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公主……”半夏福身行礼,将茶盏轻放在念清荷手边。
念清荷接过,轻抿一口,眼神却飘向门外,想着今晚,不知能否改写原书的剧情。
白芍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公主,您今日对轩辕……似乎格外不同?”
一旁的紫苏也附和道:“是啊,公主,若是换了旁人胆敢如此顶撞您,恐怕早就没命走出这屋子了。”
念清荷睨了她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们懂什么?本宫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她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轩辕裕景毕竟是云梁轩辕,若是他死在南宸,云梁必然以此为借口发兵攻打我南宸,届时两国交战,生灵涂炭,岂非本宫的罪过?”
紫芙闻言,秀眉微蹙:“公主所言极是,只是这轩辕裕景目中无人,毫无规矩,理应小惩大诫一番,也好让他知道我南宸的厉害。”
念清荷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小惩大诫?不,本宫要的可不是这些。”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语气带着一丝睥睨天下的霸气,“本宫要的是彻底驯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本宫!”
“驯服?”紫苏、白芍和紫芙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震惊。
她们从未见过公主如此意气风发的一面,平日里顶多是个长不大的娇生惯养的小孩子,方才一席话,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念清荷没有理会她们的惊讶,继续说道:“这轩辕裕景虽是落魄太子,但终究是头雄狮,想要他的忠心,需要磨平他的棱角和骄傲,想让轩辕御景彻底臣服于本宫,光靠武力可不行。”
不多时,换好衣裳的轩辕裕景去而复返。踏进门槛的瞬间,恰好捕捉到念清荷那句“想让轩辕御景彻底臣服于本宫,光靠武力可不行!”他脚步一顿,差点被门槛绊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这庆阳长公主,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臣服她?
他轩辕裕景就算沦落至此,也依旧是云梁皇室血脉,岂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念清荷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说些不切实际的大话。
此时,念清荷也已换好了冬至宴的华服,一袭正红色宫装,衬得她肤如凝脂,明艳动人。
她莲步轻移,款款走出内室,却在看到轩辕裕景时,心头猛地一跳。
他……听到了多少?
念清荷努力维持着平静的神色,故作镇定地开口:“轩辕来的正好,本宫也准备……”
话未说完,她却愣住了。
原本肃穆的黑衣换成了一套月白色常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祥云暗纹,衬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少了之前的冷硬,多了几分贵气。
念清荷心中暗自赞叹:果然,人靠衣装!
这才是男主该有的样子嘛!
念清荷语气稍缓:“记住,今晚的冬至宴,一切听本宫的安排,不得擅自行动。”
只见轩辕裕景也一改之前的桀骜不驯,竟然恭恭敬敬地站在她身后,低眉顺眼,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是,公主。”他语气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念清荷心中疑惑更甚,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还是说,他是在故意装傻?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轩辕裕景,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一片平静,深邃的眼眸如同古井无波,让人捉摸不透。
“摆驾冬至宴。”念清荷压下心中的疑惑,扬声吩咐道。
宫女们连忙上前,簇拥着念清荷走向步辇。
轩辕裕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逾矩,也不显得疏离。
念清荷坐在步辇上,却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她几次忍不住回头,却只看到轩辕裕景低垂着头,似乎并没有在看她。
难道是错觉?
当她再次回头,落日的余晖照在轩辕御景的侧脸上,念清荷想起来这么多次碰面,她还没细细看过这位未来的君王长什么样子,于是便仔细端详起轩辕裕景的眉眼。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即使落魄至此,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尤其他眉心到发际的那一抹殷红,妖艳魅惑,据说就是这抹红被人诟病天生不详,从出生就被云梁帝厌弃,搬离皇宫由下人们陪着长大,直到云梁当时的太子遇害,云梁帝本就子嗣艰难,空了几年仍无所出,才想起这个自小就被养在外面的皇子,为了国家宗室的延续,轩辕御景被接回宫中,册封为太子。做为一个无神论崇尚科学的未来世界之人,念清荷不相信封建迷信中的吉凶卦象,某种意义上,无非是某些人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而已。她始终觉得那抹殷红会是惊艳时光的、独一无二的美。
念清荷看得仔细,思绪乱飞,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轩辕裕景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突然抬头,与念清荷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念清荷心中一惊,连忙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看向前方。
“走吧。”她语气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她握着扶手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轩辕裕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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