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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重生:踏向无上之颠 第190章 龙归金陵,万民迎驾

第190章龙归金陵,万民迎驾

御驾刚出京城,林道就隔着车窗听见了喧天的锣鼓。

陛下,前队来报,南京城十里长街都站满了百姓。贴身太监小福子弓着腰,声音里带着颤,禁卫统领说,虽都带着香案,但人挤人......怕出闪失。

林道指尖摩挲着车窗的檀木棱。

十年前他初登大宝时,也曾乘御驾巡视,那时百姓跪在三步外,头都不敢抬;后来他闭关渡劫,连宫城都鲜少踏足,倒不知如今的百姓,竟敢挤到御道边上。

开什么玩笑。他突然轻笑一声,抬手推开车窗。

寒风裹着梅香灌进来,林道看见最前头的是个穿粗布棉袄的老妇人,手里举着半块蒸糕,糕上沾着枣泥,在风里冻得硬邦邦的。

她看见车窗打开,先是一愣,接着哇地哭出声:是陛下!

真的是陛下!

这一嗓子像引燃了爆竹。

陛下!

万岁!

呼声从最前排炸开来,沿着青石板路滚向远处。

有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举着糖葫芦踮脚,红果儿在阳光里晃成一串火;有挑着菜担的汉子把竹筐往路边一扔,沾着泥的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举得老高想碰一碰御驾的流苏;连骑在父亲脖子上的小娃娃都挥舞着胖手,奶声奶气喊:爹爹抱!

林道的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阿梨三岁时也是这样,骑在他脖子上抓他的龙冠,金珠子硌得她直笑。

那时他总说等爹爹办完大事,却不想这一等,就是十年。

慢些走。他对车夫说,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檐下的雀儿。

御驾的速度减到最慢。

有白发老人颤巍巍捧来一碗热粥,林道接在手里,碗沿还带着体温;有绣娘举着新绣的龙纹帕子,帕角坠着的流苏是用他十年前赏的金线;甚至有个满脸痘疮的小子挤到最前,举着半块拨浪鼓——和他袖中那半块严丝合缝。

小的是城南刘铁匠家的狗剩!小子涨红了脸,您八岁那年在铁匠铺避雨,把拨浪鼓摔碎了,说等成了大事要回来换个新的!

林道低头看袖中木片,又看小子手里的半块。

十年前的雨幕突然漫上来:他蹲在炭炉边烤湿鞋,刘铁匠往他怀里塞烤红薯,说小先生莫急,等雨停了我给你粘拨浪鼓。

后来他忙着修炼,忙着治国,竟忘了这桩小事。

好。他伸手摸了摸小子的头顶,明日让内务府送套新拨浪鼓来,要最响的。

小子当场就哭了,周围百姓的呼声却更响,像要掀翻南京城的飞檐。

御驾拐进后宫角门时,暮色已漫上宫墙。

林道刚下车,就闻见一阵熟悉的沉水香——是玉致的妆匣味。

抬眼望去,朱红宫门前站着一排人影,最前头的女子穿着月白锦袍,鬓边只插一支素银簪,却比当年凤冠霞帔时更让他心跳。

陛下。宋玉致的声音发颤,十年前送他闭关时的镇定全碎了,你......瘦了。

林道大步走过去,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顿住。

他看见她眼角的细纹,看见淑妃扶着的腰——当年那个爬假山追他的小姑娘,如今要扶着腰才能站稳;看见贤妃手里攥着团帕子,帕角绣着长安二字,是他未登基时的小字;最边上的宁贵人咳得直捂嘴,却拼命把脸藏在人后,怕他看见自己病容。

阿致。他轻声唤皇后的小字,十年前在偏殿里,他也是这样唤她,我回来了。

宋玉致突然扑进他怀里。

她身上的沉水香裹着十年来的孤寂,裹着每月初一登雨花台的霜露,裹着抄了三百遍的糖蒸酥酪方子,全往他心口撞。

身后的嫔妃们也围上来,有人拽他的龙袍角,有人摸他的手,有人只是无声地哭,像一群被雨打湿的雀儿终于找到了屋檐。

这一抱,就是七日。

第七日清晨,林道在暖阁里用早膳,宋玉致倚在他肩头剥莲子。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碰着青瓷碗,叮铃作响:昨日太医院说,我和淑妃都有了。

林道捏着筷子的手顿住。

莲子汤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他想起母亲李菲临产前的模样,想起阿梨出生时自己守在产房外,听见第一声啼哭时腿都软了。

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什么天道轮回,是碗里的热汤,是枕边人的体温,是将要有新生命喊他爹爹的期待。

陛下,内阁房相求见。小福子在门外轻声道。

林道应了,替宋玉致理了理鬓发:等我。

房玄龄进来时捧着一摞明黄封皮的奏疏,发间的银丝比十年前多了不少。

他把最上面的授爵名单摊开,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名字:这是伯爵以上勋贵名单,陛下过目。

林道翻开第一页,目光扫过镇北将军、平南侯,突然在第三行顿住。

陈安?他抬眼,陈老将军的孙子?

房玄龄的喉结动了动:陈老将军当年因谎报军粮被贬,其子陈烈战死漠北,这陈安是遗孤...

当年是我下的旨。林道的指节抵着案几,陈老将军私吞军粮,证据确凿。

可陈安这十年在漠北修了三条水渠,带百姓种出了耐寒小麦。房玄龄从袖中抽出一卷画轴,展开是漠北的春景,黄沙里翻涌着绿浪,臣让人画的,陛下请看——

林道的目光落在画中少年身上。

他穿着粗布短打,赤着脚站在田埂上,手里举着株青苗,眉眼和陈老将军有七分像。

十年前那个跪在金銮殿外替祖父喊冤的小娃娃,如今成了能让漠北长粮的人。

名单是你拟的?他问。

房玄龄低头:是。

林道沉默片刻,提笔在陈安名字旁画了个圈。

墨迹渗入纸背,像滴落在心尖的重锤——他突然想起闭关时在火海里看见的幻象:血色天空中浮着座青铜殿宇,匾额上写着战神二字。

当时他以为是心劫,如今想来,那殿宇的轮廓,竟和陈安画里的漠北水渠有几分相似。

退下吧。他对房玄龄说,明日早朝,我有话要对群臣说。

房玄龄退下后,林道走到窗前。

暮春的风卷着杨花扑进来,他摸了摸袖中的纪元录,那枚异宝从未像今日这样烫——像在提醒他,人间烟火虽暖,天上的风云,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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