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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寒眸 第四章:礼成磬止 第一回:仙子朝八妹说前事,若灵对素娥改旧观

小说:天目寒眸  作者:宇意琦  回目录  举报

天寿正请二郎神与自己同审折子,随即抬眸望向七妹,接着她朝王母使了个眼色——该让七妹走了。大公主料母后会意,便先不急着审折子,静待妹妹离宫。七仙女瞧了眼二郎神,不等王母开口言语,即道:“母后,七儿尚有话未讲。”王母闻之,瞟了眼二郎神,笑道:“七儿,你长姐有要务在身,话儿以后说,过会儿母后亲自去你宫里。”二郎神见状遂道:“娘娘,杨戬在此多有不便,小神请退。”,王母、天寿尚未应声,七儿忙道:“不,不用,二郎真君不须你走,我没什么可避人之言,您司法务忙,来去工夫,我实耽误不起,方才我也讲了要把话说个明白,我只想在下凡前问母后一句——董永可已投胎?”王母杨戬被这声问得发惊。天寿先道:“七妹,怎问起这些了?”“怎能不问,他是我——”七仙女正说着,天寿猛咳一声,将其打断,她随后便道:“好妹妹,我什么都明白,董永??哈哈,他没准早轮了几世呢!”“可是,父皇母后当日,不是说——。”七仙女急道。天寿又截他话:“好了,七妹,你真当父皇母后会与一个凡人过不去吗?传出去失了颜面,牛郎都没死,我们神仙犯不着跟董永较量个没完。”杨戬暗握了下拳头,一言不发。王母细瞧着二郎神,亦不言语,七儿蹙着眉,只先听着。“况且天庭想对付他,还不是如汤沃雪一般,因此倒不屑整治他,天上几个月工夫,董永这辈就到头了,我们才懒得亲自动手。你别怪长姐话不好听,纵然你们情深,也终有缘尽之时,凡人啊就这样,你既决心过那一时之人生,想来这道理比我清楚,得了,打今儿起,好好为自己过吧,做回你的七公主,别动那转世投胎,再续前缘的心思,到底不是一人。”天寿道。王母、杨戬一旁听着,倒觉得大公主所言有些道理。不过二郎神怎会全信了天寿?半信半疑,但他自然不插手此事,与自己无关,杨戬决不多惹麻烦,毕竟这是思凡前事,而他在此后上任。

嫦娥携八妹离了瑶池,二人正赶赴广寒宫,嫦娥道:“广寒凄清,公主莫要嫌弃。吾知娘娘准您于这些日子里云游拜访各方仙居,以传天庭恩德,想公主见过的好去处太多,广寒宫实在委屈公主了。”这八仙子闻之暗忖道:“人人知我出宫在外,是个美差,得个逍遥,怎知我——”她笑对嫦娥道:“仙子哪儿的话,怎是委屈,广寒美轮美奂,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其实我还恐扰了仙子清静,你怎还怕我嫌了这好去处!”话音刚落,嫦娥不再多言,只顾笑着行,而八妹却忽地,止步不前,她道:“仙子,我不急于去广寒,先停下,容我问你句。”嫦娥止了笑,道:“八公主有什么事,尽管问。”“我听说天条改了,怎么改的?总不能是父皇母后——”八公主没再讲下去。嫦娥应声道:“天条是改了,不是陛下娘娘的主意,是三界众生之意,是各路神仙义士之愿。”八妹不解,暗忖道:怎与二郎表哥一样说法,好似早通了气儿般,莫非都不肯说实情,全要遮遮掩掩?八妹复对嫦娥说:“仙女直言便是,将前因后果,道个明白。”嫦娥忽想起临走时王母之言,即对八妹道:“我所言没个细致的,你莫上心,随意听听便是,我也讲不全的。”八妹闻之,也想起母后之言,心下思忖:“母后瞒我天庭之事,怕我有异心,真是她多虑,我就算把事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楚,又能起甚波澜?母后,我有法子叫你信我。”“你走后,三圣母与男子刘彦昌成亲。”嫦娥缓缓道。八妹一惊,急抢话道:“什么!三圣母她也思凡了?”“‘也’?哦,你是说七公主、织女,唉——,她们……”嫦娥未再言下去,便将话锋一转,接着讲杨婵之事:“不久三圣母诞下一男婴,取名为沉香,后来二郎神得知妹妹私配凡人,将其压在华山之下,刘彦昌则独自把那婴孩抚养成人,待这孩子长到十六岁,听了他母亲之事,便欲救出三圣母,而杨戬迫于所在之职及陛下娘娘之命,要对外甥沉香赶尽杀绝,沉香便四处寻友拜师,嗯——,我也帮过他。这孩子聪明,他本领飞长,后来可与其舅相抗。沉香历经艰险,最终拿到开天神斧,劈开了华山,劈出了新天条,救出了三圣母。”嫦娥言时,八妹三两句间便要皱回眉头,听到后面,索性连眉也不蹙了,权当笑话入耳。八公主笑道:“仙子,方才我不断你言语,恐搅了你妙思,可我得言一句,嫦娥,你莫诓我,一个凡人小孩相与天庭作对,救母改天条?真是荒唐,就凭他,我断定他连天庭门都找不着呢!二郎表哥怎会压妹于华山?他们向来是兄妹情深,还有表哥不帮自己外甥?反会阻其救母,岂非可笑?再退一步想,就算表哥真是狠心,囚了妹妹,也不助外甥,那他杀沉香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怎会等他羽翼丰满来降伏自己?况我不信那小孩会学甚本事,可大败其舅,仙子所言,处处不通,尚不能自圆其说,若真想骗我,也编个像样的,尽说那三岁孩童都不信的!”八妹讲得不紧不慢,虽说是驳了这月宫仙子之言,却并非怒着叱问,仅是明了心中之疑,全无责怪之意,她倒不想让这仙子失了颜面,毕竟日后朝夕相对。嫦娥其间也不插话,深觉其言有理,只是当初自己与众人怎就没料到?是杨戬太聪明,瞒得太好,还是自己太愚笨,太眼浊呢?八公主听进王母之意,心下自然清楚嫦娥“苦衷”——不能讲实情,因而便不与她计较。八妹思忖着,嫦娥忽道:“我所言句句真话,或有不详,且话尚未完,杨戬面上应了陛下娘娘,实则他暗中帮助沉香,假作这孩子仇家,却又在与其相斗之时,传他本事。沉香一路行来,有他舅舅助力,且追且放地,这孩子拜师寻友,结交了不少能者,齐天大圣、牛魔王、哪吒三太子一干人等都帮他救母,而二郎神这些日子,忍辱负重,受人唾骂,只为使外甥成才,可以推出新天条,造福三界。后来杨戬还险些丧命呢!”说着嫦娥便起哽咽,她自拭两下,复道:“八妹,我所言不甚详备,但字字实言,无半句虚话。”八妹闻此言,仍是将信将疑,她寻思:须得多找些人问,实应听听表哥所言。思至此,八妹即道:“仙子,你先回吧,我须等人,不久便去广寒,因我尚有些事,所以——告辞。”

说完八妹便走了,嫦娥瞧她似是返了瑶池,料她去找七儿,便不再跟随,直先回了广寒,怎知八妹行了几步,即转了方向,朝了真君神殿方向,她忽见些仙人走过,不自觉地避开,随即想起与表哥赴瑶池之景。她又改主意:不去真君神殿,只在表哥返殿必经之路等他。八妹寻了个冷清路口,静立许久,自觉天色不早,是应走之时,恰见一人影闪出,正是二郎表哥,八妹甚是欢欣,迎上前去,道:“表哥,我有事问你。”杨戬不听她所言,只问:“怎留连在在此?快回吧,这非说话之地。”“表哥,不如我去你神殿?本怕扰你正务,因而在此相等,你怎——”八妹顿了顿。杨戬忙道:“的确务忙,这样,你先回广寒,有空我找你,到时你来真君神殿,自有道不尽之言。”说完杨戬打发八妹回宫,自己也急着返殿。

次日,八妹与嫦娥共赴九天,昨儿这八公主思忖既从嫦娥一人之口难明实情,不如自己走走,多见见些人,兴许可瞧出天庭变化。因而八妹便遵从母命,随嫦娥在舞乐上多花些工夫,如此也自可混在人堆里。

二人已至九天,见过众龙女,八妹与她们并不熟识,甚至有些,未曾谋面过,不过她倒是很善交,一会儿工夫,便可与人熟络,八妹瞧着龙女们与嫦娥共舞、相互交涉,觉得融洽,只一人在时,便换了景色。那即是西海公主敖若灵在时,这龙女与其他龙女,亦或是八妹自己,尚有话可讲,只是到了嫦娥实在是落落穆穆,八妹瞧着,不觉嫦娥与其针锋相对,这月宫仙子倒还谦让,反是这龙女如冰似霜,她察觉这个敖若灵甚怪,更想探个原因究竟。不一会儿,舞乐钟磬悉数移位,换了样式儿,全照新法行之。雪心、慧心、平心倒还没甚大变,各自位置所对乐器与前儿相差无几,嫦娥自不用说,她好似众龙所捧之月,其变化不可太大。只是西海的这位,大换模样,因是四人均有独伴所属乐器之舞,换了乐器,往日所练亦须改动,可怜这没运气的敖若灵便要重头再练,其前日所舞俱是枉费心思。若灵瞧见此景,心下确是气恼,当真运交华盖,不过她自己亦是没个法子,只得自认倒霉,重新再舞。敖若灵喜怒全不在脸上,看着倒是平心静气,众龙也均为其捏把汗,恐她悒悒不乐,正思忖如何劝慰,不料她竟泰然视之,省了大家那份心。众龙见其尚不介意,倒也没再出言,只嫦娥一人多问了句:“若灵公主,还习惯吗?要是你不愿意,不如你我调换舞乐,我早发觉你先前舞乐、器具与我最为相像,咱们两人可——”若灵未待她讲话,即抢话道:“不必了,多谢仙子好意,我心领了,虽时日不多了,吾信自己应付得了,仙子多虑了。”说罢,她便独自先舞,因其变动最多,众人歇息,若灵便不可,她须得多付下三倍工夫才行,龙女们帮不上忙,也全应她所求,舞完先走,不必等候。因是敖若灵图个练舞清静,又求个保全面子,免得众目睽睽,瞧她这般时运不济。她正舞着,忽听得后面一阵轻步声,那音儿极小和着舞乐实在难分辨出,可这若灵却有副好耳,她闻此声便即刻停下,喝道:“什么人?”只见嫦娥从柱后挪出,她缓步向若灵走来。“哦,我以为谁?原来是仙子,仙子不是回了吗?为何复返?”若灵问。嫦娥瞧了四周,除了乐师伶人,再无伴着若灵的了,她便道:“我寻思,众人皆走,尔一人好不孤单,不如我随同你,嫦娥虽帮不上忙,但却可在此守候,毕竟大家共舞一场,我不忍让你独练。”若灵闻言亦是感动,她是不待见嫦娥的,因有寸心之事,她瞧不惯这月宫仙子,可几日相处下来,只觉此人甚是和蔼谦逊,没甚毛病,但她仍心存芥蒂,不与其深交。今时闻其言,发觉此人倒是讲情义的,虽与她没个交情,不料这仙子着实体谅人。若灵与其几番交谈、共商舞姿、同品舞乐,二人谈得甚是投机,渐渐这龙女也稍转心思,暂先与其交,待以后再观其行。二人临别,嫦娥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三公主,嫦娥好舞,近日见你舞姿,实是佩服,正是你换了旧舞,可否邀你来广寒一趟,你我二人共论乐舞可好?”敖若灵闻言,即觉嫦娥盛情难却,只得应下同赴广寒,至其宫前,尚未入,八妹便未迎,她道:“仙子去得甚久,独留我一人在宫,没趣呢!”八妹笑着,嫦娥嫣然一笑,道:“八公主,你莫怪我,觉得冷清啊?我这不还多请了一人呢,我们在这儿,广寒便没了冷清,敖若灵也连声称是,三人同进。

八妹与二人同论舞制,共议舞姿,她想多方打探,因而便广结朋友,三人聊得起劲儿,若灵即兴随势舞了几步,待其行至玉树旁,她便停下,细瞧着玉树,心下生疑,这玉树怎么少枝却叶的,似被人劈去了一半树冠,当真奇怪。若灵望树出神,嫦娥见状走上前去,将她拉至身边,道:“好好的,怎么?别看这树,你方才舞得极好,真令人为之绝倒。”八妹也瞧着树出神,她一至广寒,便思忖起嫦娥之言,哪有心思,抬头看树,竟未觉此树半个树冠已缺,八妹心惊,急问:“仙子,怎么损了这玉树?”此话一出,嫦娥听后,自觉有口难言,她怔在哪,忙着另寻他话,敖若灵见八妹替自己问了,便不再言语,静待这月宫仙子一番言辞。忽地,她听见一阵脚步声,那音儿渐进了,却又停下,后便未听得再近了,因那声极轻且缓,八妹、嫦娥耳音不比若灵,自是听不着。“你怎不回我?仙子?”八妹又道。嫦娥仍不作言语,而敖若灵仔细听着,只觉那声止于宫前,似有人正踟蹰着。接着她又听着那人已入广寒,广寒宫不小,来者少,人若要进来,且又想不被主人察觉,实非难事,尤其是对法力高强之人来说,更是易如反掌。那步子极轻,似刻意放轻放缓,正是恐人听见,。敖若灵又闻那步子停下,估摸着就止在玉树前方二丈左右。若灵缓缓转向玉树,心思已不再嫦娥之言上,八妹见其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三人均静默下来,若灵望向玉树前方二丈处,她先不露声色,只细瞧着,若灵早已料到那人鬼鬼祟祟,定是图谋不轨,就先戒备下。嫦娥此时却道:“玉树之事,是我打理不善,护它不周,才使其如此,怪我呀,有些话儿,有些事儿,应早说早做,虽我也考虑不到——”她稍顿了顿,随即道:“玉树之事,怨我吧,方才我不言语,实是因惭愧,玉树为吾宫之宝,竟因我不慎,而——,唉——”嫦娥话音刚落,若灵忽听见前方有握拳似的骨节响声,接着便是脚步轻轻碾地之音,若灵望了望玉树,又等那人再出点动静,她倒不想打草惊蛇。八妹向嫦娥说:“仙子,你所言,我还是不甚懂,你若不愿细讲,便不比言语,我只可惜这盘古睫毛。玉树两大主干,相衬相协,竟也这般残缺了。”八妹随即叹息,她望着树,独自思忖,几欲流泪。敖若灵又听那人步子微挪,似有长袍抖动之声,这下她再没了耐性,那杏眼圆睁,只瞧其眸子渐渐变了颜色,乌珠已成海蓝之色,接着她眸中射出一缕蓝白亮光,直击那人所立方向——一处屏风之后。若灵大喊道:“甚么人?出来!”

这个人忽觉一股寒气逼近,便作急闪,其跃出屏风,现身于三人眼前,待他再瞧自己藏身之处——那屏风,已结厚冰,重倾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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