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尘埃终将落定-天使之泪37
当我和翼龙-莱特、火星公主和守望者一号所乘坐的零号穿行于林立的巨型喷射探头时，附近那些小型低空飞行器纷纷闪到两旁边，而一些远处的飞行器看见了，却专门飞到零号的身边来，还越靠越近。我见了，索性让零号与其中四艘对接起来，将它们接到零号的客舱里。这四艘飞行器的乘客的80%以上都是那些小祖宗们，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从少年到青年，每一个都两眼放光，显得既兴奋又紧张，围着我、望着我交头接耳，仿佛有满肚子的话，却又都不敢出声。
“怎么样？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大胆说，我不会吃人的，不用怕。”我蹲下来，望着这些小祖宗们，笑着柔声问道。
“元首女神，有人说，您是神，女神养着我们这些小小人是为了养肥了就吃掉的，是不是呀？我们愿意献身给像您这么漂亮的元首女神，这是我们的荣幸！”一个小祖宗壮着胆子笑着说。
“对对对！”其他小家伙们立即兴奋地附和道。
他们出乎意料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笑着问：“我们想吃肉的话，有很多恐鸡可以吃，不然的话，还可以吃恐龙肉，干嘛要吃掉你们呀？”
“肯定是我们的肉比恐龙肉好吃呀！”那个大胆的小家伙说。
“瞎说！以后不要有这么危险的想法。”我严肃地说，“我们是人，你们也是人，只是种族不同而已。人是不能吃人的。这是最重要的法典，谁都不能违反。”
“但是我们听说神族以前都是吃人的。”另外一个小家伙说。
“神族？”我问。我望了望翼龙-莱特和火星公主，心想：以前，龙族人把人类称为“神族”；现在，龙族人在小祖宗们的眼中，又成了新的“神族”了。
“龙族——”他胆怯地补充道。
“啊。那是非常遥远的古代，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开化，还很野蛮。当文明发展了之后，那些野蛮的行为就被明令禁止了。”我说。
“那么，您们培育我们这么小的人类是为了什么呀？我们这么小只，能干得了什么？”一个接近中年的小祖宗问。
“谁说长得小只的人就不能干事情的？”我笑了笑说，“你们看，所有这些飞船、天使之泪喷射系统、昆仑城玻璃穹顶、我们的身体，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那种小到看不见的皮米机器人的工作。它们什么都能干，我们这些巨人干不了的事情，它们都能干。小只有什么不好？小只的人厉害得很呢。”
“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这么小只。像你们神族这样巨大不好吗？”一个小家伙问。
“龙族的存在，是为了一场可怕的战争。”我叹了一口气，说，“那个时候，地球上还有很多巨大的恐龙，龙族人只有培养得足够巨大，才能在恐龙横行的世界上生存下来。但现在，恐龙已经快要灭绝了，没有恐龙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将新一代人类培育得那么巨大了。现在的地球是一个穷光蛋，啥也没有剩下多少了，养不起那么巨大的人类了。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中，小型人类更能节省资源，更有生存优势，也更有利于远航。太阳系会有资源耗尽的一天，到时候，我们不得不离开太阳系，寻找更好的家园。掌握更先进科技的小型人类才有机会航行得更远。未来的人类，进化方向就是小型化。”
“您是说，以后会有比我们还小的人类吗？”那个小家伙又问。
“是。毫无疑问。人类小型化是一个大的方向，但不是绝对。期间也有可能重新出现巨人族，但绝对不是主流方向，小型化才是。”我说，“好了，你们就没有其它问题要问的？比如说这个天使之泪计划。”
“元首女神，后土和女娲女神经常跟我们说到您的神话故事，说到史前大洪水……”一个小小只的少年可能见我的表情在变化，便怯怯的停了嘴。
“那不是我的神话，是我的母时空里的史前神话。”我纠正道，“你继续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怕。”
“元首女神，这场洪水是不是真的会把整个大气层的尘埃都清洗干净？”小小只的少年问道，“如果天空都清洗干净了，是不是很漂亮，我们在外面是不是就不用戴防尘面具和吸氧机了？”
“天使之泪计划只能清洗大气层中的大部分尘埃，做不到绝对，而且也没有必要彻底清洗干净，留下一些微尘在高层大气中也是有好处的。”我说，“其实，我的母时空的那场史前大洪水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但现在这场超级大洪水，却是你们以后创建的文明史中，真实存在的‘史前大洪水’。这是对后世新生文明的一场伟大的洗礼……”
……
我们之间还谈论了很多问题，而此时，外面的喷射作业已经开始了，一阵无处不在、无处躲避、震天撼地却又有点悦耳动听的啸叫声弥漫进零号舱内，引得我们每一个都停止交谈，望向舷窗外面。此时，我们的高度距离西太平洋的海面约500米，海面上，在时空虫囊水库自身震动的助力下，逐渐狂暴的海风卷起30多米高的巨浪，整个海面都在疯狂地翻转撕扯着、漾动着，给人一种可怕的晕眩感。而在剧烈颤抖着的喷射探头则仿佛一棵棵被无形的巨人摇晃着着的巨树，这又极大地强化了现场的震撼感。
当零号的舱室顶部为利于观察而变得透明时，冲天而起的强大水柱震撼着飞行器的每一个角落，震撼着每一个人的每一颗细胞。先前还兴高采烈的那些小祖宗们，一个个地往我和翼龙-莱特、火星公主这些巨人的身上靠，紧紧地挤着，一个个仰着小脑袋，望着那可怕的冲天水柱，在无以伦比的强大压力下，一根根、齐唰唰地冲向8万米高空。
透过舷窗和监控影像，我发现周围很多飞行器里的小祖宗们似乎受不了现场可怕的震撼感，一部分往周边区域加速逃离，一部分则往三大巨峰的方舟城所在的方向跑，另外一部分则往高空飞去。我对那些冲向高空的飞行器十分担心，因为它们只是低空飞行器，往高空飞是非常吃力的，飞行器里面应对高空环境的相应设备也不足，更重要的是，那些强大的冲天水柱并不是一根根浑圆光滑的液态圆柱或圆椎体，每一根水柱在冲天而起的过程中，都会在电脑设定的程序的作用下，散开为无数条拥有超级强压力的细线，简单说，每一根细细的水线就是一把把足以切割万物的超级水刀。那些低空飞行器的强度不够，往高空上飞，无异于自寻死路。
按原本的设定，那些低空飞行器是不可能会冒这个风险的，我猜可能是有人出于好奇和自作聪明，自行修改了飞行器的飞行程序。我正命令守望者一号检查并修正那些不听话的飞行器的程序，就发现有几艘冲在最前面的飞行器被凌空切开成数块，然后在坠落的过程中又被其它的细细水线切作更小的碎块，仅是眨眼之间，那些原本肉眼可见的飞行器碎块已经变得不可见了。被切碎的，除了原本颇为坚固（显然比不上零号的无敌强度）的飞行器，还包括无比脆弱的人体。
“能救一个是一个！”我心里想着，就立即让零号追着最近的那艘被切作两段的飞行器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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