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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15章 默默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在成名海他们村的田园,沈恩衣认出他来,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同级嘛,集合时沈恩衣点名,多少会擦肩。

正当沈恩衣身陷囵淤多想有个美少年来救自己时,那些人抢了书包后就奔大路去了,她和小孙还有那个美少年依旧走小路。

他们知道沈恩衣她们等会一定回去拿书包,分开走也不心慌。甚至走时还放了狠话,要书包就去村里拿,这是死事。

若沈恩衣她们两手空空的回去,还真是前有虎后有狼,家里的老人估计会骂她们狼心狗肺,读什么鬼书,连书包都丢!

沈恩衣她们的书包都是布料做的,那美少年的却是牛仔布,沈恩衣觉得这方面他很注重细节和形象,不然也不可能像公子哥一样把书包当蛋卷叠起来。

一个男生背着书包就像孩子,但一个男生提着公文包就显老成了。

美少年想在沈恩衣她们的印象里保持绅士,他就一路默不作声的卷着那牛仔包。

沈恩衣走他也走,沈恩衣停他也停。

就连此刻焦头烂额的小孙也看出苗头,忙不跌失的走退很远路。

沈恩衣的手破了,腕子那勒出一道红。甩了甩,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且越掉越快,但沈恩衣已经顾不得人前了。

一想到待会儿月清风高,她和小孙在叉路口分开后自己还要独自去走那几片乱葬岗,心里就特别难受。

等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旁边的仁兄才慢悠悠的说:“你别想多了,这明摆着是他们欺负你。等会我去帮你们把包拿回来就是,那些人大部分我都认识。”

沈恩衣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十分感谢的说:“你为什么帮我丫。”

“因为我们是同学呀!”他不可否认说。

沈恩衣听了泪也就收住了,不就是哭包吗?拿回来就好了,怕就只怕拿不回,沈恩衣和成名海站那等了小孙一会儿,三个人心照不喧就往大路去,现在是争取包的时候了。

仁兄到了寨子中间,那些人果然堆在四通八达的小路上等。

仁兄说:“你们抢了我女朋友的书包,快点还回来。”

那堆人说:“哪个是你女朋友哦?!”

仁兄指沈恩衣说:“呢!就这个。”

沈恩衣不干,她惊得简直是目瞪口呆!好好的怎么就成女朋友了?就因为走几步路说几句话帮拿个包?那自己也太亏了。

沈恩衣脱口而出说:“不是!”她正要声明,小孙却忙拉她默默说:“这不是为包吗?如果不那么讲怎么拿。”

那堆人说:“怎样,口说无凭,你俩嗑一下头。”

嗑头?亏他们想出来,沈恩衣就算再蠢也知道,那边都是嗑头就成亲的。

仁兄道:“少啰嗦,把包还我。”

那堆人说:“不行,包给她们,人就跑了!”

小孙说:“好嘛,你们就拿着我们的书包吧,里面我放着我家娘娘给我拿回家十分贵重的证件那些,丢了你们赔得起吗?”

一群人突然面面相觑,偏偏许多人的班主任就是小孙的娘娘。思量过后,那堆人的最大块头说道:“书包给她们,你们围着,天黑了才让她们走!”

说完给仁兄喊话:“成名海,这次你也别想再帮!”

大块头再讲什么鬼沈恩衣听不清了,她的脑袋嗡嗡的,心说莫名其妙,仁兄怎么突然就变成名海了。沈恩衣发愣,仁兄一下机灵,冲开人墙,小孙见机行事,拉着沈恩衣一路朝家的方向跑去。

夕阳西下,沈恩衣,小孙,成名海,三个人逃命一样的影子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田上,那又是另外一番怎样的光景,怎样的心酸与难堪…………

过一段时间,我们还说沈恩衣摔几个人进水沟的事,第二个周末回家,沈恩衣就单独遭殃了,听说沈恩衣把几个人摔水沟是举手投足轻而易举的事,这次他们专门请了大力士来与沈恩衣作对。

小孙聪明了,没回家之前就听风把事向老师报告了,老师专程开了大会,警告那些参与聚众的同学,批发公文说如果再出现以上情况就直接告诉家长,來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很不幸,小孙忘记说沈恩衣了。

于是,沈恩衣一出校门,就被扣住。

沈恩衣的手被一个力大如牛的男生扣着,一路押死刊犯一样。

沈恩衣看那个人,她实在没什么印象,除了人比较高力气比较大以外,没什么特长,只能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来形容。

“你不是很拽吗?”他咬牙切齿的说:“一挥手就摔几个,你怎么不摔我试试。”

见沈恩衣如此软弱,他忍不住骂几句。

激将法,我懂!沈恩衣在心里咒骂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别指望英雄永远是英雄,人家又没有平白无故保护你的义务。

当然,你也别指望小孙,她如果要帮早就帮了,何必在老师那留一手。友谊的小船呀,现在不在!”

还好那人虽然扣着沈恩衣不放,但路还是好好走的,跟着她们住校生的大队伍没落下,他太彪悍,没人敢帮沈恩衣。

他圈着沈恩衣的手腕,他的手像钳子一样,一直扣到路上有骑摩托车的老师经过,他才心不甘情不愿,不依不饶的放手。

到底?谁默默遮住了谁的泪?

到底?谁彻彻底底伤了谁的心?

是我的泪你的心吗?

还是你的泪我的心。

我只要一个,

一个好的结局!

沈恩衣后来特别喜欢下面这段话,每次读来特别有感觉:

我认真的读着你的画面,

认真的读着。

把你的眼泪放在我心口,

沉淀一个人冷冷的冬。

牵手的游戏,

我牵着你的手,也想牵住你的心。

…………

沈恩衣的手腕被他勒得又红又肿,但总算有惊无险,平平安安回了家。

然而这个扣着沈恩衣手的家伙,曾经在林间小道上咬牙切齿的堵她路嚣张的说,“你不是很拽吗?一挥手就摔几个,你怎么不摔我试试!”的臭小子,他念完小学便辍学了,然后出门打工两年。

有一天,沈恩衣下晚自习。

与他同村的如心,沈恩衣的好闺蜜神秘兮兮的找到她,并塞给她一个电话号码说:“我们村有一个男生托我给你传话。”

沈恩衣防火墙警觉地说:“什么男生?什么话?”

如心说:“就当年扣你手不放那个,他打工回来变了许多,人也长高长帅长懂事了,见了人到处发烟,他说三年了,一直喜欢你,从来没变过,他说这三年,他也遇到很多好女孩,就是因为念念不忘你,才没办法跟别人好好开始。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他还在等你,他说如果你答应和他交往就给他打电话,这号码永远没有保质期。”

沈恩衣听了,心中全是酸菜味,他这“三年了,一直喜欢”的喜欢,也算是两人一喜泯千仇了。

那时候,他说他会一直堵着沈恩衣,堵到老堵到死,因为这个,沈恩衣不得好睡,毕业前黄金四十八天要求补课,全班都喊先放假再补,回家拿钱和物。

沈恩衣因为避他,拼了命声撕力歇的喊,先补再放。

校长呵停大家,只问沈恩衣意见,沈恩衣还是那句话。大家恨死她了,估计同学们手里沒有鸡蛋,若有,都给扔完了才稍作消停。

周五不回去,他也就堵不到沈恩衣的路。

如心说:“别忙说答案,默默喜欢!三年!太难得了,你想好再答,电话我给你耽那里了。”她说完跑走了。

沈恩衣知道如心在这件事上胳膊是往外拐,死心踏地帮他的,你想丫,如果成了,将来如心回娘家省亲,她俩不就又有得玩了。

但沈恩衣有沈恩衣的心,沈恩衣有沈恩衣的梦。

沈恩衣说如心:“你电话耽那里了是哪里?”

讲完,她底头伏案,上面模凌两可几行字。

“苟苟同学,你好,我一直想给你写封道欠信,但每当我铺好纸后却又无从下笔。因为我越想越乱,越解释就等于越掩饰。

你无法理解我此刻复杂的心情,你又怎样才能够轻轻松松说出没事两个字。

那么多年,我对此念念不忘,念念无忘。为什么当时我鼓足了勇气,却沒法跟你说三个字。

对不起。

如果我道欠的话,或许我们不管时间多厚,至少还可以问候,做个朋友…………”

沈恩衣合书而立。有一个电话永远不会打,有一封信永远没法寄。

教育部组织了一个百科知识竟赛,并且多所学校参加。沈恩衣她们校主赛的陈老师亲自到宿舍挑人,大概沈恩衣话多,所以也被录用。

这比赛,就拼的话唠。

天凉些的时候,她们被选的几个人就可以在自习课上去操场打球,这让班里不少男生瞧见,恨牙痒痒的。

斯青老格放学时回来告诉沈恩衣说:“我们的老班班呀,班里不少调皮的男生看你这大官上课在操场打球,教室的火一下子就煽了起来!他们说你居官自用!”

在平时,这种煽动可能很有用,但现在这招行不通,因为陈老师说沈恩衣获批了,她就是在外面打球又怎么样?

而且操场只她一个人,她开心地奔跑,快乐的流汗,他们不服气又能拿她怎么样,所以说,要任性,先努力。

主赛的陈老师为了以防变化,挑多了一个人,比赛前几天下午才决定裁员,这种画面很令人难受。

日子久了,大家都有感情了,突然说不让你去,换谁谁干?

陈老师也很头疼,他因此郑重其事的跑来问沈恩衣意见。

沈恩衣说:“从表现来看,我的同乡小军是差了点,但如果他被裁去,我周末回家怎么办,几条村十几个山头,我还沒独自一人走过。”

陈老师想想也对,所以,这次裁员绝对是负人而不是被人负。

沈恩衣站在门边,心情复杂地听陈老师对那学生说:“小刘,你家离得太远了,赛完一个人回家我们也不放心,这样,这次你不去了,以后机会多的是。”

于是,叫小刘的同学就点头,他像鸡啄米一样,哦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跑了。那个背景,是沈恩衣人生中凤毛麟角不可多得的生离,像雨中哭泣。

竞赛的赛区也不在她们的中心,陈老师因为要担任主持,一角担多色。他于是提早两三天去了,带队的老师也就变成同样青年才俊的习老师。

如果说这世间有谁能把西装穿成老实,那就是习老师了。

沈恩衣去参赛的服装,按要求,简直是从头借到脚。

衣服借前桌可玲的,本来想借一套,但她裤子正穿着不能借。

裤子借小溪的,西装裤,皮带借罗玲玲的,鞋子是李飘然的。

小孙说:“沈恩衣你这超好的大众身材,穿啥都合适。”

不知是贬还是赞,管她的,现在来说话,沈恩衣因此借她三块钱。

小孙说:“竞赛这玩艺,我娘娘说影响学习,不然我保准榜上有名。”

沈恩衣说:“借三块太少了,你的五块全给我吧。”

小孙说:“我这条裤子是我娘娘礼拜三买给我的,怎么样?好不好看?牛仔裤?”

一段鸡同鸭讲的摆渡。

天还没亮,沈恩衣就起床涮牙穿戴,同学们也没生气沈恩衣吵到她们。

等丫等,好不容易听到汽车笛声,沈恩衣又紧张得要上侧所,平时出门,她都很害怕着急起来又找不到厕所的情况。

平生她最讨厌的也是皮带。

关键时刻,用起来总特别作对,沈恩衣一拉,该死的皮带勒得更紧了,一下子弄不开。

小孙说:“抬头,挺胸,收腹。”

又是一段鸡同鸭讲的过渡。

最后还是皮带的主人罗玲玲帮她将它拆下来,不过后来用沈恩衣就不敢把皮带链条再拉那么紧了。

还有一次,沈恩衣在田里栽秧,她的皮带就当许多人的面坏了,那种假装肚子疼上岸的感觉真难受,比真正肚子疼还要命。

这些恐怖的经历让沈恩衣落下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只要一紧张,她就跑厕所。

有人说看一个女人的社会地位高不高,就看她手袋里装的是什么。

又说只带一支口红的女子最神,遇事只要补个口唇就所向披靡了。

还有白领,上洗手间都去补妆,而沈恩衣不是,她出门口袋就是纸巾,不知道算几位。

去比赛的五名同学在习老师的带领下如期而至地赶上早班车,到了那里还早得很,于是习老师就带她们到处转转。

听说附近有一个英雄纪念碑,她们就特别想去,当你特别的情绪产生时,你期望的东西产生了,那就简直是意外惊喜了。

首先,那儿不用花钱,其次,镇上也实在没什么地方好去,与其在街上乱走,还不如去个英雄之地求点他们的英豪之气。

除了习老师,剩下的人都是第一次来,在五位同学们心中,永远有英雄,但她们因为地域还有距离,从来不郑重其事的到此一拜。

因为她们不知道英雄的坟墓所在,老师说:“心诚则灵,在哪都一样,这世间,一念可成魔,一念可成佛,人的善恶美丑都只在一瞬之间。真心就英雄吧。”

沈恩衣她们走到一个山坡下,山上那儿便是英雄纪念碑所在了,听说那里葬的都是解放全镇战斗牺牲的英雄,有国才有家嘛,同学们听了对烈士更加肃然起敬了,那么多年过去,他们浴血奋战的画面仍历历在目,仿佛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墓林园独山独路,且四周都种了松柏,同学们远远的就已经看见一座两层楼高的石碑和凉亭了。

果然镇上就是比她们那里强,镇上立得起纪念碑,格多的山,爬到上面还有战争留下来的防守墙,那里也有许多英雄血洒大地,但他们无碑,连名字都没有留下。

所以,一见到英雄纪念碑,同学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像拜自家祖宗那样跪下来嗑头。

头嗑了一会儿,有人发现地上有弹珠,还有纸灰,估计是每周都有人拜的缘故。

嗑完头,沈恩衣她们一行六人又往石碑四周走去,带了笔墨纸的同学则沿着边上的碑文抄英雄名。

有几个同学去松柏树下站,习老师叫他们:“回来!回来!!那里可是很多无名的坟。”

沈恩衣听了忙在心里默念:“誓者不怪,誓者不怪。”

沈恩衣刚开始还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小土垉,没想到是密密麻麻的坟,她们玩了一会儿就去凉亭复习等会儿比赛的内容,可以说是在英雄魂的见证下做到了字字句句烂熟于心。

下午的比赛进行得也很顺利,陈老师赛前还不忘轻松自在的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冠军肯定就是我们的。”

比完,沈恩衣她们也觉得,依大家表现情况,既使没陈老师放水,冠军信手捏来也不是难事。

实际上,回答问题,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谁放水都没用,难不成你放高粱去种,放了水,就能结出大米和土豆?

但在最后环节,用电路板连接的抢答器按扭松动,反应迟钝,沈恩衣她们才落至亚军,与第一擦肩。

习老师请大家到镇上的面馆吃面,沈恩衣要了一碗河粉后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开了。

习老师说:“沈恩衣,给我递一下味精!”沈恩衣听了边吃边递。

习老师苦笑不已说:“有那么饿吗?”

沈恩衣说:“有丫,至少两碗,习老师你可要请到两丫。”

因为怕昏车,沈恩衣最后也没敢吃两碗。车摇摇晃晃的到半路天就黑了,有两个学生顺路,车刚好经过村口,他们也就中途下了。

这车一会儿停一会儿开,回到学校她就虚透了。

学校的灯只开了几盏,但校长和主任全都在那儿等她们吃饭。

平时习惯了热闹,现在学校空起来了,沈恩衣反倒不习惯,她下车仅愣了一下便吐成一团,她胃里翻江倒海,她吐出黄胆的同时也流出了眼泪。在车上时她就已经万分忍了,但潜意识不能吐车上。

沈恩衣扶墙吐完,抬起头,看见格格多正站在天台,沈恩衣心说:“完了,这死对头,怎么每次都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间给他瞧见。”

校长太高兴了,连同主任们一起拼命的干杯,他们都把酒当成了水来喝。

校长喝了酒就不停地夸赞沈恩衣她们,他一句话讲来讲去,搞得沈恩衣她们吃个饭都别扭起来,加上有格格多在,沈恩衣做不到当他们空气。

她之前吃粉一碗是小饱,可全吐光了,这粉来去真是完全辜负了习老师差点儿几次下巴掉地的美意。

她本想晚上好好吃一顿的,现在看来也不能如愿了。除了同乡的小军,留下来的同学还有一个叫景的女生,短头发。

吃完饭,在菜园子那景把沈恩衣拉到校长家门边来,景指着里屋说:“沈恩衣,你看见桌上的蛋糕了没?今天是七七的生日,我们去小店那买一些东西作礼物送她吧。”

难怪,难怪格格多没走,原来是对上了小七七的生日。

沈恩衣还没反应过来,超景就把她连拉带扯的往小店跑了,校内的铺子都关门了,就算开着,也基本不卖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倒是校外的小店,一年无阻,风雨四季。

小店虽小,但店里的东西真多丫,连冰棍都那么全,几天后学校发那亚军的奖金,分到沈恩衣手上的八元钱也都是全部用来供献给这家小店的冰棍事业了。

小军也同沈恩衣一样,他说:“这叫取之于我用之于我,花我的钱为我的事不用心疼钱。”

果然是小孩,都误解了钱的定义,真真的不是朗钱心不痛。

超景买了一个十元的玩具,她说小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东西,以至于她买的时候都欢天喜地,大有失而复得如获至似的。

沈恩衣买了一盒铅笔。

她也知道小孩子喜欢玩具,唉,老生常谈,她也就不说了。

买完东西回来,校长和主任们依然在那喝酒聊天。超景说:“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我去你们宿舍看看。”

超景说她读了七年书,学前班至今,没住过校,自然没见过宿舍摆什么样子,于是沈恩衣就毫不犹豫带她去了,两个人在里面玩到不知什么钟点。

她的班主任校长的妻就在下面叫她,她应了一声,对沈恩衣边跑边回头,很开心地说:“沈恩衣,我去吃蛋糕了,一会回来跟你睡。”

一会她又跑上来,得意洋洋的说:“我老师让我去下面住,我不上来了。”

她走的时候,齐肩的短发飞在风中,一脸微笑,沈恩衣突然觉得她的嘴巴还真大,像驴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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