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余,赵旧对这个老板更为期待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旧随着连利进了一楼,整个建筑是西式的,但里面的庭院却是古朴水榭楼阁,庭院宽阔,用镂空雕花的装饰相隔,伴着地面的高低起伏之下,颇有意境。细看那些镂空雕花边边教教已然被岁月磨得温润,这样的房屋中西结合之下不说多了几种风情,但绝对能一眼看出耗资不菲。
虽说庭院里的景致不错,但赵旧也只按照路线来大致扫了一遍,并没有在好奇之下忘了分寸到处乱看。
进了一楼室内,除了门口的两个颇具古风的青花瓷大摆件,其余就是完全不同的现代化装修,米白色的地砖整体铺开,白色的墙,整个客厅十分明亮,似乎把所有的光都采集了过了。
经过一楼大厅正中间的时候,赵旧注意到此处已是五彩斑斓的光映在地砖上。赵旧觉着很是有趣,整个素白的装修虽然干净整洁也显得高档,但通体的白总觉得有一丝凉意。而这映下来的彩色的光正好给整个大厅增加了一抹暖意。
赵旧因有趣不免多看了几眼,抬头看去,头上时彩色琉璃所造的穹窿顶,彩色琉璃排成花状,方疏含秀,圆井吐葩。远看琉璃成色,只消一眼,赵旧便知道这琉璃不是什么新玩意,这做古玩的家里可真是中西合璧啥都镶嵌。对了,这老板貌似很喜欢瓷器,且都是大件的,本以为就门口两个大瓷器,可余光一看,那些个角角落落或多或少都摆着几件大瓷器。
没多贪看,赵旧继续跟着连利走楼梯,去了二楼,说是办公在二楼,老板正在那儿等着。
进了二楼,虽然地砖整体地砖墙面还是一样的,但一应摆设这些个东西都是些老的。不过,除了庭院,这屋里面几乎没有木质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讲究。
二楼的一个房间外,挂着CEO的招牌,想必就是老板的办公区域了。赵旧本想着先敲门或是其他有礼节性的动作时,连利倒是没有任何顾忌自然而然地直接打开门进去了。赵旧见状,也没有什么表示了。
进了门,见了这位传说中的老板,高高大大的人,一身匀称的身材,西装笔挺。
“你好,我是你老板,毕华。”
说话精气神十足,先伸出的手也很礼节,只是这名字颇有些“芬芳”。
“您好,我是赵旧。”
“好小伙,不赖啊,长这么状,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毕华十分热情,边说着双手抬起来拍着赵旧的臂膀。
只是赵旧被毕华这话整的有点蒙圈,自己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这毕华虽说成熟,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不到四十,自己的记忆里也没这个人,这编瞎话搞近乎的能力有点过于牵强。
赵旧也没过多追问,不可能的事情也没必要搞到开场尴尬。
“一路来辛苦了吧,”毕华边说着边搂着赵旧的膀子,往屋外带,“一楼餐厅订了桌饭,一起去吃。”
毕华热情,赵旧也没扭捏,另一方面,也确实是饿了。
三人到了一楼餐厅,赵旧一看,好家伙,这餐厅的面积比得上师傅整座屋子的大小,四周环绕落地窗,确保了整个餐厅光线充足,窗外是环绕的水榭楼台花草树木,自然的光景又柔和了充足的光线。
餐厅四方四正,四个边角各摆了一大件的瓷瓶,瓶身各绘有珍奇异兽,栩栩如生。
正中餐桌,方为底、圆为盘,圆盘囊括方桌,象征天圆地方,意味为人内方外圆。
餐桌面积大,直径长度足以躺下一个赵旧,极尽富贵之意。
餐桌上菜已摆好,道道精致,囊括南北菜系,且都热气腾腾。
盛菜的盘子皆为青花瓷器,只是走近一看,这瓷盘有所不同,瓷盘虽精致但圆润厚实,瓷盘边上有小孔,也冒着热气。
这种盘子赵旧听师傅讲过但未曾见过,谁是慈禧太后用过。
每个盘子内部都是空心,由小孔处将内部注入沸水,菜放在上面仍如刚出锅的样子,以此来达到保温的作用。如此细发的工艺,如今在这桌子上大大小小摆了十数个。
三人均已入席,一番熟络加上毕华的玩笑话和赵旧的附和餐桌上如同相声开场。
“咱们公司不是还有个人吗?”
眼见大家要动筷开席了,赵旧想起了还差的那个人。
“她上夜班,现在睡觉。”毕华挥了挥筷子,示意赵旧不必操心这些。
“还有夜班呢。”赵旧想着这屋子里这么多值钱宝贝,有夜班也不奇怪。
“就她一人上,你不用。”
赵旧没再多问什么,毕竟眼前的菜才是现下要解决的。
一顿饱食之后,三人又来了点小酒。席间,连利微微打开了落地窗,扫过院落的风穿入餐厅,和着酒气在餐厅里打了一圈转,三个人都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旧旧,不对?旧儿,不对,小旧……”毕华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亲昵地称呼赵旧,他这个名字取的真的是太让人吃亏了。
毕华思索了一番,以姓为称是最好了。
“赵赵,今天这饭菜怎么样,合胃口不?”
“挺好吃的,谢老板招待了。”
“我也觉得不错,”毕华对着赵旧说完又微微转身面向连利,“以后外卖就点这家。”
外卖???
“赵赵啊,你跟秦老头子一直生活在山里,如今出来了,也是第一次见这外面的灯红酒绿,你觉着怎么样?”
“软红香土,满心流连,”赵旧抿了一口杯中酒,继续说,“但故土乡情,如风筝鱼线,难见难断。”
“你这说起话来斯斯文文,跟你这大体格子不匹配。”
毕华说话果然最能破坏气氛。
“师父教我,有感而发的时候要深沉一点,说些平常不怎么用的词语,这样显得情真意切些。”赵旧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倒是像在教他们。
“你师父可真是个老机灵鬼,”毕华吃了一口拍黄瓜就酒,继续说,“过会儿吃完饭,连利带着你去房间休息一会儿,赶这么几天路也累了,晚些的时候你到处转转,熟悉熟悉。”
毕华吃了几口菜,歇了一会儿嘴,又继续说来,“赵赵,我早就想让你来了,你这个孩子在山里长大,没上过啥学,到这大城市来没什么竞争优势,没有学历证书这些敲门砖,不过你别担心,我不在乎这些的,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怎么会被学历证书埋没呢。”
整场席上,可以说的上时毕华的单口相声专场,毕华一直滔滔不绝扯东扯西,赵旧在问答环节答上两句,其余的时间一直在进食,而连利,几乎一言不发,吃的也少,边吃些东西边做一些小事情,比如开开窗添添酒,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似乎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这种友善又产生一点点距离感。
这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左右,光是毕华的单口相声大家就听了一个班小时。毕华那嘴就跟借来的一样,生怕说少了待会儿要还给谁亏本。
一顿好菜酒肉之后,赵旧已是有点微微发晕的状态,双颊带着红晕,眼睛也眯了不少,赶路几天加上一记饭菜着实累了,便随着连利一起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在三楼,索性喝酒不多,还能够自如行走,只是眼前的事物都已不是那么聚焦了。
赵旧心里暗想这酒后劲真大,喝着的时候甜甜的,加上从窗户外吹来的风,散着酒,一阵舒适,就如温水煮青蛙般,直到喝完了才感知到这股晕眩。
到了三楼房间,进了门,却说这房里面积不小,浴室厕所干湿分离,大阳台对着屋后面一个大的泳池,阳台倒是可用作跳板跳到泳池去。房间里有个镂空雕花的屏风,隔出了一个卧室,细小的地方还放了不少东西,角角落落都考虑周全。
只是眼下赵旧已顾不得这么多,关上门找到床,将衣服一脱,光着膀子直直躺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赵旧朦胧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头脑昏沉,四肢也酸乏得很,摸索着开了灯,才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以及光膀子的自己,从兜里掏出诺基亚一看,已是凌晨,这一觉睡得着实长了些,本来说下午跟着连利去熟悉一下环境的,看来也得推迟了。
赵旧细细地看了看房间里的环境,与自己在家中的破旧那真是天壤之别,每一处都精细且透漏着价格不菲的意思,其中摆设最多的便是青瓷瓶,看来毕华真的很喜欢这些。
在房子里细细看了看,衣柜里面一排新衣服,鞋架里面也有不同风格的鞋子,上脚试了试,正合适。
随手摸了摸光膀子的自己,爱出油汗的他一日下来身上已经有些黏糊了,便去了浴室洗了个澡,洗完出来换了身新衣服。
许是睡得太久了,洗完澡之后赵旧又立马觉得饿了,中午的时候吃了那么多,现下也过了快十二个小时了,好巧不巧在半夜醒来,真是饿的不行。
赵旧在屋子里找了找,可这房间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有,就是没有吃的,赵旧便想着去楼下餐厅里找些吃的,反正晚上有上夜班的人,下去找些东西吃也不算得上偷偷摸摸。
出了房门,到了一楼,夜间还是有风光的,只是较白天昏惑了一点。
赵旧想着也奇怪,这人上夜班只用这么暗的灯光吗,想着想着,就已经走到餐厅外面,出乎意料的是,餐厅的灯光开着,而且很亮,赵旧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连利,他今天吃的那么少,估计晚上也要补点宵夜。
赵旧径直进了餐厅,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餐桌上摆了一大堆吃的,而一个穿着棉质浅色T恤和短裤的女生正坐在吃食中间,一脸幸福地吃着东西。
赵旧被眼前的这个女人惊到了,黑色微卷的头发随意炸起来垂在身前,雪白的大长腿毫无掩饰放在桌子上,脸上未施妆容只有自然而然的气色,姣好的容颜偏向幼态,此时此刻,一脸轻松的笑意享受着美食带来的愉悦。赵旧呆在原地,全然忘了来此的目的。
“你是赵旧?”女人注意到了赵旧,虽说穿的单薄但并未因男人的存在而局促,反倒是很大方地打起招呼。
“是、是。”赵旧连连点头,女人冲自己笑了,“你就是我那上夜班的同事?”
实在想不通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放在夜班。
“对,我是鱼容。”鱼容边说着边从餐桌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地上。
赵旧打量了一眼,这鱼容身高不矮,估摸着一米七左右,但人长得可爱清秀。
“你饿了吗?过来吃点吧。”
要不是鱼容说过去,赵旧杵在餐厅门口还不知道动弹呢。赵旧为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尴尬地挠了挠头,随即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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