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李氏一反常态地没有早早叫醒苏瑶。直到日上三竿，她才慢悠悠地走进苏瑶的房间。
今天把后院那堆柴都劈了，李氏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还有，把猪圈打扫干净，衣服洗了，午饭要做四菜一汤。
苏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窗外的日头：可是娘，现在已经快晌午了...
怎么？嫌活多？李氏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爹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让你干点活就推三阻四？
苏瑶攥紧了被角。这些天她一直在忍耐，但李氏的刁难却变本加厉。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了，这就去。
劈柴时，苏瑶的手掌被木刺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她咬着牙继续干活，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裳。等她终于劈完柴，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
死丫头，饭呢？李氏的声音从堂屋传来，你爹都下地回来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苏瑶快步走进厨房，却发现灶台上空空如也。她明明记得早上还剩下些米面，现在却都不见了。
娘，米面......
哦，我拿去换钱了，李氏漫不经心地说，你爹的衣裳破了，得买新的。
苏瑶的手在发抖。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厨房，突然明白了李氏的用意——这是要让她在父亲面前出丑。
愣着干什么？李氏的声音里带着得意，还不快去做饭？
苏瑶转身走向后院。她记得那里还种着些青菜，虽然不多，但勉强能做顿饭。等她摘完菜回来，却发现李氏正坐在堂屋里，面前摆着一盘红烧肉和一碗白米饭。
你......苏瑶愣住了。
哦，这是给你爹准备的，李氏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你嘛，就吃这些吧。她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破碗，里面是些发黄的菜叶和几粒米。
苏瑶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这些天的委屈、愤怒，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娘，她放下手中的菜篮，声音出奇地平静，您知道吗？在我们那里，虐待继女是要坐牢的。
李氏愣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你、你说什么？
我说，苏瑶直视着李氏的眼睛，您这样对我，就不怕遭报应吗？
反了你了！李氏猛地站起来，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苏瑶向前一步，您克扣我的饭菜，让我干最重的活，还故意在爹面前陷害我。这些事，您以为爹真的不知道吗？
李氏的脸色变了。苏瑶注意到她的手在发抖。
爹虽然不说话，但他心里都清楚，苏瑶继续说，他只是不想家里闹得太难看。但您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故意没有说完。
李氏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去做饭了，苏瑶转身走向厨房，娘要是没事，就回屋歇着吧。
身后传来李氏急促的脚步声。苏瑶知道，这场交锋她赢了。但她也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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