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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有明 第一百二十二章;时至此刻,方始得以宁静安逸

时至此刻,方始得以宁静安逸,吾之同乡,胶州同知吴文颂与刘福来,俱有深厚渊源。刘福来获得权势,吴文颂即主动巴结,获授胶州同知之位,实属顺水行舟,亦为送来致谢信准备了途中之人。览罢函札,细听吴文颂陈述,程正不禁舒缓呼吸,此事犹如现代寻常人得知某人幸运中大奖,荒诞离奇,难以置信。

一老宦官,面容在程正脑海间已模糊,然其幸运之事,却引人叹为观止。程正心中感慨万千,噗嗤之声如许,似置身于另一时空,一桩莫名其妙之事,令人难以揣度。

那时,刘福来之惊人运道,令程正心生喜悦,乃觉人生多一友,不仅得一熟稔宦官,亦有诤友相伴。自踏上异世之旅,程正忧心孤单,胶州卫所之人皆成其麾下,往来胶州城及山东之间,乃为生计,交往皆为利益之争,亦无一可倾诉之友,嘻嘻之声难闻其在,朋友之缺憾,渐成心底愁事。

程正一度欲询及能否借助驿站传回信函,旋即心意转变,驿站于年前绝迹,如今何处寻觅,恐亦不得而知。然问话之意,或许已是略显无礼,心中不由轻叹。

吴同知脸上始终绽放和善笑容,闻程正询问,喜色更甚,更显恭谨。程正一语方出,吴同知即答,言道:“无妨,无妨,岂足为难事。”

凡事,皆因时局不同,而审时度势,当世局安定,或许同问反常。然于今之人,皆不能领略此中因由,但程正自知,依时而变,亦为一种智慧,当时人视之亦如此。所谓盛世,一片祥和,又何惧小事多端。

吴文颂之回答,实已成为朝令夕改之法,程正亦无意辨驳,略施一笑,充以允诺。

书函往返,倘若非军情急报,信函之迁延,约一月方能见到,程正丝毫不以为意。汤老二被解职、扣饷之事,经程正巧妙安排,旨在警示众人,汤家之困顿,惹得同情之情。有此事,不禁重重提醒众盐差,自己虽领导,亦非无故制定规矩,盐差们纷纷洗心革面。

发饷之法,经程正微调,如今手下千人,其饷银皆由其亲手交予,名实相符,实至名归。盐差得饷,声答:“谢大人放饷!”声声肃然,身心恭敬,口号之力,实非轻易可忽。而其措辞,乃是潜移默化之智慧,徐徐滋长于盐差心头,不可小觑。

细细斟酌,循序渐进,程正如在绘画一幅巨画,笔触繁复,画面宏大,交错之间,深意潜藏。

岁序已至九月下旬,程正始觉清寒渐浸,单袍难遮寒意,早晚时分,冷风袭体,渐觉入秋之寒深长。蓦然间,程正方明了,今时之气温,非凉爽,而是远胜于今世,冬日亦将漫长。

而程正所开发之莱州盐和登州盐,逐渐而又深切地渗透至济南府与兖州府,相对淮盐贩商而言,程正之盐品质优越,价值亦更为廉价。且销路宽广,淮盐贩商虽从外地而来,售卖之官盐却需倚靠当地官方渠道。而程正之盐贩却可直接联系当地豪绅士族,私盐零星售卖之事,皆以地头蛇为媒介,对程正盐商而言,堪称门路熟稔,道路通畅。

然这些地头蛇对待当地州县内之官方盐贩,并无多少敬畏之情。两者之间经商合作,亦仅是为了利益之结合。然而,李二郎及莱州盐竿子之名传甚广,却并非无故之言,史或有此证,而地头蛇自不敢轻忽。程正之盐贩亦未趁势欺人,所行皆大家共同致富,公平公正之经营,地头蛇自然愿与同行并肩而行,共同谋求致富之道。

事事皆循序渐进,从容而又有条不紊。程正内心的焦虑逐渐舒缓,郭栋所率领的辽民铁匠,制造火铳,经过时日,枪管渐粗,口径逐增,铅子和火药用量不断加大,威力与射程也逐渐逼近程正所期望之目标,尽管尚有不少差距,然正确方向已被明确。

来访之锦衣卫数人,一番寥寥询问之后,便毫无消息。程正初时略有警觉,然久而久之,亦不再在意,或者两锦衣卫仅因途径,暂至此地,阵风拂去亦无后患。胶州乃偏远之地,皇权遥不可及,焉有锦衣卫终日寻衅之理?

然期间一事颇有意味,逢猛镇开设赌场之张屠户,竟忽至城中贡献礼物,张屠户自毫不起眼之小骰子铺起家,因马罡之助,方得涉足盐贸,今番与程正接触,然双方早已水火不容。不管程正亦或马罡,皆懒得与其交涉。

不意,张屠户竟蓄意发展其骰子铺,竟渐成繁荣之势,逢猛镇愈发繁华,各地商贩纷至沓来,皆是有钱之辈,贪欲之极。虽盐法司一脉有庇护,然非程正、马罡,何以得此今日之盛况。然张屠户之知足,今已不复初见时的愚昧,亦明白,程正之恩助及容许,乃促成其生意之根本,若无此二,其骰子铺难保继续繁荣。

寂寂而有序,细枝末节,循序渐进,一切皆如艺术大师之笔触,交错相映,深意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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