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布朗的抓捕过于顺利,顺利的连剃刀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剃刀只是借着错身的机会只出了一拳,布朗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贴在了墙上。
漫画的书还来的及打开,果壳赶紧跑过去探布朗的呼吸。
很微弱,但是还有。
真如资料上说的一样,这就是个普通人。
剃刀有点后悔自己出手太重了,任务说的很清楚,要抓活的。
剃刀真怕自己一拳把布朗打死了,回去没法和闪电交差。
就在这个时候,剃刀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喊。
“爸,妈,有人欺负你们儿子啦!”
是布一!
“看住他!我去支援!”
剃刀飞快的朝着楼梯跑去,以他们的速度,电梯现在就是累赘。
果壳刚想应声,一辆越野车突然冲出墙壁,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脏兮兮的保险杠,此时变成了锋利的刀刃。
果壳之所以叫果壳,就是因为他够硬。
特安组一直缺少一个排爆手,直到果壳出现。
他自称果壳,不过是因为谦虚。
特安组最喜欢闹事的漫画私下里给他取了另外一个外号,钢蛋。
粗俗,但是准确。
但是现在,钢蛋碎了,就碎在剃刀和漫画眼前。
漫画的书刚翻开一页,半个黑白相间的式神连同他自己,直接被碾碎在车轮下。
剃刀扭头就跑。
原本奄奄一息的布朗,此时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驾驶位上。
根本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反而是越野车的玻璃上,有一个蛛网状的裂痕,痕迹清晰。
很像一个拳头。
如果这个时候剃刀回头的话,应该发现这个痕迹很熟悉。
但是他不敢。
剃刀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向车库出口跑去。
车库出口直通小区大门,是布家的反方向。
越野车飞了起来,划出一道弧线,直接飞向了恒家。
...
......
酒鬼比剃刀更早的听到了那声大喊。
“拼了!”
酒鬼怒吼一声,直接把酒壶倒空,一滴不剩。
以后他再也不能叫酒鬼了。
没有酒的酒鬼叫什么?
当然只能叫鬼。
寡妇也知道此时再留手,只有死路一条。
她掏出一把扇子,对着月如猛扇了一下。
一股粉色的气流直接从扇子里出现,然后扇子凭空消失了。
这把扇子只能用两次。
上一次用完,扇面上的图案就完全消失。
这一次,扇子自己消失了。
作为探索家,每个人都有自己压箱底的东西。
寡妇的扇子就是,这把扇子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封印。
粉色的气流可以将接触到的任何事物封印在时间长河之中。
如果在释放后五秒之内没有封印事物,就会反过头封印施术者本身。
这东西不是拿来保命的,而是拿来拼命的。
寡妇准备拼命了。
看着粉红色气流覆盖住了火焰中的月如,寡妇松了一口气。
起效了!
月如被封印了!
酒鬼撤去火焰,萎靡无力的坐了下来。
寡妇看着月如目瞪口呆。
哪有什么月如,被封印的不过是套白色旗袍!
“酒鬼!快去支援!”
“月如过去了!”
酒鬼没有应声,而是凄惨的笑了起来,然后猛的咳嗽起来。
咳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明亮的琥珀色液体。
“他现在已经三位一体了,谁过去都是个死。”
“我已经动不了,你快跑,争取给特安组留个火种。”
酒鬼把视作生命的酒壶扔给了寡妇,然后静静的看起了天幕。
天幕遮住了阳光,别墅区亮着的灯光就好像夜里的繁星。
酒鬼习惯性的想喝一口,发现寡妇早已经带着自己的酒壶跑远了。
酒鬼闭上了眼睛。
就此死去。
......
......
布一扯掉自己身上的玫瑰,安静的坐在恒家的门口,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半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活人,半个死人。
恒常在冲来的过程中就被布朗驾驶的越野车直接从空中压了下来,下半身直接碾成了泥,当场死亡。
恒思和恒生被月如一手一个拎着了半空中。
恒思的假发掉了下来,露出青色的毛茬。
恒生的裤子湿了一大片,书包破烂,作业撒了一地。
恒久坐在布一的怀里,早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妈,你先找件衣服,这还有外人呢,你这个样子好看是好看,不体面。”
还是先说自家人。
“还不是你喊的急,我怕儿子出事嘛。”
月如白了布一一眼,然后凭空变出一套鹅黄色的旗袍,穿了起来。
“爸你也先熄火,发动机吵得我都听不见说话了。”
布朗沉默的熄了火,然后习惯性的拉上了手刹。
走下车的布朗看了月如一眼,却发现月如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布朗赶紧扭过头,对着布一说道。
“少爷,跑了一个,要不要我去追。”
“你说错了,应该是跑了两个,除了那物业,还有老妈的好姐妹,邓小姐。”
布一纠正了布朗的说法。
“少爷,我去追,能全留下来。”
布朗还是那么木讷。
“我们是杀人犯?”
布一没好气的白了布朗一眼。
“不是。”
布朗闷声答道。
“那还追个屁,联邦是法治国家,报警就好了。我说的对么,明课长?”
布一看着恒思,不紧不慢的说出了她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
当明柳听到明课长三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再也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相信你们已经对我进行过详细的调查,关于我的个人资料,我就不再赘述了。”
“我叫布一,来自夜里,我是信马。”
作为公安三课的负责人,明柳对夜里的力量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而这些夜里的力量,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
一旦他们建立起在联邦社会的身份认知,他们就会完全忘记自己来自夜里这个事实。
无一例外。
布一直接承认了自己来自夜里,而且直接说出了自己身份。
这完全打翻了明柳对与夜的认知。
用联邦哲学家的话来说,如果一个鸭子走路像人,说话像人,长的也和人一模一样,它还是鸭子么?
夜里的力量也一样,一旦它们确定身份,就会变得越来越像人,行走坐卧,说话聊天,还有最重要的,社会关系。
社会关系越深入,它对自己原来的认知就越淡薄,直到这种认知完全消失,被新的认知替代。
特安组处理的大部分案件的线索,都是因为力量外泄,造成污染,从而露了马脚。
发现月如,则纯粹是意外。
第六区民政署户籍管理处在年检的时候出了纰漏,把范明和范程程的父女关系填成了母女。
两个母亲抚养一个女儿的事情怎么看都有些蹊跷,公安三课顺着这条线查到范明,然后又发现了月如的异常。
公安三课对月如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监视。
一周前,公安三课突然发现了布一,特安组接到对布一实施抓捕的命令。
不算逃跑的剃刀和寡妇,现在还活着的三个人,就是特安组的全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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