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涿水河面流淌时，张伟正蹲在芦苇荡里研究裤裆。三天前他用硝石粉给张飞表演”仙术”，结果炸烂了三条亵裤。此刻裆部焦黑的破洞透着凉意，像极了穿越前网吧漏风的空调口。
“四弟！你孵蛋呢？”张飞的大嗓门震得芦花纷飞，“唐周那帮龟孙追到五里铺了！”
张伟提着裤子窜出草丛，迎面撞见刘备正在给流民分麦饼。荆钗少妇接过饼时耳垂玉珏微晃，让他想起昨夜这妇人用硝石粉止血的娴熟手法——那分明是外科大夫才会的止血技巧，东汉农妇怎会通晓？
“往北十里有个废窑！”关羽丹凤眼眯成线，“某早年贩枣...”
“又贩枣！”张飞扯着嗓子打断，“二哥你这故事俺都能倒着背了！”
张伟趁机把冒烟的裤衩塞进背囊，指尖触到竹管冰凉的纹路。这是陆议昏迷前塞给他的物件，管口封泥印着”兖州大方”的暗记。他龇牙咬开时，羊皮卷“啪”地弹开糊在脸上，墨迹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四弟脸上长地图了！”张飞笑得蛇矛直颤。
刘备拂开羊皮卷的手突然僵住：“钜鹿粮仓布防图？”图中标注的暗哨位置。
张伟盯着“巳时三刻换岗”的朱批，突然想起大学军训时帮室友翻墙买烟的旧事——那日他们正是趁教官换岗溜出校门的。
“咱们申时突袭东门！”张伟拍大腿的动作扯到裤裆破洞，凉风飕飕往腿根钻，“守军交班时最松懈！”
关羽捻须沉吟：”四弟怎知军中...”
“戏文里都这么演！”张伟抢过话头，后背已沁出冷汗。他总不能说这是玩《刺客信条》记下的套路。
残阳将粮仓土墙染成血色时，五人伏在沟渠里啃麦饼。张伟踩着张飞肩膀探头，望见戍卒正在换铜壶滴漏。
突然西边马厩传来骚动，有个总角小儿被戍卒揪着耳朵拖出，怀里麦粒簌簌洒落——正是三日前在流民堆里画三分图的娃娃。
“我去放火！”张伟抓起背囊就溜。他才不承认是怕见血。
粮垛阴影里，张伟哆嗦着撒硝石粉。背后突然响起戍卒喝问：“干什么的！”
他转身时裤裆“刺啦”又裂三寸，月光从破洞漏进来，正好照在戍卒惊愕的脸上。
“雷、雷神作法！”张伟抓把混料往火把扔去，“噼啪”炸出团蓝火。
“快看那贼人裤裆！”戍卒甲指着张伟两腿间窜起的蓝紫色火苗，“定是太平道的妖火术！”
戍卒乙吓得连退三步：“俺娘说过，裤裆冒火的是雷公私生子！”
戍卒的环首刀“当啷”落地：”娘咧！“这声惊呼引得其他守卫提着灯笼奔来，有个新兵甚至跪地高喊：“太平道显灵了！”
火舌刚窜上粮垛，西墙突然传来战马嘶鸣。张飞丈八蛇矛横扫马厩，二十匹惊马撞塌夯土墙，夯土墙崩塌的轰鸣里，张伟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正是三日前张伟教他用马尾绑鞭炮的损招。
烟尘中关羽单臂挟着总角小儿杀出。
“四弟真乃神机妙算！”刘备挥刀劈开铁锁，火星溅在张伟屁股上。他刚要嘚瑟，支火箭”嗖”地擦过裆部，钉入粮垛的火苗”轰”地蹿高三丈—裤裆里又是一阵湿热。
浓烟中忽有幽香袭来。荆钗少妇鬼魅般现身，三枚铜针精准射落墙头弓手。张伟瞥见她后颈的赤色胎记，突然记起两日前这妇人给流民接骨时，曾从耳坠暗格中取出药粉——那精巧的玉珏机关，绝非寻常村妇所能拥有！
“先生快走！”少妇嗓音清冷如霜，张伟接触到她虎口老茧——这哪是农妇的手？分明是常年握剑的痕迹！
“粮仓外的流民越聚越多——有前日从易水河救下的老弱，也有闻风而来的新难民。张伟认出几个熟悉面孔：那个总角小儿正趴在刘备马前讨麦饼。
“四弟这手裤裆喷火绝了！”张飞扛着蛇矛笑得直打跌，“赶明儿教教俺，俺也弄个火龙裤威风威风！”
张伟提着破成渔网的裤衩，脸上臊得能煎鸡蛋。正想骂回去，关羽忽然低喝：“东南方向有马蹄声！”
尘土飞扬中，一匹白马疾驰而来。银甲小将长枪一挑，唐周的金冠“咣当”砸在地上：“常山赵子龙，为刘公献贼！”
刘备抚掌大笑：“壮士好身手！”
张伟盯着金冠上那道刀痕直嘀咕——这刀口歪歪扭扭的，怎么越看越像关羽喝醉时砍的？
庆功宴上，流民围着篝火乱蹦。张飞扯着破锣嗓子吼自编小调：“俺四弟，裤裆响，崩得黄巾叫爹娘！”惹得全场哄笑。
张伟猫在角落研究羊皮卷，荆钗少妇悄没声凑过来：”公子可知硝石沾马尿会炸？”
“啥？！”张伟手一抖，羊皮卷差点喂了火堆。
少妇抿嘴笑：“今早马厩二十匹马发疯，可是你裤裆漏的硝石粉惹的？”
张伟冷汗“唰”地下来了。
“嗖！”一支冷箭突然破空射来。
“大哥当心！”关羽挥刀劈落箭矢，张飞抡起酒坛砸向树丛：“哪个龟孙子放暗箭？！”
树影晃动间，黑衣人翻墙逃走。张伟眼尖，瞅见那人腰牌闪过“袁”字——十常侍的狗腿子来得倒快！
“四弟快瞧瞧！”张飞拎着半截箭杆嚷嚷，“这破箭啥来路？”
张伟接过箭一瞅，箭头上刻着的”袁”字让他心里咯噔——这特么是袁绍家的私兵！
庆功宴后的第二天正午流民开始传唱：“裤裆雷，天火烧，真龙出在麦饼窑。”张伟蹲在河边搓裤衩时，下游漂来半幅官文，朱批“妖人张伟，裤藏天雷”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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