命师残党沈昭被封印幽冥塔”——原来在这儿。
秦岱渊抽出短刃挡在她身前。
暗卫举着火把凑近石棺,火光映得棺盖纹路忽明忽暗。
“咔——”
细微的裂响惊得众人屏息。
石棺缝隙里渗出黑雾,顺着砖缝爬到虞望舒脚边,像有生命般缠上她脚踝。
“退后!”司徒青大喝,桃木剑劈向黑雾。
黑雾却绕过剑锋,直往虞望舒面门钻。
她本能地抬手,掌心印记爆发出金光。
黑雾触到光便发出尖啸,缩回石棺。
“轰——”
棺盖突然弹开。
腐臭的风卷着灰尘扑面而来。
虞望舒眯眼望去,石棺里躺着个穿墨绿道袍的男人,面容与记忆里的画像重叠——正是沈昭。
他缓缓坐起,指节捏得咔咔响:“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新的命主了。”
秦岱渊的短刃抵住他咽喉:“你是谁?”
“沈昭,影命师最后一任大祭司。”男人舔了舔唇,目光黏在虞望舒脸上,“小友,你以为自己是天选?不过是我们影命师造的容器罢了。我造过十个,每个都以为自己是天命。”
虞望舒的指甲掐进掌心:“我不是容器。”
“哦?”沈昭笑了,“那你说说,你体内的力量从哪儿来?九转轮回玉?那是影命师的法器!你以为系统?不过是我设的局——”
“住口!”虞望舒的命主印记亮如金轮,金光如刀割向沈昭。
他惨叫着跌回石棺,身上腾起青烟。
“我是虞望舒。”她一步跨到石棺前,“九翎国尚书嫡女,秦岱渊的妻。”
金光裹着石棺轰然闭合。
虞望舒喘着粗气,从石棺缝隙里摸出块玉简——上面刻着“命丝”二字,纹路与她掌心的印记如出一辙。
“走。”秦岱渊拽着她往密道外跑,“这塔要塌了!”
他们刚冲出塔门,身后便传来闷响。
幽冥塔的断壁簌簌落下,将石棺永远封在地下。
回府的马车上,秦岱渊盯着她手里的玉简,喉结动了动:“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而此刻的皇宫高墙之上,林婉柔裹着夜行衣,望着幽冥塔方向的火光轻笑。
她怀里的前朝玉佩泛着幽光,与石棺里透出的黑雾遥相呼应:“很好,他们终于唤醒了沉睡的力量。”
虞望舒回到书房时,月已西斜。
她点亮烛火,将“命丝”玉简放在案上。
玉简便开始发烫,表面的符文缓缓流动,像在写一封只有她能看懂的信。
窗外传来夜枭的啼叫。
她摸向腰间的命符,这次,符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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