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旧走到餐桌边上,一旁的鱼容不知道从哪儿端出了一盆麻辣小龙虾,还是热气腾腾的,将小龙虾安置好顺带着将刚刚桌上的零食扫到了一边去。
“你来的真巧。”
“这么一盆,哪儿冒出来的?”被师傅亲封为狗鼻子的赵旧竟然到了小龙虾跟前才闻到这味儿。
“还有这个。”
鱼容又拿出了两瓶酒,说话间直接将瓶盖儿都打开了,一人跟前摆了一瓶。
“你这阵仗倒有些有备而来的意思,我也着实饿了。”
“算是我给你的接风宴好不好?”
“你倒是个自来熟的。”
“我看你也是,就连利比较慢热。”
两个人因为说话熟络自然而然坐在一块边吃边谈起来,鱼容说话风趣,可以说是活泼性感又可爱,跟她坐在一起吃东西比和毕华连利坐在一起快乐多了。
夏日夜里,伴着凌晨的清风,听着院里传来的流水声,吃着大盆的小龙虾,喝着冰爽的酒,好不惬意。
“哎,听说你师父和老板是好朋友?”
鱼容一脸八卦的样子凑了过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等着赵旧给回答。
“是的。”赵旧的语气里有躲闪,并不是很想回答此类走后门的问题,边只敷衍回答了一句继续吃着东西。
“我之前倒是听老板提起过几句你师父,说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但一直隐居在山中,我可喜欢听这些类似于扫地僧的故事了,你跟我说说。”
鱼容越凑越近,并没有意识到赵旧言语间的躲避。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哪里就什么不得了的人物,”赵旧边吃着小龙虾边囫囵地说着话,“你看老板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和我师父差那么远,我师父要真又了不得的事情他也是年轻的时候,老板那个年岁能看见吗,顶多是什么时候遇见我师父,跟他喝了几瓶吹了个牛逼。”
“老板他……算了。”鱼容想追问什么,又停了,从一旁又拿了一瓶酒给赵旧添上,赵旧也不含糊,毕竟这酒是果酒,好喝不醉。
过了一会儿,鱼容的好奇心又停不住了。
“这次出门,你师父给了你什么稀罕玩意没有?”
听这么一提,赵旧忽然想起出门前师父给自己的那个树枝,也不知道洗澡时顺手放洗漱台有没有带在身上,下意识地往兜里摸了摸,幸好还在,想着改明儿给他镶一镶挂在脖子上才好。
鱼容见他摸兜更是来了兴致,赵旧瞥见她这副模样心思有些吃不准,虽说师父没让自己不给别人看,但这鱼容过去好奇的样子让赵旧迟疑了,毕竟第一天来,不是很熟,人心还不知道咋样。
“呢,这个。”
“就这?”
见她满脸好奇,赵旧也不忍心辜负,就把师父交给自己的诺基亚摆了出来。
“怎么了,这玩意不好吗?”
“没怎么,多吃点多喝点。”
见鱼容对师父兴趣全无,赵旧也轻松了些许,开始找起话来。
“这房子里什么稀奇玩意没有,你何必好奇从山里出来的。”
“呵,这房子里多半是假的。”
假的?听这么一句,赵旧一下子变了神情,这看起来有钱的样子还能是虚假的,难不成师父不靠谱推进了贼窝?拿自己赚钱目标岂不是要凌驾于法律之上,赵旧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连万一被抓了该怎么解释都想好了。
“你做这样子干什么,假的才正常呢。”鱼容见赵旧脸色有变,想着他第一日来不熟悉,连忙解释了起来。
“咱们做的是古玩,古玩卖的是什么?”鱼容正正经经给赵旧科普起来了。
“古玩卖的是玩不是古,加点包浆来点好看的摄影技术就能好翻好几倍,有瑕疵那就是岁月的痕迹,铜器上的铜绿就是历史温柔……就那二楼摆了好几个颂钵,在尼泊尔按斤称来的,上次进了整一百个,运回来擦点宝宝油,卖了二十个连同着运费都回本了。”
“再说侧门口有个一米四的毗湿奴木雕,连同旁边那个一米五的金刚杵,加上运费一共才花了一万二回国,标上回馈新老顾客,两个打包出售卖了十多万,就等着明天快递小哥来打包发货了。”
鱼容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赵旧听的头冒星星。
“合法的吧?”
“那当然。”
“那就好。”赵旧舒了口气,毕竟刚刚鱼容滔滔不绝这么一大堆,听起来这是个暴富的职业。
“我跟你说,就这一行卖假的不犯法,不信你去看看古玩城摆摊的那些大爷大妈,每个摊主都比卖的东西老,一个玩意他要价两千,你能还到五块,成交了还能含泪赚你四块八,你买个乾隆年间的青花瓷,还是微波炉适用的。”
“这么夸张吗?”赵旧更为惊奇了,跟着师父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要说老东西他是见过不少的,以至于他来这里还真以为说是古董就是古董了。
“不然你以为,样式做老点给你说成创汇年间,搞点包浆就是小百年,就看你文案怎么吹了。当然咯,还是有好东西的,比如那些绿松石、青金石、还有那些个菩提手串。”
“哦,”赵旧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紧接着问,“听着倒是很有趣,所以在这一环节中你负责什么?”
“哦,我是文案,赵旧负责摄影,至于销售这些大家都做。”
“你就是那个吹牛逼的人啊。”赵旧看着鱼容点了点头,表示了赞许。
“很快你也是了,”鱼容说着又从身后开了一瓶酒上来,“咱们喝点酒庆贺庆贺,你听我说的这么多了,你也说说呗。”
“我说什么?”赵旧将第二瓶酒干了个彻底,而后接过了第三瓶。
“说你之前的日子啊,你之前是怎么在一个交通闭塞,消息闭塞,网络闭塞的地方生活这么久的,肯定也是又好玩的事情吧,你才会也是一个有趣的人。”
“还能有什么啊,小农经济,自给自足,日子那么一天天打发过呗。”
“没上过学吗?”
赵旧摇了摇头,这么些年来一直是跟这师父学东西,虽说没读过书,但知识一定是杠杠的。
“我看你也不是文盲的样子,那一定是你师父教的你,你师父教你什么了?”
鱼容好奇的小宇宙又将话引到了师父身上,赵旧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出来。
“你一个花季妙龄少女怎么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那么有兴趣呢,我师父是单身,你一个姑娘家家打听人高龄空巢单身汉干什么?”
“你不说就不说呗,给你小气的。”
虽说鱼容长得漂亮可爱,但在怼人这方面赵旧也没有心慈手软,要是想听写其他的事情,赵旧倒可以把自己的经历弄上夸张手法一起说给她听,只是师父这个事,自己还是少说吧。
两个人对着一大盆小龙虾开启火车模式,狂吃狂吃,就着清凉的酒,在这夏日夜里别有风情。
只是今夜这酒,在被鱼容哄着喝完第三瓶之后赵旧有些迷糊了,明明是果酒,上面写着的酒精度数也很低,为什么这脑袋如此晕乎,自己平时的酒量可不是盖的。
“哎,这吃了这么久,你也跟我讲讲你们那儿的事情呗。”
鱼容还是穷追不舍,不知道那小小山村里为何她就那么感兴趣。
“能有什么,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夏天去网鱼,没事打打猎,冬天就忙着做腊肉这些。”
“谁要听你说这些,你说说什么稀奇的事。”
“有什么稀奇的。”
“你师父不是大仙吗,肯定是有不少稀奇的事情。”
“我说……”赵旧有些烦了,不想再纠缠下去,话说到一半也就停了,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实在是吃饱了,“我这几日联系赶路,实在是累了,我现在也吃饱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上班了。”
赵旧说了几句敷衍的话,起身准备走,只是不知道是起猛了还是怎么的,顿时脑袋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地栽在了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
身后传来鱼容慌慌张张的声音,赵旧强撑着站起来,摇摇头。
“没事,吃撑了。”
赵旧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双腿如灌铅搬难以挪动,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只觉得尾椎骨一抽,整个人如闪电抽搐般重重一倒,而后身体不受控制往墙角边滚了去,直接滚倒了墙边的的大瓷瓶旁,瓷瓶倒地,随了一地,顺带还给赵旧小腿来了个大口子,静脉血液流了一滩。
“啊!”
身体划开的疼痛加上一旁鱼容惊恐的尖叫,赵旧的深情缓过来一点,看着鱼容花容失色的脸,心中泛起了一股自责,再看到身旁碎掉的瓷瓶,感觉打工遥遥无期。
在赵旧恍惚见,忽然感到小腿有一股凉意,紧接着,竟眼见着十厘米左右的伤口竟在慢慢愈合,不出几秒钟,伤口已毫不存在,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赵旧等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这,这,怎么回事?”
赵旧连忙起身,鱼容忙跑到赵旧身边,拉着他离开。
可还没等他们走上一步,只见刚刚地上那滩血中隐隐发出金光,而后血随光起,竟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野兽样貌,只见那野兽有人一般的面孔,血盆大口露出老虎似的牙齿,身形似山羊,四肢端部长着人一样的手,指甲尖长似利刃,一双狰狞的眼睛长在腋下。
猛兽腾空而起,宣起一股大风,将窗边的帘子吹得乱飘,餐桌上比较轻的食物加上包装袋都飞了起来,而后那只猛兽一个俯冲,以极快的速度对准鱼容冲去,赵旧先是看着这猛兽,又瞄了一眼鱼容,见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估计是已经吓傻了。猛兽速度极快,也来不及考虑了,作为一个男人赵旧立马挡道了鱼容面前。
“小心!”
就在赵旧挡上去的那一秒,身后忽然传来连利的喊声,赵旧寻声回头,只是时间太过短暂,来不及去救了,连利哀痛地闭上了眼睛,赵旧看着他那深情想着自己刚出场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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