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筱灵喝了一碗小米粥，憋屈一晚上的心情好多了。“你们是不知道，这高艳的继父简直就是个滚蛋。”
“我查到高艳的亲生父亲就是因为救他而死，他答应会替对方照顾好妻女。”
“更过分的是，他假借为了更好照顾她们娘俩，提出了结婚，其实他就是觊觎他兄弟的妻子，说不定他兄弟的死都是他设计的。”
“最最最难以置信的地方，他抽烟、家暴、赌博无一不做。”
“本来还好，高洁长得漂亮，为了得到这人庇护也只能忍受，结果有一天，这人渣居然看上了高艳，高洁就跟他离了。”
“还有胡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算计高艳的成绩，想强迫高艳。”
“更恶心的是，胡勇和高艳的继父勾结在一起，满脑子肮脏的东西。”
林见鹿捂着嘴去卫生间吐了。
魏筱灵：“他咋了？”
柳清婉叹了口气。“生理上不适。”
会有这么大的触动，大概是林见鹿曾经也经历过这些……
柳清婉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陷入了回忆。
这件事情还是别人告诉她的，林见鹿小的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去了福利院才好过一些。
但她漂亮，老师喜欢她，总会受到别的小孩的排挤。
直到有一天，有人想要收养她，结果收养她的人只是看上了她的脸。
后来她选择逃跑，对这种人也越发厌恶。(双洁双洁！身心都双洁！)
柳清婉从回忆中回过神。
霍深皱眉看着手表：“裴照，你那边怎么样？”
裴照比魏筱灵在外面呆的时间还要久，刚回来就猛喝了一口水。
裴照喘了口气。“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
魏筱灵挑眉：“谁？”
裴照把文件啪的一下放在桌上。“蒋雯雯、刘仕娟、田凝和陈秋华。”
林见鹿从厕所里出来，闻言反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裴照：“然后我去调查了她们的背景，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裴照神秘地卖了个关子。
魏筱灵拍了一下他脑袋，气不打一处来。“快说！”
裴照神情蔫了蔫。“3.19号的时候陈秋华曾经被胡勇叫进办公室，待了两个小时。”
“4.12号的时候田凝进去过一次，同样待了两个多小时。”
“5.26号是刘仕娟，这次待了三个小时。”
“6.05号是蒋雯雯，这次最长，四个小时。”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都是受害者。胡勇绝对威胁了她们，而且在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正聚精会神的众人被铃声打断了，是傅小宽的手表。
是学校的电话，傅小宽公放。
“不好了，胡勇老师出事了……”
众人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东西扫进自己的包里，往面包车上冲。
“你先详细说一下，怎么回事？”傅小宽冷静地问。
柳清婉猛踩油门，车子咻的一下飞射出去。
傅小宽声音很好的安抚了对方。“我是值班室的小许，今天我照例过来开门，结果一开门，胡勇老师已经躺在里面了。”
办公室门口。
霍深问小许：“胡勇昨天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许印象还挺深的：“胡老师每次都走挺晚的，不过昨天走的挺早的，下午六点多就走了。”
霍深：“行了，你先走吧，有需要会找你的。”
小许松了口气：“行行行！”
普通人面对稽查的，总是免不了心慌。
魏筱灵捏着下巴思考：“是什么促使胡勇回来？胡勇在办公室又遭遇了什么？”
柳清婉上前检查尸体。“他是被……吓死的。”
胡勇桌上还有半杯没喝完的水，柳清婉用塑料试管装起来。“送去检验科。”
路路通：“好！”
高艳的死疑点重重，胡勇又死了，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霍深：“走吧。”
裴照疑惑：“去哪？”
几人都没回答他，跟在霍深身后往高三班级走去。
“唉，去哪啊？”裴照扯了扯脾气好的傅小宽。
傅小宽回答他：“既然都来了，自然要去会一会四位小姑娘了。”
裴照懂了。
人已经让老师安排到空教室等着了。
刚一进去，陈秋华还好，其他三个脸上的笑容已经掩盖不住了。
“胡勇死了，你们这么高兴？”
这句话一出，三个女生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陈秋华直视霍深：“怎么，人渣死了，高兴都不行吗？”
霍深问：“你们有仇？”
陈秋华冷哼一声：“人渣人人得而诛之。”
霍深把她们出入办公室的照片给她看。“还用我说吗？”
陈秋华冷笑：“这能说明什么？”反正就是一副无所谓，你说的都对，但你又都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模样。
明白了，这是明摆着和他们死磕了。
霍深也不想逼人家小姑娘，而且人也说挺对，人渣人人得而诛之！
霍深收回照片：“你们还小，还有未来。”
陈秋华冷漠脸：“没有了……”
谁都可以有未来，唯独她没有了。
霍深以为她在说气话，叹了一口气，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最终什么也没说。
“那我们不聊胡勇的事情，我们聊聊高艳。”
陈秋华轻嗤：“谁都知道我喜欢沈浩，但我还不至于杀人。”
霍深否认：“我从没说过你有问题，但是我们在教学楼墙角挖出了一件血衣，上面有你的血。”
陈秋华低垂着眼。“我不知道，谁的血衣？”
霍深看陈秋华一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往下审了。
陈秋华心理素质很高，也很有防备心，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霍深只能先放她回去。
其他三个不知道被交代了什么，一问就说不知道，一问就摇头。
霍深也只能放她们先离开。
事情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中午，几人在学校食堂吃饭。
吃完饭往外走，一声刺耳的尖叫，众人条件反射往后看，又是教学楼。
又有人跳楼了。
柳清婉率先往事发地跑，是熟人，脸还有一半是完好的，高三B班陈秋华。
傅小宽带人拉警戒线。
林见鹿往柳清婉身边走，去给她当助手。
突然，她脚下踩到了什么。
一模一样的纸条。
刚要去捡，浓烈的诡雾迸发出来，糊了林见鹿一脸。
顷刻间，整座学校都被笼罩在了诡雾中。
路路通大喊：“不好，诡雾化！”
林见鹿赶紧站在柳清婉旁边。
“你可以吗？”
柳清婉点头：“我可以，快去救人。”
林见鹿往楼上跑，在三楼架起了狙击枪。
这里是高三A班，高三A班的学生都缩在教室里，但作为异能者学校的学生，都做过紧急情况的培训，还不至于扯后腿。
柳清婉的声音透过耳麦传到几人耳中：“她怀孕了。”
林见鹿稳稳架着枪，眼珠子却微微颤动了一下。
人渣，死有余辜！
傅小宽说：“我在胡勇身上找到了一样的纸片。”
傅小宽眨了眨眼睛，还别说，能在诡雾里看见东西还真是爽透了。
路路通打开眼镜。“这次的诡域等级最低也有B级。”
新生的诡域，短短一分钟就升到了B级，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且还是诡雾化的诡域。
说到诡雾化，路路通伸手扶了扶眼镜框，看了看自己清楚的手心。
他，他能看见！
所以，这就是新指挥的能力？他们新指挥的能力也太好用了吧！
裴照也在通讯里叫开了。
“天哪，指挥，你的能力也太好用了吧！”
魏筱灵附和：“对啊对啊！”
林见鹿屏气凝神地盯着外面，周围坐着一圈的人，还有其他几个班慕名而来的。
柳清婉说：“见鹿，听得到我说话吗？”
林见鹿：“嗯。”
柳清婉沉默了一会，不知怎么地林见鹿有些心慌。
“怎么了？”林见鹿问。
柳清婉的呼吸声很重。“孩子是无辜的，孩子7个月了，都成型了。”
七个月，陈秋华三月份和胡勇，现在十月份，可不就七个月了。
柳清婉：“孩子或许还活着。”
霍深手里握着他的大刀，站在教学楼侧面：“你想帮她刨腹产？”
这下，耳麦里只剩下呼吸声。
众人都在沉默，没人能想到柳清婉这么疯狂。
生下来呢？怎么养？谁来养？
七个月，能养活吗？
谁也不知道。
林见鹿叹了一口气：“队长，你怎么说？”
她们现在已经不是单独一个小队了，得听第三小队队长的话。
霍深：“柳清婉救人，其他人警戒。”
他不是圣人心，但安全区的新生儿正在急剧下降，既然能救，为何不救？
林见鹿把枪口对准柳清婉周围。
柳清婉拿出医疗箱，取出手术刀，简单消了一下毒。
陈秋华已经死了，再不取出孩子，孩子就得被憋死了，顾不得别的了。
柳清婉取下陈秋华手上的手链。“有怪勿怪！”
陈秋华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陈秋华的手链应该是一个诡器，能够隐藏肚子，这才让她得以不被发现。
可是，诡器贵重，这是从哪里来的呢？
高三C班，沈浩死死盯着陈秋华的肚子，脸色苍白一片。
砰的一声，林见鹿开枪了。
听着耳边的风声鹤唳，柳清婉扯开陈秋华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裙子。
柳清婉愣了一下，这是想做红衣厉鬼？
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顿，冷静的下刀。
又一声枪响，林见鹿又开枪了。
霍深也遭遇了袭击，追着诡异离开了。
其他人守着别的学生，不敢离开一步。这里可都是国家的未来，千万得保护好。
突然，林见鹿眯了眯眼。
那是？
“陈秋华，不要！”沈浩站在解剖场地的前面，前面站着血肉模糊只能看清半张脸的陈秋华。
陈秋华抬了抬手，想了想，又放下，然后不甘心地抬起来，一会又心软放下。
就这样，一直在重复放下抬起的动作。
沈浩眼里有泪。“秋华，给我留个念想吧……”
透过柳清婉的耳麦，众人都听见了沈浩的话。
魏筱灵吐槽：“艾玛，这沈浩是个渣男啊？喜欢高艳，又放不掉陈秋华！”
柳清婉全神贯注，自动屏蔽了她们的话。
林见鹿倒是有不同意见：“谁说他喜欢高艳了？高艳承认了还是他承认了？”
魏筱灵恍然大悟，对啊，他们收集来的线索都是同学之间传说的，当事人从来没承认过！
霍深手上的刀插入土地，上面的血水混入泥土中，他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
旁边，是被五花大绑的诡异。
陈秋华痴恋地看着沈浩：“沈浩，他是孽种。”
沈浩摇头：“他也是你的孩子，留给我吧，给我留个念想。”
魏筱灵啧啧了两声：“这也太深情了吧。”
林见鹿皱眉：“这个诡异，有自己的意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众人后知后觉。
裴照：“对唉！”
陈秋华愣神中，孩子被柳清婉剖了出来，很瘦小，明显营养不良，但好在发育完全。
柳清婉用手粘着血在他身上写了些什么，用力拍了拍他的背部。
“哇！”响亮的啼哭声响起，陈秋华终于回过神来。
她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很纠结，看向沈浩的眼神却很痴缠眷恋。
“好，留给你。”
陈秋华走了，她回来也是想看看胡勇和那个狗东西的下场。
至于沈浩，有缘无分，就不要强求了。
她只能在心里祝福他，未来都幸福。
沈浩走向柳清婉：“我能带他走吗？”
沈浩是指挥，可以在诡雾中来去自如。自然也能看见孩子瘦小的身躯，皱巴巴的皮肤。
柳清婉摇头：“她太弱了，得先在医院里养会。”
然后补充：“等她好了，要是愿意，就带她走吧。”
然后从自己包里取出一块布，简略地包起来抱在怀里。
没办法，就这条件。
沈浩：“好！”
傅小宽大喊：“胡勇的尸体不见了！”
霍深踹了踹脚边的诡异。“你是胡勇？”
诡异没有意识，只冲着霍深呲牙咧嘴。
霍深提起胡勇，诡异应该会与尸体有所感应。
林见鹿：“我们先把人召集起来，留下两人集中保护，现在力量太分散了。”
不可否认，林见鹿的方法是适合的。
霍深：“听副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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