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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复仇”剑出鞘 第十七回 藏娇 第十八回 挤轧

十七藏娇

这个“窝儿”表面看似很“干净”,没老没少没多余,住得宽敞,装饰豪华,设备高挡,和宾馆的房间没多大差别。

倒比宾馆更雅一些,更清静舒适一些。

墙上挂满了名人字画,装饰柜的多宝格里摆满了古代现代的瓷器、美石、假山盆景、木雕布艺和石刻的各种小玩艺儿,。

柜子里还有笔架、古砚、成刀的宣纸、成盒的毛笔。

但有两点却叫豆豆不大欣赏,:

一是卧室床边墙上大框子里装着一幅写得很苍劲的书作,老解说这是现代有名的书法家、本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张老的手笔。

那横幅上写得是老子道德经上的话“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字好坏豆豆不大懂,想当然是幅佳作了。

豆豆可笑的是他解德范每天看着这幅字睡觉,咋就没认真揣摸懂这内容呢?

再就是这么高雅的家庭,屋里却没一盆花草。

养花种草看是小事,可连豆豆这么一个文化素质不是很高的乡下姑娘都明白,这是一种修养,一种雅好。

俗人养不好甚至养不活花草,凡能养好花草的人必不俗!

解作家却不养花草,阳台上有几个造形质地都很好的花盆里都是空空如也。

这可能与他经常不在家有关,也说明他并不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豆豆最喜爱花草,倒不一定名贵,只要养得旺,收拾得干净,修剪得有形就是美。

来到第二天她就自己摸到花市上,大盆小盆红红绿绿五颜六色将出租车的后背箱都塞满了。

拉回来紧着摆放紧着拾掇,以后又在街上花贩子手里随见随买,一月后家里便成了个小花房。

客厅里、卧室里、阳台上到处摆得都是,还摆得很有讲究,很有艺术性。

这不惟得到了客人们的赞赏,也使老解觉得这个家更温馨更有生气更有情调了。

半年过后,豆豆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打扮得时毛洋气,浑身洋溢着成熟女人的美。

在公共场合里,她常常显得光彩照人,貌压群芳。

老解却变得又黑又瘦,精神大减,明显地老了许多。

他陪伴在豆豆身边时,总像公主的一个忠实的老仆,像追随凤凰的一只乌鸦。

尽管他吃补药,吃高蛋白加微量元素,用“仙尼蕾德”、“安利”、“天狮”等产品又喝又抹又吃又洗,一天三遍用电动剃须刀刮脸,三天两头进理发店美容,一套一套的换高挡服装,有时仍不免自惭形秽,心理上承受着沉重的压力。

他总担心满足不了豆豆,担心会遭到她的嫌弃,担心有一天她会背叛他。

越是担心,他就越对她好,倾尽心血地去爱她,陪伴她,再也没心情没精力光顾别的女人了。

没社会活动的日子里,他几乎白天夜里都在侍奉她,满足他,从物质上的到精神上的到肉体上的。

使他自慰的是,他也总能感觉到她的忠贞、关怀、体贴、理解、支持。

特别是在他敲电脑的时候,她会围着他转,竭尽全力地照顾他、伺候他、疼爱他,。

一会儿一杯咖啡,一会儿一个桔子,一会儿一个削好的苹果,一会儿一块儿点心……

一冬一春下来,他到底把长篇《阴谋者的恋情》拚出来了。

他把功劳的一半都归于了豆豆。

目前国民正患“言情热”,抛出去恰赶火候。

先让通俗杂志连载一下造造声势,然后出书,再然后拿给县里小印刷厂让他们盗版……算算账,不弄个百八十万至少也是以万为单位的两位数吧!

他并不太需要钱,但得为豆豆着想,做正式夫妻没有可能,但将来总得对她有个交待吧。

不过,老本是不能动的。那得留着养老呢。

初夏的夜是宜人的,吃饭宜人,喝酒宜人,看“有意思”的碟片宜人,搂着个年轻美艳的性感女郎睡觉更宜人。

这晚事毕,豆豆躺在老解的臂弯里,头枕着他的胸脯撒娇。

“你就这样让我当奴隶,当小老婆,当牛做马,不明不白的过一辈子呀?”

“这样不好吗?人不就这回事,吃、喝、玩、乐、干,眨眼就是几十年。”

“你干成了大事业,你当然过得踏实!可我还年轻,又不笨,光转锅台转洗衣机,时间长非闷死不中!”

“干这不干那,做家务也是工作。我只要干成事,功劳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收入还不是尽着你花?”

“不,我不能当你的附属品,我想出去干点名正言顺的工作,保证也不误了干家务。”

“不稀罕你每月挣那三、两千块钱!”

“钱是次要的,你不稀罕,我给俺家寄去。”

“不是每月给你一万块了吗?”

“可年后来时,我就对家里人说你一定会给我找个好工作的。有个正式工作,家里人来看我也好有个交待。”

老解想想,豆豆说得也在理,也该理解年轻人的心情。

可又不放心,好久才说:“那就先找个另工打打……在文联门口小卖部里上班咋样?”

“不干!要干就干在国家编制的正式工作!”豆豆嘟着嘴将身子翻了个个儿,给老解了个后脊背。

“小乖乖,现在都正搞体制改革,机关事业单位都是‘逢进必考’,再加大小机构都在精兵简政,想找个铁饭碗,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你不是知名作家吗?你不是上通天下通地跟当官的熟吗?要连这事都办不成,我白伺候你了!”

见老解好久不吭声,豆豆转过身子拿头拱着他的胳肢窝说:

“我将一切都给了你,图什么?不图人不图钱,总得给我解决点儿实际问题吧?要不等你……

不说别的,万一你走了下坡路,我咋办?于其啥不啥的还回去当农民,我还不如在县里弹挣哩!

洪主任也答应不出一年给我弄个全民工,这儿要解决不了,那我就还回去!……”

“中啦中啦,我的宝贝儿。”

老解这才着急了:“你把我的肋巴骨都拱断了,干脆要了我老命得啦。

安排工作,得先把户口弄来。如今迁移不好办,倒不如在郊区买一套手续。

明儿我就去找人,摔万二八千块钱也就弄成了。至于工作,那得动大劲找关系,你得有点儿耐心……”

“要我等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吧……”

“不,我等不及!我只等三个月,三个月弄不好,我骂你是狗屁作家!骂你是个大骗子!

然后就……不辞而别!再然后……你就等着瞧吧!”

她半真半假地讥讽着,胁迫着,戏弄着他,将手摸向他的敏感部位,他又冲动起来.……

十八挤轧

三个月在省城买个户藉关系可以,但要弄个正式工作,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中央早就三令五申,在机构改革没完成前,所有人事调动全部冻结,。

这几年连高校毕业的学生和复转军人都安置不下,除了特别需要的高精尖人才,别人想往省城调动那是墙上挂帘子——没门儿!

何况是从新“批编制”?

作家是无冕之王,人人尊敬,可到办实事上,手里没权,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用钱摔,拿脸面呲。

老解手里倒有些钱,可心血换来的油水,轻易也舍不得抛出去,他也得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必竟岁数不饶人,万一有个灾有个病的……

豆豆到他身边这几个月,花钱如流水。

除了每月给她一万块钱的“保姆”费之外,老解将自己每月五六千元的工次都给了她,可她不到半个月就花个净光。

进口化妆品,高档衣饰,名牌包包……啥贵她买啥。

吃喝也从不将就。保养品,保健品,成罐的,成坛的,成包的,成盒的……屋里到处摆的都。

老解还不敢说她。他一劝说,豆豆就回怼:

“咋啦?我十七八的大闺女,终天伺候着一个老头子,没名没份的。图啥?不就是图个物质享受吗?

要嫌我奢侈,那我还回去!”

他哪敢让她回去哟!别说让她回去,只要看她脸色不高兴,他就心里发虚,就得拿一萝?好话去哄。

老解是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了,物质上的外加精神上的。

他在首脑机关也有点儿硬关系,可公开给一个“小保姆”办“”批编制“这样大的事,太扎眼,也与理不合。

招呼不好弄巧成拙,再惊动了那个“名誉夫人”尹玉茹,麻烦可就大了。

比构思一篇大作品用的心思都多,老解总算在心里打出了个谱子——先从县里入手。

凭着自己的名望关系,大不了再赔上两桌酒席,先将豆豆的编制弄好,然后再想法往省城调动就容易些。

这其间先找谁,后找谁,打住老同学们的旗号,再哄住老洪具体操作,怎么说怎么办,怎么请怎么送,他心里都有了准星。

但难堪的是他在红豆宾馆的那点事儿,还不知被扩散了没有。

洪伟业被他从中作成了个县委“大主任”,嘴是捂住了,可那些个小服务员们嘁嘁喳喳的,若把这事传扬出去,他还咋在老同学们面前提豆豆的事?……

唉,没办法,只好豁出老脸不要了!

好则这年月,玩个把小妮儿也不算什么,明着不准娶三妻四妾,可凡是当官的发财的,有几个脊梁上没背茄子?

两个多月里,大作家冒着炎热酷暑回老家三次。

事情办得还算顺利,但他与豆豆的关系在老乡同学间也成了“公开的秘密”。

为调动洪大主任的积极性,老解给他带了两瓶茅台酒外加一件很上挡次的工艺品。

老同学邓书记那儿是一套世界各国钱币集锦册,外加一块瑞士劳力士手表。

也正好赶上学生分配的机会,他通过关系,就在市里一个进修学校临时为豆豆办了个大专毕业证,塞进分配的学生中分到了县兽医院门诊部。

翻正是找个跳板,一蹴而升腾到省城的。

县畜牧局就买洪主任的账而做了个顺水人情。

事情听似简单,可处处关节处处卡。

上边买通了,下边办证、人事局批编制、畜牧局接收、兽医院同意、人事局备案……

请客送礼,找熟人打关系,忙得老解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算算光这些小钱就花了两万多块。

功德圆满后,还有个答谢宴会,紧要人物请了一大桌,好酒好菜随意上。

吃喝间老解却听到了不少“二话”——

有人劝他“要爱护羽毛”、“保持晚节”,

有人打趣他“爆发了第二青春期”、“猫儿越老越贪腥”,

还有人见怪不怪地又是祝福,又是致贺。

老解明知道没缝的鸡蛋也已经臭了,尴尬之后,只得又拿出了演戏的本领,眼含热泪诉起了苦——

诉尹玉茹的苦,诉多半生婚姻不称心感情闹饥荒的苦,诉这些年没人管没人疼孤独寂寞的苦……

他会写戏,演得虽不大好,也知道什么地方该动感情,该怎样打动观众。

结果这回演得还不算太蹩脚,至少赢得了眼前几个人当面的同情和理解。

可老解心里实在窝火,背转身埋怨老洪:“你那嘴怎么没个把门的?!”

洪伟业却板着脸给他一本正经地说实话:“这年月,党内机密都保不住,何况这种风流韵事?

你能长千只手,捂得住乱人口吗?”

不管黑猫白猫,逮住了老鼠就能讨主人欢喜。

县里的事办成了,满足了豆豆的基本要求,所以老解回到家还总见得到阳光灿烂。

可再往下,从小县城往省城调可就难了。

老解给单位递了份申请,再三强调自己的家庭困难,尽管写得感人动人带逼人,可文联党组一研究二研究,推了一个多月没消息。

机构改革迫在眉睫,现职人员还没处疏散,上头打招呼的人还不敢让进呢,何况你老解家的一个小保姆?

老解等得急不可待,跟人事科长吵了一架,跟秘书长泡两天蘑菇,又三番五次地去找主席,头头儿们无奈签了个意见。

同意,但他必须到宣传部、人事厅等有关部门去协商,去交涉,去“活动”。

于是,他只好到处去求告,不行,又上上下下托人打招呼,跑门子。

什么著名作家?什么高级知识分子?不拿现的,人家不敬你这尊神,只认你是豫西山脚下的泥巴!

没办法,泼钱摔吧!一万多块钱进去了,才扒个门缝儿。

仨月的期限早过了,前院里失火,后院里冒烟,将老解烧了个焦头烂额,前功也尽弃了。

一个有身份有能耐的人,一个堂堂五尺半高的男子汉,说话当然得算数!

这一来关乎到自已的幸福,二来关乎到自己的信誉——为了心爱的“小宝贝”豆豆,老解确实将混身解数都使尽了。

花钱不说,还耗去了他写一个大中篇的时间,磨破了两双鞋,瘦掉了几磅肉,这些,他毫无怨言;

他只骂如今社会的风气坏,骂那些有权人有贪心有占心有玩心而没有责任心和事业心;

骂整个一盘机器都受潮了生锈了运转不动了……

豆豆却不管这些,她只管按时间要正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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