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鹿言情小说网

义鉴水浒 第54章 城隍庙里堵贼,圣王像前说恶

小说:义鉴水浒  作者:邯城二郎  回目录  举报

若起坏念祸亦跟,休贪富贵昧良心。从来善恶都有报,天理昭昭自古今。

赵信他们跟着牛二,来到一处,抬眼一看,乃是个城隍庙。左写一联:你若积善行德,此地皆记,当有福报;右写一联:尔敢为恶作歹,吾门全知,必得苦果。横有一批:好自为之。

看牛二醉睡的死沉,赵信就知问不出话,说道:“那牛大,想是在这城隍庙里。”又对石宝道:“兄弟,你去庙后面,看看有没有后门,莫让这厮溜了。”

石宝点头去了。剩下几人要推门进去,不想门被从里面顶住了。縻貹不耐,一个熊靠,将门撞开。

那城隍庙神像下的供案上,此时正躺着个一人,尚不曾熟睡,听得声响,那人就抬眼来看,借着灯火见是縻貹,大惊失色,慌忙起身朝后面跑去。

刚把后门的顶门栓取下,正撞着石宝,就听石宝喝道:“看你往哪里逃!”这人握着门栓来打,却被石宝劈手夺了,驱赶着将他逼回庙里,灯火照耀下,无处遁逃,正是那牛大。

高忠环看周围,却不见铁匣子,喝问:“你这贼撮鸟,偷了俺哥哥的东西,却藏在了哪里?”

见几人把他围住,又知高忠勇力,牛大一时紧张,咕咚咽口唾沫,就道:“好汉却冤枉小人了,小人并未偷过东西。”

“好个狗贼,还嘴硬,洒家打到你认!”石宝大骂一声,上前就是一拳,打在眼眶上。就见红的、赤的、紫的都迸出,好似开了个染布坊,牛大倒在地上,觉得眼前一片七彩云,耳中钟磬齐鸣。

高忠上前,一把揪提起来:“说,把东西藏在哪里?”

“好汉饶命,那匣子小人真不曾见过。”牛大疼的犯迷糊,兀自辩解,却说漏了嘴。

“你既未见过,如何知道是个匣子?”高忠大喝道:“自说漏了嘴,还敢狡辩,实在可恨!”一把摔到供案上,砸个稀碎。疼的牛大那里直叫唤。

几人就围过来。

牛大见了,心生恐惧,知道事情败露,顾不得身上疼痛难忍,赶紧承认了,忙不迭地求饶。

高忠就问:“那匣子现在在哪里?”

牛大哭着脸,喏喏地道:“好汉,小人也不知在哪里。”

“还敢狡辩,找死么!”高忠和骂一声,便要上前。

牛大慌忙求饶道:“好汉饶命!小人说的都是实话,小人也是受人威逼,才被迫去偷好汉的宝物!”

縻貹喝道:“又说假话!俺问你,是哪个逼*迫你的?”

牛大忙道:“不敢再欺瞒好汉,都是真的。那个人叫作王庆,是开封府的一个军健。就是他今早人群里看见好汉宝剑锋利,起了贪心,唆使逼*迫小人去盗取宝剑,真不干小人的事呀!”说完,就是哭泣。

赵信印象中有这么个人,不是甚么善民。当时喝住他,叫他详说经过。

话说东京开封府,有一人,姓王名庆,祖上也是朝廷贵官,真宗天子在朝时,因主持泰山封禅,屡献祥瑞有功,加封为枢密使,可谓显赫一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到了王庆父亲那一代,只能凭借一点余财,做些小商小贩的营生。

他父亲王砉,生的粗豪,心性歹恶薄凉,舍得钱财打点衙门,唆结诉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因此人都不敢和他争,不过几年,就成了东京里的大富户。

王砉那时春秋鼎盛,遇上个女娇*娘,正值桃李,红杏一般风流俏媚,就娶回家中。过了不惑之年,膝下仍无儿女,多番寻医用药,也是无出。相识的人里,有个文秀先生,时有登门,见他焦急,自言颇知些风水,与他指点一处阴地,十分肯定能出大贵。他不顾那块墓地是自家亲戚的,一番设计陷害,就谋夺了去。那家人敌他不过,出离东京,后来那家人的儿子长成,要来寻仇,又牵扯出一段故事来。此为后话,按下不提。

自夺了那块坟地,王砉就把父母迁葬进去。过有不久,果然自家娘子相告有孕,自是欢喜。八*九个月后有一日,王砉夜里沉睡,梦见一头吊颈白额虎扑入内室,大叫醒来。不想却惊吓到自家娘子,破了羊*水,当夜生下一子。此儿虽早产月余,却也和寻常婴儿一般白胖,里外都觉不凡。王砉暗喜庆幸,就给起名叫作王庆。

那王庆从小浮浪,到十六七岁,模样虽像他娘亲多些,但身长力大,专好使枪弄棒,溜犬走马,四处惹事生非。那王砉中年得子,单单养得这一个,自是宠溺护短,万事都依着他。等到长大,已然定了性子,日日吃酒赌钱,夜夜宿柳眠花,谁都拘管不得,惹得性起,爷娘也敢呵骂。无可奈何,王砉就只能由着他去。

过得三五年,等他掌家时,家产也被败的差不多,无有办法,就靠着一身本事,在开封府做个军健。他也有些心思,上下结识,有了花销,呼朋唤友,买酒肉大家吃,人得了好,也乐意和他一处。但有一点,若不如他意时,便要打闹,是以人也有些惧怕。

这一日王庆府衙点卯之后,左右无事,偷闲街上游逛。见不远围堵许多人,想是有好热闹看,就挤上去,却是几个人在教训一帮泼皮,里面的一个无赖,正是州桥的牛大,还曾一起吃过酒,有几分交情。

王庆正想着要不要帮顾一下,就听一片叫好喝彩,抬眼一看,但见那里一个壮汉,抱举着一头石狮子,暗吸一口凉气,不敢轻动。后看到又一人,从个匣子取出把宝剑来,只一挥劈,那头石狮子便作两半。

王庆见得,知道是把神兵,眼神转动,就起了贪念,想谋夺了,以此结交权贵,好得晋身。等人散了,他就附近候等,待几人从府里出来,远远随着,知晓了住处。知道这些人的厉害,一时却不好得手。他就想起那牛大,乃是市井里有名的无赖,惯会的就是顺手牵羊。就寻了牛大,一番威逼,又许下了不少的好处。

一是有好处可得,二来也是吃他们教训,心头有气,牛大就应下了。跟着王庆来到了住处,里里外外查看几回。见那窗户开着,有了办法,只是此时人多,不好动手,等得夜深时分,备了攀爬工具,王庆附近望风,牛大上去盗去了匣子下来。

得手之后,王庆就向他索要匣子。牛大觉得自己一番出力冒险,不先得了好处,如何能行?那里争执,见有路人经过,王庆就从身上摸出些散碎银子,把来给他。牛大还要不肯时,却见王庆目露凶光,自知敌他不过,只得交出。王庆自离去。

牛大等他走远,啐了一口,骂声“晦气”,也自回转家去。路上越想越气,就在家附近把那几两银子都花了,买了两瓮好烈酒,几样下酒菜肉,叫店里伙计送到家里食用。

回到家里,他兄弟牛二也在,二人就一起吃酒。正闲话时,他就忽然想起,自己偷了东西,若被得知了,怕是要来寻他。当时就匆匆离去,牛二见了,也是随口问一句。不想牛大吃的有些醉,说漏了嘴,告知自己去城隍庙里过一夜。

到了城隍庙,赶打走了庙祝,又不放心,把门顶上,到后面把后门也上了木栓,才回堂上,在那供案上睡觉。也不知多久,就被一泡尿憋醒,也是懒得出去,就在神像跟前解手。然后复躺下准备睡觉。也就这时,赵信他们闯了进来,逮个正着。

这牛大为了活命,不但把盗取匣子的事情说个一丝不漏,就连有关王庆的事情,自己知道的、听人说来的,不管有用没用,前前后后,倒竹筒般都说了。

高忠见匣子不在这里,喝问下落,这牛大是真个不知,只那里求饶。高忠见了,就觉心里就是火大,自然是一顿好打。这牛大哭天抢地,好是凄惨。

匣子既不在此处,也不愿多待,打听了那王庆的住处,赵信几个就要离开。

縻貹犹觉不解气,拾起那根顶门栓,望牛大身上狠狠抡去,只听咔嚓一声,手臂一般粗的木栓都打折了,也不知断了几根骨头。只见牛大惨叫一声,双眼翻白,晕死过去。

那牛大是死是活,此时赵信几人也懒得去理会,就寻路去找那王庆。到了王庆家,叫开门,直说是他朋友,有急事相找。开门小厮告知几人,王庆今夜并不曾回家。问去哪里了,也是不知。没有办法,几人只好回转住处,再作商议。

回到酒肆,赵三叔还在候着,见他们空手而回,忙问缘由。赵信就将经过说了。

听了经过,赵三叔说道:“王庆那厮,今日就在这里吃过酒,不想他才是主谋!郎君,现在找他不得,该当如何?”

“一时也没甚好主意。”赵信摇摇头:“就怕那厮早逃出城去,想要找到他,却有些难了。”

赵三叔听了,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出城去。那厮最后离开酒肆时,四下城门早已关闭。此时应该就藏在城中某处。”

“若还在城中,就好办许多。”石宝说完,就问道:“赵三叔,那厮平日爱去哪里?他在东京城里,可还有别的落脚处?”

赵三叔摇头苦笑:“关于那厮,我也只知个大概,别个也是不知。”

縻貹道:“既然不知他在哪里,就把这东京城掀个底儿掉,俺就不信找他不到!”

赵信摇头:“这般做,无疑是大海捞针。况且,若那厮想逃,只等天亮开了城门,城外一躲,便就找他不着。”

高忠有些着急:“这可如何是好?”

赵信却安慰他:“莫着急,急也没用,先静下心来再说。”

縻貹也道:“俺的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坐得住?”

赵信笑了笑道:“大家不妨想一下,王庆这厮,费这许多力气,盗取了宝剑,要用在何处?”

縻貹道:“这般的神兵利器,当然是自己用了!”

赵信摇头:“那些个官员,别的不提,只说这辨认宝物的本事,谁能比得他们?被得知了,岂不是要遭他们的惦记?想那王庆也不傻,不会留着自用。他又是军伍里的,想来是要拿去逢迎权贵,好做晋身之资。”

石宝听了,点头:“若真是这般,那厮便不会出城去。咱们不妨打听一下,这王庆可有认识甚么权贵,或是有相识的在哪位官员家做公。”

“哥哥,不必打听,小弟知道在哪里。”正是:

才生念头欲打听,便有消息门外报。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上一章  回目录  阅读下一章
(按左右键翻页)
义鉴水浒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