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能支起摊子!“周永仁两眼放光,抚掌大笑,“有这三样宝贝,便是摆摊卖黄土,老奴也能让全应天的人抢着买!“
作为在商海沉浮数十载的老行家,他太清楚其中商机。
单说英国公府的琉璃镜,整个大明如今仅两面——一面在朱棣的乾清宫,由司礼监太监郑和敬献;另一面在英国公嫡女手中,早就在贵女圈传得神乎其神,有豪富放话愿出万两求购。
至于太子府锻造的精钢刀,应天城内勋贵子弟哪个不玩枪弄棒?
此前王府宣布停售,如今若在此处开卖,门槛都得被踏破。
只是那“永乐玉液“...
“公子,这玉液酒已在英国公家的酒楼独售,如今咱们再卖,怕是......“
周永仁话未说完,却已让朱瞻基刮目相看。
普通商人只图眼前利,这老掌柜却能顾全大局,难怪之前被太子如此器重。
“酒楼每日售二百斤,咱们这儿五十斤,定价高五钱银子,再分一成利润给英国公府。“朱瞻基神色淡然。
做生意最忌背信弃义,没了契约精神,路只会越走越窄。
“如此甚好!“周永仁搓着手,迫不及待,“不知何时开业?“
“先别急。“朱瞻基嘴角勾起笑意,“派人在城里散布消息,再请戏班子连唱三日大戏,该花的银子一文不少——要让全应天知道,朱雀大街新开了家聚宝斋!“
他来自后世,深知宣传造势的威力。
更何况,当铺才是这盘棋的关键。
当铺行当利润惊人,十两银子的物件,当铺三两收进,转手七八两卖出,暴利远超想象。
但这行最大的东家是博陵马家,遍布大明的德隆当铺,是马家的根基。
“公子是只开这一家,还是......“周永仁试探着问。
“眼下仅此一家。“朱瞻基明白他的顾虑。
商业布局他早有盘算,当铺、绸缎庄等暴利行业早已被商贾大族瓜分殆尽,贸然入局等于断人财路。
他要走条新路——用金融撬动一切。
商贾大族屹立不倒,靠的是掌控经济命脉。
当铺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逐步瓦解马家的商业帝国。
“既然不能在当铺争锋,开酒楼如何?“朱瞻基想起前日查封的“群仙酒楼“,那正是马家产业。
“酒楼无妨。“周永仁松了口气,“一来数量多,二来各家都有涉足,三来利润微薄。一桌宴席最多十两银子,勋贵府上都有私厨,鲜少在外订餐。“
“商业之事就交予你了。“朱瞻基话锋一转,“你家二郎今年十七了吧?“
周永仁扑通跪地,眼眶泛红。
给朱高炽卖命多年,他最盼的就是儿子能有个出身,却始终落空。
“明日去缉察司报到,从九品的缺。“
老掌柜的眼泪夺眶而出。
儿子的前程有着落了,可家中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
“公子,小女年方十六,模样还算周正……“周永仁壮着胆子开口。
原本他家儿女都算是王府所属,可朱高炽这些年不闻不问,倒也默许他们自行婚配。
如今儿子得了缉察司的差事,若女儿能入王府当丫鬟,日后若被开脸收房,对儿子前程更是助力。
朱瞻基本能想拒绝。
深宅大院的日子不好过,宫中女子大多身不由己。
但见王忠在旁微微摇头,他心念一转——此刻拒绝,难免让周永仁心生嫌隙。
“挑个吉日送进王府吧。“朱瞻基暗自叹息。
在这封建世道,像周家这样的人家,祖孙三代都逃不出王府掌控。
即便周永仁的儿子得了从九品官职,那也是主子恩赐,子子孙孙都脱不了奴籍,除非能科举中第。
“去城郊工坊。“
交代完店铺事宜,朱瞻基登上马车。
他留下十名王府护卫,皆是系统兑换而来,既协助周永仁,也暗中监视聚宝斋。
马车驶入城郊,老远便飘来浓郁酒香。
守在酒坊外的天四连忙翻身下马:“见过公子!“
“近日可有异动?“
朱瞻基深知此处如同印钞机,半个应天都盯着。
自从马家在群仙酒楼吃了亏,又被查封群仙酒楼,虽仍有人在周边窥探,但都不敢靠近。
“按公子吩咐,只要他们不越界,咱们便睁只眼闭只眼。“天四如实禀报。
踏入酒坊,百余名工人正在劳作。
这些并非系统兑换的工匠——那些人已奔赴各地选址建厂,筹备扩大酿酒生意。
眼前的工人,多是买来的死囚。
“公子留步!“天四突然拦住去路。
这些人或是战俘,或是死囚,难保没有亡命之徒。
朱瞻基会意,在原地拍手示意众人集合。
望着眼前神色麻木的众人,他朗声道:“从今日起,你们有了工钱!钱虽不能带出工坊,但可登记家人住址,每月派人送银。独身者可留钱在身,月末可换酒肉、寻乐子。但记住——敢泄露工坊机密,必死无疑!“
见众人仍有疑虑,他又补充道:“表现良好者,三月后可与家人团聚;十年期满,愿走的还你们自由!“
“当真?你说话算数?“
有人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便挨了一鞭。
“放肆!这是世子殿下!“天三呵斥道。
挨打的人非但不恼,反而与众人一同跪地叩首——皇室金口玉言,说一不二。
朱瞻基指着远处空地:“搭些单独棚屋,按表现分配住处和伙食,工钱也分三六九等。记住,唯有努力才有出路。“
离开酒坊,朱瞻基又前往养猪场。
此地原是王府田庄改建。
朱瞻基深知猪肉的价值——等他的酒楼开业,这些可都是上等食材。
要做,便要做全天下最好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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