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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 第十四章

小说:  作者:向倩  回目录  举报

晚上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第二天,起床后才发觉上班快要迟到了,赶紧地饭都来不及吃跑了去,找到了经理,他却委婉地告诉王孜,他们其实不招人。

“那你们干嘛在外面摆个牌子?还说要培训一个星期的。”王孜气愤地说,“我只是塞车来晚了一些,也不至于这样吧?”

“对不起,我们这儿真的已经不需要人了,要不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真的很抱歉。”

王孜没回答,气冲冲地推开漂亮的玻璃大门,看了时间,原来已经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站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中央,要多落寞有多落寞。默默地走过一条又一条马路,看过一张又一张陌生又冷漠的脸庞。

回到家中,看见刘晓坐在椅子上和邻居女人聊天,邻居女人满口听不懂的方言,刘晓居然还能跟她聊。

刘晓看见一脸严峻的王孜,“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王孜不说话,一进房间,狠狠把包扔去一边,脱鞋换上拖鞋,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坐在桌子旁默默地吃饭。刘晓进来继续追问。

“你烦不烦,你自己昨天说过的,我们以后再也毫无关系,你现在要犯贱地找我说话!我可没有什么好话可说!”王孜快速地扒饭进嘴巴。

“问你个话,你还凶巴巴。我看那是你没做成吧,怎么了,是到底怎么回事?”

王孜气马上上来,“就是你这个扫把星,不是你昨天跟我吵架,我心情一直不好睡不着觉,起床起晚了,迟到了,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你知道不知道,你让我彻底倒霉,我没有幸运过,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通通都是因为你,你要跟我吵架是吧,那我们现在就把该吵的架全部吵完了算了,我求求你别再来烦我,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不够倒霉,不够落魄,你还想要我怎么样,要我死吗?你要我死是吧,你现在……”说着王孜拿起桌子上的菜刀递给刘晓,“你看不惯我,看我不起,你现在就弄死我,你弄死我,快点弄死我啊,我不想活了!”王孜完全失控,满眼泪花看着刘晓,接着又说,“你什么时候帮助过我了,我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你们一句话都没说,现在呢?我做一丁点事,你们就这么说来说去,我跟你说,我已经彻底厌倦,彻底崩溃,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你来啊,你来弄死我啊!啊?”

“你自己起床晚了,关我什么事情,你还真是会推卸责任,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还偏偏要怪罪到我们头上来,再说是你自己选择不读书的,我们有什么办法,给你饭吃已经是足够对你客气的了,你别不知道好歹!外面的世界都是雷厉风行,你让人家看不上那能怎么办呢?”刘晓面不改色地说。

王孜心顿时全部冰冻,她完全醒悟过来,停止了哭泣,重新坐下默默吃饭,不再和眼前共同生活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的女人说一句话,以后也再不会说了。因为不仅毫无用处,还会让人心情烦透,她这种人是典型的唠叨精神病患者,而且患病不轻,和她说话只会把自己弄得越发糟糕,她简直害人不浅,害人又害己。王孜在心底对自己说,以后别再把她的话当作话,怎么说自己都行,自己已经干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去理会了!

骑着电单车四处兜风,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各种流行音乐从店铺窜出来,节拍强烈,令人兴奋;人群涌动,他们衣着鲜丽,交头接耳,令人雀跃;城市的确太热闹了,太让人容易迷惑其中。王孜开车进一僻静处,三两颗星星艰难地挂在沉重的天空,周围很空旷,很远的地方才看见一家亮着灯的商店,路边有很深的草地,丝丝凉风刮过耳际,此时才是最真实的感觉。没有音乐,没有酒,没有陌生的面孔,没有怪异的言语,没有冰冷的奇怪建筑,没有无知的方向,只有一个人的心情,或孤独,或寂寞,或难过,或愤怒,或疲惫,或……。或许一切事物到最后都会有他应该去的地方?

邻居来做客的几个亲戚一住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从刘晓口中得知是来这儿谋出路的,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吃吃喝喝,好不热闹,后来他们开着那辆白色的桑塔纳去了广州寻求发展。他们终于走了,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仿佛都生活在高音喇嘛底下,没见过这样走亲戚的,他们都拥挤在那间很宽敞但拥挤不堪的房间,一共三张床,王孜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分配的。每天早晨,他们起床,一个脸盆,一条毛巾,全家共用,用完了后就放在水池边上,从来就没见他们放在别处。邻居男人差不多十天买一包大米,一个星期买一大堆面条,每次的一大堆是二十个。像是菜市场分配好的一小捆豆角,他们一顿吃三捆,黄瓜一顿吃四条,鸡一顿吃三个,茄子一顿吃五个,隔壁杀猪一家有时会噌噌饭,这里只是那两口子,他们的三个孩子,长期在他们的姨外婆这儿吃饭,极少回自己家吃饭,有王孜也没看见。

一个一天工资仅百来元,看天气情况生存的男人养着这样一群亲人,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一件整洁完整的衣服都没有一件,对亲人像个傻子一样厚道。和刘晓王加池他们说没见过这样蠢的人,这就是老实人就这下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不杀人贩毒等等判重刑枪毙以外,做人千万别做老实人!这是刘晓王加池对王孜的忠告,称这就是人生真理,你都看见了吧,现成的例子就在你隔壁。

邻居的那几个亲戚刚刚前脚出,另外一个亲戚后脚迈进,是隔壁杀猪女人的妹妹,当然也是邻居女人的亲外甥女,一家三口,租住了旁边的一个独立的房间,盖着石棉瓦,墙上贴的是各色的劣质瓷砖,王孜一次还不小心掰下来两块。他们成天在邻居女人家吃饭,有时候外甥女的男人会带几只鸡啊鸭啊,交给他姨夫烹饪,或者是他。这个院子总是因为他们而热闹非凡,有时候很讨厌,有时候却很羡慕。或者贫穷的人在没有钱的情况下才把亲情这样看重,与之相反的是王孜一家,亲戚都挺有钱的,成天彼此攀比,比钱比赌比儿子比车子,这一生穷尽所有就是为了比较。

隔了一天,王孜又重新找工作,满大街地跑,对比了几个酒店服务员的工资情况,最终选定了一个决定去应聘,原因有两点,离家较近,只乘一趟车,工资待遇也过得去,最重要包吃包住,这就完全自己把自己打包滚蛋。但是还要签劳动合同,得签一年,中间离职要扣五百块钱,适用期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双方彼此都不满意随便走人。后来王孜上了一个星期班后自己走人了,她在那里白吃白喝了一个星期,一天三顿,伙食很不错,她这一个星期胖了好几斤,到了正式签合同时她却打了退堂鼓,她才不签什么合同呢,干得不开心了立马就走人,这种活儿满大街都是。

回家赋闲了一个月,实在呆得全身发霉奇痒难耐,决定还是去找工作,家里实在是呆不住了,这些日子整日和刘晓吵架,全都是芝麻大的事情,人都吵得阴暗了,口才倒是进步不少。王加池的几个表兄弟都买了车,敢情他们现在不买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档次上了,彼此看见了不紧连话都没得说,就连眼神交流都最好省略掉,给一个比自己钱少的人一个眼色那简直是侮辱。于是,一致的决定,驾照得先到手,车子的事情,延后解决。

“你们不是说我成天呆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现在我要出去找事工作去了,你们现在又要我考什么驾照,我不想考,要考你们自己考去,是你们买车又不是我们买车。”

“现在的社会已经是没有车不行了,将来大家都得有车,你年轻嘛,当然是你去,再说这也是一技能,你别不知好歹,学费我们出。”王加池说。

王孜冷笑一声,“难道还要我出不成?是你们要我考的好不好。”王孜不愿与眼前的这两个人说话,刘晓坐在一旁看着王孜,王孜从刘海里射出仇恨的目光,果然她如王孜所料。

“那你就这么成天呆在家里等死算了,就像旁边的老太婆一样,一天到晚只等着几顿饭,坐着一动不动,我看你跟她过的生活一模一样,她是老了没办法只能这样等死,你有手有脚,年纪轻轻莫非硬要学她?学谁不好,我们老家隔壁的燕子都结婚了,她和她男人也是经人介绍的,你看房东的大女儿自己找的现在又怎么样了,还不是跟着过穷苦日子,这就是不听大人的话的下场,我看你以后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早晚得饿死,不信我把你现在就赶出去试试看?买车嘛,我们迟早是要买的,你老爸很快就自己考驾照的。”

王孜一句话都没会回,呆坐在椅子上吃着瓜子看电视,刘晓又觉得自己这次受辱了,恨不得抓起王孜跟自己吵,继续发表她的长篇演说,王孜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会说些什么话,“别人都在我们面前说啊,你们王孜啊,怎么老是不出门啦,也不出去找工作,一二十岁的人了还得父母养着,从学校出来快两年了,不仅工作没一个就连对象都没有。我真是觉得丢死人了,养了你这么个祸害,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你,我老早就不跟你爸这么个穷鬼,要钱没钱要人才没人才要头脑没头脑,只被他那头亲戚欺负的份,没想到你也跟你爸一个德行,都是没出息的无用之人,就是你们这两个祸害,祸害了我一生。我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人都是只为自己着想的,我们的亲戚都是些虚情假意的妖怪,你看隔壁家,过得多亲热。”忽然她又对着王加池说,“我看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什么时候被人看得起过,穿得比农村的人都穷酸,别人一看你就撇嘴了。还有你,穿得像个叫花子,成天在外面丢人现眼,别人还以为我们穷得连衣服都买不起了,你看别人跟你一样大的年纪的人是怎么穿衣服的。”

王加池已经早就出门不见了踪影,王孜坐在椅子上实在听不下去了,上楼时突然忘记了钥匙没拿,下楼时,听见房间里的刘晓越说越义愤,“这个死丫头,我一看见她就讨厌,穿得比谁都要差,我给了她那么多的钱,她每次就买这些衣服回来,这是人穿的衣服吗?我恨不得拿剪刀撕了它们,我就是要看她哪天一分钱都没有,出去讨饭,免得我看着讨厌,就是你这个没用的人,王加池你还不快点把她赶出去,还考什么驾照,你看刚刚她那反应,非但不领情,倒像是我们亏欠了她,我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上次她舅妈不给她找的那么好的工作她都弄丢了,我看她能做成什么事,还想当作家,我看她是在做梦,一个高中生居然还想当作家,真是天大的笑话,成天封闭在家里不出门不跟人接触,都快成个傻子了,我看她这次考驾照会把我们给弄个够呛,你等着看吧,她这个丫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别想指望她了,嘴巴比谁都厉害,嘴巴厉害有个屁用,会赚钱的人才有用!”王孜进门看见刘晓坐在床上叠衣,看见王孜便立刻住嘴,王孜拿了钥匙,喝着茶,终究是忍不住。

“你刚刚说什么?你他妈的刚刚说的是些什么,你别以为我没听见,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有你这样随便践踏别人的人格的吗?天底下竟然会有你这样的娘,我看你是罪有应得,活该成天受气,你刘晓就这命!”“砰”地王孜狠摔出手中的水杯,水溅了一地还有刘晓身上。

“你找死啊,我刚刚洗澡换的新衣,你一分钱没赚回来,还糟蹋我的杯子,你赔,你给我赔,出去自己挣了钱赔给我,从来不出去找工作,找了工作别人有看你不起,还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穿得也不好,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都不会的模样,别人怎么相信你把事情交代给你做,你自己的几件衣服都没有洗干净过,鞋子没洗干净过,什么事情你做得好,没用的东西,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一分钱都不会挣,别人像你这样大的早就出去打工自己养活自己,还有谁像你还需要父母养活,父母能养你一辈子吗?我们有不是大户人家,也养不了你一辈子,要是我们家还有另外一个孩子的话,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不会准你住在我家了,你凶什么凶,你凭什么凶我,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给你口饭吃你不感谢我还凶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想我给你好脸色啊,除非你把钱挣回来了再说!”

王孜直楞楞地看着她,又看看外面的王加池蹲在水泥台阶上一声不吭地抽着闷烟,王孜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安静地上了楼。看着自己写的文章连自己都没有耐心看下去,取一个火盆,一张纸一张纸点燃,那些一个个黑色的方块字,点点地烧成灰烬。燃烧的火焰,却没有任何温度。

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家庭的吵闹大都像是荒诞的闹剧一样,却照样像一根毒刺,温柔地插入胸怀,疼痛难忍。

王孜乖乖地去了驾校报名,在报名大厅交了钱,领取了一本书,一个星期后准备理论考试。在家里过起了学生时期的学习生活,一大早起来,读读背背,忽然间竟会有些感怀的情愫,自己肯定是疯了。记忆力一直都不好,王孜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一样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东西要花些时间,又容易忘记,难怪考不上大学,活该到处被人欺负,被人瞧不起。王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袋都是关于机动车的一些她完全不理解的专业知识。考试的那天跟随着学校的大巴车,车子上的人睡眼惺惺地拿着书嘴里念叨,有的眉目紧锁,王孜没带书,他们的书都是崭新的,王孜的已经皱巴巴且书页都掉了好几张,每次翻阅时都还要重新排版一次。王孜心里没底又紧张,害怕紧张时全部都忘记了,到最后什么都想不起来。王加池和刘晓在一个大树底下遮荫,王孜想着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带的,刘晓跑进车来问需要不需要身份证,车厢里有人回话,“当然需要啦!”旁边几个人说,“我没有带啊?”

王孜下了车去报名处询问,确定了要带,刘晓从口袋掏出一砣卫生纸,慢慢卷开王孜的身份证在里面,王孜觉得这样真的很土鳖,又很愚昧,也只有她能做这样愚昧烦琐的事情了。重新回到车厢时已经连搁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车内的人忙喊,“满啦,不能再上来人了,去别的车吧。”

王孜四处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其他的车了,突然王加池从一辆灰土色的面包车钻出来,“王孜,这里这里,里面有位子。”王孜慌忙地钻进车内,后面几个从大巴上下来的人跟在了王孜身后,车子内已经坐了些人,但里面实在拥挤,但装满人之后倒不觉得怎么挤,只是有些闷,舒服的冷气吹着都有些冷。王孜顺便观察了身边的人,旁边的一个年轻男生看起来和她年纪一样,时下最时髦的打扮,酒红色的头发用发胶定型辱扫把般根根竖起,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很浓的香水味,一副宽大的太阳眼镜架框在脸上,表情很酷,洋气得都有些土气了!

到了驾考中心,一车人各自散去,王孜一个转身他们就已经不见,王孜可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啊!这里的外面只看见车子,进了大门就只看见人。王孜到处晃荡,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像只无头苍蝇她都没记起车上人的面孔,在一张公布栏里看了一些关于驾考的信息,刚刚坐在她旁边的时髦男生和另外一个男生搭着肩膀进去了一楼梯口,王孜跟了上去,但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在一个大厅里看见满满的人排起长长的对,王孜看见楼梯口不断有人下去上去,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她干脆站在后面,排了一会儿前面有人检查报名单,王孜匆匆下楼,后面依旧跟她一样的跑了出来,下到一楼,满满的大厅黑压压的脑袋瞬间模糊了双眼,王孜在人群中一边回忆一边找寻刚才在车厢内她照过面的面孔,可是一个都没有,突然她终于看见了一个她眼熟的人,因为那人的衣服王孜见过,跟着她跑了出去,外面一群人围在一起,王孜看见不少“熟人”,一个高瘦的女人发报名单,王孜从她手上接过自己的,跑进大门,门口竖着一个牌子,她上前去看,刚准备走一个女生跑过来问她,“去哪儿考试啊?我到处都没看见和我们一个驾校的,我都找了老半天了。”

“啊,我们一个驾校的啊?”王孜实在不认识眼前和她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到处瞎跑的女生,心理倒有些许的安慰,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奇怪安慰。

“是啊!”

“在那里,你跟我来!”王孜带着她去了考试的地方。

排队的时候她们顺便认识了,立马互留了电话,她是个开朗的姑娘,“我叫杨静,你呢?”她凑过来脑袋看王孜的报名单上的信息,“王孜,真是好名字啊,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喂,你哪个学校的?”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

她开心地又得意地告诉了王孜学校,王孜有些羡慕和自卑,那是所重点大学,她在心里掂量着到底是该撒谎说“真巧啊我也是那所大学的”,或者慌称自己刚刚高考完还没消息呢?最后她选择了后者,毕竟这跟她的年纪很相符,她学不了杜亮静,最起码杜亮静几句英语都挺像那么回事。

“那你报考的是哪所大学啊?分数出来了没有,应该还没有吧。”她问。

“是啊,还没有。”王孜有些心虚。

“填报的是哪个大学?”她又问。

“就你那所学校啊!”王孜干脆全蒙下去。

“是吗?那你是我学妹啊?”她双眼放兴奋。

“呵,我希望的,不知道有没有考上呢?”

“那我祝福你!”

“谢谢!”

和杨静攀谈一会儿后,一个土气的老男人提着塑料带子还有一把雨伞匆忙赶来,“你们两个人刚好搭个伴,走,跟我走。”

说着看似杨静爷爷的老头牵着她匆匆从队伍后面走进一扇门,王孜张望了几眼,过去了很久,都没见杨静回来队伍,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收到她的短信,“亲爱的,我已经走了,考都考完了,得了九十五分呢!”

王孜打电话问她,才知道她这里有亲戚,她说,“我嘛,当然不需要排队伍了,我爸爸给我安排的,他的一个朋友在这儿上班,我走了。”

“题目难不难?”

“都是书上的,只是有一个题目我没见过,随便瞎填了一个。”

“哈,恭喜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孜依旧站在原地,而且前面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又有几个插了进去,自己一个熟人都没有,插队是不行的了。眼见都到中午了,王孜累得蹲在地上。后来一个同车的男生把她叫到了队伍前面,他说,“你看你一动不动,你前面插了好几个人呢?你没看见啊?”王孜跟着他上前,一路上别人都呆看着。

她考了九十四,九十分及格,前些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不然得等二十天之后再补考,她最讨厌等待的了。上车的时候问了那个男生才知道他这次是补考的,上次只考了八十九,这次刚好九十,不多不少刚刚好。

“你考了多少分呢?”他问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生。

“九十九。”

“考那么多做什么,考多了有没有奖金,我刚好九十,上次来的时候才八十九,就差一分,真是气死人,在家等了二十天。”

“二十天你就一分的进步,佩服!”

“我……都没怎么看书,哎,不多不少才是最实惠的。”他慌乱地说。

王孜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一整天还没进米,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她乘的是早晨没坐成的大巴,车上人三三两两,下午的阳光撒进来,王孜舒服地躺着闭目养神,很困了却睡不着。

等王孜睁眼的时候车上就真的只有三两个人了,王孜焦急地看着外面,匆忙下了车,她没找准回家的正确路线,下车后才发现距离自己家还很远,结果走了四五里的路才回家。

到了实际培训的那天王孜跟着刘晓王加池一同去了驾校,在训练基地看见了上次那个给她插队的男生,坐在棚里,穿的还是上次的衣服,没有任何变化,王孜也是一样穿的上次见面的衣服。一个女生将车子在几个画线的方框移来移去,这就是训练的内容了,王孜呆站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不由得又紧张又担心自己的接受能力。许久都没看见教练的踪影,王孜给教练打电话,她教练在电话那头低沉地说,“我来了,现在在上厕所!”

“哦!”王孜挂断电话,叫刘晓王加池赶快回去。

太阳越来越晒人,据说今天的气温最高可达四十度,脸都已经被晒得皱成一团。一个矮黑的男的从厕所里出来,王孜远远地看着他,他也看着王孜,王孜走上前。

“你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吧。”

“恩。”

周围几个人围了上来,“你就是陈攀教练吧?”

他点头回应,“就你们这些人了?”

“不知道!”他们其声回答。

他点了点人数,“七个人。”他掏出车钥匙,“你们跟我来。”

一辆白色捷达车停在车库,“女生坐进车里去。”

王孜跟着其他几个女生挤进车里,瞬间犹如跌进蒸笼。他教他们认识了各个部件讲解它们的功能。

“听懂了没有?”他看向车后的王孜她们,王孜和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

“懂了!”王孜回答。

旁边的几个女生也跟着一同回答,“恩,差不多了。”

接着他把车开进训练场地,教她们倒桩,头顶是炽热如火的大太阳,王孜他们跟着车子前前进进,不断有人才赶过来,最后来的一个女生睡到中午才起的床。

“怎么现在才来?”陈攀问刚刚赶来醉眼朦胧的女生。

“你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啊?”

“你还瞒理直气壮啊!是啊,以后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中午看见杨静在旁边的训练场朝她又挥手又呐喊,“王孜,吃饭去不去!”

“不去。”

说完后他没理她,女生只好站在一旁看着王孜他们练车,末了快下课时他才喊她过去教她。第二天王孜赶去驾校,昨天一起的几个人只见着一个。

“才你一个人?”王孜问。

“恩。”

陆陆续续有人赶来,一个一个人轮流着练习,其他的要么在棚里睡觉要么聊天。

好象开头都是这样的一句,“你是哪个学校的?”

他们竟一个个都是大学生,就王孜一个高中生,最后终于他们问了王孜最讨厌的问题,“那你呢?哪个学校的?”

王孜感觉浑身发烫,虽然现在的太阳还不算热烈得让人流汗,但她已经虚汗直流,“跟她一样。”王孜手指着旁边的昨天最后到来的女生。

接着王孜旁边的一个男生被问同样的问题,他说,“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学生,我们都从学校出来七八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杨静一起,王孜进去食堂打了饭菜端到桌子上,塑料的桌子上油光可见,手撑上去,一手的猪油,王孜还是端着碗吃好一些。吃完便伏在桌子上休息,王孜找来了张报纸。不知道过了多久,食堂大门已经锁上,时间还没到。外面白咧咧的阳光晒得人有些发蒙,王孜站在一处阴凉处,一只灰色小狗在一旁舔食一块鱼骨头,训练场上有刻苦的学员练车,她前面不断有人开着训练车飞驰而过,看得出来已经能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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