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国大获全胜。
乔迁新居。
迎娶新人。
这三件事,如同三记响亮的耳光,轮番抽在四合院所有人的脸上。但对秦淮茹而言,这更像是三根烧红的毒刺,一根根,缓慢而精准地,扎进了她的心脏最深处。
她站在中院自家那扇破旧的门后,透过门缝,能看到林卫国新房的方向。虽然看不真切,但那崭新的红砖,那偶尔传来的、属于苏晚晴的轻柔笑声,都化作了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耳边盘旋。
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林卫国这个她曾经寄予厚望,甚至一度认为唾手可得的终极“潜力股”,已经彻底与她绝缘。
那个男人,如今是轧钢厂的科级干部,住着小楼,娶了城里来的、有文化的漂亮女人。而她呢?她还是那个守着三个孩子,在车间里干着脏活累活的寡妇。
绝望,催生嫉妒。
嫉妒,引燃疯狂。
一个念头,在她被妒火烧得焦黑的心底,破土而出。
她猛地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些风言风语。丈夫贾东旭刚去世那会儿,院里有人窃窃私语,说厂里发了一大笔抚恤金。可她一分钱都没见到。当时她悲痛欲绝,没心思追究。后来,一大爷易中海站出来“主持公道”,时常接济她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她没有任何证据。
那些话,只是些模糊的影子,风一吹就散了。
可现在,这是她唯一的稻草。
她决定赌一把。用这捕风捉影的消息,去敲开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找到了正在院里负手踱步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眼圈瞬间就红了。
易中海皱了皱眉,因为傻柱的彻底沉沦,他这几天本就心烦意乱。看到秦淮茹这副熟悉的模样,他下意识地以为又是来要钱要粮的。
“怎么了,淮茹,家里又揭不开锅了?”
“不是……”
秦淮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开始抽泣。
“一大爷,我……我就是命苦。东旭走得早,我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太难了。”
她没有直接提钱,而是绕起了圈子,每一个字都浸透了委屈。
“我最近总梦见东旭,他问我,孩子们过得好不好……我……我对不起他啊!”
“一大爷,您是我们院里最正派的长辈,您最清楚我们家这些年的光景。棒梗他们连件新衣服都穿不上……”
易中海听得越发不耐,正要开口打发她。
秦淮茹却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话锋陡然一转。
“一大爷,我听说……东旭走的时候,厂里其实是给了一笔钱的,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准确地投进了易中海那看似平静的心湖。
易中海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依旧是那副德高望重的长辈模样,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
秦淮茹见他沉默,胆子更大了几分。
她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威胁。
“一大爷,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您这么多年也帮了我们家不少。我就是太难了,您是厂里的老领导,关系广,您看能不能……帮我在厂里活动活动,换个轻松点的岗位,比如去后勤仓库看个门什么的……只要您帮我这个忙,过去的事,我就当它烂在肚子里,永远不提了。”
她以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她以为自己这番软硬兼施的话术天衣无缝。
她死死盯着易中海,等待着他惊慌失措,然后被迫答应自己的条件。
然而,易中海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位一大爷先是愣了一瞬,随即,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底直冲头顶!
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
他易中海算计了一辈子,拿捏了傻柱一辈子,在院里当了几十年的土皇帝,何曾受过这种威胁?
更何况,威胁他的,还是他一直“接济”和“掌控”的秦淮茹!
一条他喂养了多年的狗,竟然敢反过头来咬主人的手!
他知道,这种事,说不清道不明,一旦沾上,就是一身洗不掉的骚。秦淮茹今天敢来要挟一个岗位,明天就敢要挟一套房子!
与其被动地被她拿捏,不如……主动出击,一劳永逸!
一个狠毒的计划,瞬间在他脑中成型。
他看着秦淮茹,脸上的表情由惊转怒,最后化为一种深沉的悲愤与痛心。
“淮茹,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当晚,易中海那洪亮的声音就响彻了整个四合院。
“开会!全院大会!”
院里的住户们不明所以,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聚拢在中院。
秦淮茹的心脏砰砰狂跳,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人群里。
易中海拄着手,站在人群中央,脸色铁青,一副悲愤交加的模样。
他没给秦淮茹任何开口的机会。
他抢先发难!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让我非常痛心的事情,要向大家公布!”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沉痛,立刻就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们院的秦淮茹同志,今天下午找到了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跟我提了一个要求,想让我利用关系,帮她在厂里安排一个清闲的岗位。”
易中海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冤枉的愤怒。
“我告诉她,这不符合规矩,我不能以权谋私!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啊!”
他一拍大腿,脸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就因为我没满足她这个无理的要求,她竟然……她竟然含血喷人!用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污蔑我!污蔑我这个帮了她家这么多年的长辈!”
易中海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指着秦淮茹,痛斥道:
“秦淮茹!你太没有良心了!这些年,你家没米没面,是谁一次次给你送去?你家孩子生病没钱,是谁给你垫付的医药费?我易中海自问对你家仁至义尽,把你当亲人看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为了自己的私利,就不惜往我身上泼脏水,恩将仇报!”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充满了道德的控诉力。
他将秦淮茹,瞬间描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忘恩负义、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恶毒妇人!
秦淮茹彻底懵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想到局势会发生如此惊天的逆转。
她没有任何证据。
她所有的筹码,不过是几句虚无缥缈的流言。
而在德高望重、多年来一直在院里扮演着“恩人”角色的一大爷面前,她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我……我没有……不是那样的……”
她的声音微弱,瞬间就被院里众人的议论声淹没了。
“天呐,秦淮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一大爷对她家多好啊!”
“这就是个白眼狼!为了个好工作,连恩人都要诬陷!”
“没良心的东西!”
指责声,咒骂声,鄙夷的目光,如同无数把尖刀,从四面八方刺向秦淮茹。
她百口莫辩。
她求助似的看向人群,却只看到一张张充满鄙夷和愤怒的脸。
在这一刻,她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善良柔弱、值得同情”的寡妇人设,被她自己的贪婪和愚蠢,亲手撕得粉碎。
那张虚伪的面具,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之下,彻底剥落,露出了底下那张丑陋、贪婪的真实面目。
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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