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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国战无双 第四章李氏武馆

在马车上颠簸了两天后,在第三天早上,张叔过来告诉孙晨,今天下午就能够到达禹城。

经过两天的相处,孙晨觉得这位其貌不扬的商人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且他也相信村长的眼光。于是趁这个机会,他拉了张叔一把,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白狼皮露出一角:“张叔,我这有张白色狼皮,我是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哦?”张叔也来了兴趣,将手伸到狼皮上摸索几下:“是白狼皮,这是一种变异的狼,最奇特的地方是浑身白毛,在城里很受欢迎。不过由于白狼数量稀少,又比普通狼凶猛许多,所以市面上完整的狼皮不多。”

“那,这能值多少钱?”

“嗯……。”张叔沉吟了片刻,转头对孙晨伸出两个手指,道:“孙晨,这张皮我私人跟你买下来,不入商队的数目,我给你二十两,如何?”

二十两,孙晨心底一喜,脸上却未表露出来。要知道平时小半年商队来一次,自己家的货物全部换掉也只能抵小十两银子,这二十两对自己而言无疑是巨款。但他同时也明白,张叔特意绕开商队,这白狼皮肯定还有不小的利润,只是自己孤身一人,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跟张叔产生矛盾。于是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压低声音道:“真的?没问题我马上给你。”

“慢!”张叔四下张望了一圈,才对孙晨道:“到了禹城后,我再送你一程,到时候再交易。”

随即一路无话,车队果然在下午时分到了禹城。这是孙晨第一次来到真正意义上人类聚居的城镇:只见一条主路全部是由青石铺成,干净、敞亮,孙晨目测至少能够容纳三辆车队里拉货的马车并排行驶;道路两旁是一列的商铺,各色商铺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凡是能够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不时还有几个小贩挑着散发诱人香气的小吃穿街过巷;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有身着艳丽衣裳的千金小姐和富家公子、也有身配长剑脸色肃穆的剑士、当然最多的还是衣着普通的行人,但是即使是衣着普通,他们身上的青衣也是家里只有过年才舍得穿上的好衣裳……

正当孙晨被这前所未见的场景惊得呆住时,身后城门处响起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眼见孙晨站在路中央马蹄声却丝毫没有透露出要减缓速度的意思,张叔眼疾手快,赶紧拉过孙晨让到路旁。孙晨这才反应过来,随后一队十来匹马风似地掠过,当先是一匹马上是位一身红衣的年轻女子,速度太快导致孙晨没来得及看到她的样子,只是从头到尾的大红色实在扎眼。随着马队奔过,行人纷纷让道,引起不小的骚动,随风远远传来她不屑的言语:“哪里来的土包子,不会让路啊!”

孙晨心有余悸,将狼皮交给张叔后问道:“张叔,这是谁啊?这么蛮横没人管吗?”

张叔无奈地苦笑了起来:“她是城主的女儿,姓慕容。这城里就数她老爹最大,谁能管她?对了,你要找的李家就在这条主路第二个路口右拐的街尾写着李氏武馆的地方,很好找,你就自己去吧,张叔还有事不陪你了。以后有事情可以到龙鸣客栈找我。”说罢急急忙忙将二十两塞到孙晨手里便离开了。

跟张叔分别后,孙晨顺着指明的路边看边走,大概走了半炷香时间,来到了位于街尾的李氏武馆。这家武馆门脸不小,两只高大的石狮子矗立两旁,看起来很是气派,这是孙晨在村里从未见过的。大概是看到他驻足在此,不久就有个武士打扮的青年人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孙晨一阵:“你是来拜师的?咱们这拜师可不便宜。”

孙晨见状,虽然心里不自在,但也明白自己的装扮在这看起来挺有派头的武馆前的确格格不入,于是从怀里掏出老村长交给自己的信递了过去:“麻烦你帮我交给这个人。”

那青年接过来,疑惑地嘟囔了起来:“找馆长的?”不过事关馆长他也不敢怠慢,半信半疑地转身跑了进去。

不久门里便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领头的是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着青色棉布对襟,下身是赤色长裤,脚踩皂色纹云靴,腰间挂着双鲤玉佩,头发剪成板寸,给人十分精悍的感觉。后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中年人见着孙晨,也不言语,粗略扫了下两旁街道,见没有异状,就拉起孙晨往里走去。随后吩咐道:“靖儿,把门关了,今天不开门了。”

进了门,他径直领着孙晨到了大厅,落座后才发了话:“小伙子,你叫孙晨,是刘老哥让你来的?”

这会孙晨正打量着屋子:整个大厅以朱红色打底,透露出一股子贵气,但是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就只有几盆绿植点缀,很是简洁。反倒是厅外空地两旁摆满了武器架子,显示出此处主人的身份。听到问话,不由地愣了一下:“刘老哥?”

“就是你们村村长。”

“没错,他说让我来这里学武!”到了现在,孙晨这才知道村长原来姓刘。

“好,是就好。”中年人站起身,没有给孙晨过多的说话机会“你跟我到后院来,靖儿、裳儿你们也来。”

孙晨看他如此雷厉风行,便只得跟在身后。绕过大厅到了后院,才察觉这里别有洞天,后院的空间远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几十号人都在这里拳来脚往,正热火朝天地练武,呼喝声此起彼伏。看到中年人到了,众人纷纷停下手上动作围了过来。

“我姓李,你现在去举一下那边的的石锁,记住,用全力!”李馆长没理会众人,指着院子最后面对孙晨道。

孙晨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院子最后面整齐摆放着一排石锁,从大到小有十个,每个石锁都陷进土地里。周围年轻人听到后脸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要知道,馆长已经很久没有亲自考较过人了,通常都是由大弟子李靖,也就是刚刚跟着出来的男子代劳。

孙晨有些紧张,毕竟他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

不过眼下由不得他退缩。缓缓走到石锁旁,孙晨想起了离家时的豪言壮语,自己要是在这里就失败了,不仅仅会让父母失望,更会浪费了村长冒着暴露的危险给自己挣来的机会。想到这里,孙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从小跟着父亲锻炼身体,对力气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在同年人中应该不会太差。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脑子里其他的想法都抛开,扎好马步弯下腰去。“嘿!”随着孙晨吐气开声,第一把石锁缓缓离了地。

见孙晨举起了第一把锁,周围顿时响起了议论声,刚刚还在李馆长身后满不在乎的两个年轻人也收起了那番神情,就连李馆长也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孙晨放下锁,紧接着到了第二把锁后面如法炮制缓缓提了起来。但是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通过这两个石锁他大概知道了后面的锁重量差不多是前面锁的叠加。他估计自己要是真尽全力应该可以争取把第三把锁也举起来,但是刚到李氏武馆,孙晨给自己留了一手。刚刚他观察那群年轻人的反应,觉得自己可以过关,那就没必要太过惹眼。

果不其然,见到他举起第二把石锁,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孙晨这才放下锁道:“李馆长,这是我的极限了。”

“不错,难怪刘老哥把你推荐给我。你跟我到书房来,我有话对你说。靖儿裳儿,你们各自做自己的事吧。还有你们,都继续练武!”李馆长见孙晨说不能再举,便把手背在身后,对周遭的人吩咐道。

听到李馆长要单独跟孙晨谈话,其他年轻人还好,虽然诧异也没多说什么,都去练武去了。只有那两名叫裳儿和靖儿的年轻人没有立即离开。只见那位年轻女子眼里泛起了浓重的好奇神色,随即向着李馆长撒娇道:“爹!我也要跟你一起,到底有啥秘密不能让我听嘛!”说罢还好奇地瞥了孙晨一下。那名男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显然是要等女子的言语看看有没有转机。

“胡闹!”李馆长不满地轻斥:“爹跟这位年轻人有重要的事,与你无关!”

“哼!”眼见撒娇无果,女子气恼地剜了孙晨一眼,不满地跑开了。

男子见状也赶忙对李馆长道:“师傅,我去看看师妹!”说罢不等答复也走开了。只是临走时,孙晨分明见到他眼里闪过了一丝阴郁。

“你不用介意,跟我来吧!”李馆长没有了理会,只是示意孙晨跟着他走。孙晨也不再纠结,跟在李馆长身后向着里屋走去。

里屋都在院子后面,李馆长领着孙晨到了这里,径自朝着正中间的房间走去。进去之后孙晨发觉比起大厅,这个房间的装饰明显风格不一样:房间摆放着一张朱红色的书桌,书桌上有精心雕刻的纹饰;书桌两边各有一把同样颜色的圈椅;后面是一排靠墙书架,上头摆满各种书籍;靠右的墙上挂着一幅中堂,上书武运亨通四个大字,龙飞凤舞的笔画间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势;屋子里点着熏香,散发着给人安宁的香气。

当然,孙晨并不知道其间的物品是否贵重,总之在村子里都见不着就是了。等李馆长招呼落座后,他也就收回了目光。

“孙晨是吧,你知不知道,你的到来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李馆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注视着孙晨,脸色凝重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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