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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旱红妆:与病将军先婚后爱 第31章 油锅翻浪,厨娘破敌

深夜的厨房飘着股焦糊油香,铜锅在灶上咕嘟冒泡,米油凝出层薄膜。

苏挽月蹲在灶前添柴,火星子噼啪迸进砖缝,映得她发间野菊的瓣尖泛红——那是今早裴砚从镇外采的,说比御花园的牡丹耐看。

后窗的破纸突然簌簌作响。

她耳尖发烫,像小时候蹲在野地里挖荠菜时,听见狼嚎前的警觉。

外祖父教过,活下来的诀窍是“耳朵比眼睛灵”,此刻她听见的不是风,是指甲刮过砖缝的轻响,像老树根在墙里爬。

窗栓“咔嗒”轻响的刹那,她猛地转身。

月光漏进后窗,照见道黑影正往屋里钻——刀疤从眉骨扯到下颌,泛着青,手里短刀的寒光刺向她咽喉。

“小娘子好兴致,半夜熬粥?”疤脸虎咧嘴,虎牙沾着油星,“大爷我正饿——”

话音未落,苏挽月抄起脚边的铁锅。

这口锅她用了三年,锅沿磨得发亮,此刻盛着刚炼好的菜籽油,还滚着小泡。

她手腕一翻,热油劈头盖脸泼过去。

“啊——!”疤脸虎捂眼惨叫,短刀当啷落地。

油星子溅在他手背,瞬间鼓起串水疱。

苏挽月没停手,抄起锅铲对着他后颈猛砸——这双手能颠三斤重的铁锅,此刻力道沉得像块铁。

疤脸虎闷哼着瘫在地上,指缝渗出血,混着油珠子在青砖上洇开。

“月姐姐!”

米缸后传来抽噎。

苏挽月浑身一震,这才看见角落麻袋在动。

十岁的豆子探出脑袋,眼睛肿得像红樱桃,裤腰鼓囊囊的——是偷藏的半块饼,“我娘咳得厉害...我想...”

她蹲下来摸他后颈,全是冷汗,黏糊糊的。

“别怕,豆子。”她声音轻得像哄温着的甜汤,“你看,他动不了了。”

疤脸虎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呼噜作响。

豆子盯着他脸上的疤,小身子抖成筛糠:“他、他要吃我吗?”

“不会。”苏挽月把锅铲往地上一立,金属撞击声让豆子缩了缩,“月姐姐在这儿。”她扯下围裙裹住他,只露双乌溜溜的眼,“你躲米缸里,数到三百再出来,好不好?”

豆子抿嘴点头,像只被揣进暖窝的小猫,缩着往米缸里钻。

苏挽月听着他数数的小声音渐轻,这才看向地上的疤脸虎。

他腰间布包露出半截麻绳——和镇里粮仓绑粮袋的绳头一模一样。

她用锅铲挑开布包。

半块硬得能砸人的锅盔掉出来,还有张皱巴巴的纸,油点子浸着字迹:“夜探厨房,查粮册下落,得手后西巷破庙分银。”墨迹未干,带着股劣质墨的腥气。

后颈泛起凉意。

朝廷的人还没到,匪盗倒先摸上门了。

她想起裴砚说的“查粮”,想起地窖里那半瓮粟米——这些人,怕和朝廷爪牙勾连了。

“月姐姐,我数到...二百五了。”豆子的声音从米缸里闷出来。

苏挽月把纸条塞袖管,扯过草席盖住疤脸虎。

得先处理这人,再给裴砚报信。

可门还敞着,万一还有同伙

她望向墙上挂的铁链——前日裴砚让人送来防流民的,此刻泛着冷光。

她迅速取下,前门门闩和铁链缠作一团,铜锁“咔”地扣死——钥匙在她项圈里,谁也打不开。

后门窗栓早被撬坏,她解下围裙带子,铁链绕在窗棂上打了死结。

风钻进破纸窟窿,铁链叮当作响,像敲警钟。

豆子还在数数,声音渐稳:“二百九十七,二百九十八,二百九十九...”

苏挽月摸了摸袖管里的纸条,又看了看地上的草席。

灶上的粥还在咕嘟,米香混着血和油的腥气,在空气里搅成一团。

她想起裴砚说的“护人心”,想起外祖父写在《御膳秘录》里的话:“锅铲能做饭,也能杀人——要看对谁。”

窗外传来巡夜梆子声,“咚——”

她走到灶台前压小火。

粥不能糊,明早要给西头王婶子的病孙子喝口热的。

铁链在风里晃,发出细碎的响。

苏挽月望着后窗的月光,把项圈里的钥匙攥得发烫。

铁链扣上门闩的脆响惊得灶上粥锅跳了跳,苏挽月指尖沾着铁锈味,把最后一个死结勒紧。

这是裴砚前日教她的“连环锁法”——两根铁链交叉缠绕,除非用斧头劈,否则三刻内别想弄开。

她摸了摸后颈被冷汗浸透的碎发,转身时瞥见窗边挂着的粗麻灯笼,灯芯还压在瓦罐底下。

“老赵!”她撩起围裙擦手,大步走到前院。

老猎户正蹲在柴堆后磨猎刀,刀身映着月光,把他眼角的皱纹割得更深。

听见唤声,他猛地抬头,刀“当”地砸在青石板上——那是他女儿病时,苏挽月用半袋米换郎中救回来的命。

“月丫头?”老赵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后半夜的,你...厨房那味不对啊。”他抽了抽鼻子,油腥混着血锈往肺里钻。

苏挽月拽着他袖口往厨房拖,草席下的疤脸虎突然发出闷哼。

老赵瞳孔骤缩,猎刀“唰”地出鞘,刀尖几乎要戳到苏挽月手背:“匪?”

“镇北将军要查的粮耗子。”苏挽月从袖管里抖出那张纸条,“西巷破庙分银——他们等的是同伙。”她把灯笼塞进老赵怀里,灯芯在他掌心烫出红印,“点着挂窗檐,这是我和裴将军约的暗号。你跑着去将军府,只说‘厨房被困’,别的一个字都别漏。”

老赵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急。

他把猎刀往腰带里一插,灯笼提得老高:“我绕后墙走,狗日的追不上。”话音未落人已窜出院门,脚步声碎得像炒豆子,撞得院角的花椒树簌簌掉叶。

草席下的动静大了。

疤脸虎的手指抠进青砖缝,指甲盖翻起,渗出的血在地上洇成暗红的花。

苏挽月抄起灶台上的盐罐,瓷罐边沿还沾着早上腌萝卜的酸水。

“醒了?”她一脚踩住他喉结,鞋跟碾着他凸起的软骨,“刚才不是挺能蹦跶?”

疤脸虎瞪着她,眼球红得要爆,喉咙里挤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苏挽月蹲下来,盐罐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这盐哪来的么?”她笑了,比往日照料伤病时的笑凉,“裴将军拿五车军粮换的,够镇里老弱喝半个月咸粥。你倒好,想偷粮册断他们活路?”

话音未落,盐罐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疤脸虎像被抽了脊骨的蛇,瘫成一团。

苏挽月扯过草席重新盖上,指腹蹭掉罐口的血,转身时听见“咚”的一声——前门被撞了。

“奶奶的!疤脸那废物!”外头传来粗哑的骂声,接着是铁器刮门的刺响,“老子劈了这破门!”

苏挽月耳朵贴在门板上。

三个人,至少三个。

她扫过灶边的红辣椒串——前日给王婶子治风寒煮的,晒得脆生生的。

指尖刚碰到辣椒,又缩回来,摸向墙角的陶瓮。

瓮里是泡了三天的酸白菜,汤汁泛着浑浊的白。

“豆子!”她冲进里屋,米缸盖子“咔”地掀开。

十岁的小崽子蜷成球,睫毛上还挂着泪,见她来赶紧往她怀里钻,“月姐姐,他们要烧厨房吗?”

“不烧。”苏挽月把他往背上一驮,酸白菜汤浇进火炉。

干柴“噼啪”炸响,混着辣椒的呛味腾起黄烟,瞬间填满整个厨房。

门外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有人骂“他娘的放毒”,有人撞门的力道弱了。

“闭眼。”她踢开地窖的木盖,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涌上来。

豆子的小胳膊勒紧她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兽。

苏挽月踩着砖阶往下挪,手在墙上摸出火折子,点亮地窖里的小油灯。

昏黄的光映着墙角半瓮粟米——这是裴砚偷偷拨的军粮,说是“给镇民留口气”。

“月姐姐,疼。”豆子抽抽搭搭,指甲掐进她肩膀,“我娘要是...要是...”

“你娘明早就能喝上热粥。”苏挽月把他塞进装红薯的草堆里,用旧棉被裹成茧,“等外面没动静了,咱们就煮糖粥,放你最爱的野蜂蜜。”她摸了摸他冻得冰凉的耳垂,转身把地窖门掩上,留道一指宽的缝。

浓烟从门缝往外钻,门外的叫骂声变成了踉跄的脚步声。

苏挽月靠在窖壁上,听着头顶的撞击声越来越远——匪徒许是去寻水了。

可她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

真正的麻烦,该是老赵到将军府的那一刻。

镇北将军的院子里,此刻该点着灯吧?

裴砚总在寅时批军报,咳得厉害时就攥着帕子躲到廊下。

苏挽月闭了闭眼,仿佛看见老赵撞开偏门,灯笼在他手里晃得厉害,照见廊下那抹玄色身影——裴砚的外袍没系,露出里衣的血渍,帕子团在掌心,指节白得像骨茬。

“厨房被困。”老赵的声音该是带着哭腔的,“月丫头...月丫头还在里头。”

地窖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得得的响,混着铁器相击的脆鸣。

苏挽月猛地睁眼,油灯在她瞳孔里晃成一团。

她摸了摸腰间的铜钥匙——那是裴砚给的,说“不管多危险,你都要活着出来”。

豆子在草堆里翻了个身,小拳头砸在她腿上。

苏挽月弯腰把他往怀里拢了拢,听着头顶的杀声渐起。

有人喊“将军到了”,有人喊“放箭”,还有一声压抑的咳嗽,像闷在棉絮里的雷。

她笑了,把脸埋进豆子的发顶。

甜粥的香气还在喉咙里打转,混着辣椒的呛,混着血的腥,混着地窖里潮湿的土味——这就是活着的滋味,呛人,疼人,可就是让人舍不得松口。

头顶的砸门声停了。

有人喊“拿下了”,有人喊“搜地窖”。

苏挽月攥紧怀里的小身子,听见熟悉的脚步声逼近,玄色官靴碾过碎砖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咳——是裴砚的靴底,沾着晨露的泥,带着点药香,还有...血的甜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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