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怕谁?你都敢吃,我也敢吃!”
谭玲拿起我放在她手中的半截虫子,一口扔进嘴里,马上把嘴抿了起来,含在嘴中却不下咽,她眯着眼皱着眉,一只手在嘴边不停地煽动,样子装的十分痛苦。
“铃儿,我们已是走投无路了,能有一点吃东西已是很不容易,你快吃吧,好坏吃点东西进去,要不然很快就会饿坏身体。”
我低头撕着虫子的脚,嘴里劝她快吃,手在不停地撕,撕好虫子抬头一看,只见她吧唧着嘴,早已咽了下去,根本不用我劝,这虫入口即化,香嫩多汁,她尝到了甜头,吃得还想吃,正抬头张嘴,等我把撕好的虫子朝她嘴里喂。
谭玲实在是太饿了,我喂她吃了好多,她吃得津津有味,吃着吃着想到了我,她嘴里含着一个朝我喂来,我心一阵砰砰乱跳,羞得我忙把头扭向了一旁,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吃过的,我才不吃你的口水。”我慌乱掩饰着。
“哼!你敢嫌弃我脏,我不吃了!”谭玲说着把嘴里的虫子吐在了石床上。
“玲儿乖,快吃吧,我早已吃饱了,这些都是我给你留着的。”
我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接着我把她刚睡着以后的事一骨碌说了一遍,只听得她连连称奇,想到这点食物确实来之不易,她把刚吐在石床上的虫子拾起来,重新放进了嘴里。
“嘿嘿!既然你真已吃饱了,那就莫怪我就不客气了。”
谭玲说着开始大吃起来,我俩一起撕虫子的脚,很快这堆虫就被她吃得精光。
吃饱后恢复了精力,谭玲淘气,闲不住一时,在石床上走来走去,来回摸着石壁玩耍,时不时趴着去扣石壁上的花纹,我躺回石床上的石窝,眯着眼想要睡觉。
“思域,你快过来看,石壁上写的有文字。”
刚要入睡,谭玲突然叫我起来,我腾的一下爬起来,拿着鱼肠剑靠近石壁,顺着谭玲手按的地方一看,却见直溜溜的一排图形,与上面的花纹拉开一些距离,说是文字,根本不是,全是一条一条的横线,横线时长时短,相互衔接,拼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横看像似三句话,竖看却像是四个字,横线的交叉时深时浅,有四处间歇。
我仔细看了一下,不管横看竖看,始终看不明白。
文字是祖先积累下来作为记录、保存、传播信息的工具,据记载,文字已有几千年的历史,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出现在埃及,天朝的甲骨文要略晚一些,听说甲骨文以前有陶文,陶文之前有石文,石文之前有鬼文,鬼文之前还有天书。
而眼前这些图形,会是什么文字?传递的又是什么信息?
我闭上眼,脑海中运行八卦,按照上次参悟周老师写的鬼文来阅读,却是行不通,石壁上的文字不是鬼文,不是石文陶文,更不是甲骨文。
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甲子,二十八星宿,我一点一点搭配,始终找不出来蛛丝马迹。
“石壁上写的是啥?你快念给我听听!”谭玲看我折腾了半天,以为我看懂了。
“我只认识两个字。”我卖了一下关子。
“两个什么字?”谭玲有些焦急,迫切想知道答案。
我拉着她的手,指着石壁上的第一排花纹说,这个字念“闭”,接着指到最下面一排花纹说:“这个字我是猜的,不知道对不对?”
我慢条斯理地看着谭玲。
“你想急死我啊?快说!到底是什么字?”
谭玲急得眉头紧锁,小嘴撅着,两眼盯着石壁一眨不眨,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显得可爱至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字应该念‘嘴’。”
我假装沉思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闭嘴?”
“闭嘴,闭嘴!”
谭玲连着念了几声,突然明白过来,举手就朝我打来。
“你个臭思域,竟敢捉弄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她气得直跺脚,习惯性地来揪我耳朵。
我在石床上跑着躲,她追着赶我,拳头时不时的落在我身上,她并没有真的用劲打我,两人嘻嘻哈哈的在石床上追赶嬉戏,石洞里面顿时充满了生机,打闹声在这死气沉沉的天坑里,显得格外欢愉。
“好啦,别闹了玲儿,我打不过你!”
闹了一阵,我抱着头蹲在石床上向她求饶。
谭玲也跑累了,她一屁股坐在我身旁,两手用力朝我一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顺势朝后一仰,双手抱头在石床上滚了一圈,这一翻滚,跟着鱼肠剑发出的光芒看去,石壁上的花纹竟然完整地呈现在了我眼中。
这是一副完整的巨型壁画,不知是何人而作,花纹形成了一个混浊的图案,在我躺着的这个地方看去,整个花纹混为一体,是一个球型,圆球外套着圆圈,中间分成三个小圆,三个小圆相互交叉连结,其中有S型的线状相隔,分明是一个太极图案,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通天地,而三圆相交的中间,正好镶嵌着一个八卦,别的图案我看不太懂,而八卦我特别熟悉。
我揉揉眼睛,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壁画就是太极图,奇怪的是看不出来两仪和四象,只有太极和八卦显示得非常明显。
最下边有三排直溜溜的花纹,正是我刚看了半天认不出来的文字,看它留下的位置,像是在解释上面的图案的信息。
我暗自心惊,这画不简单,预示着天地玄机,鲁班打井是2000多年前的事,属于很近的历史,而石壁上的图案已是特别远古,绝对不是鲁班打井后设计出来的,难道地下原本就有古老的地下文明?
“思域,你在想什么?”
谭玲看我发呆,知道我在想事,她一直没有吱声,憋了半天忍不住问。
“我在想天坑下面会有一些什么东西,地下会不会也有活着的人?有人说人是猿进化而来,如果地内有人,那么他们又是从何而来?”
我想问谭玲,估计她肯定不知答案,只好低头自言自语。
“周老师不是说,鱼变鸟,鸟变猴,猴变猿,猿变人吗?”谭玲把周老师教给她的知识死搬硬套地运用起来。
“周老师是老师,他当然要按书上说的教学,这是原则问题,没有依据的事,他不能随便乱说,这样会误人子弟。”
我想起周老师曾说天坑里面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看来他向我隐瞒了一些他知道的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确实让人无法解释。
“思域,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谭玲不解地问。
“我看到壁画中有三个圆圈,好像暗示着是三个混浊的世界,每个世界里面都有属于自己的运行轨迹,但这三个世界同时都有交叉的边缘。”我指着石壁上的壁画给谭玲说。
“那有什么圆啊圈的?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我怎么啥都看不到?”
谭玲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嘴里却在嘟嘟囔囔,她也用力揉了揉眼睛。
“你真看到了三个圆圈?”谭玲又问。
“当然,难道我还会骗你?”我肯定地回答。
“思域你别吓我,听舅舅说看东西成三个圆圈的人,都是将死之人,因为三个圆代表的是三界,只有濒临死亡时才有这种幻觉。”
谭玲突然大惊失色。
“你舅舅是干啥的?他怎么会懂这些?”我有些好奇。
“他啥也不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不过有时会有人请他帮忙做烧胎,叫魂之类的事情,我讨厌他,懒得关心他的事,依我看来,他就是在装神弄鬼,骗人钱财而已。”谭玲气鼓鼓地说。
“玲儿别怕,你看我这么精神,是像要死的人吗?”
我知道谭玲的舅舅对她不是特别友好,怕勾起她伤心,忙转口来安慰谭玲。
“鸢爷要回来就好了,它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谭玲见我神情有些怪异,内心还是害怕,她朝天坑底部看了看,想起半天还没回来的木鸢。
三界?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忙调整思路,盘坐在石床上,再次在脑海中运用八卦,重新一个一个去查看壁画上的每一处细节。
当我眼光专心停留在其中一个圆的时候,壁画上的圆圈突然滚动起来,我脑中也不停地出现转动的圆圈,每一个圈与壁画上的圆圈完全吻合。
我恍然大悟,三个圆圈应该是三本书,一个圆圈有一种含义,代表一种解释,其中有一个圆圈和爷爷传授给我的艺疤子很相似,圆圈本来就没有终点,我跟着圆边观看,所以才出现了圆圈会动的错觉。
我忙把眼睛闭上,好几分钟后才重新睁开,为了避免再出显错觉,我干脆直接看圆圈交叉处的八卦。
这一看却是大有门道。
八卦八卦,指的是八个卦象,八卦的主题思想阐述的就是交叉,比如日月运行,四季变化,生老病死,草木荣衰等等各种自然现象。八卦讲究阴阳必须对立,才能繁育万物,就像天和地,男和女,白天和黑夜,正极和负极,总之万事万物必须要一一对应,于是便分出了阴阳。
八卦中单双为爻,爻不是文字,是阴阳两个符号,爻相替迭加,便会出现各种卦象,八卦彼此循环交接,可发展成六十四卦,六十四卦各有六十四种变化,最后一共有四千零九十六个交叉。
八卦可以解说各种疑难,六十四卦各有不同的切口,内容可以包罗万象。
自从爷爷传授我艺疤子后,我经常运用八卦来思考问题,这次我对照壁画中的八卦图,彻底把八卦梳理了一下,算是了解了一下最基本的入门知识。
看罢八卦,再去看壁画下面的图案,图案的寓意显得简单明了,图案中的横线全是八卦中的爻组建而成。
“玲儿,我看懂了壁画下面的字。”我高兴的一跃而起,第一时间把喜悦分享给谭玲。
“快说,是什么字?这次可别又来寻我开心。”
我在沉思之际,谭玲一直守在我身边,她听说我认出来了壁画中的字,也是激动不已。
“壁画下面的字有两种读法,竖着看,念无字天书。”我按竖着的顺序一个一个点给她看。
“明明有字,为啥会叫无字天书?”谭玲不解地问。
“这书来自于天界,而且整本书全是符号,没有文字,所以叫无字天书。”我耐心的给她解释,其实我也是一种推测。
“那横着看又是什么意思?”谭玲紧接着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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