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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有明 第一百二十三章:忐忑不安

张屠户对待程正,忐忑不安,每月亲自前来府上请安,上缴一成收入,尽管盐差们并非需要此钱,他坚称这是盐竿子在赌场中的份额。虽然接触次数不多,然远远望见程正,张屠户定会早早跪地,叩首问安,口称“爷爷”。

这态度使程正颇感不适,唇齿间似带酸意,浑身寒气,但在当时之时代,这种敬畏之态在胶州城并非不常见。许多人在衙门官员前,也是如此谦恭。

张屠户之生意范围逐渐扩大,欲在州城开设赌场,先须请示程正,如不允许,则无庇护,一个乡下之人,焉敢在州城妄动?

见张屠户如此时日恭敬,再加上当初马罡之事,程正料想至于此人蓄意之势,不过马罡尚欠张屠户之债,双方相互拖欠,故程正亦无意阻挡其发财之道。仅谕其去胶州城巡检宅院报备。

得允,张屠户谢恩而去。然程正似乎又想起一事,即被革职之汤老二,始终央求重回盐差队,家中闹不宁。几名队长与盐场负责人皆遵从程正吩咐,不得收其家产之盐,亦不准返队,生活日渐困顿。

军户皆知逃离阵前乃重罪,亦无怨言,汤二更自责言“大人曾命我杀官,即造反之事”,遂遭家人责难,兄长及父母呵斥“锦衣卫给你饭吃、衣服穿,尊卑有序,大人给你机会,忘恩负义,丢尽家人颜面”。

汤二亦每日与盐差训练,献自制盐不计回报。其家庭位高,胶州卫千户所出,盐差队长皆熟知其情。然亦无人驳程正。程正作风仗义严谨,朴实亲近,公务严谨不苟,或亦谓之上位者威严,表现于此。

事事有渠道反馈至程正,立威有功,且至此局面满足,徒步逃逸,与当初之逃兵,可比容宽厚,已无讳言。盐差队虽不得重返,但他聘于别处尚可。程正遂命人请回张屠户,此人稍稍出门,即亢奋而来。未待程正开口,即跪地,恭恭敬敬。程正出言:

“有一开革盐差,手脚敏捷,可为护卫,无需特别优待,以你部属为准。具体事宜由罗西安排。”

此为程正首度求人。张屠户见其如此谦让,似有疑虑,但满口应允。在赌坊担任护卫,不需忧食衣,程正亦通知盐场开禁,汤二之盐可购回,即另赐一活路。

程正有赏必罚,汤二一家深感感激,局势渐趋和谐,形势皆受控制。

崇祯七年之闰八月,行至九月,已是历年之十月,程正检阅盐差,李小七与小海,未达标准,遭严厉训斥,施以严格训练与罚款,众人战战兢兢,不敢怠慢。

此举令请来之老军张林颇不解,与程正争辩无畏,军中见多识广之张林,疑惑万分,当年戚继光为抗倭寇,仅校验五日,营官三日,程正如此练兵之法,欲图何?

在逢猛镇周围铁匠铺,试制火铳仍屡遭失败。辽民铁匠如郭栋皆认为,所铸火铳在辽地即为利器,而程正却常言其不符标准。唯天知其意欲何为。

每逢试铸,皆屡屡受挫,银子不断流出,郭栋等辽民心生不安。待至十月,专程派人请程正往逢猛镇,言有物事请李大人鉴赏。

自胶州知州颜知州处打探消息,颜小姐仍被禁锢,一步不得出,常例的银钱虽照例接受,惟多次送去之瓷器皆被拒之门外。新任同知吴文颂与程正关系密切,颜知州因而不便过于冷淡,两方僵持于此。

闻逢猛镇之讯,程正左右在州城闲暇,随即调遣人手,同行而出。每月胶州与逢猛镇之住段皆习以为常,故调整安排亦不觉异。

自胶州城至逢猛镇,马骑三时,返庄园,稍作安顿,程正随从即往邻近之铁匠铺所在。

郭栋及同伴早在此处等待,见程正来临,皆欣喜展颜。程正瞧众人满面笑容,或以为有关火铳之突破,即即问道:

“岂是铸成新火铳?速呈观赏!”

言罢,郭栋与匠户颇感为难,却随即微笑答复:

“火铳尚在打造中,今日请老爷至此,实有他事。”

郭栋轻摆手,众人小心搬着一个架子而来,架上摆设一副全身精甲,阳光照耀下,光芒四射。此甲有如现代科幻电影之机械人,散发出奇异魅力。

于程正而言,此为所见之明代首副铠甲。程正步至近,欲察其细节,不自禁前行数步。见程正如此,郭栋方松一口气,介绍道:

“好叫老爷了解,此铠甲乃小人们闲暇所铸,供老爷领兵之用,可增几分安全。”

甲片嵌嵖相连,形成完整表面,纹路及材质皆显防御之力,各活动关节处皆处理得体,不影动作,护肩及胸膛处更有虎纹。

此铠既可战用,亦适礼服,即便程正,不精盔甲,亦知其价值不凡。

郭栋与匠户见程正兴致昂然,尽释心中焦虑,但远处传来马嘶声,程正一愣,意识到几名铁匠之兴致颇浓,或期望程正称赞几句。

程正面色沉重,察其表情,郭栋心知不妙,程正寒声道:

“火铳难有合意成品,尔等难道将心思花于此铠甲?尔等受我银钱,赡养家眷,非用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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