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兴师问罪
一切好事之后绝对会有麻烦，一切顺利之后必定有挫折，这似乎成了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正当启蒙的“家教立交桥”捞钱游击战开展得非常红火之时，麻烦就接踵而至了。
“我亲眼看见他们的广告了。”在校务委员会上，政教处处长的发言似乎无可辩驳。
“大家看啊！我这手里还有一张他们的传单呢！”校长助理小王一边说着，还一边拿着一张传单特意在手里晃一晃的，同时还显出一副十分得意的神情。
这时，下面便有人在窃窃私语道：
“我们大院里一位捡破烂的老太太，她的胸前还挂着一个‘家教服务’的牌子呢！”
“有人找她吗？”
“有啊！我就亲眼看见有人叫老太太把牌子取下来给他看呢，不但看，还用手把那牌子上的电话号码给抄下来，跟即就打电话联系呢。”
“张启蒙这小子还真有点鬼机灵呢，连捡破烂的老太太都被他利用上了。”
“这家伙机灵倒是机灵，可就是在学业上一点也不上心，听说这个学期他就在学校里呆了两个星期，就撒谎出去赚黑心钱去啦。”
接着有人发言说道：“张启蒙的这种行为，已经远远不单是他个人不遵守校规校纪、撒谎欺骗的问题了，而且在全校还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据不完全统计，我校被他诱骗上钩去搞家教的学生就有300来人。由此而来，其中便有不少学生根本不把自己的学业及学校的规章制度当成一回事，都一门心思去找外快去了。长此以往，我们华西同仁大学非得叫他张启蒙给搅乱了不可！这个问题，学校若是再不加以严肃处理，放纵姑息，那嘛，要不了多久，学校就必定会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经过这样的一种分析加论证，张启蒙问题的性质则进一步升级了！
另外一个发言者接着说道：“问题还不仅如此！我的夫人在另外一所大学里工作，我听他讲：她们学校里也有不少学生被引诱上钩参与张启蒙搞的家教，她们学校的领导及教师对此都有相当大的意见呢！据说，她们的校长最近就要到我们学校里来，专门交涉这个问题呢。”
学校招生办主任接着说道：“张启蒙的行为在校外的影响哪里才只一所学校呢？我有一次在乘公交车来学校的途中，就听见车上有人议论：华西同仁大学的一个学生搞家教服务，网罗了全市30多所大专院校的学生参与，弄得这些学校的领导和老师都感到十分头疼呢！事实已经充分证明：张启蒙的行为，不但在校内已经造成十分恶劣而深远的影响，而且还产生了十分严重的社会影响。学校要是不及时、妥善地处理这个问题，我担心我们这所学校的名声将彻底地坏在这个学生的手里，在大学招生大战竞争如此激烈的现实状况之下，华西同仁大学以后招生将更加困难了。如果我们这所学校还想要继续办下去的话，就必须尽快处理好张启蒙的问题！”
接二连三的发言，便出现了更多的实证，证明启蒙纯粹是以奶奶生病，肖丽娜以自己重病为借口，双双私奔、大赚黑心钱！这纯粹是一种典型的欺诈行为！而且在校内校外都已经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若是再不严肃处理，势必直接影响到华西同仁大学的今后的生存了！
校务委员会上，发言的倾向基本上是一边倒，整个会上，只有商贸系主任与学生处处长一直保持着沉默。然而，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必须是人人观点鲜明，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含糊其辞，更不允许保持沉默的。于是，校长便点到了商贸系主任李炳文的名了：“老李啊！你说话呀！不管你是什么看法，都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嘛！”
“我无话可说，大家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李炳文主任只是这样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既然李主任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校长也就不便再勉强他发言了。
接着，校长便点了学生处处长周建民的名：“小周，你一向发言都是很积极的，怎么今天反倒学起保持沉默了呢？”
在以往历次校务委员会议上，学生处的周建民处长的确是一位发言的积极分子，但自从上次他与黑皮周浪发生冲突，并住进了医院，后来又与张启蒙有过几番深谈之后，他一直在对自己过去的见地与思维方式进行深深的反思，从深深的自我反思之中，他感到自己确实有认真洗脑的必要了，若是继续走老路，今后他必将与学生产生更加强烈的矛盾和冲突。因此，在这一次校务委员会上，他是抱着虚心学习的态度来参加的，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发言，但他对每一个人的发言都在进行着认真的思考与分析。没有料到，现在校长却当众将了他一军！
既然如此，周建民处长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于是他说道：“我看这个问题还比较复杂，而我对许多情况还根本就不了解，请允许我再考虑一下吧。”
学生处周建民处长，在校务委员会这一邦人之中，原本就是后起之秀，自然属于小字辈的班辈。而他刚才简简单单的几句发言，不但没有表露出自己丝毫的观点，而且还显得十分冠冕堂皇，这就不得不令所有的与会者都感觉得他好像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地。还有不少人在心里嘀咕着：“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长了许多见识似的，还真是不得不使人感到后生可畏啊！”
这会开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虽然人人都发了言，然而，却并没有做出一个实质性的决议，甚至连到底怎样对张启蒙进行处理的问题，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明确地提出来。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掌握会场的是校长，最着急的自然也就非校长莫属了！于是校长说道：“为了节约时间，现在，我们就集中讨论一下，对于张启蒙的问题，到底该如何进行处理？”
鉴于前几次讨论对张启蒙的处理研究，已经使大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而敏感的话题，因为大家都见识过张启蒙的厉害，都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角色！一旦涉及到处理问题，大家都是讳莫如深！于是，无论先前发言多么主动、多么积极的人，现在都一律保持沉默了！
校长用目光来回地扫视着大家，其实，他自己也非常明白大家为什么都保持着沉默。但是，老这样沉默下去毕竟不是一个办法呀！于是，他便改变了话题，接着说道：“我看。现在还是先由学校出面，找张启蒙同学谈一谈吧。”
大部分人听了之后都默默地点头，看来，校长的提议已经通过了，接下来的问题是由谁出面找张启蒙进行个别谈话。
有谁愿意承担这个任务呢？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主动请缨。校长首先就想到了商贸系李炳文主任，他说道：“老李啊，这是就交给你吧！”
李主任说道：“别的事还可以，唯独这事不行！”
“为什么呀？”校长问道。
“这还用问吗？”李主任说道，“刚才不是说由学校出面吗？我只不过是学校的一个中层干部，怎么能够代表学校呢，我看这事还是由学校招生处出面吧。”
“对！这事就这么定了，”校长说道，“就由学校招生处出面，抓紧时间，尽快找学生进行个别谈话。”
原本招生处处长想把这事推给学生处的，现在，既然校长都已经认定由学校招生处出面，招生处的处长自然也就无法再推辞了，但他却清楚地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个非常令人头疼的差事！
虽然名义上是找学生进行个别谈话，而实质上却是代表学校向张启蒙兴师问罪了！
家教广告和传单上都有联系电话，因此，要找到离校已经快两个月的张启蒙，现在已经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于是，招生处处长贾仁德便迅速拨通了电话，然而，接电话的却是张启蒙安排负责内务管理的周斌，周斌便拿起话筒问道：“您好！请问您是谁啊？”
“我是华西同仁大学招生处的贾处长，请问你是谁呀？”
“我是残废人周斌。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贾处长万万没有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残废人，他不由得下意识地想到：可能是我把号码给拨错了，于是他立即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下家教传单上的电话号码，而且还反复念叨和记忆了很多遍，这才重新开始拨电话。
“你好！请问您是谁呀？”
“我是华西同仁大学招生处贾主任，请问你是谁呀？”
“我是残废人周斌，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贾处长又立即挂断了电话，而且还在心里暗自骂道：“真是扯淡！我明明是拨对了号码的，怎么老是一位残废人来接电话呢？”
贾处长原本以为：要找到张启蒙根本就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怎么一到了我的手里就变得来如此麻烦了呢？于是，他不得不再次仔细看清家教传单上的电话号码，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有这唯一能够找到张启蒙的线索了，除此之外，他已经是别无他法了。
当贾处长再次看清电话号码之后，他并没有立即拨通电话，而是在想：也许，这正是和张启蒙一起搞家教的搭档？对——啦——！肯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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