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圣皇帝笑道:“这四镇的正使和副使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我特意派人潜入各边镇,挑斗正副度使相斗,我则置之不理,若说让他们沆瀣一气,恐怕很难。”
林岚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虽深谋远虑,但也不排除正副节度使在重利利诱下皆被收买的情况。另外,南方战事即将爆发,若四镇正、副节度使皆不在其位,臣恐北方蒙古、契丹等部随时可能会趁机南下,北方又将陷入战乱之中。”
隆圣皇帝问道:“那依岚儿的意见,当如何处置为妙呢?”
林岚答道:“臣以为,首先,平郡王是否谋反,尚不能确定,毕竟这只是卫承偷听到的,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蒋干盗书的故事吗?完全存在张秋德幕后的真正主使之人嫁祸给平郡王等的可能;其次,即使张秋德所述属实,也不能排除此事乃平郡王妃及其世子私自谋反,而平郡王并不清楚的可能。第三,即使平郡王计划弑君,也不排除是平郡王安排好张秋德等人以密室谈话来陷害忠于陛下的各镇节度使,以剪除陛下羽翼的可能。至于如何处置,微臣以为,首先,应严密封锁消息,今夜,除去排除去抓人的官员,大殿上的所有朝臣皇亲皆不得离殿,直到明晨前抓获张秋德、王小弘等直接涉案人员,以及京城和园中的涉嫌官员和将领并带到圣驾之前为止;其次,对于涉案的各节度使及其副使,下诏书令其整军备战,平郡王不是许诺封他们为郡王吗?陛下可直接封其为郡王,但先授封诏而不授王玺,需等待打败契丹、蒙古人之后再授玺,并下诏明确免去其过去所犯包括十恶在内的一切罪行,这样,即使平郡王以荣华富贵引诱他们叛乱,价码也不会比陛下给的更高,还有风险,他们自然就不会反了;第三,对于契丹国,明日即让兵部调太子的安定军15万人马前往辽东镇守,一来消除太子欲谋反的谣言,二来则增强辽东的守备力量,三则提升安定军的作战技巧。当然,这需要太子手谕一封,交给安定军指挥使方逢煌,让其迅速行动。”
隆圣皇帝大跃道:“此言甚善。中书舍人杜晓,即刻依临淄侯言起诏,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耽误了时辰,让王斌、高庄等中书舍人也一起拟诏,因捉人太多,人数还是不足,让内阁的几个尚书和侍郎也来帮忙起草。起草完诏令后,由内侍总管张辅廷安排妥靠之内侍带羽林军携诏捉人。”
张辅廷跪地说道:“老奴遵旨。”
隆圣皇帝又说道:“朕想起来了,你还有一个刺客的头,要让群臣辨认呢,可带上殿来吗?”
林岚答道:“微臣奉旨已将其带上殿,朝贵,将刺客的头呈给陛下”
朝贵说道:“遵命。”说着,把一块用破布包裹的刺客头颅递给内侍,并将飞镖、腰刀、腰牌、衣物、鞋袜等也一同递给其他内侍。内侍举起头颅,问道:众人有认识此人的没有?
数百个朝臣、皇亲皆凑上前观看,其中一个人说道:“微臣看像是巡防营偏将王小弘的贴身侍卫。”另一个武将说道:“微臣也见过此人,确实是王小弘的贴身侍卫。”
隆圣皇帝又问道:“那个行刺朕的刺客何在?”
一个内侍答道:“已经咬舌自尽了。”
隆圣皇帝说道:“从他身上搜到什么没有?”
内侍答道:“搜到宝剑、飞镖等物。”
隆圣皇帝又问道:“把这些东西和刺客的头都拿到殿上,让百官们看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内侍答道:“奴婢遵旨。”言罢而去,半柱香的功夫,东西一并带来。
众臣查看,有人认得是巡防营的人,比照两刺客的飞镖、鞋子、腰带,也都是同样的样式。
隆圣皇帝说道:“看来都是王小弘或其他巡防营的将领的人的了。朕想起还有一事,平郡王未来园中上朝,嫌疑甚重,他现在何处,如何辨别?”
林岚答道:“臣训有猎犬,可拿平郡王一家随身之物给其嗅之,然后去最后见到平郡王的地方,即可查到平郡王的下落。”
隆圣皇帝说道:“朕拨你精兵三千,立即启程将平郡王一家捉拿归案。持朕的尚方宝剑,让中书省出具诏书,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林岚答道:“微臣遵旨。”言罢,去中书省领诏书去了。”
隆圣皇帝又问道:“列位臣工,还有什么要上奏的吗?”
顿时站出来几位大臣说道:“臣有事要奏”
隆圣皇帝说道:“与叛乱和南方战事有关的即刻殿上讨论,与其无关的将奏本呈上,由内阁处理,朕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内侍们给列位臣工每个人搬把躺椅和被褥来,诸位今晚先凑合一晚,朕早朝时再来见你们。”言罢,在宦官的搀扶下,走下丹陛,从后门出了勤政殿,乘步辇向四海升平殿而去。
林岚这头儿快马加鞭,赶到了距京城二十里的陈家庄村口,这是平郡王一家最后出现的地方,然后拿出平郡王一家的衣物,给几条训练有素的猎犬闻,然后放开缰绳,让猎犬飞奔而去,众人在后面快马加鞭的跟着。跑了一圈,却发现又回到了陈家庄,众人疑惑,林岚答道:“不是猎犬的问题,是他们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就是赌我们不敢相信他们还在原地。”接着又让猎犬重新闻了一下平郡王的衣物,猎犬向村子里跑去,众人跟上,来刀一个土坯房的旁边不走了,土坯房由一间卧室和一间厨房组成,林岚让人把狗嘴堵上,然后悄悄靠近土坯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难道他们跑了,不可能啊。林岚下令悄悄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土炕。再看厨房,里面却发现了菜刀、菜板和一些青菜、肉、水之类的物品,还在角落里找到了一箱金元宝和两把火枪。
林岚下令羽林军四处寻找,林岚让士兵检查了厨房的炉灶——里面确实没有地道。又看了看周围,不可能有密室。
林岚让众人用手中的腰刀轻轻敲打土坯房的地面,不久,一个士兵小说说道:“侯爷,我扎到了一处空管子,林岚过去一看,果然如此,用剑探去,深不可测。林岚小声吩咐道,再找找,周围一定有地窖的入口,使劲往深了扎。果然不到半刻钟,有士兵就扎到了一处土里的金属板门。
“大家小心,林岚说道”说完,他派一个侍从拉开金属板门,拉开的瞬间,板门里有诸葛连弩射出的数十支利箭,但都被板门挡住了。随后,侍卫门向板门里开了两枪,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别打了,我们投降。”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岚一听就是平郡王。
“把武器扔出来,举起双手”林岚说道。
“是”说着,里面扔出了几把连弩和火枪。
林岚让人在周围每隔十米布置一层包围圈,一共包围了十层,并点起了火把,靠着火光,可以依稀看到地窖的台阶。然后自己退到第三层,说道:“大舅,出来吧。”
“好的”平郡王说道。
“大家小心,把狗口中的布拿出来吧,防止有炸,特别是烟雾弹”
“看来这招都被外甥你料到了,我们出来”平郡王说道。
只见一个胖胖的看起来六十岁左右身着农家服装的男人从地窖里出来,随后是一个打扮成乡间妇人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借着火光看,林岚认得,分别是平郡王林亭、平郡王妃栗氏和平郡王世子林耳。
“大舅,许久未见,在地窖里这几日可好?”林岚问候道。
“托皇上的福,一切还好,瘦了,挺好”平郡王说道。
“大舅,小侯奉圣谕,带你们回园子,陛下年迈,想你们了。”林岚说道。
“事已至此,请便吧”平郡王说道。
“来人,将平郡王一家分别绑在三匹马上,带他们回园子。”林岚吩咐道。
突然,平郡王妃摘下头上的凤钗,直向林岚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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