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帮我把生煎拿到屋里,老布,你把车停好。”
月如手里左手拎着一袋螃蟹,右手举着一盆绿植,手上实在没有地方拿生煎了。
有地方她也不太愿意拿,生煎太油。
“妈你先上楼吧,我跟我爸去停车,马上就上去。”
“让你爸小心着点,别把车剐了。”
月如迈开两条长腿,优雅的上了电梯。
老布找到自家车位,把车挺稳,然后拉上手刹,等着布一开口。
“老布,当我爸,丢脸么?”
布一从后座钻到副驾驶的位置,拿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根,然后递给了布朗。
“少爷,不丢脸。”
布朗接过布一的烟,看了一眼,然后又递了回去。
“说过多少次了,别叫我少爷,你是我爸。”
布一最烦的就是布朗对自己的称呼,这都十六年了。
“少爷,我是司机。”
布朗在这问题上,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执拗。
“随你吧。”
布一几口就把烟抽完,然后按在了烟灰缸里。
烟头没灭,没抽完的地方写着一个亢字。
也可能是半个字。
布一下了车,拎起生煎向电梯走去。
布朗看着烟头忽闪忽灭,好像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把烟按灭了。
...
......
布一拎着生煎走进家门的时候,发现家里竟然来了客人。
下午刚刚来过的邓小姐,正坐在沙发上和月如聊天。
两个人今天没有聊第七区,反而聊起第六区。
“我同你讲哦,就在七天前,一群女娃娃竟然在市政府的门前搞起了游行,当时那个场面那叫一个乱啊。”
邓小姐手舞足蹈,对运动当天的情景描绘的栩栩如生。
“年轻人嘛,最容易被煽动。”
月如早就把绿植摆好,洗干净手,陪着邓小姐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学生运动。
“小布回来啦。”
邓小姐看到布一回来,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邓阿姨好,我手上有油,我去洗个手,你们聊。”
“妈,你没事也到邓阿姨那里走动走动,她一个人在家,肯定很无聊。”
和平时相比,这次的妈的发音明显有点重。
“我晓得啦。”
月如调皮的说了句南河话,甚至比邓小姐的发音更字正腔圆。
“那怎么好意思。”
邓小姐的话还没说完,门铃响了起来。
来者是客。
布一擦干手,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恒久以为遇到的会是月如,没想到开门的是布一。
她像跑过来的,脸红红的,微微喘气,刘海有几根头发都粘在了额头上。
“怎么了?”
“布一,表姐和爸爸突然吵起来了,弟弟都被他们吓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跑你这来了。”
“慢慢说。”
“爸爸说表姐已经有了工作还要赖在我家里,要赶她出去,表姐说,这房子本来就是她母亲留下的,两个人争执不下,互不相让,就快打起来了。”
“布一,我该怎么办啊。”
恒久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没事,不哭,我陪你过去。”
布一心想,联邦社会真麻烦,还是夜里简单。
夜里少有争执,只有争,杀了对方,一了百了。
“妈,我去恒叔叔家一趟,马上就回来,你和邓阿姨先聊。”
布一说着,换下了拖鞋,换上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去吧,顺便去车库看看你爸,看看他是不是在偷偷抽烟,你刚才进屋我就闻到你身上一股烟味。”
月如转过头继续和邓小姐聊起了第六区的学生运动。
“布太太,第六区的学生也太不像样了,我男人有个老同事,搞股票的,姓范,他家的女儿,也参加了那次游行,给老范气的,差点砸了家里的显示器。你说巧不巧,那个叫范程程的姑娘,她的母亲,也叫月如。”
邓小姐说道这里,停下了喝茶的动作,死死的盯着月如。
“你一个寡妇,哪来的男人?”
月如微笑着看着邓小姐。
邓小姐的动作直接僵在了半空。
“南河州确实有家生煎店,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太油了,我吃不惯。”
“至于你说的老裁缝,早就死了,害的我白跑了一趟。”
“邓小姐,吃茶。”
腰间传来了两次震动,邓小姐拿起茶杯就朝着月如泼了过去。
“酒鬼,动手!”
邓小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直接跃上了半空,利落的从大腿根部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月如连开四枪。
与此同时,邓小姐张口吐出两枚银针,银针在灯光下闪过一抹诡异的紫色,明显淬了毒。
两根毒针以比子弹更快的速度,直插月如眼睛。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
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
寡妇真正成名的技能从来不是魅惑和伪装,而是她在探索时得到的两枚毒针。
毒针快,酒鬼更快。
邓小姐的酒字还没出口,酒鬼就已经破门而入。
倒转酒壶的同时,酒鬼口中已经喷出了火。
酒如绳,火如龙。
瞬间就将月如笼罩起来。
......
......
既然是邻居,自然离得不远。
中央别墅区所有的房子都是独立院落,开发商的意图就是给大人物和有钱人搞一个闹中取静的高端楼盘。
还没走进恒家的小院,布一就已经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争吵声。
“你说这房子是妈留下来的,你拿出证据来啊,房产证上写的是我老婆的名字,我老婆什么时候变成你妈了?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便宜女儿。”
“姓恒的,你别得意,我明天就去经济署告你,市里不接,我就去州里,州里不接,还有区里!”
“你不姓恒?要不是你那个窝囊废的父亲,你妈也不会那么早就走,让你随你妈姓,就是你爸当初入赘的条件。”
“少说我爸!你不配!”
布一打开房门的时候,恒常和恒思,一个站在楼梯上,一个站在客厅里,两个人吵得正热闹。
恒思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看样子是真的要走。
恒生蹲在楼梯拐角,抱着书包,一声不吭。
看到布一进门,恒思直接掏出了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我现在就给外公打电话,让他把这些年的股份全撤走,你们恒家不是了不起么?有本事别用我外公的钱!”
“臭丫头片子,你敢!”
恒常再也顾不得风度,冲下楼梯就要抢恒思的手机。
布一饶有趣味的看着,好像他就是一个路过的观众,根本就不像一个来调解的人。
感觉到腰间传来两次震动,恒久双掌齐出,照着布一的后背就拍了过去。
恒久的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一双手套,手套上印着两朵娇艳的玫瑰花。
恒常抢夺手机的动作落了空,身体仿佛失控一样朝着布一飞了过来。
抓变成了握,握就是拳。
恒思的手摸到了后腰,恒久的书包拉开拉链。
“爸,妈,有人欺负你们儿子啦!”
布一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大的,恨不得全小区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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