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依良久才分开。
他将小黑豆交还她怀中。
只听她道:
“小弟,那我等你回来说哦。”
不似调侃,神情很是郑重。
似是觉察到丁贵不太正常。
不过丁贵不再多说,点下头便飘离。
“丁贵,你是要离开?”
刚到前头草地,查小言和小灰豆同时走出来。
“小言,我去一趟枯冢谷,杜姐和小黑豆在后山休息,你暂时不要打扰吧。我马上就回来,这里就要你照看一下。”
小言不通人情,只和自己接触。
得让他做些什么,得成长起来。
便道:
“对了,也不知菜地如何,你要愿意,可以将新长出的杂草清理干净,再浇些水,不用多浇,一点点就好。”
丁贵似有千万件事情要交代。
只想着让查小言不要太闷。
也许此去之后,身边之人也就查小言和杜月儿。
“丁贵,我知道了。”
也没多问,查小言就将拉着小灰豆朝菜地而去。
“丁大哥,你还是别过去了。我知道你隐瞒我们必有原因,我会和他们解释。”
宋离似有所感。
“宋离,走吧,过去和大家说清楚也好,我可不想让人误会成自私自利之辈。”
丁贵也无心听她多劝,只想早点剖心。
让所有人知道他的一腔热血。
不待她话声再起,丁贵便拉紧她的手腕。
破过男女大防之后,他也心思通透起来,竟有些不想顾忌。
何况先前丑物恶行都被宋离当面观瞻。
只是宋离速度实在太慢,让丁贵不愿浪费时间多等。
于是道:
“宋离,你速度太慢,我来带你飞。”
不待回复,早已搂住佳人身子。
顿时柔软贴胸,阵阵惊呼。
丁贵也装作不理。
稍一发力,速度大涨。
刚还微微挣扎的怀中佳人,早已没了动作。
许是太快,还在惊鄂中。
只胡乱伸手抱住丁贵脖颈,只是越抱越紧,生怕跌落。
他也不在意。
哪有其他想法。
顶多是搂得紧些,只想早些赶到。
一刻钟不到,便落在谷顶沙石小径上。
当松开佳人时,却仍挂在脖颈。
他只好出声提醒:
“宋离,我们到了。”
“啊,丁大哥,这……这么快啊。”
她夸张惊呼。
刚松开脖颈,身子稍有不稳,还是他一把扶住。
要不真得跌倒。
这么一个稳当丽人,怎么也会有失魂落魄模样呢?
一时无言,他故意间隔稍远,和宋离双双飘落亭边。
里面已经坐着的有万家豪和程露霞,还有刘高和刘老伯。
不过见到他们二人前来,竟无一人相迎。
他们分明看见,只是马上偏脸回到石桌之上。
桌上是一些残羹冷炙和许多小果瓜子等物。
倒是被吃得凌凌落落,狼籍满目。
丁贵当即心中一寒。
这种冷漠,只怕昨晚到现在不仅牢骚几句。
恐怕若不是见自己力量大增,兴师问罪也未必不能。
不过还是要先询问清楚,自己可没亏待任何人。
“万大哥,刘伯伯,丁大哥听闻大家想要了解铁片的事,便特意跑来一趟,你们有什么误会不如就此解开吧。”
许是见气氛沉重,还是宋离先开口。
明显是维护丁贵。
“宋妹妹,你还是离你的丁大哥远些为好,若他真心对你好意,岂会连你也瞒着。想必他的杜姐姐早知一切,才不愿和我们相处。”
想不到万家豪信口雌黄,也是个中好手。
开口就威力惊人,丁贵竟无言以对。
他虽没有告诉杜月儿,可却已成自己人。
旁边的刘老伯和程露霞,竟点头赞同。
他丁贵就只留下这点印象?
“万兄,何必如此夹枪带棒,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和众人,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们想知道的不就是铁片的下落么?我先前告诉周老伯,是被夜游神……”
丁贵心里肝火大旺。
这丁兄都不称呼一声,他和万家豪在冥地相处可最久。
虽早有感知,可能因为宋离缘故,万家豪对他渐渐心生不满。
所以一直刻意回避。
须知万家豪早和付微因为宋离起了龃龉,但何时对他也如此不满。
看着万家豪轻蔑神情,实在心塞。
不想话才起头,便被打断。
“丁贵!”
旁边断手刘高,居然也敢喊他名姓。
昨天还是一副讨好面容!
现在站起身,立在万家豪身旁。
只余疾言厉色:
“你也不用狡辩,我们都知道,那黑色铁片并没有丢失,分明还在你的身上。否则你怎么会力量增长数倍……怎么,你想在枯冢谷动手伤人不成?”
丁贵从心底就瞧不上刘高。
墙头草的玩意。
不过,这种人还不值得他回应,实在丢份。
刚也只是乍听刘高吼叫,一时心血上头,不由上前一步。
不想竟让刘高以为他要动手。
这么说话,不就是要狐假虎威么。
实在心跳加速,气血飙升。
再看旁边三人,也都一副防备模样。
还真是不了解他丁贵。
“丁小子,你如今已大变样,是不是真不将我们看在眼里?”
刘老伯虽有些奸滑,曾经见风使舵,疏远吴老伯,但丁贵向来还是十分尊敬。
只是此时出来说话,倒似害怕丁贵动手,先开口堵住他的嘴巴。
实在不知前些天赠钱买酒那和蔼老头上哪去了。
不想现在也能反口攻讦。
他强抑失望,望着小老头道貌岸然模样。
现在才发觉,他的那小撮山羊并不可爱,实在可恨。
丁贵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相问:
“刘老伯,这话怎么说?我不将你们看在眼里,就不会过来,更不会送了元宝又送丹酒。你可见过这种看不起?”
“是啊,丁大哥一直以来对大家都十分关照,不光元宝,丹药,种子,就是酒也送了过来。干爹你不是也一直在夸赞他么。”
宋离在一旁着急,好不容易逮个机会插口。
丁贵心中稍暖。
无论宋离是不是对他有心意,但知她必是个恩怨分明的女子。
每次送元宝和丹药,都会感动流泪。
这些人中也唯有她的感动既肉眼可见,又心中有感。
小丫头阿水当然不能算。
“宋丫头,丁贵本来是极好的对象,我和周老哥也想搓合你们。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并不合适。他和那个杜月儿已经不清不楚,在人前拉拉扯扯,实在让我们不放心。”
“现在又隐瞒铁片的秘密,也不顾我和周老哥的神魂恶化。你想想,若他是真心关系我们这些人,又岂会将这么重要的仙人宝物独享,至少也要找个最亲近的人分享。”
“就算不是我,不是你,周老哥作为铁片的赠送者,还不能让他实言相告吗?”
丁贵在旁听完只知事实并非如此。
实在是仙诀干系重大,岂能人人得知。
况且,资质绝佳者也要五六十年,才能自我开魂。
这里谁敢称自己是这种大幸之人?
若再问起他是如何开魂,必要引出柴婆婆。
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这和出卖恩人有何区别。
再说他们知道后秘密必会再次外泄。
所以他才一次次善意地以小果当借口,不想还是漏了。
他也知道自己谋事不密,做事缺少急智。
生前如此,冥地亦如此。
若这算是他心亏表现,那也绝不是自私自利。
“是的,刘伯伯,当初小豆子和他一起过来时,我就看出他是奸滑之辈,只知躲在人后,让别人出头,就是后来被黑子打了一拳也不敢出手。宋妹妹,这种男人也值得你相信吗?程妹妹,你来劝劝。”
刘高越说越得意。
但两袖空空也指望宋离青眼?
好在程露霞半天没接口,嘴角嗫嚅又复低头不语。
不过宋离听了也无言,看不出什么表情。
本来还沉浸在伤悲里的丁贵,听闻刘高话语,实在哭笑不得。
他到底是想要仙诀,还是想要激怒自己。
或者中伤自己?
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想反驳?
当时初来枯冢谷,他可是对黑子和刘高莫名其妙的敌意不屑一顾。
甚至在他眼中,刘高和黑子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到了别人的地盘,当然不会乱当强龙。
要说怕,当实确实没有。
因为他一直想要和气相处。
而且他们是三对二,有什么好怕的。
但初来冥地,战战兢兢倒是不假。
却不是畏惧眼前这种小丑人物。
眼下干脆不去理会。
不过自己一个小指就能点飞的玩意。
“宋离,周老伯呢?既然是周老伯想要铁片,我给他一个交代便是。”
丁贵突然觉得他在意的东西,这些人压根不在乎。
而这些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确实不是一路人。
那没必要在这浪费时间。
有这工夫,还不如回去陪陪杜月儿。
或修习起来。
听这些废话实在失望透顶,竟也不再那么寒心。
“丁大哥,周老伯应该在午睡。”
宋离许见丁贵脸色缓和,似也平静下来。
只是对于别人,甚至干爹之语也无能为力。
丁贵倒一直想看宋离换件衣衫。
而且她应该有足够元宝能换,却迟迟不换新衣,只怕也是杜绝身边急色的追求者。
看着眼前丽人两头为难模样,也不知如何开导。
现在他才是被人非议的对象,倒像个无事人。
丁贵认真看了身边几人。
从万家豪,刘老伯,刘高至程露霞对自己都有不同程度的鄙视或敌意。
此处也就宋离能稍体谅他一二。
不过她还要在此安身,不便和她过于亲近。
稍一拱手,道一声多谢。
强作冷漠就要飘向西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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