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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鉴水浒 第58章 当年机密泄露,今日恶人落逃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兽中有人性,形异遭人隔。人中有兽心,几人能真识。古人形似兽,皆有大圣德。今人表似人,兽心安可测。虽笑未必和,虽哭未必戚。面结口头交,肚里生荆棘。好人常直道,不顺世间逆。恶人巧谄多,非义苟且得。若是效真人,坚心如铁石。不谄亦不欺,不奢复不溺。面无吝色容,心无诈忧惕。君子大道人,朝夕恒的的。——孟郊·择友

只说场上二人正自打斗,忽地就听赵信一声怒喝,紧随着就见他闪身进场,一棒挑开打斗的二人,擎棒看着陈希真,满脸寒意。

那陈希真见有帮手,先是一惊,定眼看,却是个生面孔,甚是年轻。遂冷笑道:“好个豹子头,贫道说你怎恁托大,原来还有帮手!”

林冲道:“贤弟不必帮手,这厮,愚兄一人就应付了!”

赵信对林冲歉意一笑,道:“不是小弟要坏兄长名声,实因这厮,与小弟有莫大干系!”转过身来,戟指陈希真,喝道:“老贼,可识得赵某人?”

陈希真不知是谁,看他年轻,也不以为意,说道:“笑话!你是哪个,与贫道何干?想以多欺少,就尽管来,休要找借口!来,来,有多少本事,尽管使来!”

赵信怒极而笑,道:“好,好!我是谁,你不知也罢,但我却知你这厮,是个来历不正的腌臜!”

陈希真听了这话,喝骂一声:“好胆!说贫道来历不正,却安得甚么心思?这般侮辱与我,定饶你不得!”

赵信冷笑:“我话中意思,你自明白。你饶我不得,却依仗甚么?靠偷学来的这套棍法?真好威风,好大本事!”

陈希真听了,面目顿时大变,骂道:“该死的贼!休要血口喷人!如此坏人名声,安能与你甘休?”

却说陈希真为何会这般?看客须知,不论过去现在,人们都有保密思想,尤其是对自家的绝技妙艺,更看重十分,都是代代亲传,轻易教不得外人。便是太祖武德皇帝,虽是豪爽,当年将一路棍法、一套长拳流传江湖,但也作了改动了,内里许多关要之处,不曾示人。若是偷师,为人所不齿。人前识出,轻则断手脚,重则取了性命,须怨不得别人。

赵信看他这般,道:“你是哪个,也值得我去坏你名声?你所使武艺,我却看的真切,分明是俺家伏魔棍路数!这套棍法从未外传,你说不是偷学,那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陈希真听了这些,面色又变三五分,便正如偷盗时被人逮个正着一般。就见他涨红面皮,嘴里道:“甚么伏魔棍?从未听说过。这是俺家自传的武艺!”

赵信见他还狡辩,冷然一笑:“好教你得知,这套伏魔棍,有三十六式,每一式二十四招,每一招又生十二种变化。你却没有学全,只得前二十四式。想是怕被认出,便在招式上做些变动,但细微紧要处,却改不得。俺自小便习练,都学在骨血里,如何能看不出来!”

陈希真喝道:“某家今日来这里,不与你理论这些!林教头,快来做个对头,你我再战!”

“今日你必要说个明白,你这棍法,到底哪里来的?”赵信却是不放:“不说个清楚,任你是哪个,也休想善了!”

陈希真道:“你这厮,好没道理!我自家传武艺,与你何干?林冲,既然你不出战,咱们来日再分个高下!”陈希真说完,转身便走。

赵信哪里能让他走,将棍一横,挡住去路,喝道:“要走也可以,来路讲清楚,留下这路棍法!”

陈希真走脱不得,一时性起,怒道:“贫道难道怕你不成?俺这棍棒可不是摆设。”

赵信道:“先不说俺另有一套蟠龙棍,招式精妙更在其上,最能克制这伏魔棍法。单说这路棍法,你学的不好也不全,也敢拿来俺眼前卖弄,真是自找其辱!”

陈希真道:“好不好,全不全,你说了不算!你既如此纠缠与某,想来也有本事,便请看陈家棍法!”抖耍了个棍花,来战赵信。也是好斗:

山东好汉,京师教头。好汉家传武艺定江山,教头学习本领乱风云。一个风呼呼,举高直奔顶门;一个影重重,抡圆不离心坎。棒搅湖河凶蛟醒,棍翻江海神龙动。这个挥混天棍,六耳偷听猿,摩云弄月;那个擎定海针,灵明变化猴,移星换斗。他这里,尝蟠桃,吃仙丹,大闹九天真大圣;你那处,打师傅,欺佛主,搅扰三界假行者。都将手段施展出,要分雌雄岂等闲。

此时骄阳光晴,愁霾尽散,佛前拼一腔盛怒,寺中斗两团真火。一往一来,斗有二三十个回合,陈希真处处被抢先机,却是不敌。见势不妙,转身往人群去。

赵信哪能让他得逞,紧跟其后阻他,忽听一个蛮泼女声:“你这贼汉,休伤俺爹爹。”

就见远处一个女子,身边立住花枪,自披风下掏出个物事,双手外拉,却是一把精巧的折叠小弓。见她不管不顾,依次撒出几点寒星,也不怕伤了附近的人。正是:

父把武偷学,女将箭暗使。果然一家人,无羞不知耻。

赵信一心要拦阻陈希真,不曾提防有人使暗箭来射。那女人心思歹毒,用的却是连珠箭。几点寒星挟势,直奔赵信几处要害而来,却是要置死地的。

当时都没在意,等提醒时,已然不及。只唬得林冲大惊失色,忙将手中哨棒奋力一掷,去打暗箭。

再看这边,好个小香孩儿,见有箭面皮而来,不惊不惧,歪头躲过;一个侧身,躲过射向心口的箭,手中木棍左右摆动,就听得前后两声响,羽箭跌落尘土;身向后仰,又躲过一支箭的同时,左手也捡起一支来,也不想,使了个巧力,甩出手中箭枝,去势犹盛来时,就听金铁交鸣,却是针尖麦芒,两箭撞个正着,一同坠落。

见赵信并无碍,林冲这才放下心来,遂大喝一声:“好贱人,安敢使暗箭伤俺兄弟?必与你不死不休!”猛然奔撞过去。

那女子刚拔起花枪,林冲已欺近身前,就抡弓来打。林冲躲过后,趁机一把抓住,二人当街角力,拉扯三两下,女子力气不及林冲,一个趔趄,丢了折弓。那女子稳住身子,就使枪和林冲战在一处:

双人对面厮杀,两兵当头并举。林教头逞雄,抡弓抖弦,挟威生怒气;陈家女耍横,摇杆拈枪,带恨撒泼心。街道中间,各赌自家武艺;闹市前面,尽展平生本事。一来一往,四条臂膊纵横;一去一回,两双腿脚跳跃。

赵信看那女子,应不过花信年纪。上着一件杏粉湖莲袄衫,云袖宽飘里,显出半截白手腕,外罩绣花火红披风。下围一条湖色百折罗裙,底露一对天足。面目倒也秀气,只是一双浓飞眉,忒多煞气,口里也不时呼喝出声,对战林冲。

如此三十几个回合,女子见自己占兵器之利,却奈何不得林冲,一时性起,嫌披风云袖有些碍事,扯掉披风,撕去两只袖子,赤着两条雪藕也似的臂膊,挥动梨花枪,纵开天足,好一似天门阵里的杨门女将,风驰也似冲来。林冲激奋勇烈,恰更如当阳桥上的汉室忠良,电掣一般撞过去。那女子有长枪在手,凶焰愈炽。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林冲手中兵器不趁手,三五十个回合,拿她不下。

赵信见了,连忙跳进场中,替下林冲,来战那女子。真是好斗:

一个英姿好汉,英豪里称雄;一个锐气丽娘,巾帼中逞强。这个护兄弟,何惧拼命;那个救父亲,不惜身亡。腊木哨棒,惊退猛虎;黄梨花枪,吓散恶狼。这里棍生幻景,实难抵当;那处枪映蜃楼,不可提防。顷刻内要观胜负,霎时间便见存亡。

又是三二十回合,到底是赵信威猛绝伦,那女子一是气力不支,二来她自学得六连射箭术,向来无人能躲过,今日却被赵信破去,似吃饭河水般容易,心里便怯了几分。这一分神,手下就慢,被赵信看见,一棍打在背上。女子吃打,往后连退几步,眼前虚晃一枪,欺身闯进人群里,再去追时,哪里寻得他们父女身影。

暂说这对父女,眼见打他们不过,心里怯了,遁入人群,逃离此地。一路小心如惊鸟,回到家中,父女二人才得大喘几口气。陈丽卿便感觉火辣辣疼痛难忍。除去衣衫,后背乌青浮肿一片。吓得他老父亲吃惊不小,急慌慌为她涂抹伤药。

处理完后,陈希真开口道:“我的儿,事情大有不妙,只怕这东京城里,咱们父女暂时待不得了。”

陈丽卿问道:“爹爹怎地这般说?”

陈希真道:“咱们今日遇到大对头,俺要落他手里,脱层皮也是轻的。哪里还敢住?”

陈丽卿问道:“爹爹,不知那人是谁?怎恁地是厉害?”

陈希真道:“不用猜也知了,他便是山东杏花村的‘小香孩儿’!”

陈丽卿惊呼道:“吓,原来是他,怪不得这般了得。”

陈希真道:“儿啊,委屈你了,咱爷俩这便收拾包裹盘缠,赶紧离去。他本事甚高,交游又广,咱这里,只怕他须臾便能寻得。”

陈丽卿道:“只是去哪里好?不若去沂州俺姨夫那里?”

陈希真沉吟片刻,道:“他和为父不甚对付,恐无甚好脸,便暂去江南一带吧。”

二人商量,拿定主意,包了金银细软,衣物行囊,出门一路南行去了。后来,他父女两个等风声过去,又听得赵信流落江湖的消息,才敢回来。不想他父女两人,也不是安生的人物,惹出祸事,害怕吃罪,又逃亡在外,更是惹出了许多风波。正是:

心有龌龊常难安,一朝人知落荒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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