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站是城郊花圃，眼下还是一片荒芜。
朱瞻基虽已从系统兑换出各色花卉种子，却尚未发芽——这里是他筹备香皂、香水的原料基地。
制作工艺早已备好，可原料若从外头采购，难免引人怀疑，唯有自产自销，形成闭环，方能保秘方无虞。
工坊里，系统兑换的工匠各个守口如瓶，即便严刑拷打也不会吐露半字。
他再从死囚中挑选学徒，如此模式倒也稳妥。
虽说允诺十年后给他们自由，可外头饥民遍地，工坊里衣食无忧，届时谁还愿出去吃苦？
“耷拉着脸作甚？谁欠你银子了？“
视察完花圃，朱瞻基正要上马车，瞥见王忠一脸肉疼。
“公子，您这花钱的势头……“王忠哭笑不得。
他不否认朱瞻基生财有道，可花钱更是如流水。
酿酒坊、养猪场虽能盈利，倒也罢了；这花圃却像个无底洞，买地雇人、日常养护，半月不到便砸进去上万两银子。
当初见殿下赚钱，王忠还幻想金银堆满库房，如今却是银钱进得快、出得更快。
虽说总账还在涨，但这增速与预期相差甚远。
“花钱是为了赚大钱，难不成留着银子发霉？“朱瞻基拍了拍他的肩，“总有一日，你管的银子能超过国库。“
比国库还多？
王忠望着马车远去，直摇头——殿下真是敢说大话。
且不说国库钱粮，单说给死囚发俸禄一事，就叫人想不通。
应天城伙计月钱三百文，账房七百文，可朱瞻基竟给死囚开出同样工钱，还逐年涨薪。
如今麾下千三百余人，每月平白多支出四百两，怎不让人心疼？
“王总管，殿下走远了！“天三催促道。
“来了来了！“王忠赶忙上马，心里直嘀咕：哪有这般‘败家’的主子？
暮色渐浓，朱瞻基正要回城，驾车的李三陡然神色骤变。
常年厮杀练就的敏锐直觉，让他瞬间捕捉到破空声——是箭矢！
李三一个后仰，飞脚踢向箭簇。
利箭受力上扬，擦着车顶飞过。
“左前方！快反击！“他大喊一声。
随行护卫皆是系统兑换的精锐，秒懂指令，弯弓便射。
车厢内，朱瞻基冷笑。
今日诸事顺遂，偏生要回城时遇刺。
他攥紧被打落的箭矢——箭头精铁所铸，尾羽用的是白鹭翎，绝非寻常猎户能用得起的货色。
“属下追丢了，对方早有准备。“李五策马回报。
“查。“朱瞻基目光如炬，转向李三，“对方什么来头？“
“从箭力判断，至少八人以上战力，箭术更是了得，堪比十五人战力的高手。“
李三面露愧色，若不是自己疏忽，未提前排查草丛，也不至于让刺客得逞。
“整个应天，有这等身手的不超十人；放眼大明，也不过五十。“王忠补充道。
他对京城势力门儿清，可东宫如今缺的正是情报人手——若有眼线，仅凭这箭矢细节，便能猜出个大概。
……
遇刺之后，朱瞻基一行人就近躲进破庙。
两盏茶工夫，王府护卫闻讯赶来护驾，方才返程。
马车驶入太子府，暗卫天二已候在府门。
平日里若无要紧消息，这些负责情报的暗卫绝不会轻易现身。
“公子，箭矢材质已查明。“天二单膝跪地，“箭杆用的是凤尾竹，此竹产于东南沿海，高逾六米，质地坚韧，运到应天价格不菲，寻常人家用不起。目前锁定六家可疑权贵……“
系统兑换的暗卫个个身怀绝技，即便现场没抓到刺客，也能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
朱瞻基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名单上既有英国公张辅这样的朝中重臣，也有与他交好的柳升。
“箭头呢？“
“是精铜打造，应天府里用铜箭的人太多，暂时查不到源头。“天二面露愧色。
马蹄印追踪到数百米外便消失无踪，显然有接应之人。
而且刺客骑的是最常见的河曲马，应天城内比比皆是。
“会射箭的高手查得如何？“
“应天有这等箭术的不过十人，已一一核实，事发时均有不在场证明。“
朱瞻基心中一沉。
大明境内能有这般身手的总共五十人，若在应天的十人都被排除，那就意味着其他四十人都有嫌疑。
更何况，还有未登记在册的隐世高手。
“去查宁王，还有赵王旧部。“朱瞻基顿了顿，“加上博陵马家。“
这些都是近期与他有过节的势力。
一旁的王忠突然开口：“公子，城东黑市或许能打听到消息。那里鱼龙混杂，只要肯花钱，什么情报都能买到……“
话音未落，天二已隐入夜色。
“怎么样？伤着没有？“朱高炽匆匆赶来，脸色凝重。
得知儿子遇刺，他心急如焚。
“多亏护卫得力，让父王担心了。“朱瞻基看着父亲焦急的模样，心中涌起暖意。
“别以为应天太平，暗处的脏事儿多着呢。“朱高炽神色黯然。
若商贾大族担心大明再出个朱棣般强势的帝王，难保不会暗中动手。
“明日起，加派护卫，务必小心。“
当夜，太子府气氛凝重。
而乾清宫内，朱棣拍案而起，龙颜大怒：“给朕彻查！不管查到谁，绝不姑息！“
黑衣人匍匐在地。
他跟随朱棣多年，深知陛下心中的怒火。
如今朱瞻基是他属意的继承人，若真有人敢动他的孙子，朱棣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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