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地道外的号角声还未消散，虞望舒的指尖已掐住腕间的九转轮回玉。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潜在危机，建议切换机敏人格。
她垂眸看了眼身侧的秦岱渊——帝王正将传国玺收进暗格，龙袍下摆沾着血渍，眉峰却舒展成从未有过的柔和。
陛下先回承乾殿。虞望舒突然开口，臣妾想去尚药局取些金创药。
秦岱渊眉尾微动，却没多问，只道：让陆沉跟着。
待帝王身影消失在转角，虞望舒的指尖重重按在玉坠上。
系统运转的热流窜上脊背，温婉表象如蝉蜕般剥落，机敏人格的冷冽钻进骨髓。
尚药局后窗半开，风卷着药香灌进来。
虞望舒贴着墙根挪到窗边，透过窗纸缝隙，正看见个黑衣身影蹲在廊下，腰间短刀反射着月光——是林婉柔手下惯用的玄铁刀。
她屏住呼吸，突然旋身撞开窗。
黑衣人惊觉抬头，刀刚出鞘半寸，手腕已被虞望舒扣住。
反关节的力道精准砸在麻筋上，短刀当啷落地，人被她按在墙上，后颈抵着窗棱。
谁派你来的？虞望舒的声音像淬了冰。
黑衣人喉结滚动：林...林侧妃。
林婉柔不是被关在天牢？
她三日前让狱卒传了信！
说只要杀了你，漠北王会用十万骑兵换她出去！黑衣人喘着粗气，我...我就是来探探你住哪——
虞望舒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早该想到，林婉柔在朝中有二十年经营的暗桩，天牢不过是困住她的肉身。
陆沉！她扯开嗓子喊，带镇北军来尚药局！
御书房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摇晃。
秦岱渊捏着密报的指节泛白，龙案上的朱笔啪地折断。
林婉柔的暗卫营藏在城南染坊？他抬眼时眸色如刃，虞卿的系统预知到了？
预知里他们今晚会转移密信。虞望舒将黑衣人供出的名单拍在案上，染坊地下有地道通漠北商队。
传镇北军。秦岱渊抓起龙纹剑往腰间一挂，朕要亲自去掀了这窝老鼠。
子时三刻，城南染坊火光冲天。
虞望舒站在屋顶，系统玉的预知画面在眼前闪回——七个暗卫从西墙翻出，三个扛着封了蜡的木匣。
她对着下方打了个手势，镇北军的长戟立刻封住西墙。
动手！秦岱渊的剑挑开染坊门帘，龙袍下摆沾着血点，一个活口都不留。
暗卫营的首领举刀扑来，刀尖离秦岱渊咽喉只剩三寸。
虞望舒的袖箭破空而出，精准钉入那人手腕。
陛下的命，轮不到你们碰。她踩着瓦当跃下，机敏人格的冷静在血脉里翻涌，系统说他们会在卯时三刻突围，现在不过子时，急什么？
最后一个暗卫被按在地上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秦岱渊扯下染坊的黑布，露出墙内整箱的漠北军符——每一道符都盖着林婉柔的私印。
好个前朝遗孤。他将符纸甩在地上，朕早该查她的户籍，原来林丞相根本没女儿。
虞望舒蹲下身捡起一张，系统玉突然发烫。
预知画面里，林婉柔在天牢大笑：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以为杀了暗卫营就能安稳？
陛下。她攥紧符纸，天牢得加三重守卫。
秦岱渊的目光扫过她染血的裙角，突然伸手将她拉近。
龙涎香裹着血腥气涌进鼻端，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从你在地道里替朕挡那刀时，朕就信你比朕更懂这朝堂。
清剿行动结束那日，御书房的早朝被改成了庆功宴。
秦岱渊让御膳房做了虞望舒爱吃的樱桃酪，自己却捧着茶盏看她。
明日早朝，朕要封后。他突然说。
樱桃酪的银匙当地掉进碗里。
虞望舒抬头，看见帝王眼底的认真——那是地道里说与朕共治山河时的眼神。
陛下可知，原书里的恶毒女配最后被赐了鸩酒？她轻声道。
朕偏要改写原书。秦岱渊取来凤印，上面的牡丹纹路还带着朱砂印泥的湿气，从你穿书那日起，这凤位就空着等你。
凤印压在掌心的瞬间，系统玉突然凉了下来。
虞望舒望着案头堆成山的奏疏，突然想起三日前预知里的金銮殿——那时她还以为结局是系统给的，如今才明白，真正的结局是她握着秦岱渊的手，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谢陛下。她将凤印收进妆匣，只是...林婉柔的暗桩未必全清了。
朕会让镇北军再查三个月。秦岱渊替她理了理鬓角碎发，这三个月里，皇后要陪朕批折子。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踢翻铜盆的脆响。
秦岱渊猛地抬头，腰间龙纹剑的流苏轻轻晃动。
虞望舒跟着起身，掌心沁出薄汗——系统玉没给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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