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鹿言情小说网

第九次重生:踏向无上之颠 第124章 踏雪问马,谁主飞马?

第124章踏雪问马,谁主飞马?

暗室里的炭盆噼啪作响,裴宇盯着最后一点纸灰没入夜色,指节在桌沿抠出半道白印。

他早该想到的,十年前雪地里画机关图的少年,怎会是普通流浪儿?

那时他蹲在裴府后巷,鼻尖冻得通红,树枝在雪地上勾出的齿轮咬合图,比裴家藏了三代的《天工要术》更精妙三分。

先生?外间传来侍童的轻唤,裴宇猛地收回手,袖中残余的纸灰簌簌落在青衫上。

他扯过案上的《九章算术》盖住炭盆,指腹蹭过书页间夹着的半片玉璜——那是今日密信里随信附上的信物,林道用指力在玉面刻了个局字,刻痕里浸着极淡的朱砂,像一滴未干的血。

掌心还残留着密信的温度,林道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句腊月十五,月上柳梢头在他脑中反复盘旋。

裴宇摸出腰间的鎏金算筹,十二根算筹在掌心撞出细碎声响——这是他遇事必做的镇定法。

可今日算筹撞得越响,他心跳得越快。

林道将飞马牧场的密探网图藏在信里,却又故意留了道细缝让暗桩识破,这既是信任,亦是试探。

去备车。裴宇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

侍童掀帘的瞬间,冷风卷着雪粒扑进来,他望着庭院里压弯的梅枝,忽然想起林道信末那句谋局者需见他人所未见。

雪落梅枝的声音里,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恐惧,是期待。

十年前那个在雪地里画机关的少年,终于要掀棋盘了。

同一时刻,竟陵群山的雪线之上,林道的青衫已染了层薄霜。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酒液在喉间烧出条火路,却暖不了骨子里的寒。

脚下积雪没过靴筒,每一步都压得雪层发出闷响,像极了前世实验室里精密仪器运转的声音。

八世轮回里,他做过将军、做过匠师、做过方士,却从未像这一世,把天下当棋盘来布。

飞马牧场养着北境七成战马。他对着山风喃喃,呵出的白雾在眉睫凝成冰珠,襄阳的粮道要通,得有马;江南的商路要活,得有马;等那老东西掀了龙袍......他顿住,指尖无意识抚过心口——那里有团若有若无的暖意,是混沌茧子在共鸣。

八世积累的记忆突然翻涌,他想起第三世在草原见过的屠城,十万大军踏过的土地,连草籽都留不下;又想起第七世做医官时,看见伤兵被马踩碎的腿骨,白生生的茬子扎进泥里...

所以这一世,马得在我手里。林道攥紧腰间的布囊,里面装着他用前世知识改良的马用驱虫药粉。

雪粒突然大了些,打在脸上像细针,他却笑了,笑容被冻得有些僵硬,那些老东西以为我要争皇位?

他们连棋盘都没看清。

转过最后一道山梁,飞马牧场的轮廓在云里若隐若现。

林道驻足,望着那片被雪覆盖的庞大建筑群——外围是一圈削尖的木栅栏,栅栏后每隔十步立着个裹皮袄的守卫,腰间刀柄结着冰花;更深处能看见马厩的飞檐,檐角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混着马群的嘶鸣,像极了某种古老的战歌。

外人止步——你可知踏入一步,便是杀身之祸?

沙哑的嗓音从左侧岩缝里炸响,林道甚至没转头,只抬眼扫过岩缝口露出的半片皮帽。

他早注意到了,这守山人藏得巧妙,可呼吸时的白雾出卖了位置,每三息一次的轻咳,暴露了他肺里的旧伤。

杀身之祸?林道嘴角微扬,喉间溢出点极轻的笑,眸中寒光却像淬了冰的刀,若我说是来给马治病的呢?他解下布囊抛向岩缝,布囊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精准落在守山人脚边,牧场上月死了十三匹母马,症状是便血、蹄甲脱落——我这药粉,喂三次就能好。

岩缝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守山人探出头来,浑浊的眼睛里写满警惕:你怎知......

我还知道,林道打断他,靴底缓缓碾过脚边的积雪,牧场大管事的小儿子得了寒症,找遍襄阳城的大夫都开不出方子。

而我这里,他摸出个青瓷瓶晃了晃,瓶中丹药相撞的脆响在雪地里格外清晰,有能吊住那孩子半口气的药。

守山人的喉结动了动,目光在布囊和药瓶间来回打转。

林道垂眸掩去眼底的算计,指尖轻轻按在腰间的玉坠上——那是混沌茧子的残片,此刻正透过衣物传来温热的触感,似在回应他的思量。

山风突然卷着雪粒劈头盖脸砸下来,林道望着被雪幕模糊的牧场大门,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等这场雪停,等那守山人把药粉和丹药送进去,等大管事的小儿子喝下药汁睁开眼......

那时,飞马牧场的门,就该为他敞开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
上一章  回目录  阅读下一章
(按左右键翻页)
第九次重生:踏向无上之颠书评:
暂无读者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