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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序升华 第九章 躺在女人的怀里2

小说:无序升华  作者:永樂公子  回目录  举报

不知道为什么,我向来对女人的生平经历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也许是因为女人的叙述方式太蹩脚了,换言之,就是讲话总搞错重点在哪儿,总之我对这种话一向是做“耳旁风”

“好寂寞”比起女人千言万语的诉说身世这一句短短的叹息,无疑更能积极我的共鸣,我虽满心期待,但这世上的女人居然一次都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让我感到苦怪又不可思议,尽管她没用言语说出好寂寞,但他无言的极度寂寞,仿佛让身体的轮廓萦绕着一股宽大无比的气场,只要靠近它,就连我的身体也会被那种气流包围,与我自己身上,那多少有些刻薄的阴郁气流,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婉如枯叶附着在水底岩石上。

让我能从恐惧和不安中成功脱身,捧在那群白痴女人的怀里和固然能够安心的酣眠,首先与那群女人一起本就很愉快,但这次感觉又截然不同,与劳改犯的妻子共度这一夜,对我来说是个彻底释放了幸福之夜,像这样毫不犹豫的在肯定意义上使用如此夸张的词语,在整篇书中中都不会再出现了,然而,仅仅是一夜而已,早晨我醒来便一跃而起,成了一个更加轻薄,更加精于伪装的彻头彻尾的小丑。

一个失败者,连幸福都会惧怕,棉花也可能致人受伤,有时幸福也会。

在被幸福伤害之前,我要趁早与她分道扬镳,情急之下,我又放出了假扮小丑的烟雾弹,有句话叫“床头金尽,情缘两断,”其实他的解释说反了,并不是男人没钱就会被女人甩掉的意思。

男人没了钱之后,自然而然会意志消沉,变成窝囊废,连笑声都没气力,会莫名其妙的闹别扭,最后破罐子破摔,主动甩掉女人。

也就是陷入疯狂。

不停的拒绝拒绝拒绝。

真可悲,我也有点理解那种心情了。我还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蠢话,让修燕忍俊不禁,我心想此地不宜久留,又怕节外生枝,脸都没洗就赶快走人了。

没想到当时我胡说八道的那句“床头金尽,情缘两断”日后,又与我的人生产生了意外的关联,之后的一个月,我都不曾遇到那一夜的恩人,随着分开的日子越来越久,喜悦之情逐渐淡薄,这萍水相逢的恩情反而让我坠坠不安,产生了严重的作茧自缚之感,甚至连当初酒吧街的账单全都让修燕负担,这种俗事也渐渐开始挥之不去修燕终究和房东的女儿,那个师范学院的女人一样,成了纯粹只会胁迫我的女人啊哪怕相隔遥远,我仍然不住的惧怕修燕,而且我还不由自主的想,要是与和我睡过觉的女人在见面,他们恐怕会一瞬间爆发出烈火般的狂怒。

这让我对再次见面,颇为抵触。

终于我对整个酒吧街都开始敬而远之。

不过我内心抵触,绝非出身于自身的狡猾,而是因为我至今都无法理解某种不可思议的现象,女人这种生物会把一起睡觉和早晨起床后发生的事区别对待,就好像二者之间连根毛线的关联都没有,忘的干干净净,活在完美分离的两个世界里。

11月末我和李牧在大树营的一家路边摊喝廉价酒,我这位损友离开路边摊还打算再找个地方喝酒,我明明已经没钱了呵呵....他还死缠烂打的说“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嘛”。

当时我也有点醉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好啊,既然这样,我就带你去梦幻的国度吧”

“别被吓到喔,让你见识一下酒池肉林”

“迪厅吗?”

“没错,走啊!

”于是我们坐上了计程车,李牧便闹腾起来

“啊,我今晚....对女人特别饥渴,能亲那些女人吗?”

我不怎么喜欢李牧摆出的醉态,李牧也心知肚明,又向我确认了一遍

“你听着!....我会亲上去的,只要是坐在我身旁的女人,我一定会亲给你看,听见没?!”

“随你的便!”

“就等你这句话的,我对女人饥渴的很呐!”

我们在奥斯卡下的车,拉着修燕当挡箭牌。

那天,我们几乎身无分文的就进了,所谓的“酒池肉林”的夜场,我和李牧在空卡座上面对面坐下,当即修燕和另一名女孩就跑了过来,另一名女孩坐在我的身旁。

而修燕...则干脆坐在了李牧身旁,我大吃一惊,修燕就要被李牧强吻了,我并不觉得可惜,我的占有欲原本就很弱....就算偶尔会有几分惋惜之情。

也没有力气去悍然主张自己的所有权或是与人争斗。

日后,甚至对于那让我重拾信心,并且为之动了真情的女友背叛了我,我都默不作声的旁观,我会尽可能不去接触人类之间的纠纷,我很害怕被卷进漩涡之中。

我是个懦夫,是条被人打怕了的野狗。

修燕于我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修燕不属于我。

怜香惜玉,这种狂妄的欲念我是不敢有的,然而我还是大吃一惊,因为修燕就要在我眼前,遭受李牧猛烈的强吻,我竟对她生出了怜悯?修燕被李牧“玷污”之后也就不得不与我分手了吧?

况且我自己也并没有足以挽留恒子的积极热情....和资格。

唉,一切就到此止了,我为修燕的不幸感到了一瞬间的惊慌,又立刻如水般想开了,我打量着李牧与修燕的脸不出声自嘲了起来。

然而,事态却令人始料未及,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不去了..

“哎呀,不行了!~”

李牧歪着头再说“就算我再也不怎么挑剔...这种穷酸像的女人,还是......”

他像受够了似的,双手抱胸,直勾勾的盯着修燕看,露出了苦笑。

“来点酒吧....我没带钱”

我低声对修燕说.....这场面才真让人想喝个不醉不归,从俗人的眼光来看,修燕确实是个连醉汉都不愿亲吻,浑身上下寒碜又穷酸的女人。

出乎意料,我感觉像被一道霹雳击中了,我前所未有的喝了一杯又一杯,随着天旋地转,与修燕面面相觑,互相哀怨的露出微笑,我听李牧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果然是个满脸疲态模样穷酸的女人,与此同时,一种同为贫贱之人的亲切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至今都认为贫富间的不合虽然老套,但依旧是戏剧中的永恒的主题之一,我发现修燕真是可爱,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主动且积极的动了微弱的爱恋之心。

我呕吐了,我几乎不醒人世,喝了酒就成这副丧失自我的德行,还是第一次。

醒来之时,只见修燕就坐在我的枕边,我睡在了大树营那洗衣房的二楼房间里。

“你说什么床头金尽,情缘两断,我当还是开玩笑的,原来是动真格的吗?....”

“因为你一直都没来啊,分个手真是拐弯抹角的,我赚钱来养你也不行吗?.....”

“不行”

之后,她也睡了,黎明时分第一次从她嘴里冒出了“死”这个字来,她似乎也对“人”这个名词,感到了筋疲力尽了。

我也一样,一想到对世间的恐惧,烦恼,金钱,传福音运动,女人,学业,以及我的懦弱和与生俱来小丑色彩,就觉得没法儿再忍受一切活下去了,我愉快的同意了她的提议。

然而当时,我还没真正做好去死的心理准备,心里的某处还隐藏着游戏的态度,那天上午我们两人在官渡的夜市四处徘徊,走进咖啡馆喝了牛奶。

“你把钱付了吧...”

我便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钱包,打开一看,只有三块钱了,我被原比羞耻更凄惨的思绪所侵袭,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了我在大树营的房间,里面只留下了学生证和被褥,能拿去当的东西一件都不剩下,就连网贷也是越来越多了。

房间空旷极了,其他的就只有我现在穿的黄绿花纹大衣与披风了。

我清楚的意识到,这就是属于我的现实——我只是个离开了别人的施舍,就活不下去了的老鼠。

看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也站了起来,望了望我的钱包。

“哎呀.....只剩这么点儿了”

尽管是无心之语,却让我痛彻骨髓,这话我在李牧身上也曾听过。

我第一次因为心爱之人的话语而感到心痛。

根本算不上这么点儿或者是那么点儿。

三块钱根本不算是钱,那是我从来未品尝过的奇妙屈辱,是让人感到难以苟活和呼吸的屈辱。

毕竟当时的我尚未彻底脱离学生的身份,就在那时我铁下心来。

确定哪怕亲自动手也非死不可。

那天晚上我们跳进环湖路的滇池中,她咕哝着这个包包,还是夜店里的姐妹借给我的。

解下包包,叠好放在岩石上,我也脱下披风摆放在同一个位置,接着一起跃入。

女人死了。

唯独我被救了上去。

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

大概是因为有所谓的新闻价值,在当地新闻上也作为一大热门问题大肆报道,我被收容在一所垃圾站边的医院里。

一个亲戚从故乡赶来,替我解决了不少琐事,他告诉我,以母亲为首的全家人都怒不可遏,也许家里会与我恩断义绝,然后就回去了。

然而我根本无所谓,。

我只是思念着死去的修燕,整日哭哭啼啼,因为在我迄今为止见过的人当中。只有那穷酸模样的修燕......才是让我真正喜欢的。

房东的女儿给我寄来了一封选了50首短哥的漫长书写,全都是以“为我活下去”之类的古怪语句开头的短歌。

整整50首,护士们也会开朗的笑着来我的病房玩儿。

还有的护士会紧紧握住我的手之后再离开。在医院里查出我的左肺有毛病。对我来说,倒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不久之后,我以教唆他人自杀罪的罪名从医院被押送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中,我被当成一个病人来处置,特别收容在保护室里。

深夜,在保护室隔壁的值班室里,值班的年迈巡警敲了敲我的门

“喂!”

他向我喊道。

“很冷吧!过来,暖暖身子。”

我故意做出了无精打采的样子,进入值班室,坐在椅子上烤火。

“还在惦记...死了的女人吧?”

“是啊”

我用格外悲切的微弱嗓音回答他。

“这就是凡事不外乎人情啊。”

他逐渐摆出了不起的架势来。

“你最早是在哪里和那女人发生关系的?”

他像个大法官似的,抛出一个装腔作势的问题,想必是把我当做一个孩子来藐视。

为了在这秋夜里找点消遣,装出一副自己就是审讯主任的模样,想要从我这里套出些下流的的桃色新闻吧?

果然,人都是这样的吗?

我立即察觉了他的心思,强忍着没当场笑出来。

我也知道,对于巡警这种非正式询问,我是可以一概拒绝回答的,然而为了给这秋夜添几份情趣,我摆出一副老实的样子,把巡警当成审讯主任,仿佛判刑的轻重全由这位巡警来定夺。

我在表面上流露出对此深信不疑的所谓诚意,做了一番胡说八道的陈述。

稍稍满足他那色眯眯的好奇心。

“嗯.....这下就....基本明白了,只要你什么都老实交代,我也会酌情处理的....”

“谢谢你,拜托您了...?

果然,人真的都是这样的吗?

我的演技简直是出神入化,这是一场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的卖力表演。

天亮之后,我被所长传唤了过去,这次才是正式的审讯。

我刚打开门走进所长室。

“呵....是个美男子啊?这可不是你的错,全都错在你妈把你生的这么俊郎”

他是个肤色浅黑,像是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年轻所长,突然被这么说,我感觉自己成了半张脸上长满了红斑的丑陋残疾人,倍感凄惨,这个看似军人或者是打手的所长,做起审讯来非常干脆。深夜里老巡警那场隐秘,且又执拗的好色审讯,与他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原来人不全都是这样的?

询问结束后,所长一边写着要送去检查局的

文件,一边说“你必须得好好养养身体了,是不是还咳出血痰来了?”

那天早晨我咳的异常厉害,每次咳嗽时我都会用手帕掩住嘴巴,结果手帕上沾染了血迹但其实并非喉咙咳出的血,而是昨晚我抠耳朵下面这颗疖子溅出的血。

我忽然意识到,不挑明这件事情也许对自己更有好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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