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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怨梦 第二章 三千宠爱

小说:深宫怨梦  作者:Eills  回目录  举报

宫里极是整洁,景仁宫边的青龙湖水波荡漾,煞是好看。湖边几棵树枝随风飘散,沙沙作响。景仁宫弥漫着一股紫檀香的味道,进宫前就听说皇后十分喜欢香料,现在来看果然不假。皇后仪态端庄,衣着淡雅,着浅浅的黄色,桌上摆着一盆雏菊。散发香气,我轻轻俯下身去,向她请安:“杨虹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满脸笑容:“早就听说皇上可喜欢你了,妹妹快起来说话。”说完,招手示意两个丫鬟把我扶起。

我坐在皇后身边,心里有些异样。

“妹妹不必拘束。”

“皇后娘娘,虹玉第一次进宫,有不当之处,烦请娘娘指正。”

皇后呷了一口茶道:“难怪皇上见你一面就那么喜欢,原来妹妹的嘴好甜啊。”

“哪里,让您见笑了。”我惭愧道。

“妹妹有事可以找我,我会遣人叫你宫里的礼数规矩的。”

我受宠若惊,“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虹玉定将倾注力量侍奉皇上,报答您的关心。”

“你要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皇后的话未完,林福泰匆忙闯进来:“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朕的虹玉原来在景仁宫,这一翻找。”他笑着就走进来。

“虹玉……叩见皇上,皇上万安。”我仓皇行礼。

“唉……免礼。宫中事务多,你不要介意朕对你关心少,边疆战乱不断,北方大军持续侵扰,朕已经命令严凌率兵迎战。”

“虹玉哪敢介意您的恩宠多还是少,只求能平安幸福罢了。”

“皇上,今天虹玉妹妹在这里,居无定所,可否……”

皇上对顾江宁说:“你传旨,让内务府取些炭火花卉,安置到冰雪宫去。”

顾江宁领旨退下。

“虹玉,从此你就居住在冰雪宫里,寒玉和你一起,另外,朕还给你带来两个丫鬟,雨莹和晴悦,她们做事还算细致,应该能很好侍候。”

“皇上恩典,虹玉不得不承受,只是虹玉向来喜自做事情,并无丫鬟需要。”

“没什么,晴悦和雨莹是朕遣来给你的,你可别不领情。”

圣上的脸色永远都能风云突变,我低声道:“谢皇上恩赐。”

这冰雪宫是个安静的地方,远离了喧闹,使内心平复下来,我甚是喜欢。

可是离开了父母,我总不能高兴,只能无声的思念。寒玉也明白我在想什么,也不说什么。正午时分,顾江宁来到,道:“贵人小主,奴才奉依妃娘娘的旨意,给您送来了今日的午膳。”

依妃向来严肃不尽人意,我也早有耳闻,她今日又怎么会给我送来饭菜,我暗想着。

“多谢公公,麻烦公公回到依妃娘娘那里,就说是杨虹玉谢了。”

顾江宁点点头,退了出去。

寒玉警惕道:“依妃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今日一反常态,姐姐不可不去提防啊。”

“我心里自有一二,这饭菜不知还经过谁的手。你去叫钟太医来一趟。”

“好的,姐姐,我这就去。”寒玉匆忙出去。

屋里只剩下晴悦和雨莹两个丫鬟,雨莹道:“小主,您原谅奴婢多嘴,奴婢在宫中七年有余,亲眼见了依妃娘娘从常在晋升到依妃,她一向少言寡语,软硬不吃,几日突送午膳,实在蹊跷。”

没多久后,钟太医赶来,正欲请安,我拦下:“好了,钟太医免礼。你快看看这酒菜中有没有问题?”

钟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道:“回贵人小主的话,酒菜中并无问题。”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吗?”我半信半疑。

“微臣在太医院十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好。寒玉,送回去。”

寒玉点点头。

“雨莹,你看依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奴婢愚笨,不能推测依妃娘娘的意图。”

晴悦却插嘴道:“你看不明白吗?这是依妃在试探咱们贵人小主,她想知道咱们小主的警惕性,从而采取她的措施。”

我有些饥饿,“好了,大家一起用今日的午膳吧,钟太医说过无大碍的。”

晴悦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道:“奴婢进宫前家父给了奴婢一支银簪,它遇毒能变至乌黑色,只是用过后,酒菜便不能再食用。”

既然依妃一反常态,我道:“去通知御膳房再做些菜来,你现在用那根银簪。”

晴悦点头,她拔下头上的银簪,投入碗里,银簪并未变色。

“姐姐,这碗粥没有问题。”寒玉插话道。

“给我的这碗汤可否试过?”

晴悦仔细拭过银簪,再次将其投入汤中,银簪顿时变黑。

寒玉倒吸一口冷气,浑身一颤:“银簪变色很早就有,且毒性越大,变色速度越快,现在顷刻间变黑,说明这碗里有剧毒。”

我浑身发抖,几欲晕倒,雨莹赶紧扶住。

“寒玉,去太医院叫太医来,不准再叫钟太医。”

“好,我这就去。”

没多久,寒玉带着胡太医和杜太医赶来,我问道:“钟太医最近有没有和哪位娘娘联系密切?”

胡太医和杜太医互相看了看,缓缓说道:“回小主话,钟太医让我们保守秘密,不得泄露。”

我怒拍桌子:“荒唐!如今酒菜里被暗中下了剧毒,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得起责任?皇上知道了,你们统统都掉脑袋!”

杜太医赶紧道:“小主莫怒,微臣向您告知此事,万万不可传出。”

他道:“小主,微臣今日在给矜贵人熬制药时,听闻钟太医在太医院门口与一位娘娘小声交谈,具体内容微臣未能听清,但仅凭声音判断,应是海欣宫的依妃娘娘。”

果然是她!我进宫的第一天,要对我下毒手,用心之深,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有丝毫隐瞒,我决不轻饶你们。”

两个太医不断磕头:“回小主,微臣只知道这些。”

我没好气地说:“寒玉,送他们回太医院,再把钟太医叫来。”

晴悦嘟着嘴:“咱们小主太惨了,刚进宫都还没有承宠,就有人已经看不过去了,那要是侍寝后岂不天下大乱?”

“你胡说什么?小主这是为了安全追查,和承不承宠有什么关系?再说后宫本来就是战场。”雨莹嗔道。

“你们两人是我的近身丫鬟,如果谁要是做出像钟太医一样的事情,背叛我,我定不饶你们。”

“小主说哪里话,雨莹对您一片忠心,怎能做出那样的丧尽天良之事?”

“就是,钟太医太过分了,一定是依妃给了他好处,他才那么做,要我说他自己怕是没那么大胆子,他以为有个依妃就能撑腰?这分明在藐视我们小主,不要忘了,皇上的心在小主这里。”

“姐姐,钟太医不在太医院,我已经让小桂子去找了。”寒玉走进来。

“既然战斗开始了,就别让它停下。依妃不是想要害我吗?我就让她过不安稳!”我咬牙切齿。

寒玉打开门看了看外面,道:“姐姐,小桂子回来了。”

我走出去问:“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回小主话,奴才方才抓到依妃娘娘的丫鬟彩月,她本来不肯透露实情,奴才一再追问,她说钟太医确实私通依妃下药,欲害死那个新进宫就十分得宠的杨虹玉贵人。”

我装作轻描淡写地说:“你到海欣宫回个话,多谢依妃娘娘的关照。”

小桂子心领神会,说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寒玉一头雾水:“姐姐你要小桂子去海欣宫说这些是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依妃她得意的太早,我要让她知道想害死我怕没那么容易。”

下午黄昏时,天子世安饶有兴致地来到这从位有客到访的冰雪宫来,进屋就说道:“朕的虹玉怎么脸色苍白?是病了吗?”

寒玉道:“皇上您怎么才来,姐姐差点儿丢了性命。”

我赶紧捂她的嘴:“你别说了……”

世安脸色大变,声音都变了调:“什么?有人要置你于死地?”

“皇上不必担心,只是和一位娘娘有些小摩擦罢了,哪里谈得上以命相较。”

他阴沉着脸,对雨莹晴悦喊道:“你们两个废物!是怎么照看你们小主的?”

雨莹晴悦扑通跪下,拼命磕头:“皇上息怒,这事与我们无干啊!”

“不要责怪她们,若不是晴悦的银簪,我可能已经出事了。”

“把事情说清!”世安霎时勃然大怒。

寒玉拦住我,道:“回皇上,今日正午时分,刘公公送来了给姐姐的午膳,他说是海欣宫依妃娘娘的旨意,姐姐害怕有问题,许久不敢动碗勺,晴悦的一根银簪有遇毒变黑色的特性,我们便一试,没料到银簪真的变色,而且小桂子带回来的消息是太医院钟太医私通依妃娘娘要害死那位‘刚进宫就得宠的杨虹玉’,种种疑点都指向依妃娘娘和钟太医。”

世安仍旧阴沉着脸,道:“虹玉早些休息,朕必将此事追查到底。”说罢,他离开冰雪宫。

他走后没多久,小桂子回来了,他说:“小主,事情办妥了,依妃娘娘说喜食会多送些为您滋补身体。”

“那些酒菜何处安置?”

“小主,奴才把那些酒菜倒掉了,装过剧毒之物的餐具奴才也已经全都打碎了。”

“好啊……岁岁平安啊。“我仰天长叹道。

转眼已是农历九月十六,秋意渐浓,天高气爽,宫中飘散着落叶,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之中,因为九月二十是世安的寿辰,各娘娘都在准备着,后宫出现了少见的祥和。

我早早地醒了,在镜前梳头,雨莹见到我道:”小主,您怎么自己做呢?”

我笑着说:“你去忙吧,这简单事情我自己就做了。”

“可是皇上见了会怪罪奴婢的……”

我安慰道:“没事,我给你解释,你去收集些雨水,放到炭火上温热,我要用热水敷脸。寒意渐浓,当心受凉。”

雨莹应了一声便走出屋内。

进宫一月,皇上天天都来看望我,但是从未翻过我的牌子。连寒玉都看不过去了:“皇上那么喜欢姐姐,却从未让姐姐侍寝,究竟是何道理?”

我总是回答:“妹妹,皇上宫中政务繁多,每日只是看折子,独身在养心殿就寝,一月未进后宫。也是有情可原。”

“这岂不委屈姐姐?”

“妹妹,你要了解一国之君也有他的苦衷。”

“听说太后天天催促他要及时去后宫,才可为皇室传宗接代。”

我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太后总是希望皇上膝下多子。”

“可皇上从未把这当做什么大事,后宫也只有那么几位娘娘,好多娘娘已经多年未见皇上了,矜贵人身子弱,还患有肺病,别说去景仁宫请安,根本离不开床半步。”

“妹妹,我们进宫一月有余了,你觉得苦吗?”

“姐姐过得好,妹妹我哪里有苦呢?”

我无奈地一笑:“现在各位娘娘小主都在准备那份寿礼,你说我准备什么呢?”

“皇上生性喜花,不如送梅花,冬季快至,送梅花也有几分道理。”

“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我笑笑:“父亲小时的教育并未浪费。”

寒玉不服气:“姐姐,怎么这般贬低妹妹?”

我安慰道:“我哪有贬低你,只是玩笑,妹妹可莫要怪姐姐。”

忽的听闻门口顾江宁的声音:“小主,皇上要您去一趟,皇上在养心殿看折子。”

“寒玉,我过些时候回来。”

走进养心殿,屋内静悄悄的,世安仿佛把我当空气,低着头看折子,一句话也没说。

顾江宁只好道:“皇上,奴才把人叫来了。”

“坐。”只有简短的一个字。

我心慌意乱地坐在椅子上。

“钟太医朕已经查清了,如何处置由你决定。”他还是不抬头。

“把私通依妃谋害人的钟太医带进来。”顾江宁对着门外侍卫喊。

钟太医被押进养心殿,见到我他吓得魂飞魄散:“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微臣瞎了眼跟错了主子,不是有心之过,您要开恩啊……”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刚进宫第一天,你就敢串通其他娘娘下药害我,罪大恶极,决不可赦!带去慎刑司仔细审问,如若不招,就给我用刑!”

侍卫把他拖了出去,他还在口口声声喊道:“小主饶命……小主饶命……”

留下他才是祸害,宫中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恐怖之人。

“虹玉,做的有些残忍了。”世安抬起头。

我微微一笑:“皇上,这样的人留在宫中怕是对人人都是凶多吉少,为了您的安全,虹玉哪敢留下这样的祸根呢?”

“小小太医竟然做出如此荒诞之事,的确罪不可赦。”

我回到冰雪宫时,门口跪了一地人,每个人都红肿着脸。我疑惑道:“你们都在做什么?”

寒玉抹着眼泪道:“姐姐为何才回来?刚刚皇后娘娘来,她说:‘你们小主出去怎么没有跟随?一群混账!给我掌嘴!’”

我慌忙扶起寒玉:“妹妹的脸已红肿得厉害,我这就遣人去内务府取皮伤之药来,”我道,“小桂子,速去内务府取药。”

小桂子应声离开。

寒玉拉住我:“姐姐可不要再这样了,皇后娘娘好残忍……”

我叹了口气:“妹妹,姐姐把你害了,我自会向皇后娘娘讲明此事。”我一顿,“雨莹晴悦都起来,都跪在冰雪宫门口让别人看到像什么话?”

雨莹抽抽噎噎地说:“小主……皇后娘娘要我们反省,她说只有寒玉姑娘等您回来时可以起身,我们这群奴婢都要跪倒三更方可起身,中途也不可进食饮水。”

我大惊:“什么?皇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皇后的深不可测令我害怕。

我又急急忙忙赶去景仁宫,走进屋里时,皇后没好气地道:“原来是虹玉妹妹,要我说你们冰雪宫的奴才真是一群废物,小主出门也不跟随,还在嬉闹,简直有损后宫形象。”

我怒道:“皇后娘娘,请原谅虹玉以下犯上,您做的实在残忍过分,她们并无过错,不让跟随也是我个人意愿,与他们毫无关系,您现在罚他们跪着反思,这分明是在与我杨虹玉公然作对,虹玉名位低下,不敢与您六宫之主多讲什么,但是您现在就是在虹玉的心上刺了见血的一刀!”

皇后浑身一颤,吃惊与恐惧并存,手里的茶杯摔落在地,茶水流得满地。

“虹玉话已至此,再无可恕之言,告辞。”我大步走出景仁宫。

回到冰雪宫,我道:“皇后娘娘没有说什么,你们都起身,想必也受了委屈,大家先进屋去,秋季天凉,小心着凉。”

屋内炭火烤的啪啪作响,弥漫着温暖的气息,雨莹小心地给寒玉上药,内务府的宁公公甚是吝啬,仅为一瓶皮创伤之药费了好些时间。

“姐姐,皇后她以后一定还会再来找的……”

“妹妹何必担心,姐姐必会保护你们,我冰雪宫虽不及依妃的金碧辉煌,但也占宫中一席之地,宫主也绝不许任何人仗着自己的妃位皇后位欺压宫中之人,奴才也是人,怎么可当做出气筒般蹂躏。”

“小主,有您的关心,奴婢心满意足,也不必如此袒护,我们本来就做错了,不值得您去争辩。”晴悦泪流满面。

“跟着我就是我的亲人,我怎会袖手旁观面对着自己的亲人受欺负?”我火气还未平息。

有人敲门。

“寒玉,去开门。”

“小主金安,奴才是慎刑司沈钧儒,钟国良已经把所有的实情全招了,至于留存,皇上也想听听您的意见。”

“宫中一向硝烟弥漫,能除掉一个祸根是极好的,传旨,赐自尽。”

“嗻,奴才这就回慎刑司传旨。”

这是我进宫一月来第一次亲手杀掉的第一人,我想起自己下赐死命令时仍然心有余悸,我难以相信自己如何张的口,那是一条人命啊!

“雨莹晴悦,陪我到慎刑司去看看。”我想去看看那“忠诚”的钟太医现在过得好不好。

在青龙湖边,雨莹看到了湖中的异样,道:“小主,这里有不祥之兆,我们快离开。”

“今日我请人占卜并未有不祥之兆,雨莹此话何意?”

晴悦简单解释:“小主,她的意思是这湖水有异样,您看今日并无风,但是水面却不时泛起水波,一定有人躲藏在水下。”

“可是水色澄澈,并未有人藏于水下啊。”

“小主不必多想,我们还是快去慎刑司为妙。”

慎刑司的灯光煞是暗淡,好多犯人都在服刑,或许这也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站,他们无法重见天日,自从先皇以来,还从未有人进慎刑司后可再出去的。

钟太医的面前摆着毒药,可是他只是盯着那瓶药,却迟迟不肯动手。

“沈钧儒,这是怎么回事?”我责怪道。

“小主原谅奴才,您的旨意奴才已经传到,可是钟太医不肯服毒,奴才也没有办法。”

我勃然大怒:“你们不会强制执行吗?混账东西!我就成全他,他不是不自觉吗?”我吼道,“来人,赐钟国良杖毙。”

几个侍卫立刻抬来板子就打,我站在慎刑司门口。

我闭着眼睛站着,雨莹晴悦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主,钟太医已经长眠了。”

我返回牢室,除了满地鲜血,再无其它。

“好好的一介太医死于杖刑,甚是可惜,将他入土安葬。不要放在宫里,显得晦气。”

我走出慎刑司,路上碰到了依妃,我咬咬牙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俯下身去:“虹玉参见依妃娘娘。”

“妹妹今日好有闲心,有闲情逸致去慎刑司看那些犯人,不怕沾染血腥之气吗?”

“多谢娘娘关照,虹玉不惧怕,这胆量也要感谢娘娘上次的那顿午膳啊。”我一针见血。

“妹妹的嘴果然厉害,难怪皇上那么宠爱妹妹,只是小心别惹怒圣上而丢了性命。”

雨莹晴悦气得满脸通红,我低声下气地道:“哪里比得上姐姐三年未曾服侍皇上般悲惨呢?”

“你……妹妹嘴好毒……”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彩月,我们走!”

依妃的轿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雨莹率先骂道:“依妃太过分了!这样欺负我们小主!”

晴悦也恼怒地道:“她以为她是皇后娘娘的助手协理六宫之事,就可目中无人吗?她竟敢公然诅咒小主,实在太欺负人了!”

我道:“你们两人做什么?记住了,千万不要为了那些人而去恼怒气愤,根本不值得。宫中生活受气是必然的,又何必在此事上大动肝火。”

“小主,青龙湖必有蹊跷,我们绕道而行,返回冰雪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既言出,我倒有些兴趣青龙湖的‘蹊跷’是何方神圣。”

晴悦阻止:“小主刚进宫就得罪了依妃娘娘,怕她心怀仇恨再次对您动手,万不可轻易冒险。依妃极是狠毒,遣人藏在桥下害人,她以前就曾做过,只是未遂,因此皇上已经警告过她,而她不肯罢休,目的是维护自己协理六宫之事的权力。”

“这简直可笑,她完全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啊。”我道。

我们几人说了没几句,天上就涌起乌云,紧接着就是一场雷雨,我们几人赶回冰雪宫时已经全身淋湿。

“姐姐这是怎么了?”寒玉大惊。

我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头发,道:“依妃是个难对付的对手,以我们刚进宫的经验怕是难以抵挡,我们应力避冲突,但决不可忍气吞声。”

“小主头发已经被水淋湿了,让雨莹为您擦干。”雨莹拿着一块手帕为我擦头发。

我阻止了她:“你就会为我做事,先管好自己吧。”

雨莹大惊,立刻跪下道:“奴婢地位低下哪能自私呢,小主这是在折杀奴婢啊。”

“在这深宫之中,虹玉无依无靠,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心存感激,又怎能随意去使唤你们呢?”

寒玉插话道:“姐姐都受凉了还这样的能说,若感染风寒怎么了得,先换掉湿衣服。”

“妹妹多虑了,我的身子哪里那样娇弱,一场雷雨,不碍事的。”

门外忽的炸了一个响雷,惊得我一身冷汗,紧接着世安的声音传来:“虹玉今日受凉,朕特意前来瞧瞧。”

我受宠若惊:“谢皇上关心,虹玉安好,未受风寒之困扰。”

“甚好,朕今日翻了你的牌子,”他道,“屋内怎么如此寒冷,晴悦,去加些炭。”

“皇上,哪是屋内寒冷,是您的衣裳穿得太少,秋雨后是寒冷,您小心保护龙体。”我拿过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

“皇上和小主慢聊,我们退下了。”寒玉拉着晴悦雨莹退出去。

我斟了碗茶水递给他:“这是寒玉进宫时带来的龙井,本是家父从浙江西湖带回的,虹玉一直未舍得去喝,皇上您看是否合您的口味呢?”

他淡淡地饮了口,道:“味道还算说得过去,茶叶的甘香清醇已经体现了出来,朕整日喝皇后的碧螺春,换些茶品种也好,”“虹玉,还有吗?朕认为这茶相比于碧螺春更有味道。”

我笑笑:“皇上,虹玉还有,明日就遣人给您送到养心殿去,让顾江宁给您沏。”

“朕给你安置的花,你都放在哪里?怎么一点儿香气都闻不到。”

我卖关子:“皇上,您忘记了后日是什么日子吗?”

他想了半天:“大概是立秋之日吧。”

我的话里带着嘲讽:“皇上的记性好差,九月二十是您的寿辰,怎么会是立秋呢?”

他恍然大悟:“寿辰?朕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严凌捷报频传,朕只顾着高兴,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寿辰,西北战乱平息后,朕天天翻你的牌子。”

“皇上恩宠,虹玉不得不领受,只是皇上一位的翻虹玉牌子,怕是后宫波澜四起,依妃娘娘自会心存恼怒。”

世安没好气地道:“她那个狠毒女子朕早就想废了她,只是现在还未到时机,朕对她一忍再忍,她却得寸进尺谋害他人,令人厌恶至极。”

我抱着一个暖手袋,温暖传遍手心。

“皇上,青龙湖一向被称为宫中‘死亡之湖’……”

世安皱皱眉头,道:“前些年,依妃多次害人,就遣人藏于青龙湖水下,把过桥人拉入水中溺死,至今已有数些人因此丢了性命。朕也多次让皇后离开青龙湖,可皇后总说一个湖泊带不来晦气,就执意留在景仁宫,而景仁宫就极少有人前去了。”

“那么,极少有娘娘前去景仁宫请安原因是怕在青龙湖的青龙桥上再遭暗算?”

“虹玉,朕几日看望你,你却准备了十万个问题来问。”

“皇上聪慧,虹玉愚笨,虹玉请教问题有何不当之处?”

“今日风大,早些就寝,问题明日再问。”

容不得我辩解,他就抱起我走向内屋。

屋内还是有着淡淡的烛光,我幽幽地说:“皇上熄灭那盏烛吧。”

他吹熄蜡烛,缓缓地抚摸着我。问道:“你第一次侍寝,害怕吗?”

我道:“虹玉不怕,既然进宫就早有心理准备。”

他道:“那好。”

整夜睡得都不安宁,清晨外面仍飘着细小的雨点,我走出内屋时,寒玉早把早膳摆好:“姐姐睡醒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我摆摆手:“莫提昨晚之事,昨晚睡得极是糟糕。”

寒玉疑问道:“皇上待姐姐不好?”

“那倒不是,只是好久不得休息,我还有些困倦。”

“小主为何早起?外面还下着雨呢。”晴悦撑着雨伞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他在身边我总有恐惧之感,所以我就早起了。”

“有朕在身边?有何恐惧之感?”世安走出来。

“皇上您也起了?寒玉准备的早膳极是清淡,不知合不合您胃口。”

“朕还要去早朝,朕昨晚忘记要顾江宁给朕留伞。”

我慌忙道:“晴悦,把伞给皇上。”

世安接过伞,道:“虹玉,昨晚朕待你不好,莫要介意,严凌抗战乱一事又有风波,朕去看折子,改日再来。”他撑起伞径直走出冰雪宫。

“晴悦,送皇上。”我道。

“莫送,用早膳吧!”世安头也不回地消失。

“小主,皇上为什么不愿提起昨晚之事呢?”

我叹了口气:“皇上昨晚想必是因为抗战乱一事兴奋过度,迟迟难以入睡,却搅得我也难以入睡。”

雨莹从内屋走出,老远就喊道:“小主的床单奴婢这就去洗。”

我拦着:“外面下雨,洗它做什么?换件新的便罢,遣小桂子去趟内务府再取些棉被就是。”

雨莹看了看寒玉又看看晴悦,只好把那件床单重新安置好。

“这饭菜怕是凉了,姐姐身子弱又第一次侍寝,最忌冰凉之物,待妹妹前去热后再用不迟。”

我拦住:“不用了妹妹,你看我们的‘冰雪宫’就带有冰凉凄骨的含义,冰凉之物又何妨?

我只是喝了些粥,没再用其它的菜。

雨莹看出了异常:“小主食欲不振,是不是遣个太医给小主把把脉呢?”

“不用再去惊扰太医院了,这些日子太医院一直就没就消停过,明日是世安的寿辰,那盆梅花放在哪里?”

寒玉莞尔一笑:“姐姐,妹妹也卖个关子,明日自会见到那盆梅花,就算是惩罚姐姐上次说妹妹的无才无能。”

我嗔怪道:“我只是说父亲的教育并未浪费,哪里料得妹妹还在耿耿于怀,姐姐向你道歉还不可吗?”

寒玉还是一笑:“妹妹自有打算,姐姐不必再追问。”

这顿饭索然无味,起因不知因为什么,或许因为昨晚发生的一切。尽管如此,我也不知何时才能与父亲母亲相见。

“姐姐不必忧愁,以皇上的宠爱,回家探亲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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