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一个太监装扮的人慢步跑了进来,立马见到站在高台殿上的陈靖仇等人,立马叫道:“什,什么人,你们怎么进来的!”
陈靖仇三人立马注意到了这个獐头鼠目的太监,脚下一跃便到了他的面前,拔出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太监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未来不及逃走,本来蜡黄的一张脸,登时吓得只剩下紫色,腿脚发软,跪倒在地上,对着陈靖仇和张烈又是磕头又是求饶。
“哇啊,饶命,饶命啊!”太监对着张烈求饶的叫着,本就让人十分厌倦的哭声,连带着那娘娘腔的口音,更是让人无法忍受。而张烈看着他,脸上也在此浮现出一丝阴狠的笑意,说道:“你这家伙来得太好了,我们正有许多问题想向您请教呢……”
而这太监哪管张烈说什么,只是一阵的求饶。“饶命啊,大爷,请饶命啊”。张烈低头看着他,脸上一脸的肃穆,嗜杀之情,对着他说道:“要饶命自然可以,但你要先说说这定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碰它,就变成这幅德行!”张烈说着,伸手指着大殿台上的破烂不堪的‘神鼎’。
“大爷……这定是假的啊!”太监一语道破,登时如同给了陈靖仇等人一个晴天霹雳,却又如同帮他们卸下了心头的百斤巨石。毫无疑问,这鼎陈靖仇找了这么久,但是事到如今却发现是个假的,却是让人气馁,然而作为一个破鼎,却又无疑让陈靖仇感到安心,因为真的没坏,那么公山铁公山师伯的病也就还有治疗的期望。
“既然是假的,那真的鼎呢?”张烈如同一只巨熊一般的欺近到了他身前,俯身问道。
太监抬眼看了张烈一眼,但见张烈一脸的杀意,登时又磕了三个响头,道:“真的鼎,它在从运河运往此地的途中,被一对响马给劫了”
“响马——?”张烈眼神更加凶狠了。而响马——也就是所谓的山贼,劫匪。原属绿林一行,却因为其见钱就抢,所以于绿林汉子又有不同之处。
而这太监却也是在皇帝边上伺候久了,察言观色的本领倒也不差,立马就猜出了张烈接下来要问什么,说道:“不,不清楚,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太监接着说道:“我们,我们只知道为首的那个头儿,身材十分高大,骑着一匹黄骠马,手上拿着一把宣花大斧。”
太监想了一下,得瑟地说道:“他、他非常厉害,官兵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鼎就被他给抢了……我们怕皇上知道神鼎丢了,定会震怒降罪,纵观大人就吩咐大家一路搜刮名将青铜,在抵达大梁前,铸造出一只假鼎来充数。”而这太监说这话时满头大汗,显然是也是心虚这件事会让皇帝知道,要知道,欺君犯上的罪过,历朝历代都是诛杀九族的罪过。而在隋朝,欺瞒皇帝的刑罚更是严酷。
张烈抬着右手,一抚他那满腮的虬髯,若有所思的问道:“哦——!皇帝最后都没发现?”
太监一看张烈问话,仿佛是因为之前自己透露的那个消息的缘故,哆嗦的答道:“是、是的,皇上都没发现,还很高兴,并大大赏赐了我们”
却不料张烈一听他说这话,反而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昏君就是昏君,难怪天下被他搞成这副德行。”
太监想了一下,立马补充道:“可、可是,原本献鼎给殿下的宇文太师当时也在场,当他看到这鼎时,竟然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不过,幸好宇文大人什么也没说,把我们几个都吓个半死”
张烈低眼看着他,再次露出了一脸的阴讳笑意,仿佛一只猫盯着一只死耗子,说道:“哼,总算明白了,谢谢你的情报。”张烈说完便俏步走到太监身前,如同一只巨熊站立后立于婴孩面前一般。张烈接着一手抓在太监背后衣服上,正色道:“既然看见我们了,你就认命吧!”太监刚被抓起来,立马发出那杀猪般的叫声,叫道:“饶命啊,大爷!”边叫边流出那带着浓重骚味的黄色液体,从腿脚踢到地上。登时张烈的面色也是更加难看了,着液体虽然未有沾到张烈,但是这股味道却也是让人所不爽的。
陈靖仇一看张烈的动作,立马想到了上次夺船只之时为张烈说残忍杀害的那个太监,不禁背心一阵冒汗,拔步到张烈面前呛声道:“张大哥,请别这样,看在他这么合作的分上,就饶他一命吧。”
张烈侧首看了陈靖仇两眼,仰天憨笑了起来:“哈哈,陈小兄弟啊,你的老毛病又来了。”
张烈说着,抬眼看着这个如同死猫一般被自己提在手里的太监,笑道:“也罢,愚兄这一次就依你的意思,让你瞧瞧妇人之仁的下场,究竟会带来什么后果。”张烈说罢,提着这太监的右手一松,登时太监掉在地上,张烈低头望着这个跌坐在尿塘中的太监,低沉的说道:“滚吧——!”说着抬腿做了个欲给之一脚的姿势。而这太监也是立马喘着大气,趴着奔了出去,如同一只落荒而逃的老鼠一般。却不料这太监刚一出门,立刻大声叫嚷起来:“有强盗啊,强盗来破坏皇上的神鼎了!快来人啊!”
听到外面传来的呼喊声,陈靖仇不禁既尴尬又愤怒,想来自己又犯了个极大地错误,不禁想找个洞扎进去。张烈一看陈靖仇,却是又憨笑起来,道:“呵呵,陈小兄弟,这下你该明白了吧”陈靖仇一听张烈这样问话,不禁更是无地自容。想来自己为了救这个太监一命,这太监反而如此从事,登时只觉自己太无知,太幼稚了。
陈靖仇呆立在那里,沉凝了片刻,对着张烈稳重地说道:“我明白了,张大哥,对不起”
张烈看着陈靖仇,只是慢声道:“没什么好道歉的,这种事你总是要面对的。”而这却也是事实,人总是仁慈的,但是有时,这种仁慈却会是要命的祸根,也只有真正能狠下心来办事的人,往往才能成就大业。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门外又是一阵喧哗“强盗在鼎房内——!”“快进去抓住他……”
张烈快步走到门口,双臂一展,将大门紧闭,顺手将门边上大腿粗的木删提起,锁在门框上,一下就将门锁死了。张烈才慢声道:“把门封死,我们另外找路出去吧”。张烈刚转过身,门外顿时就是一阵脚踢,以身撞门的击门声音,一边还听到阵阵的叫喊声:“该死的强盗,把门打开!”。可是他这句话却明显是废话,他们要进来抓陈靖仇一行人,他们又怎么会开门呢?
张烈转身,笑道:“就让他们在这儿叫个够,我们从另一边杀出去,同时想办法去找玉儿这小妮子”说着,张烈看着地上那块被掀开了的木板,虽然入口狭小,但是从痕迹上来看,必然是之前有人也从这里走过,而那个走过的人,不必猜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拓跋玉儿了。
三人刚挤进这矮小的急救洞里,登时发现,原来这下面还是别有洞天,而这龙舟之所以这么大的原因也就在这里了,上面看起来只不过是矮小的一层,然而这龙舟里面却是富丽堂皇的很,又是阁楼,房间,又是宽敞的通道,点都不像这顶上一般的,通道狭小。
“张大哥,这……”陈靖仇看着面前的一切,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陈小兄弟,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这里就是龙舟主舰边上最靠近的一只龙舟。既然之前玉儿那丫头都通过这里了,我们也定然能通到龙舟主舰去。”张烈说着又转过头寻路而走。陈靖仇听到这些话,虽有不安,却也省的开口说出来了。
却无料,三人刚进入这龙舟舟腹之中,本以为这龙舟之中是个房间林立,巷道穿插的地方,哪知实际上这里只不过两个交叉的大房间已,不过小房间又在大房间之中,所以显得以为复杂。转过入口,陈靖仇一抬头便看到了阳光,已知自己又要走到龙舟甲板之上了。张烈转过头来,低声说道:“陈小兄弟,经过刚才之事,现在上面的人有点多了,我们都要小心啊。”张烈说着一跃而出,纵身便跃出了出口。只听得‘啊’的一声低沉惨叫。陈靖仇探出头来,只见一个巡逻士兵头正被张烈捏在手里,撞在木桩上,口吐鲜血的瘫在地上,已经死了。
“张大哥……”陈靖仇一手拉着于小雪上来,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
张烈指着一边的连接着龙舟主船的巨大木板,说道:“我们快过去,一会别的巡逻来了,我们三个人就不好应付了。”待到张烈说完,一把将手中这个人丢向另一个提着长枪的巡逻兵,速度之快,那个提枪冲过来的士兵居然还未来得及躲开,就撞在一起跌下船去了。
“好……”陈靖仇略一作答,立马拉着于小雪跑了过去,张烈也一下跑过龙舟甲板,手中铁杵挥舞,一下便将这五寸厚榆木板一击打碎。但是不料这木板竟然连接着张烈站着的木板,一敲之下,这边木板也整个翻飞而出。露出一大截空隙。陈靖仇见状也走了过来,低头看去,只见下面竟然是个比刚才那个藏‘鼎’之龙舟更大的房间。
张烈见到这里,也是略一沉凝。接着抬头四顾,只见周边的巡逻兵似乎都看到他们了,都在试图通过连接这艘主船的其他龙舟过来,陈靖仇不禁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因为他知道,越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就越需要像张烈这种江湖经验多的人来指导进退。而张烈也再次低下头来,看着这道缝隙,说道:“我们走下面!”话未说完,已是左手伸出,抓住木板一端,竟然活生生将木板翘起来了一块,刚好可让一个人顺着侧身跳下去。紧接着张烈侧首对陈靖仇说道:“陈小兄弟,你先下去,然后是小雪姑娘,我来殿后。”
陈靖仇听到张烈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不能做出异议,嗯了一声,便跳了下去。张烈手上青筋暴涨,显然木板的弹力压得张烈也十分勉强,吃力的对着于小雪说道:“小雪姑娘,你也快点。”于小雪见到张烈手上青筋暴涨,就如同恐怖的妖怪的手一般,只得嗯了一声,也跟着跃了下去。张烈回首看着那些刚抵达另外一艘龙舟,还要绕过数艘龙舟才能抵达这里的巡逻兵。手一用劲,口登时更大了,张烈顺着这道口,一侧身便掉了下去。张烈刚落到下层的木板上,更是震得‘铛’的一声,连陈靖仇都感到地上仿佛震荡了一下。而张烈之前强力搬开的木板也因张烈放手之因。一下又扣了回去,恢复了原样,只是在旁人看来不过是被人用利器撬过的样子。
张烈刚一下来,立刻便是气喘吁吁地,出着粗气。陈靖仇看到张烈一脸大汗的样子,不禁说道:“抱歉,张大哥,这、都是因为我……”陈靖仇话说到一半,看着一脸痛苦的张烈,话又咽了下去。因为他若不是之前因一己的妇人之仁,要求放走那个太监,也就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了。
张烈略一歇息,喘着粗气说道:“陈小兄弟,没事,这种事你不经历又怎知其害……”张烈说着站了起来,想必是因为身上所负重物过多,起身之时,竟然跛了一下。于小雪忙上前来扶,却不料张烈立马又忍痛站好了,说道:“没事,只不过是方才不注意,抵着脚了。”张烈强装出一脸的笑意,又领着头在里面寻找离开的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是接近半柱香的时间了,而陈靖仇三人却是没有料这里竟然如此之大,并且房间的隔断也是有着严格的要求。他们三人在这里走得也开始疲力了,都靠着一个梁柱歇息了下来。陈靖仇说道:“张大哥,这路还没到尽头,我们不知道要走多久。”于小雪也擦着头上渗出的香汗,随陈靖仇嗯的一声附和道:“我们已经走了两圈了,这里却都没有官兵的影子呢……”
张烈看着陈靖仇和于小雪,说道:“我们歇歇吧,等下继续。”陈靖仇也抬头来看张烈,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愣住了,接着说道:“张大哥,你看——!”
“哦……”张烈转过身,看着自己背后的大柱子。这个柱子大约有两仗高,直通上面横梁,而宽度更是要四个人环抱才能围一个圈。
“陈小兄弟,你的意思是……”张烈话未说完,因为他知道,陈靖仇想的定然也是这个。爬上柱子,在顶端上,既能很好的躲避这些到处巡逻的巡逻兵的追逐,又可以顺便查看有无拓跋玉儿的影子。
陈靖仇看着张烈,笑着随声说道:“对,爬上去。”然而陈靖仇话刚说完,于小雪反而一下涨红了脸,缅甸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不会啊……”
张烈看着,笑道:“没事,我们一会拉你上来即是。”说着便一手抓住圆柱开始往上攀爬,想来是因为张烈之前脚触底,已是有点受伤,所以攀爬之时竟然没有用脚,纯靠手来慢慢往上爬去。
待到张烈爬到顶上,陈靖仇才开始伸手环抱住圆柱,正要使力,哪知刚一触摸圆柱,便发现问题,张烈因为力量太大,竟然将木桩两侧捏出一排向上的指痕,痕迹深入木头三分,更是显得手触到后,惊在心里,而陈靖仇顺着一道指痕,爬上柱顶反而更是轻松许多。
等到陈靖仇爬上高柱,于小雪也才被陈靖仇和张烈用长绳连拉带拽的爬上,陈靖仇对着张烈,沉声说道:“张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哈哈,别介意了,陈小兄弟”张烈接着说道:“愚兄看重你是一个人才,才故意借此,让你体会一些事,如此你才会更加成熟,”
“谢谢张大哥,但是我真的,很抱歉”陈靖仇说道。
小雪突然叫道:“你们看,那是谁——是不是拓跋姐姐。”陈靖仇和张烈一听到于小雪说拓跋玉儿在下面,立即探出头去看,只见个身着皇宫红色礼服的宫女,身材高挑,姿势妖娆的向一边走去,手中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珐琅酒杯。
张烈看着宫女走去的背影,略一思索的说道:“身影很想,有可能。”
小雪低声说道:“而且她还端着盘子,不知道要去哪……”
陈靖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禁心里一急,略有所思地说道:“张大哥——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下去,找她确认一下?”
张烈看着她的背影和边上时现时隐却又不敢进来的官兵,只得无奈的说道:“不——如今我们身在敌船。有了万一时不便脱身……姑且先在上头观察吧。”
小雪看到她即将远离自己的视线了,急忙说道:“她往前面那方向跑走了,我们也要赶快跟去才行!”于小雪刚说完,张烈也立马拔步,寻着那个高挑身材的宫女背影走去。
张烈带着陈靖仇,于小雪,如梁上君子般在横梁上寻路而走,哪知道才绕过一个梁柱,下面的房间一转。这个本来还在视线中的女子立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对于这个,张烈也更是急得满头大汗,因为他知道,拓跋玉儿仇视隋人,而今在这大隋龙舟之上,更是担心不己。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一声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不禁吓了陈靖仇等人一跳。只见墙角两个人突然转身而出,竟然是两个隋朝尉官!
张烈看到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不禁吓了一跳,万万料想不到这龙舟房梁之上,竟然也会有隋兵存在。“竟敢私闯郡主休息区域!纳命吧…”两个尉官说着便要冲过来,张烈心中却还在嘀咕,这儿怎会有官兵存在,这尉官的长刀却已经劈砍而来。张烈却似之前受伤之故,再加上之前帮助于小雪爬上高柱,所以体力消耗严重,对此竟然来不及躲闪,迅猛的一刀砍来,竟然能划破张烈绿色大袍的袖口。
“张大哥……!”陈靖仇一把护住张烈,一剑刺来,登时砍断了劈砍过来的长刀。却不料这断刀刚一落地,竟然化为一截舞动的火鳍。“什么!妖怪?”陈靖仇对此更是惊讶了,大白天的,龙舟这种皇家之地,人烟流动大,怎会有妖怪纵横。陈靖仇刚看着这第上的火鳍,自己面前的两个尉官,登时刀也放了下来。紧接着一阵炎劲拂面,竟然化为两只煽动者火焰鱼鳍的飞鱼,额角高涨,却又有一丝金属的光泽。
“这是石骨飞鱼?”于小雪低声对着陈靖仇说道。
陈靖仇说道:“张大哥,你先退后点,这里过道狭小,不适合你打头阵。”陈靖仇言下之意,表面上是劝张烈不要冲,实则是说张烈现在行动不便,要添乱之故。陈靖仇话一说完,立马拔剑一式横剑式迫退了这两个妖怪。口中低声说道:“这两个小妖魔,我还不致惧怕。”说着手上摆开架势,一道烟雾也登时由脚底冲上,环绕飞舞起来。这两妖怪一看陈靖仇的架势,却是如同见过鬼谷道术一般,立马便知道危险,转身便欲逃避。‘流云刺——’。陈靖仇招式一出,围绕自己的烟雾立马化作一道如云如水亦如雾的长锥飞箭激射而出,顿时射穿这两个精怪的身体。而这两个火鱼在被击中后,本来燃烧的火焰也缓缓消失,渐渐化为一片云烟,才消散掉。
“又耽误了这么多时间,那女娃子恐怕要走远了……”张烈说着已是走上前来,却是毫不留意这里有妖怪的事情。
陈靖仇嗯了一声,道:“我们也快点走,这里的妖怪……”陈靖仇说着却是以不愿多想,拔腿便走。刚走了两步,陈靖仇才发现,这里横梁错综复杂,横交纵封,宛如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一般。而下面却是房间各立,隔开的无数小房间,更是难于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
走过数个房间,陈靖仇渐渐听得脚下的乐声,以及人的喝彩之声越来越高,低头一看,不禁低声叫道:“你们快来看!”于小雪和张烈也立马扒了过来,看着下面。
张烈看着下面,问道:“怎么啦?是玉儿那个丫头吗?”
陈靖仇却不予回答,因为他也并没看到之前那个端盘宫女,只说到:“下面好热闹啊……不知是什么地方?”
张烈听陈靖仇只说下面的情况,不禁也看了下去,只见下面歌舞升平,高台之上一男一女相拥而坐,衣着金光闪耀,正是身着皇袍的隋炀帝,而另一个贵妇人模样之人正是萧皇后。而其身后更是八名宫女摇扇,端水。台下两排臣子各着或绿或紫的官服在下面笑脸相迎。而周边更是宫女林立,但是却始终不见之前那个极像拓跋玉儿的宫女再出现。张烈看着说道:“唔……看起来,下面应是龙舟大殿,我们现在正好在龙舟皇帝所在大殿的正上方——”
“——真的?”陈靖仇随口答道,眼睛却仍旧注视着下面的迹象。接着说道:“那么……那个身穿黄袍的人,就是当今的皇帝喽?”
张烈一见这隋炀帝享乐的样子,不禁啐了一口道:“应是没错——记得这家伙叫做杨广,是一个弑父杀兄的无耻之徒。”
然而小雪对于这句话却并未入耳,只是羡慕的说道:“啊,原来皇上就是长这个样子啊……”
只见下面大殿之上,隋炀帝突然站了起来,举杯言道:“哈哈,众卿,今日真是太痛快了——”他话未说完,随即又说道:“河堤垂柳已成,朕明日就吩咐龙舟启航,直奔江南!”
右首边上一个身着殷红色朝服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也同杨广举杯道:“皇上用少女牵龙舟,此真乃千古未有之旖旎艳举啊!”言语间眼角上翘,笑态可掬。
话语未尽,边上一个官员也站了起来,拱手举杯说道:“为防姑娘酷暑难耐,皇上又为她们广值堤柳,仁德广被,令臣等不胜感佩!”
而这隋炀帝反是坐了下来,左手一挥,哈哈笑道:“——春水绿柳,红颜相映,本是天下雅事一桩!”说着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朕以风流天子自况,焉能见偌多粉黛佳人为朕拉舟而气喘咻咻,却毫不替她们设法?”
却不料之前那个官员又站了起来,说道:“皇上实乃仁德过人!微臣愿以一诗献赠陛下,望陛下笑纳。”
说着他一手举杯一手挥掌,仿佛是收天下美女尽入胸膛,而又举杯畅饮后,抬头仰视隋炀帝,呤道:
锦缆聘婷纤娇媚,
香风绿柳遮氤氲。
若非圣心恩德深,
溽堤焉能化凉荫?
话音刚落,隋炀帝杨坚立马喝道:“好、好、好——!”起身将杯中美酒在饮一口说道:“宇文爱卿此诗深得朕心,妙极!”“宇文爱卿?”陈靖仇一听这句话登时愣了一下,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宇文太师竟然是这幅谄媚小人的模样。
只见这姓宇文的大臣笑道:“谢陛下隆恩——区区陋词浅曲,贻笑陛下……”随着他话语刚尽,一个太监即捧着一盘锦缎走了上来。他也顺势接过,脸上笑意更甚。
看到这里,陈靖仇也不禁哗的一声,惊讶道:“——原来皇帝的生活,就是这样?”
哪知张烈却瞥眼不见,只说道:“外头老百姓一片民不聊生,这狗皇帝倒是愉快非常!”张烈一说完,看了陈靖仇几眼,说道:“不过这里似乎未发现刚才那宫女——愚兄到另一头看看吧。”而这里很明显,张烈是不忍再见这皇帝如此奢华,愉悦,所以自到一边去观察别的房间情况。
陈靖仇看到张烈这样走开,也不明就里,便跟着走了过去,说道:“张大哥……”
张烈一看是陈靖仇,转过身来,说道:“说起来,这杨广应是一位十分有能,又很聪明之人。”张烈说着,沉凝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好大喜功,满朝都是阿谀之臣,所以天下才日益不堪。”
陈靖仇听张烈说着,自己也自言自语的说道:“听师父说,我们以前陈国也是这样,所以最后才被隋人灭亡的!”陈靖仇想了一下,问道:“对了,张大哥——刚才皇帝赐酒的那一位大臣,皇帝称他宇文,他会不会就是那一位宇文太师?”
张烈想了一下,说道:“愚兄其实也从未见过宇文太师——既然他叫宇文,也许就是了吧?”张烈这样说也是确实,宇文拓自从当上太师之后,便多年未有出场在人民面前,只是偶尔受命去歼灭那些起兵造反的人。张烈接着补充道:“不过,这厮看来倒像阿谀弄宠之辈,与我心中宇文太师以一敌万之豪杰英雄印象,可真相去千里”
陈靖仇听到张烈说道英雄豪杰,说道:“啊,说到豪杰英雄……张大哥曾提过有意问鼎隋家江山,这是真的吗?”
张烈听到陈靖仇一说自己问鼎江山,不禁豪气干云起来,说道:“方今天下大乱。想有所作为者比比皆是,愚兄不过其一罢了,但——”张烈略一思索说道:“愚兄以为豪杰当为天下人弥平乱世,而非只是一遂自己野心,这样才算真豪杰!”
陈靖仇一听这话,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张大哥现在就可以将这皇帝给刺杀了,这不更快吗?”
张烈慢声说道:“陈小兄弟啊,莽撞只是让苍生更加卷入战火……愚兄欲追求的是更加长治久安之道。”
就在这时,于小雪突然走了过来,对陈靖仇说道:“陈哥哥,你快看!下面越来越热闹了……”
陈靖仇和张烈几乎同时嗯了一声,便走了过来,继续看下面的情况。只听得隋炀帝大笑之声此起彼落,“哈哈哈——朕今日诗兴大发,也做首诗以和爱卿吧?”
隋炀帝说着也站了以来,举杯饮酒,然后一手抚着自己皇后的手,双眼留意杯中黄酒,仰天而呤:
云开影摇绿水暖,漫天春絮柔!
纤女婀娜腰肢痩,羞杀堤上柳。
丝竹船中媚,殿中玉旨甘,
山川增色,千古风流,隋家一天子!
谁知他诗作刚尽,台下群臣登时叫好声一片,之前那位宇文大臣又起身说道:“陛下御制乐府意境悠远,格律清奇,臣等真远远不如——”
隋炀帝却一口饮完杯中美酒,后说道:“说来今日能如此欢畅,皆乃堤荫绿柳之赐……好!众卿听好——朕已决定,将御姓“杨”赐予柳树。”接着站起身来,伸手遥指群臣,说道:“今后全国柳树一律改称杨柳,与朕同宗,爱卿们觉得如何?”
听到这则宣告,群臣无不叫嚷道:“陛下圣明——!恩及天地万物——”听到这样的拍马屁之言,隋炀帝似是早已听惯,脸上竟也毫不动容。
陈靖仇只低声耻笑道:“这些君臣们玩的可真开心……自家天下都快弄丢了,却好像都还没有人知晓似的。”
于小雪听道陈靖仇这样说,却也抬头看着他,似是不懂刚才所言,只是呆呆的望着陈靖仇。陈靖仇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哎呀一声叫道:“不过真糟糕——看来我们真的把刚才那宫女追丢了。”
于小雪低声说道:“陈哥哥!那位宫女姊姊可能还在后面。或许张大哥他那儿才看得见。”陈靖仇却只是低声说道:“原来姓名还可以赐予草木,好——那我也要赐姓给我家后院的那一株木瓜,以后就叫陈瓜……”陈靖仇说这不禁傻笑起来。于小雪听到陈靖仇这样说,登时便无语了,只说道:“陈哥哥,你去张大哥他那儿看看吧,看看那边有消息没。”
陈靖仇恩了一声,笑着便向张烈那边走去,陈靖仇问道:“张大哥,前面那边还是没看见那位宫女……你这边有发现了吗?”
张烈叹了口气,说道:“没有,看来她应该是走别的路去了。”
于小雪人还趴在那儿,却不住的招手叫道:“陈哥哥、陈哥哥——出现了、她出现了……我看见那一位宫女姊姊了!那……那位和拓跋姊姊很像的宫女,刚才端著酒盘,进入龙舟大殿了!”
张烈一听是那个宫女的消息,立马说道:“是吗,我们过去看看……”说着便走到边上,俯下身看着下面的动静。
只见隋炀帝和那些大臣喝的正在兴头上,站在大殿之上,举杯笑道:“来来来,诸位爱卿,我们再喝,再喝……”隋炀帝显然已是酒意大盛,满脸红晕,却也不失豪气。
就在这时,那个宫女突然出现了,漫步走在台边,说道:“奴婢请为陛下添更新酒!”
“咦……朕并没有吩咐呀?”隋炀帝一眼看着杯中剩下的酒,一边看着这个低头的宫女。
“陛下飨宴已久,酒冷馔凉,奴婢特来为陛下加添新酒助兴。”宫女说道,一边拾起盘子,便欲走上大殿高台之上。
隋炀帝却是一手摸着头,哈哈笑道:“原来如此……你们心思倒细密,朕疏忽了——”接着说道:“好……酒菜一冷,有伤雅兴,你速速替朕添新吧。”
宫女娇声道:“是——!”她快步走上台阶。却不料刚走上高台之上,隋炀帝突然喝道:“——战住!”听到这话,宫女登时吓得停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手中托盘也是立马放在了地上,跪在地上。此时宫女心中只是想到难道自己被发现了了吗?他明明已是快醉之人,怎么还能认出我来?却不料隋炀帝接着说道:“等等!对……慢慢抬起头来,让朕看仔细点。”
宫女慢慢抬起头来,这隋炀帝竟突然叫出声来:“天杀的——竟有如此美人侧身奴婢之列,朕竟不知!”说着隋炀帝侧首对着身侧的萧皇后言道:“御妻,你看你看——此娃儿真乃绝世佳丽,是吧?”此言语说的冠冕堂皇而又理直气壮,仿佛天下美女尽是他的一般。而这萧皇后却也毫无比较之意,也陪着他一笑而论之道:“确是美女……臣妾贺陛下洪福。”
隋炀帝问道:“你何时来的?”
宫女柔声说道:“启禀陛下,奴婢前日方来”声音甜腻可人,如同蜜糖一般的塞进隋炀帝耳中。
隋炀帝听言,越是兴奋起来,说道:“那你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低声道:“奴婢姓元。”
隋炀帝沉凝了片刻,叹道:“元……”隋炀帝接着立即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元美人!快来快来,让朕参详参详仔细——”话语间更是笑得淫秽异常。
宫女低声说道:“谢陛下……”便即端起放在地上的酒杯盘子,宫女柔步上前,隋炀帝突然也伸开双臂,正准备去抱住她,哪知突然‘啷当’一声,整个盘子,包括其中的酒杯,酒壶全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看到这一幕,隋炀帝也是为之一怔,却不料这宫女一手将身上之纱衣一下撕破,从腰间取出苗刀,长刀虽距隋炀帝近五尺,却直指隋炀帝眉心。只见她正是拓跋玉儿——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四下大臣纷纷逃窜跑开,只留下隋炀帝和萧皇后跌坐在地上,他们岂知这个外秒美貌的少女,竟然是个前来刺杀自己之人。就在拓跋玉儿踏出一步之际,四下那些本来就埋伏在外面一直不敢进来的尉官立马都冲了进来,拔刀便要来砍杀。而拓跋玉儿一跃而下,转身已在一个尉官面前,一脚踢在一个官兵的脸上,转身又是一脚揣在另一人胸口。随即长刀轮转,三个尉官竟同时颈部中刀,倒在血泊之中。随即拓跋玉儿一跃而起,又落在这隋炀帝面前,隋炀帝惊道:“你、你是什么人——?”说着不住后退,一手紧紧捏着萧皇后的手,似只有这样他才能稍微消减害怕之情。
拓跋玉儿手中长刀在手中一转,呵斥道:“无道昏君——荒淫奢侈、好大喜功,只会滥杀无辜的小族来自我吹嘘——今日我要杀你这昏狗替父母报仇!”说着拓跋玉儿便要拔刀冲上前来。“救、救命呀——”隋炀帝惊呼两声,吓得在地上往后直退了两步,一手捏着的酒杯也甩向了拓跋玉儿。
“嗯……?”拓跋玉儿一刀格开丢来的酒杯,眼看到四周又有官兵上前来干扰,一下跳出,又是刷刷两刀,四个尉官几乎同时倒地,同时被拓跋玉儿一刀封喉,只留下一阵血雾喷洒在空中。拓跋玉儿一下越出,在空中倒悬了三圈过后,再次落在高台之上,脸上略带欢愉的狠笑道:“哼,狗昏君——你可知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久?”拓跋玉儿接着补充道:“以一敌百对我而言,只不过家常便饭——你今日是死定了,乖乖献上你的首级吧!”
听到这话,隋炀帝惊得就差尿流出来了,虽然隋炀帝前半生征战无数,战功显赫,武功也是精湛,然而在其登基之后,荒淫无度,对于所谓武功一词也可谓早已忘尽,现下只得求救:“救……救命……别杀朕!你、你要多少金银财富,朕……朕全给你……别杀朕啊!”想来隋炀帝却是不知,这个少女又岂是金银珠宝能说服之人,世代深仇又能以金钱来衡量吗?
拓跋玉儿啐了一口,脸上杀气更甚,道:“哼……谁需你那些沾满血腥的东西?纳命来——”拓跋玉儿长刀轮转,一下越出,在空中长刀劈出,只见长刀越来越靠近隋炀帝杨坚,眼见长刀离隋炀帝仅有两尺之遥,拓跋玉儿的脸上亦然浮现出报的大仇的笑颜。却不料一道红光突然出现,竟然将满场杀气尽收入一道殷红的披风之中。
“放肆!”话音刚尽,突地一道红光射出,竟然是将之前全场的杀气混入,直射在拓跋玉儿身上。而拓跋玉儿更是连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便已被弹飞到了大殿正中,跌坐在地上,手中长刀也插在身前两次出,摇晃不停。
拓跋玉儿登时只觉胸口沉闷,全身剧痛酸软,抬头一看,只见台上一个身着殷红色长袍的人立于高台之上,背对自己,以身护住隋炀帝。侧着首盯着她,而一头古铜色头发下,一只深蓝色的眼睛更是如同深海宝石一般迷人,却又充满了仁慈之感。而拓跋玉儿刚与他一对眼,正要问他是谁,却突然只觉心中一惊,已是说不出话来,登时只觉自己所处的地方似乎就是无间地狱,而那比刀锋还尖锐的杀气正在不断地绞杀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断地摧残着她,不容她做出丝毫的抵抗。
而他这是才缓缓伸出右手,一手撑开披风,露出腰间的那柄黄金长剑,慢慢转过身来,用他那充满威慑及压迫的嗓音一字字地说道“大隋——宇、文、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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