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晨听到李馆长的口气便知道肯定老村长的事没那么简单,于是他在心底思索了一下,对李馆长道:“难道是老村长……”
“你猜得没错。”李馆长顿了顿。“刘老哥当年为一个在永安省卖艺的女子出头,差点让京都来的大人物的儿子丧失生育能力。虽然逃了出来,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大人物底下的人,还有没有存了拿这事邀功的想法。毕竟当年为了这事,差点把永安省都翻了个底朝天。”
“那我需要怎么做?”孙晨不是傻子,他知道李馆长跟他说这件事情,必然不是仅仅告诉他。
“很简单,从现在起,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的来历。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老朋友托人送你来的。刘老哥之前对我有救命之恩,只要你不乱说,我肯定会帮你掩盖。而且你的天赋很不错,来我这里也不会让底下的弟子产生其他想法。”
等孙晨点头答应后,李馆长又道:“既然你来习武,就让我试试你的天赋属不属于神眷者。”
说完,李馆长让孙晨站到他跟前,将手搭在了孙晨手腕上。很快,孙晨感觉从李馆长的手指处传来丝丝热流顺着手腕渗进了身体。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家泡热水澡一样,还有些麻麻的。
过了不久,李馆长收回手指。笑着对孙晨道:“你的经脉比普通人宽大不少,这种情况适合修炼武决。恭喜你,你是属于神眷者。”
孙晨大喜过望,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真正从李馆长这样一位能人口中说出来,才彻底打消了他心底最后的忐忑。“那我是可以练武了吗?”
“没错!不过在这之前你从没有接触过神眷者的修行,作为你的师傅,我要先告诉你神眷者的基本常识。”
从李馆长的口中,孙晨终于知道了三类神眷者是怎样划分的:判断武者天赋要看经脉宽度,方法通常都是由武士用真气,也即是孙晨感受到的热流探进身体来判断;而元素师则是依靠专用的水晶球探查;人数最少的神术师都是由教会从小秘密培养,判断方法最是神秘,据说关涉到神迹,外人知之甚少。
其他两类神眷者李馆长没有细说,但是告诉了孙晨武士的等级划分和修炼方法。武者是对修练身体的神眷者的统称,根据使用武器不同,有不同称呼:不依靠武器战斗的称为武士;用剑者被称为剑士;用刀者被称为刀客……但是这些细微的区分大家都不甚在意。
而武者的实力划分是:初级武者、中级武者、高级武者。这三个层次分别有三个小层次,在大陆上有通用的的考察标准,就是从力量判断,常用的就是孙晨举过的石锁。能举一锁是初级武者第一层,能举二锁是初级武者第二层,以此类推。
在这三个层次上面是圣武者、天武者、神武者。这些层次的武者能够将体内的真气显化在外,用种种妙用和不同凡响的威力。常用的衡量方式已经无法在准确判断他们的能力,所以只有到达相应层次的武者,才能切实感受到其中奥妙。
“孙晨啊,我也不怕直接跟你说,练武的人在大陆上是最普遍的,因为哪怕没有神眷者天赋,普通人也能够靠武术活下去。而且在前三个大层次,武者对上其余两类神眷者都比较吃亏,因为我们没有有效接近他们的手段,处在被动。但是一旦跨越这三个层次,武者的实力就会得到质的飞跃,千万人中取人首级不是难事。所以一旦到达上三层,哪怕放眼大陆,也是说得上名头的人物了,这些人自然也是各大势力极力拉拢的人。大陆上四大帝国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便是因为各有神武者坐镇,震慑四方。”李馆长又喝了一口茶,不无感慨地说道。
孙晨听罢,表面上没有变化,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依靠一己之力千万人中取人首级,震慑四方,这该是何等的豪气。他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
李馆长见他不说话,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本册子递给孙晨,笑了笑说:“那些大人物离我们太遥远了,你先别想。我现在把自己修炼的狮心决传给你,你先回去熟悉一下里面的内容,明日我亲自为你讲解。
孙晨接过册子看了看,封面只有三个遒劲大字:狮心决。他用了握了握,对李馆长道:“多谢李馆长收留,我一定尽力修习。”
“嗯。”李馆长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去找靖儿,让他安排你住下,他是你的大师兄。”
孙晨出了门却见李靖已经站在了房间外不远处,看到孙晨出来,他招了招手,示意孙晨跟他走。
“孙晨是吗?我叫李靖,是师傅的大弟子,我带你看看地方,明早五时,你到后院来。”李靖见孙晨跟上,不冷不淡地对他说道。
孙晨感受到了他的敌意,他自认是跟李靖初次见面,不可能得罪过他。既然如此,自己没必要用热脸去碰别人的冷屁股,于是也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李靖将他带到客房,指明了房间后便径自走开。孙晨推开房门,房间不大,放了床、桌椅、柜子等生活用品,床上还摆了一套习武的衣服。房间很整洁,应该是有人打扫过了。看来李靖不管态度如何,做事却不是那种把所有情绪放到表面的人。
孙晨收拾好行李,在桌前点起油灯翻阅起那本狮心决来。但是很快他就遇上了难题,虽然打小村里也有教认字,不过册子上面有太多的关于经脉、丹田和穴位的词句,这些都不是孙晨现在能够理解的。看了一阵,孙晨明白现在自学应该不可能了,便早早休息养好精神等明天见到李馆长再做打算。
一夜无话,第二天孙晨早早起床穿好衣服到了后院。不一会,李馆长和李靖,还有那位叫裳儿的年轻女子都到了。
李馆长见人到齐,也不去管女儿好奇的眼光,跟孙晨介绍道:“这是你李靖师兄和李裳师姐,裳儿是我女儿,靖儿是自小跟着我长大的。”
说罢他又对着两位年轻人介绍道:“这是孙晨,他是我一位老友托付来习武的。昨天你们也见到了,他天赋不凡,同时也是一位神眷者,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
听见,李裳眼里的好奇更浓了,而孙晨注意到李靖眼中的敌意则越发深重。李裳张了张嘴,好似要开口说话,却被李馆长制止了:“孙晨没有接触过武者修行,今天你们自己练习,我先帮他入门。”说罢不等他们回话,带着孙晨就到了隔壁的小演武厅。
李馆长领着孙晨到了小演武厅,神色严肃地对孙晨说道:“天地间有着无处不在的气,神眷者跟普通人本质上的区别就是能够感知这些气并且化为己用,而我们武者的修炼跟元素师、神术师不同的是,我们要把气纳入体内,用来锤炼身体,增长力量。元素师和神术师则是借助气沟通天地间的能量来摧毁敌人。
我修习的狮心决首重刚猛,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意志和把气凝为一处,从而迸发强劲的威力。但是你首先要做的是能够感受气并且把气引导到体内。这就牵涉到了经脉和穴位。
人体内有十二条经脉和七百二十处穴道,这是我们用以引导、收纳气的工具。狮心决走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和足阳明胃经,利用其间的穴位收纳气……”
等孙晨能够记住经脉穴位后,李馆长又道:“神眷者感受气的方法大致相同,都是通过冥想放空心灵,沟通天地。现在你盘膝坐好,调整呼吸,什么都不要想,我用自己的真气引导你感受气感。”
李馆长缓缓将手掌贴近孙晨后背,很快孙晨便感觉跟上次在书房一样,有温热的气流从手掌和后背的接触出渗入体内,并且沿着特定的脉络缓缓流淌。孙晨静下心来感受这这股气流,不知不觉中心思越来越静,逐渐忘记了外界的事物。
……
晚上,客房中。孙晨正仔细琢磨着白天的事情。通过李馆长的引导,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修炼。据李馆长说狮心决一共九重,练到最高境界甚至能够显化狮影,半只脚踏入圣武者的门槛。心念及此,他迫不及待地在床上盘膝入定,开始冥想起来。自己十五岁才开始修炼,一定不能再偷懒,否则何年何月才能赶上别人。
说来也怪,自己才刚刚开始修炼,按照李馆长的说法,能够十天内独自入定冥想就很不错了。但是刚刚放空心灵,孙晨就好像是福临心至一般,很快就忘记了外界所有的事物。
慢慢的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好像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浸泡在热水中,暖暖的,好像有很多无形的暖气包裹着自己。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气感,也就在他心思摇曳,要从入定状态中醒过来的时候,突然从自己小腹处涌出一股热流。
这股热流来得莫名其妙,而且来势汹汹,比起李馆长白天渗透进来的要大不少,在自己身体经脉里来回奔涌,甚至经脉都隐隐作痛,有种要被撑爆的感觉。
孙晨眉头不仅皱了起来,竭力忍受着痛苦。他快速地思索着,这种情况自己能够尝试的解决方法就只有狮心决了,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孙晨开始按照狮心决的功法尝试引导着气体在经脉中运行。神奇的是那股气体好似感应到孙晨的想法,就像是肆意狂奔的野马有了约束,慢慢地依照他的念头在既定经脉里运转起来。孙晨暗自松了一口气,重新沉浸到修炼里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与体内不同,在气流出现的同时,他的身体竟然却隐隐泛起金光来。要是李馆长在这里,肯定要震惊不已,因为真气外显这分明是只有踏入圣武者领域后才会有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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