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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转身成了少帅的白月光 第3章 沪上蛰伏·血色商机

这里,是她浴火重生的战场。

三日后,圣玛利亚女校。

沈清禾身着一身朴素的蓝布学生裙,化名沈明月,以旁听生的身份混入了化学课堂。

她将母亲留下的那枚帝王绿耳坠典当后换来的钱,大半都用在了这里。

知识,是她此刻最锋利的武器。

“……因此,松脂与亚麻籽油的比例,将直接决定油墨的附着力与干燥速度。”讲台上的西洋教师正用生硬的中文讲解着。

沈清禾低垂着眼,看似在认真记笔记,实则眼角的余光紧紧锁定在黑板上那一行化学公式上。

她那颗曾被诗词歌赋填满的脑袋,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运转,将公式与前世在家族染坊中学到的固色技术相结合。

寻常油墨成本高昂,且遇水即化,这是所有报馆的痛点。

但若能改良……

下课铃响,她借口为校刊“做化学实验”,向教务主任借用墨水。

在等待的间隙,她看似不经意地望向窗外,正瞥见一个黄包车夫与巡警在校门口拉扯。

那车夫涨红了脸,声音大得半条街都能听见:“你知道吗?《申报》要开设新副刊,说只要举报贪官污吏的信件,一经采用,就给十倍的稿酬!”

沈清禾取墨水的手微微一顿。

十倍稿酬?

《申报》这是要借民众之手,掀起舆论狂潮。

她的心猛地一跳,一个更为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飞速成型。

她不止要揭发周掌柜,她要自己成为那个制定规则、引导舆论的人!

她飞快地从裙撑的夹层里摸出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昨日从茶馆说书人那里用半块银元换来的“贪官名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她将小小的墨水瓶稳稳塞进裙撑,转身离去时,步履间已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气。

法租界,一家名为“时代印务”的印刷厂后院。

油墨和机油的混合气味呛得人头晕。

老板钱四海正对着账本唉声叹气,他是个技术痴迷者,却不善经营。

“钱老板。”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钱四海抬头,只见一个女学生站在门口,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我能解决你每月亏空三百大洋的困境。”沈清禾开门见山,将一个装着黑色粘稠液体的小瓶放在油腻的桌上。

钱四海冷哼一声,眼皮都懒得抬:“小姑娘不在学堂念书,跑到我这油墨厂来懂什么生意?”

沈清禾不答,只是缓缓道:“你的油墨成本占了总开销的六成。因为你用的是最昂贵的德国产油墨,只为印品清晰。但这种油墨损耗极大,而且不防水。”

钱四海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他从不外传的经营核心,竟被一个女学生一语道破。

沈清禾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她猛地抬手,“刺啦”一声,竟将自己的学生裙摆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钱四海和一旁的学徒都惊呆了。

撕开的裙摆下,露出的并非肌肤,而是一层缝在内衬的油亮防水布。

更让钱四海瞳孔地震的是,那块布上,竟用一种前所未见的清晰墨迹,印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周记丝绸以次充好,百年招牌毁于一旦!”

这正是《申报》明日准备刊发的头条标题!

她不仅有改良的油墨,她还有比报社更快的消息!

“用我的油墨,防水,速干,成本能省下三成。”沈清禾的声音冰冷而充满诱惑,“而且……”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个小学徒突然指着防水布,结结巴巴地惊呼起来:“师……师傅!这……这标题……我今天听《申报》的排字工说的,一模一样!”

钱四海看着沈清禾,眼神从震惊,变为了深深的忌惮。

当晚,十六铺最热闹的“听雨轩”茶馆。

沈清禾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梳着双丫髻,扮作说书张瞎子的孙女,在茶客间穿梭添水。

她的袖子里,藏着几块从周记货船上割下的化纤布料样本。

“各位爷,您可知周掌柜那些光鲜亮丽的绸缎,用火一点,能烧出一股塑料焦臭味?”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将布料样本塞给相熟的茶客。

茶客们将信将疑,有人当场掏出火柴一试,一股刺鼻的黑烟伴随着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我呸!我说我婆娘上个月买的被面怎么盖着身上发痒!”

“天杀的周扒皮!拿这种毒布料害人!”

群情激愤之际,台上的张瞎子猛地一拍醒木,声若洪钟:“列位!今日不说前朝旧事,且说那江南丝绸大王周掌柜,是如何用东洋化纤布,骗尽我们上海人的血汗钱!”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沈清禾悄悄将一台小巧的德国制手摇录音机藏在临近的桌子底下,将茶馆里鼎沸的咒骂声尽数录下。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脚踹开,周掌柜手下的几个打手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目标明确,直指说书台!

混乱中,沈清禾冷静地取出录音机的核心蜡筒,在与一个黄包车夫擦身而过的瞬间,飞快地将蜡筒连同一张银票塞进他手里。

“劳驾,送到巡警局黄探长手里。”

车夫一愣,认出她是那日在女校门口的“女学生”,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揣进怀里,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印刷厂的地下密室,空气凝滞如铁。

钱四海带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军警堵住了唯一的出口,他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沈小姐,得罪了。周掌柜出五千银元,买你的人头。这笔买卖,比印报纸划算。”

背叛来得如此之快,却在沈清禾的意料之中。

她没有丝毫慌乱,反手将那份写得密密麻麻的改良油墨配方甩在桌上,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

“五千银元,只是一次性买卖。”她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异常清晰,“给我三个月,用这份配方,我能让你赚十万。周掌柜的钱,我们一起赚。”

钱四海狞笑一声,上前一步,枪口几乎抵住她的额头:“你当我傻?你烧了周掌柜的货船,还栽赃嫁祸,这把柄我捏在手里,你的配方、你的人,都是我的!”

沈清禾笑了,那笑容凄美而决绝。

她猛地扯开自己朴素的学生装衣领,露出白皙锁骨处一道尚未完全愈合的血痕——那是退婚那日,林家玉佩划破的伤口,是她所有耻辱与仇恨的烙印。

“这道伤疤,比五千银元值钱,比十万银元也更值钱。”她直视着钱四海震愕的双眼,字字如冰,“周掌柜只是开始。我要办一份报纸,将所有欺我、辱我、灭我沈家满门的人,一个一个,用笔墨,活剐在全上海人面前!”

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同归于尽的疯狂,让钱四海这个在刀口上舔血的男人,竟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他看着那道血痕,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财富与滔天的风浪。

他缓缓放下了枪。

凌晨,上海最混乱的城隍庙夜市。

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没有叫卖声,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沈清禾戴着一顶压得极低的鸭舌帽,扮作报童。

当第一批下工的苦力和寻欢的客商涌入夜市时,她猛地站上板凳,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

“看《新声报》!独家爆料!周记化纤充真丝,毒布料致小儿失明案铁证曝光!”

一句话,如同一颗炸雷,在喧闹的夜市炸响。

人群瞬间沸腾!

“失明”二字,狠狠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

不等众人反应,沈清禾抓起一大叠早已影印好的、周掌柜的进货货运单,猛地撒向空中!

纸片如雪花般纷飞,被无数只手疯狂抢夺。

远处,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清禾却看也不看,她指向人群中一个正拿着报纸看得目瞪口呆的长衫男子,大声喊道:“那位穿长衫的先生!我认得你!上个月你不是就去商会举报过周记的劣质布料吗?快跟大家说说!”

所有人的目光,连同闻讯赶来的记者,瞬间聚焦到那个无辜的男子身上。

借着这片刻的喧闹与混乱,沈清禾矮身一钻,娇小的身影如游鱼般汇入攒动的人潮,几个闪转,便彻底消失在夜市的灯火阑珊处。

身后,是报纸被疯狂抢购的撕扯声,是人群愤怒的咆哮,是属于她的第一声惊雷。

半个时辰后,法租界一处无人知晓的阁楼里。

昏黄的灯光下,沈清禾将一叠叠沾着油墨与铜臭的钞票仔细码好,这是《新声报》创刊号半个时辰内所有的销售额。

她看着桌上那份刚刚印出的报纸,头版头条的墨迹还未全干。

她伸出手,轻轻抚过那行刺目的标题,指尖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抹洗不掉的黑色油墨,像一道深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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