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的就是卧龙?”张飞捏着小儿后颈,像拎兔子似的把人提到半空,“四弟你该不会是想吃涿县驴肉火烧,诓俺们来这破村子吧?”
张伟盯着泥地上未干的三分图,耳畔回响着稚童哼唱的谶语。这分明是四十年后才会出现的《梁父吟》调子,此刻却被鼻涕娃用漏风的牙床唱得七零八落。
“三弟轻点!”刘备伸手接过乱蹬腿的娃子,玄色深衣沾上两道泥脚印,“此子耳后朱砂痣与《襄阳耆旧记》所载相符,或许真是...”
“放屁!”张飞突然暴喝,吓得树上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俺看四弟就是馋虫上脑!“丈八蛇矛往地上一杵,竟将三分图中的”益州”戳出个深坑。
他想起穿越前在茶馆听书时,说书先生总爱把”隆中对”吹得神乎其神。谁能想到那位“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的卧龙先生,此刻正骑在关羽脖子上揪他的美髯。
“关某的胡子!”丹凤眼武将手忙脚乱地护住二尺长髯,青龙偃月刀歪倒在鸡窝旁。小孔明咯咯笑着,手里攥着几根青丝:“红脸叔叔的头发会变色!”
张伟突然瞥见诸葛珪腰间晃动的木牌。那是块半旧的户牒,上面”中平四年”四个字刺得他瞳孔骤缩——这年号本该在黄巾起义后就废止,如今却明晃晃地悬在东汉黄昏里。
“四弟?”刘备的声音仿佛从水底传来,“你脸色怎这般难看?”
张伟扶着枣树大口喘气。他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自己穿越的时空比预期早了整整二十年!此刻的诸葛亮不过垂髫小儿,而那位“卧龙”此刻恐怕还在颍川某个私塾里开蒙。
涿县城门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张伟的深衣下摆沾满泥浆。守门士卒举着火把挨个查验符传,火光将“甲子”二字照得忽明忽暗。他突然想起什么,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黄巾起义,就在今年!
“路引!”满脸横肉的城门尉拦住去路。张伟下意识摸向裤兜,却掏出一把五铢钱。这是他前日帮张飞写家书时,黑脸汉子随手赏的润笔费。
“没有符传?”城门尉的刀鞘重重磕在青砖上,”如今太平道妖人作乱,我看你们形迹可疑...”话音未落,张飞蒲扇大的手掌已攥住他咽喉:“敢拦我大哥?”
“三弟不可!”刘备的惊呼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张伟眼睁睁看着城门尉像破麻袋般瘫软在地,城头预警的铜锣声撕破夜空。这场景何等熟悉——本该发生在安喜县的“鞭打督邮”,竟提前在涿县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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