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依你。”
“你别多想了！”
孟怀善故意给他做鬼脸，孟焦龇牙咧嘴的走在街上。
迎面而来的裴誉：“……”
“裴誉。”孟焦看见他，叫着打了声招呼。
孟怀善这才收手。
“这位是?”裴誉身后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舍弟，裴觐。”
“看着挺硬朗，像你一样。”孟焦直言。
“他甚是顽劣，与我不同。”
“……”
裴觐不懈的哼了一声。
“我听闻陛下已将你划入都尉府，你确定从军了？”
“嗯。”
“再等两年会考，你可凭科举出人头地，依你的才华，何苦……”
“我出生将门，从军一直是我的志向。”裴誉打断了他，又笑了笑：“读书是为了长点见识，附庸风雅，不叫人轻视我，把我当江湖草莽。”
“你又不正经……”
“孟阁老是位好老师，我日后生了儿子，还送来你府上学习。”
“……”
孟焦痞不过他，没有说话。孟怀善还坐在哥哥肩头，居高临下，眨着眼睛偷看裴誉。
裴誉好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女儿也送过来，你孟家灵气充沛，小姑娘们也个个机灵。”
他笑起来很真诚，她无端的心乱了。
孟怀善脸有些红，把头缩了缩。
“我谢谢你啊！”孟焦退了两步，不让他乱摸。
他们结伴而游，孟焦肩膀麻了，便放下孟怀善，牢牢牵着她走。裴家没有女儿，裴觐稀奇这个小妹妹，便在她另一边护着。
“哥哥都不要了。”
“你这么大个人，丢的了吗？”裴觐怒斥。
孟怀善心里记着二姐姐，拿自己攒的钱，买了些玩偶带回家。
裴誉也随手买了个狐狸面具挂在她头上。
“送给你，不喜欢的话，日后可送给卫蛰那个狐狸精。”
孟怀善大囧。
孟焦：“???”
街上的新奇玩具都在这了，裴觐只好给她买了串糖葫芦。
孟怀善都乖乖的谢过。
天晚了，各回各家，她深深地看了眼裴誉的背影。
高大，略清瘦。
他已迈入人生正轨，他会在军中历练成长，成为未来英帝麾下最得力的大将。
她也要找到自己的路才行呀！
回了府，去二姐姐屋里送了礼物，陪着闹了会。她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熄灯前，她抱了抱那盏白兔灯，又将狐狸面具郑重的收在书柜中。
一年就这样平稳过去了。
文帝十六年，孟怀善如愿入了学堂。
她还不满七岁，个子长得慢，矮矮的一只，跟在孟怀昭身后。
孟怀昭快九岁了，已经开始抽条，她练了舞蹈，瘦瘦高高，身姿苗条，已有少女风韵。
东林堂里大部分孩子都喜欢孟怀善，她乖乖的，嘴巴也甜。
也有人瞧不起，这么小的孩子，懂得什么是读书？
东林堂中，男女分开教习，男子学习君子六艺，女子则先从琴棋书画入手，再依年龄开展新课。
孟怀善每节课都认真听着，老师们看她这么小，没在堂上瞌睡已是不错，也不为难她。
她也不抢风头，卖弄学识。毕竟才是个六七岁的小儿，不想叫人生疑。
上午的课还算轻松，午休回院子，她继母贺氏早在屋里等着她用饭。
“善善累了吧，喝点水。”她心疼这个孩子这般懂事，年纪这么小便往学堂跑。早上她本想亲自送她去，可惜来晚了，小姑娘早跟着姐姐走了。
孟怀善真的渴了，一口喝光，又安慰她母亲：“不辛苦，母亲教我识字，学堂的书本我都看得懂。”
贺氏欣慰极了，心中自豪。
母女一起用完午饭，贺氏亲眼看到她午睡后，带着身边女史悄悄地走了。
孟怀善这才偷偷起身，又翻起几本著作，艰难的啃起来。
下午书法课，她一时疏忽没有掩藏字迹，教习的女先生有些惊讶。
“不错，你临过欧阳先生的字？”教习书法的女先生秦枫，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当世文豪，她本人在文坛中也颇有名气，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
她知识渊博，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母亲推崇欧阳先生的笔法。”孟怀善连忙解释道。
贺氏的确练得“欧体”，大半年的教学，孟怀善记得清楚。
“欧阳先生的字严谨工整、平正峭劲，你母亲教的很好。”秦枫赞赏的点了点头：“只是你年龄尚小，腕力不足，导致笔画的力度太浅，空有其型，而无风骨。”
她拉着孟怀善的小手重新写了一遍，作为示范。
“下去后多加练习。”
“是。”
秦枫又去指导其他学生。
孟怀善松了口气，看着字微微愣神。
卫蛰喜欢欧阳公的书法。
前世，她投其所好，才练的字。不想如今已成为习惯。
“善善，你的字写得真好，比我强多了。”孟怀昭小声夸赞她。
孟怀善愧不敢当，她真实的灵魂写了二十多年的字，孟怀昭此时才学了一年，怎么能相比呢。
“秦先生之前只夸过柳靖含，你是第二个呢！”孟怀昭悄悄道：“先生看到我们的字，总是先重重叹息一声。”
孟怀善听到柳靖含的名字，心里暗自哼了一声。
她是柳尚书的嫡亲女儿，日后的京城双姝之一，家室，容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
前世，柳靖含自信能嫁给京城第一公子卫蛰，不想被孟怀善横插一脚。她气急了，在那次七公主举办的桃花宴上，当着京城数位世家小姐的面，将孟怀善讽刺的毫无颜面。
公主和孟家都失了颜面，她善妒失仪的名声也传开了。
后来下嫁到哪家她也记不清了。
孟怀善转头去看柳靖含，不想柳大小姐也在看她。
柳靖含和孟怀昭同岁，如今容貌秀丽，隐隐可窥见日后的风采艳艳。
她被夸奖惯了，不想今日，一个这么小的丫头，也得到称赞。
她不太服气，觉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她远远地瞪了孟怀善一眼。
这还能忍？！
新仇旧恨交加，孟怀善几乎下意识的，扯出一个冷笑，眼里满是挑衅。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