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三个对我有特殊好感的女人。
其中一个是所住破旧公寓房东的女儿，每当我搞完福音会的任务，精疲力尽的回家不吃饭就睡觉的时候，她必定会拿着书本和钢笔来到我的房。
“啊..对不起，我弟弟妹妹在楼下太吵闹了，我没法儿静心写作业了”
她说着就会面朝我的书桌写上一个多小时，我本该不去理会，直接睡下的，但是那女孩儿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于是又发挥出那种被动的献身精神。
我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却又支撑起一类的几乎要散架的身体，鼓起一口气，趴在床上抽了一口烟
“听说有个男人把女人寄来的情书都拿来当废纸垫书桌呢。”
“你真讨厌～就是你自己吧?”～
“我用它擦过屁股”
“太荣幸了，那你就用吧，嘿嘿”。
那女人就不能早点儿走吗？还假装写什么作业，我一眼就看穿了，她肯定在纸上画简笔人脸呢，“给我瞧瞧”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死都不想看，她便说着:
“哎呀～，才不要，才不要呢～”
显得喜不自胜，实在是不堪入目，只让我觉得败兴，于是我便想到找点事差遣她一下。
“哦，不好意思啊，能去楼下路旁的药店帮我买点阿咖酚散回来吗？我实在是太累了，脑袋上火辣辣的，反而睡不着了，劳烦你了。嗯....钱的话....”
“你就别管钱了～！”
她十分乐意的站起来，差遣出去做事，绝不会让女人因此而沮丧。
相反，女人会因为男人有事相求而喜出望外....我再明白不过了
另一个女人是学校附近师范学院的一个文科生，也是所谓的“兄弟姊妹”中的一员。
因为福音会的关系，我们每天不想见...也必须要碰面，礼拜完之后这个女人总跟着我走，老爱买东西给我。
“你可以把我当成亲姐姐喔～”
我被她的扭捏作态，激的浑身发抖
只得挤出，饱含忧愁的微笑回答道:
“啊..我...我正有这个打算”
总之啊惹怒她肯定很可怕，我必须要想办法蒙混过关，我满心都是这一个念头，只能伺候这个让我感觉丑陋又讨厌的女人.
某个夏日的夜晚她怎么也不敢离开，为了让她赶紧回家，我在街上的背阴处给了她一个吻，她却不知廉耻的兴奋的发了狂叫来出租车，把我带到了那群人为了做礼拜而暗地里租的房间里，那是大楼里一个像办公室的狭小西式房间。
我们一直拼命折腾到了早晨——在狂热信徒看来无比圣洁的房间里。
真是一个够出格的姐姐呀。
我暗自苦笑的想。房东家的女儿也好，这位女人也好，我都不得不每天与其见面，所以无法想象过去躲避形形色色的女人，那样强调的闪躲。
日子久了，我又出于心中的不安，拼了命的想到他们俩欢心，我落的像被鬼压床一样不得动弹，同一时期我又从银座某家酒吧的侍女那里，受到了意想不到的恩惠，明明只是一面之缘，我还是拘泥她的恩惠。
同样感受到了几乎无法动弹的忧虑与恐慌，那段时间即使不靠李牧来领路，我也能一个人坐上地铁了，很多人的超市也敢去了，甚至能穿上颜色鲜艳花纹繁杂的衣服的进迪厅酒馆了，脸皮多多少少变厚了一些，心里啊...依旧如故对人类的自信和暴戾感到怀疑，恐惧，烦恼。
只有表面上能装出正确的表情向人打招呼
不...不对，如果不是伴随着服输的小丑是苦笑，我仍旧没法打好招呼，总而言之，我至少可以忘我的结结巴巴地向人打招呼了，我学会这种伎俩是因为传福音需要的四处奔走吗？还是女人或是喝酒?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金钱的拮据。
所以，人长大后最终还是要被金钱所驱使嘛?
不管走到哪里我都害怕，反倒是在酒吧里，混迹在众多醉鬼，侍女和服务生的包围圈中，我这被穷追不舍的心或许还能有一颗喘息，于是我拿上一百元钱，一个人走进步行街下某家酒吧，笑着对侍女说，“我只有一百块，你看着办吧”
“不必担心”
他似乎带着一点沿海城市口音，她那么一句话，就奇妙的安抚了我战战兢兢的心。
当然，并不是因为不用担心钱不够。
而是我觉得能毫无顾忌的待在她身边，我喝起了酒她，让我很放心，我也没了扮演小丑的兴致，我毫不掩饰的把自己天生寡言少语和凄惨的真面目展现给她，一言不发的喝酒。
“你喜欢这些吗？”
那女人把各色菜肴摆放在我的面前，我摇了摇头
“只喝酒吗？那我也来喝吧！”
那是一个深秋的寒夜，照着修燕的吩咐，我记得好像..是这么叫，记忆太稀薄了，我也不确定，我是个连殉情对象的名字都会忘记的人。
来到了酒吧后街的某个露天烧烤摊，吃着难以下咽的鸭肉制成的牛肉串。让她过来。
不知为何，就算我忘了她的名字，当时那牛肉串难吃劲儿也依旧鲜明的留在我的记忆中，脸长的像倭瓜，剃了一个板寸头的老板，摇头晃脑的，假装记忆娴熟的样子撒着小料，那情景如今也像是近在眼前似的，无比鲜明。
日后坐在地铁里时，有时候会觉得眼前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仔细一想，原来和当初的烧烤店老板很像，接着再三露出苦笑。
如今他的名字甚至是相貌已经在我的记忆中远去，只有那牛肉串和老板的脸仿佛印在了画上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看来当时的牛肉串确实出奇的难吃。给我带来了无比深刻的印象和难以磨灭的记忆和痛苦。
原本也有人带我去其他店里吃过敢称美味的牛肉，但我一次都没有感到美味，烤牛肉都太硬了，都太大了，我时常想就不能变成拇指一般的大小吗？
修燕在大树营租了洗衣房二楼的一个房间，我在二楼的房间里丝毫不掩饰日常的阴郁之心，像是被严重牙疼侵袭一样，单手支撑着脸颊喝茶。
我这副模样似乎更惹她喜欢，她给我的感觉也是一个彻底被孤立的女人，身边只有凛冽的寒风在鼓舞，掀起落叶在空中狂舞，我们躺在一起的时候，她向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比我大两岁，老家在四川。
“我其实有个丈夫在四川开理发店，去年春天我们一起离家出走，跑来了这里，可是丈夫在四川压根儿没个正经工作，后来还被判了殴打致人受伤罪，现在关在监狱里，我每天都去监狱给他送点儿东西....
不过....明天开始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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