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婆子没想到沈婉竹突然发难,扯过扔在自己脸上的锦袍,坐起身。
瞪着那双满是不屑的小眼睛,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沈婉竹。
心里一阵鄙夷,暗自腹诽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看你能有多得意!”
幽幽起身向沈婉竹俯了个礼。“原来是王妃,老奴眼拙,没认出来。”
沈婉竹一把推开祁婆子,一屁股坐在摇椅上,夺过扇子扔给莲儿。
“莲儿,还不过来给本王妃扇风,本王妃这会儿火大得很。”
莲儿看着沈婉竹装腔作势的模样,知道,她这是要演戏了。
表面不露痕迹,心里乐得不行。屁颠屁颠的站在一旁给沈婉竹打扇。
祁婆子和那丫头在一旁面面相觑。
沈婉竹也不管那两个刁奴,合着眼,悠闲的摇着摇椅,一如方才祁婆子那般自在。淡淡的开口道。
“祁婆子,本王妃要的衣裳呢!”
祁婆子本就看不上眼前这个不受宠的王妃,这会儿还跑来自己地盘撒野,气得不行。
“早间便派人给您送去了,想来是下人躲懒,没给您送去,您先回去休息,我给您去问问。”
沈婉竹没有接话,这太阳晒得她还挺舒服的。
见沈婉竹不说话,祁婆子更是不悦。
“王妃不若早些回去歇息吧!王爷吩咐,让您不可到处闲逛!”
听到王爷两个字,不提还好,提了沈婉竹怒火中烧。
眼睛一睁,凌厉的眼神仿似利剑,一柄一柄刺向祁婆子。
“王爷日理万机,管的是前院大事,本王妃是这靖王府的当家主母,真正的女主人。”
慢慢起身,一步一步逼近祁婆子,眼神里的锐气遮掩不住。缓缓说道。
“本王妃,哪里去不得?哪里又不能去?祁嬷嬷,你倒是给本王妃说道说道?”
虽身材悬殊,祁婆子比沈婉竹高大许多,可沈婉竹周身的气势凌人,祁婆子不由自主的矮了一截。
“是…是王爷吩咐……”祁婆子哆哆嗦嗦的还想分辨,却被沈婉竹冷喝打断。
“你好大的狗胆!”
沈婉竹双眼一瞪,眼神里的杀意凛然,声音虽不大,却听着寒意彻骨。
一辈子在后宅摸爬打滚,若是说到那些腌臜手段,祁婆子是如数家珍,可这尸山血海堆出来的气势,她可是见都没见识过。
瞬间三魂吓掉七魄,再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双腿不自觉发颤,直接跪在地上,一旁的小丫头也跟着跪下,两个人连忙磕头认错。
“王妃恕罪,老奴该死,是老奴老眼昏花,办事不力,求王妃饶命,放过老奴吧!……”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沈婉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仿似看着两只蝼蚁。
她从不认为人命轻贱,老天让人生下来,便要对得这份机缘。
可若是有人挑战自己的底线,那这条命,老天不收,那自己亲自收。
“你们还知道,本王妃能要了你们的狗命啊!”
沈婉竹一挥袖袍,霸气的一个转身,又坐到了摇椅上,继续悠然自得的摇着摇椅。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莲儿在一旁惊呆,眼神里又是惧怕又是崇拜。沈婉竹见莲儿这般,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丫头没见过世面。
“莲儿,把这院子里还喘气儿的,都给本王妃叫出来,让他们看看,恶仆欺主,该受何惩罚。”
其实,不费什么功夫,人就都叫来了,这边动静这么大,早就有不少人躲在暗处看戏。包括一直监视怡芳苑的姜恒,自主仆二人过来这边,他便一直跟着。
“祁婆子,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见沈婉竹这会儿语气轻缓了不少,又有这么多人在场,祁婆子不想落了面子,稳了稳心神。
心想着:这丫头不过是装腔作势,反正不受宠,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便敷衍道。
“老奴,老奴老眼昏花,没认出王妃来,还请王妃见谅。”
“哦~看来祁嬷嬷,还真是老了,老糊涂得觉得本王妃好糊弄!”
沈婉竹挑了挑眉,又接着说道。“既如此,王府也不是给你养老的地方,不若将你发卖了,免得浪费粮食。”
“王妃,老奴对王府,对王爷忠心耿耿,您,您不能这样对待忠仆啊!”祁婆子厉声争辩。
沈婉竹冷笑一声。“忠仆?凭你也配?”
“王爷和本王妃的亲事,是天子赐婚,你这般怠慢本王妃,可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对天子不满?”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祁婆子当场不淡定了,连忙出声。
“没有,我……”
“住嘴,主子训话,你肆意打断,是何道理?嗯!”
祁婆子还想分辨,听到此话,立即噤声。
“新婚第二日,你作为后院女使管事,不替主人备好更换衣物,本王妃差人过来取衣裳,你却推三阻四,本王妃受伤,问你取药,你却让莲儿受尽委屈。这就是你所谓的忠仆?”
“即便我与王爷貌合神离,本王妃也是天子赐婚,也是这靖王府的女主人。容不得你们这群腌臜泼才这般怠慢。”
沈婉竹一掌拍在旁边的凳子上,瞬间,凳子四分五裂。这些天受的委屈,总算发泄出来了!
丫鬟婆子围着几人,大多都看不上拿腔拿调的沈婉竹,本来还有些微词,可见她这般气势如虹,咄咄逼人,现在一掌能拍碎一张凳子。
顿时周围噤了声,所有人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她下一掌劈到自己身上。
沈婉竹很满意,起了身,目光游走,扫视了一圈,幽幽开口道。
“本王妃什么都不好,唯独两样,我自己都佩服。一就是,本王妃耳朵好,溜须拍马,谄媚奉承,我或许听不到,但,谁若是说本王妃的坏话,我可是会,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耳。”
眼神一瞟,抬起胳膊,玉指指着藏在人堆里的一个丫鬟。
“你。”
接着又指向另一个年纪稍年长些的管事。
“还有你,你。你们三个出来!”
三人不敢违抗,低着头出了人群。
“本王妃还有第二点好,那就是记性好,可别得罪我,我这人,特别记仇,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可不会手软!”
三人闻言连忙下跪请罪。沈婉竹理都懒得理,又继续说道。
“祁婆子所犯之事太过,便是将她打死都不为过,不过,本王妃心善又值新婚之际,便小惩大诫,罚她二十廷杖吧。”
“王……”祁婆子还想求饶,但,沈婉竹眼神一凛,她立即住了嘴。
沈婉竹白了一眼,指着方才出来的三人。
“你们俩摁着她,你动刑!”
这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今日若是动了手,依着祁婆子的性子,必定睚眦必报,她不敢报复沈婉竹,肯定会迁怒于她们三个。
可不动手,眼前这位怕是就会当场发难。三人一时间进退两难,不敢有所动作。
沈婉竹扫了眼底下的人,又看了看周围的下人。
“怎么?还想让本王妃亲自动手不成?”
沈婉竹一时间骑虎难下,正挽起袖子,准备自己动手时,惊现一道男声。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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