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要跟大家说说非洲的那些事儿。非洲并不是人们通常想象的那样,只有沙漠和热土。具体的说,在非洲的北部地区,不管是东岸还是西岸,都是一遍沙漠地带,遍地黄沙,尘土滚滚,方圆十里看不见一棵树木。当年非洲之狐艾尔温*隆美尔就是活跃在这个地区。正是因为这个隆美尔的臭名远扬,非洲带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一遍沙漠之洲。实则不然,当你来到非洲中部地区,你会发现那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河流、草原、山川、森林,大自然把它们在这里塑造得美轮美奂,为这遍大地带来无限生机。生活在这遍土地上的野生动物品种繁多,如犀牛,大象,狮子,老虎,斑马,野牛等等,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在东岸,有肯尼亚、坦桑尼亚,在西岸,有加蓬、安哥拉,喀麦隆、刚果布等等,这些国家都是处在热带雨林覆盖的地域,是非洲大陆上的绿色温带之地。南部非洲没有中部那么多森林,地形渐渐变成一种高原的状态。在气候方面,这里也变成一种热带海洋性气候。南部非洲的东岸和西岸有很大区别,东岸是一种温热湿润的环境,而西岸却是干旱少雨,荒漠化严重的地方。也就是说到了这一地段,一边是湿的,一边是干的,一边是绿树成荫,另一边则是干旱荒漠。但是这里的经济比较繁荣,人们的生活条件也相对较好。
杨一露被两个壮实的非洲女人绑着手脚抬到一个不知地名的地方,四周都是树林。他在林子里呆了一整夜,第二天发现了一条河流。他沿着河岸朝河流的下游走去,他相信,在河的两岸一定能找到居民点。小河弯曲向前延伸,转过一个弯又一个弯。又到了傍晚,杨一露饿得有些发慌,哪有吃的呢?树上飞的抓不着,地上跑的打不到,这河水又那么深,抓鱼看来也是一个不现实的想法,没有抓鱼的工具呀。怎么办?这样下去,不累死也得饿死。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到非洲来,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考察体验,连个人影都没有,考什么察呀?考个鬼。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葬身在这荒无人烟的异国他乡。他看着这条小河入了神,设计师都想不出一些奇思妙招来吗?他用匕首削了一根长长的树枝,在树枝的一端削个小勾,在勾上面放上一只小虫,再放到小河的水面上晃来晃去,引鱼儿上勾。水波一翻,一条鱼从水下张着大嘴冲了上来,虫子被鱼吃掉了,树枝没勾着鱼。河里面有鱼,而且是大鱼,杨一露脸蛋露出笑意。这回把虫子勾紧一点,放水里晃上一晃,鱼就上来,可惜还是勾不着。这勾没做好?他看着树枝上的那个勾,想了好一会,把勾改成两个尖刺,每个尖刺都挂上一个小虫。他慢慢地把树枝贴到水面,真的行,这次勾上来一条几斤重的大鱼。那鱼一口将虫子和树枝吞下去,杨一露用力往岸上一拉,力度足够大,虽然脱勾,但鱼顺着他的力道被拉到岸上,他将活蹦乱跳的鱼死死按在地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杨一露生起一堆火,用一根木棒将鱼从嘴往尾巴串起来,放到火上烤熟。这是在纯自然环境下生长的鱼,用火烤起来发出阵阵的肉香味。实在太诱人啦,跟上次吃的那些小鱼相比,根本就是两码事。杨一露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大块大块的鱼肉塞到嘴里,正吃得起劲的时候,他听到一些声响,从树林那边传过来的,是动物还是人的走动声音?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树上。肉香和火光把食肉动物引来了吗?趴在树上的杨一露四处张望,是人,不是动力。四、五个手拿长矛的人,猫着身子向火堆围笼过来。粽褐色的皮肤,画着大花脸,这次全都是男的,光着身子,只有那个阳物用树皮包裹着,他们的身体发出一种幽幽的青光。杨一露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可以肯定,他们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他们发现了树上的杨一露,围在下面呜呜地叫,杨一露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见他们手中的长矛随着叫声不停地上下操动,看来不是一群友善的人,但可以肯定不是野人。杨一露用英语对着他们喊了几句,试图能通过语言来沟通,完全没有用,从表情看,他们也是听不懂杨一露说的话。其中一个象是头领的人向着树上的杨一露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又手舞足蹈地比划一番,杨一露既听不懂也看不明。怎么办?看见了人,可就是高兴不起来。要下去吗?还是继续在树上呆着?透过树叶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看着那茂密的森林,杨一露感到很无助,要是沙提在身边那该多好,他准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说不定到了他们的住处能看上一两件在用的家具。他还在想着家具,他都不知道自己正被一群食人族的人围着。那几个人围着树干不停地转,看到杨一露手上也拿着木棒,所以没有人敢爬到树上去。坐在树上的杨一露认真地观察到,这些人跟他之前在酋长家里看到的那些人有所不同,明显地带有一些野性。那个看上去象是头领的人又开始讲话,叽哩呱啦地说了几句,这几个人就离开树下,向着树林方向走去。杨一露看到他们走开,心里还是不想下来,在这里总算让他看到有人存在,他的心悄悄宽松一些。还是在树上再呆一晚吧,这都不是第一次了,夜里,林子里的寂静让人有些害怕,但是,这里却是洗涤心灵的最好天窗。
天未亮,在林中栖息的雀鸟就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杨一露下了树,走到河边,用手兜起一恭水来洗一把脸,将夜间的懵懂和疲惫统统洗掉。因为昨晚看到了几个人,他的信心又上来了,继续往前走,再次遇到原地居民的机率大增。往哪个方向走呢?朝着那几个人走过的足迹不就可以找到他们了吗!对,没错,就朝着他们走的方向一路寻去。杨一露沿着昨晚那几个非洲土著离开时所走的方向,寻找着他们的足迹,渐走渐远。有了目标,走起路来都觉得轻松,杨一露想着尽快找到原地居民,与他们获得联系,走出这遍森林,回到自己人身边就不是难事。他一脚高一脚底地往前寻去,走了约半个小时,没能看到时间,因为手机已经没电,这是估计走了那么长的时间,没有任何发现。再往前走,没几步,脚下不知碰到什么东西,只听得哗啦一声,天上掉下个东西来,把杨一露罩在下面。是一张网,当地人用来捕捉动物的网,他的脚触动了机关,这个网就把他网住了。接着他听到有人发出欢呼的叫声,几个大花脸一样的非洲土著飙上来将杨一露死死按在地上。他们把他的手脚绑起来,拿去身上所有的东西。当他们看到那个诺基亚手机时,觉得很新奇,每个人都拿把玩一番,又对着杨一露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话,杨一露感到很无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他。两个显得比较强壮的土著用一根粗棒将杨一露抬着走,又要再作一回猪,这次没有蒙上眼睛。这些土著明显是一些男性公民,他们抬着杨一露,一边吆喝着一边朝他们的窝里走。这回可苦了杨一露,那些土著象战利品一样将他抬着,这路走起来还老远的呢,他感到脖子难受,手脚又麻又痛。他的眼睛只能看着天,看不见他们向东还是向西,渐渐,他的眼睛开始花,开始乱,晕船的感觉也有了。他闭上眼睛,也不知走了多久的路,那两个跑腿停了下来,直觉告诉他,这是到了他们的住所。头还在晕,他本不想睁开眼睛,那两个家伙把他往地上一放,一脚揣在他身上,叽哩呱啦地叫着,杨一露感到有点难受。这是哪门子家的人,居然这样招待外来的客人,亏这杨工还想着自己是客人。那两个家伙把他架到一棵树傍,又用绳子将他绑在树干上,他用英语拼命地跟他们说话,那些人依然无动于衷。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样子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四周的地面却看不到一间房屋。远远看去,在一些高大的树上,象是鸟儿搭巢一样在树上搭着一些小木屋。依稀看到木屋外面挂着一串一串的骷髅头骨,显得阴森可怕。杨一露的心提到了喉咙尖,脑海里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自己遇到的这邦家伙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食人族。他想过一千个逃跑的方法,当他动一下手,又动一下脚,再动一下身的时候。这些想法彻底落空。匕首没了,火机没了,那手机更是变成了他们的新玩物。怎么逃?即使不绑着手脚,也很难逃出他们的活动范围,在他们活动的四周,到处都是机关陷阱,除非有人给你带路,你才有机会死里逃生。难道真的要去见上帝?绝望的念头再一次涌上杨一露的心头。一整天的煎熬,滴水未进,饥饿对于杨一露来说已经没了感觉,心中只剩下一个求生的欲望。绝望,欲望,这两个概念在他心头不停翻滚。
杨一露被带进了一个俾格米人生活的地段,这是一支俾格米人部族的分支,他们生活在这种原始森林里,以狩猎为主业,与外界没有任何关联和沟通。很多欧洲的探险家,拓荒者都是死在这遍森林里,曾经有一位欧洲的传教士特意寻到这里来为他们传教。这位传教士先学习了俾格米人的语言,这样可以方便与这些人沟通交流,然后只身进入这遍神秘的土地,试图通过他的传教来引导这些万古不化的俾格米人与外界相通,走进文明社会。因为语言相通,这些人并没有马上杀掉他。不管这位传教士怎么努力去把上帝的神旨传递给他们,可是,这些人依然不改他们往日的风采,在传教士面前杀完一个又一个,吃完一个又一个。可怜的传教士呀,看着一个个血淋淋的人头,一块块被烤得焦香的人肉,他的神经几度崩溃。为了同化这些痴迷的人,传教士与两个女人生下他们的后代,把他自己的思想灌输到他们的后代身上。传教士的行为未能得到这些俾格米人的认同,反而引起他们更多的不满,俾格米人的首领决定处死这个欧洲传教士。他们把传教士吊在树上,活活地把他饿死。他的女人和孩子也不能违背首领的决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被吊死在树上。在这个神秘的森林里生活了十年的传教士,到死也不明白这些俾格米人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外来的人种,为什么要把人吃掉。
天已经黑下来,被绑在树干上的杨一露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对他动粗,只站在一个地方看着他。他在心里祈祷,不要在死前还要受一通皮肉之苦。死在这里他觉得很遗憾,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去做,很多的设计都没有做出来,他仰望着星空,发出一阵阵哀叹,心脏的肌肉传来一阵阵的烈痛。未婚妻楚红梅的脸出现在他的幻觉中,精神过度的紧张使他开始出现幻觉,神智开始变得有些晃忽。他想念她,也许再也不能见到她,或者说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她也不知道他死在什么地方,怎么样死的,这将是一个迷,让侨一凡他们永远解不开的迷,对外界而言,他杨一露是在非洲的考察路途中失踪了,永远找不回来,就这么回事。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串挂在小木屋外面的骷髅骨头上,多少人死在这里?他们是怎样被杀死的?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找过他们,又或者找他们的人也是被这些土著所杀,想到这里,他不是想他的未婚妻来这里救他,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根本不知道他所处的位置,不知道他现在的处境。绝望的思想一再涌上心头,他的眼睛开始模糊,是泪水灌满了他的眼眶,他感到自己很累,在痛苦的思索中慢慢垂下眼帘。
林子的夜晚都是很寂静的,月光在林中划出一道道白色的光影。没有人来打搞杨一露,让这个累得半死的男人即使被绑在树干上也呼呼入睡。下半夜的时分,偶尔传来几场虫子的叫声。绑在杨一露身上的绳子被松开,手脚上绑着的也被割断。睡梦中的杨一露一个跄踉跌倒在地上,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天啊!身上的绳全没了,自由了!可以走动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手放在脸上用力一捏,痛啊,这不是做梦。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睛三百六十度扫视一番,就在绑着他的那棵树干后面,发现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动了一下,是人,是一个人。他马上意识到,是这个人把他身上的绳子松开的,他还未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小小的身躯已经向着他走了过来。是一个小女孩!当这个小小的身躯走到他跟前,他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有别于那些土著的小女孩,从脸型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混血儿,具有欧洲人种血统的混血儿。小女孩用英语跟杨一露说话,这使他十分惊喜,“你跟我来,我带你出去”小女孩用她那小手去拉杨一露,这小女孩看着就十分机灵。忘却了疲惫,忘却了疼痛,杨一露紧紧地拉着小女孩的手,跟着她朝树林跑去。她们弓着身子,脚步轻快,憋着气跑了一段路。虽然天上有月亮,但林子太密,杨一露根本就分不清方向,也认不得路,任凭这小女孩带着自己走。看得出来,这小女孩对路况相当熟识,不然,走了那么长的路,肯定要中机关的。“我们停下来歇一会吧,这里已经安全。”小女孩喘着粗气,她也走累了。“白天我听见你说话,我就想要救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天朝人。”又是中非友谊的见证,她用英语跟杨一露说着她白天听到的,看到的事情,知道这位叔叔是一个好人,她知道坏人是该杀,好人就不应该杀,这是她父亲告诉她的。她告诉杨一露,她父亲是一位传教士,她母亲是这里的土著,两年前,她父亲被族长吊死在树上。每次看到他们杀人,她就想去救人,可是,她母亲不让她去。
已经喘过气的小女孩,拉着杨一露继续往前走,她说要把他带到湖边,那里有一只小船,从那里出去,就可以安全离开这里。来到湖边,果然有一只小船停在那里。是一只用一根大树干做成的独木船,上面放着一支桨。杨一露紧紧地握着小女孩的手,喉咙开始哽咽,他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他只说了两个字“谢谢!”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她告诉他,把小船划到对岸,从那里上岸就可以找到路,那边的人都可以听懂英语。这小木船只能坐上一个人,杨一露利索地坐到船上,拿起木桨在水面上划了两下。停在水中的杨一露定定地望着岸上的小女孩,他忘了问她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我父亲没给我起名,我没有名字。”你看看!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多么可爱,多么伟大的女孩子。她说的是真话,她的父亲,也就是那位传教士,认为这样的一个族群,完全没有文字的社会体系,名字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日常的生活中,老大就叫大,老二就叫二,老三就叫三,她是排行第三,父亲就叫她三。为了向这些后辈灌输他的知识,他教会他们英语,跟他们讲外面世界的事情,所以,她知道在世界的东方,有一个叫天朝的地方,那里的人非常文明,生活在和平安定而又富足的环境中,是一个美丽得象天堂一样的地方。当她听到杨一露用英语大喊大叫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来自天堂的陌生人,她要救他,她要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让他回到那个天堂般美丽的地方。
坐在小船上的杨一露两眼充满喜悦的泪水,地望着站在岸上的小姑娘,挥了挥大手,再举起木浆,向她告别。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心中感激之情,小姑娘的容貌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他轻轻地摇动木浆,摆转小船的方向,朝湖的对岸划去。
湖面升起了淡淡的薄雾,天色也开始发亮。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湖泊,杨一露没划过船,但他会游泳,不用说是坐在船上划,就是抱着这根大木头,他也会奋力游到湖的对岸。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那远远的湖岸线渐渐消失在杨一露的视觉中,他又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划过船的杨一露,刚开始摆弄这只小船时,还是很吃力的。经过一段距离的缓慢划行后,他懂得了驾驭这只小独木船。浓浓的雾气令他无法看到离岸边还有多远,但他相信,只要小船头不改变方向,划到对岸是不成问题的。
已经接近中午,湖中的雾气也散去,太阳升到了天中央。杨一露的小木船离岸边已经不远,他奋力向岸边划去,终于靠近了湖岸。他挥动手中的木浆,将小船划到一处浅滩,他忘却了疲累,忘却了饥饿,跳下小船向岸上奔去。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