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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重生:踏向无上之颠 第129章 痛出来的忠心,藏在暗处的刀

第129章痛出来的忠心,藏在暗处的刀

药浴的热气裹着腥甜的药味漫上来,林道望着鲁妙子松弛的眉心,指尖按在他后颈的大椎穴上轻轻一旋。

混沌茧在胸腔里发出蜂鸣般的震颤,一缕带着清冽松涛气的先天本源炁顺着指腹钻入老人筋脉——这是他用九世记忆中三千种医典推演出来的破魔诀,专克至阴至邪的天魔真气。

鲁妙子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原本闭合的双眼竟被疼得挣开一线。

他后槽牙咬着的青石咔地裂开细缝,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游走,连浴桶里的药汁都被他挣扎的力道搅得翻涌。

林道能清晰感知到,那团盘踞在鲁妙子丹田的紫黑色魔气正疯狂啃噬本源炁,像饿极的恶犬在撕咬救命的药引。

撑住。林道低喝一声,另一手迅速从针囊里抽出三根三寸长的金针刺入鲁妙子肩井、曲池、委中三穴。

针尖没入皮肤的瞬间,老人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呜咽,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砸进药浴,在水面激起细密的涟漪。

林道能看见他瞳孔里翻涌的痛苦,但更令他在意的是那抹藏在痛苦下的清明——鲁妙子的视线始终追着他的手,像溺水者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第九道。林道默念着,指尖在鲁妙子腕脉上轻轻一叩。

混沌茧的震颤突然加剧,本源炁如潮水般裹住那团魔气,在筋脉里展开拉锯。

鲁妙子的指甲深深抠进浴桶木壁,原本苍白的皮肤渐渐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连后颈的老皮都被挣裂了道血口。

林道注意到他咬碎的青石渣混着血水从嘴角溢出,却仍死死咬着不肯松口——这是在用痛觉保持清醒。

好个老匹夫。林道眼底闪过赞许。

他能感觉到魔气的抵抗在减弱,知道最艰难的阶段要过去了。

正想再加把劲,观星台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商秀珣端着药罐的手顿了顿。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短打,发尾用红绳随意扎着,可此刻那红绳却被冷汗浸得发暗。

药罐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却遮不住浴桶里的景象——鲁妙子的半边身子泡在泛着金斑的药汁里,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活像被雷劈中的老松;而林道站在桶边,指尖浮着淡金色的光,每一次动作都精准得像在拨弄琴弦。

今日的续魂草。商秀珣将药罐放在案几上,声音比平时轻了三分。

她注意到林道的衣摆沾了不少药渍,腕间的针囊也松了线,显然这半月没睡过整觉。

前几日她还当这自称游方医者的青年是来骗赏银的,此刻却见他施针时连呼吸都与鲁妙子的心跳同频,分明是将对方的生死系在自己一念间。

放着。林道头也不回,指尖仍抵在鲁妙子后心。

他能感觉到商秀珣的视线在自己背上灼出个洞,却没心思解释——现在正是炼化魔气的关键,稍有分神就可能前功尽弃。

直到鲁妙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吼,浑身的红潮瞬间褪成青白,他才松了口气,转身接过商秀珣递来的帕子擦手。

他撑过了最凶的魔性反扑。林道将带血的帕子扔进铜盆,再三日,这老东西的命就算彻底捞回来了。

商秀珣望着浴桶里逐渐安静下来的鲁妙子,喉结动了动:我...我前日在账房看见陶叔盛的人往马厩送了三车粟米。她突然压低声音,可这个月马料才领过两次,他却让账房记了五次。

林道擦手的动作顿住。

他早注意到这几日观星台外总有可疑的脚步声,昨夜甚至在窗棂上发现半枚带泥的鞋印——那纹路是瓦岗寨细作常用的麻鞋。

此刻听商秀珣提起陶叔盛,他心里的弦便绷得更紧:你去查大总管的小妾。他说,她昨日午后去过西市的福来赌坊,那是四大寇的窝点。

商秀珣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望着林道平静的脸,忽然想起前日在马厩听见的传言——说这青年是商震花百两银子请来的野大夫。

可现在看来,他哪里是野大夫?

分明是躲在棋盘后看全局的执棋人。

第八日辰时,商秀珣攥着半块带血的碎玉冲进观星台。

她的鬓发乱成鸟窝,月白短打沾了草屑,连鞋跟都跑掉了一只。

林道正在给鲁妙子换敷药,见她这副模样,指尖的动作却稳得像山:查到了?

小妾房里搜出瓦岗寨的密信。商秀珣喘着气,将碎玉拍在案上,陶叔盛的马夫招了,他上个月往寇营送过三车兵器。她的声音发颤,林先生...原来我们的马厩里,早就埋了要捅自己人的刀。

林道望着那半块刻着瓦字的碎玉,眼底闪过冷光。

他能感觉到阴影里的幽光这两日愈发频繁,此刻甚至能听见窗外有极轻的脚步声掠过——看来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已经等不及了。

先别打草惊蛇。林道将碎玉收进袖中,你去把消息告诉商震。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走暗巷,别让任何人跟着。

商秀珣望着他沉如深潭的眼睛,突然觉得后颈发凉。

她捏紧袖中那张记着密信内容的纸条,转身时带翻了药罐。

褐色的药汁溅在青石板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观星台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林道望着商秀珣跑远的背影,又瞥了眼浴桶里沉睡的鲁妙子。

混沌茧在胸口发烫,他能清晰感知到,一场风雨,就要来了。

商秀珣的布鞋尖碾过青石板上的药渍时,后颈的汗毛还竖着。

她沿着观星台后的竹篱绕了三圈,确认没有脚步声尾随,才拐进夹在柴房与马厩间的暗巷——那是她十岁时为躲塾师罚抄《女戒》摸索出的密道,墙缝里还嵌着半块当年磕掉的指甲盖。

商震的书房窗纸透着昏黄的光。

她推门时带起的风掀起案头的账册,露出底下半张染血的纸条——正是她方才塞在他袖中的密信。

大总管正用铜镇纸压着瓦岗寨的碎玉,指节因用力泛白:秀珣,你可知这密信若传出去,牧场二十年清誉要塌?

所以林先生说要反着来。商秀珣喉间发紧。

她想起林道说走暗巷时眼底的冷光,像冬夜井水里浸过的刀,您让账房继续记陶叔盛的马料,再派两个嘴碎的护院去西市茶棚,说大总管要把新到的精铁全熔了打马掌。

商震的手指在镇纸上叩了三下。

这是他当年在漠北商队当趟子手时养成的习惯,三下代表可行。

他从抽屉里摸出块墨玉虎符抛给商秀珣:后日卯时,让老周头带二十个护院守在北山口。他望着少女发间沾的草屑,突然放软声音,你这半月瘦得颧骨都支出来了,去厨房要碗红枣粥——别让林先生知道,那小先生眼里揉不得沙子。

商秀珣攥着虎符退出门时,听见身后传来撕纸声。

月光漫过青瓦,将两人的影子叠在院墙上,像两柄并鞘的剑。

观星台里的药炉正咕嘟作响。

鲁妙子扶着浴桶边缘坐起来时,肋骨还在发颤——他能清晰感觉到,盘踞在丹田二十年的阴寒魔气,此刻竟像被抽了脊骨的蛇,软趴趴缩成拇指大的紫点。

林道正用银剪修剪烛芯,火光在他腕间针囊的金线绣纹上跳:老丈可还觉得在下是骗赏银的野大夫?

那日你用松涛炁冲我大椎穴时,我数过你的呼吸。鲁妙子扯过搭在椅上的粗布衫披上,声音哑得像砂纸,三百六十息,分毫不差。

江湖游医哪懂呼吸与天地同频的门道?他突然剧烈咳嗽,震得胸口的紫点忽明忽暗,可你治我不是为了牧场的谢礼,也不是图秀珣那丫头的青眼——你图什么?

林道将剪落的烛花扫进铜盂。

混沌茧在胸腔里轻轻震颤,像在应和老人的问题。

他望着窗外被月光浸透的梧桐树,忽然笑了:九世轮回里,我见过王朝更迭如走马灯,见过金丹修士碎星裂月,见过最聪明的人困在如何多活十年的局里打转。他转身直视鲁妙子浑浊的眼睛,我要的,是跳出这方天地的棋盘。

鲁妙子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三天前深夜,林道守在药炉边翻一本线装残卷,书页上的字他从未见过,却能从笔锋里读出开天辟地般的气势。

此刻再看这青年,哪里是医者?

分明是握着凿子要凿穿苍穹的石匠。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石匠递凿子么?鲁妙子突然弯腰,掌心按在青石板上。

他跪得极慢,像在给最尊贵的道统行拜礼,飞马牧场的护院教头,瓦岗寨悬赏三千两的破魔手,鲁妙子,求入先生门墙。

林道伸手虚扶。

他能感觉到混沌茧传来温热的震颤,那是异宝对诚意的回应。

他从袖中取出块巴掌大的青铜牌,牌面刻着纠缠的云纹,最中心嵌着粒半透明的晶体:这是桃源峪大阵的出入令。他又摸出本用黄绢包着的书册,里面记着我改良的破魔诀,你替我管着牧场的武库、药庐,以后...就叫你技术总监。

鲁妙子接过牌时,晶体突然泛起幽蓝的光。

他望着林道腰间悬的粗布行囊——里面除了针囊和几卷医书,再无他物,终于明白这青年为何能让他心甘情愿屈膝。

林道是要造座能装下星辰大海的船,而他鲁妙子,有幸能当那个打龙骨的工匠。

第二日未时,林道的青骓马踏碎满地槐花香,消失在牧场山门。

鲁妙子站在观星台顶望着那抹背影,直到马蹄声被山风卷尽,才低头看掌心的青铜牌——晶体里的蓝光更盛了,像藏着片要涨潮的海。

月上中天时,马厩最里间的草堆突然动了动。

陶叔盛缩着脖子摸出火折子,火星溅在干草上,映出对面黑衣人泛青的脸:那姓林的走了?

走了,往扬州去了。陶叔盛的喉结滚动,可...商震那老东西今日让账房多记了两车马料,还派护院去西市说要熔铁打马掌。

黑衣人突然掐灭火折子。

黑暗里,陶叔盛听见刀锋出鞘的轻响:计划有变。那人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那小子能看穿你的马料账,就能看穿我们的铁胎弓——他回来了。

马厩里的干草味混着血腥气漫上来。

陶叔盛摸向腰间的短刀,却触到一片湿冷——不知何时,后心已被冷汗浸透。

长江边的渡头还罩在晨雾里。

林道解开系在柳树上的飞舸缆绳时,船身撞开的涟漪惊起一群白鹭。

他望着江面上浮动的淡青色雾霭,又摸了摸怀里的混沌茧——异宝的震颤比往日更急,像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

船桨划破水面的声响惊散了雾。

林道望着两岸渐次后退的青山,忽然想起鲁妙子昨日塞给他的竹筒——里面装着飞马牧场秘制的伤药,还有张纸条,写着扬州城外十里坡,有个会制百毒的老哑巴,先生或用得上。

江风卷着湿冷的水雾扑来。

林道裹紧青衫,任飞舸顺流而下。

他知道,在更遥远的江面上,有团比混沌茧震颤更剧烈的暗潮,正等着与他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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