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暑假,创富三人组打着寻找灵感的名义,出于“为店铺设计原创服饰”的目的,结伴来到湘西。她们沉溺于设计独特的民族服装,陶醉于纯银打造的首饰,她们畅想边城的男男女女都曾拥有小说中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在一家酒吧外部由玻璃酒瓶装点的墙面上,她们看到这样一段话:其实爱是没有如果的,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年龄的差距、收入的悬殊、种族的不同等等都是借口,只因没有爱得入骨入髓。
创富三人组的姑娘面对这段话若有所思,而狐仙大哥对这段话颇有感触。
“阿姗萌萌,爱得入骨入髓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是爱对方超过爱自己的生命吗?”对爱情有过诸多畅想的顾朝悦同时在思索对学霸哥哥的爱够不够入骨入髓。
“我又没恋爱过,我也不知道。”郭萌萌和阿姗同时摊手表示不知道答案。
正在她们交流的时候,她们看到古城并不宽敞的路上缓缓走过的准备去河边洗涤衣物的阿婆,阿婆表情和善,从眉眼看出阿婆年轻时生得极美,这样的女人应该不缺故事。
“要么我们去打听下阿婆的故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通过并不高超的话术,她们打听到“阿婆年轻时家境富有,但一生未嫁”,但阿婆这一生经历了什么,众人无从知晓。郭萌萌主动请缨帮三人组解开阿婆的爱情谜团,阿姗和朝悦很是不看好,毒舌郭萌萌还能在阿婆那里打好感情牌,让阿婆说出她的故事吗?
是时候让狐仙大哥出场了。
“大哥,我想知道阿婆的故事。”
“偷窥别人隐私不太好吧。”
“不是我想知道,是顾朝悦那个女人好奇。”
“好吧。今晚入梦。”
同时狐仙大哥也在思索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让顾朝悦知道自己的故事呢,还是就像最初的选择一样,这一世依旧松开她的手?
阿婆的故事:
沱江上的撑船少年
“小姐,江上的景色好美,我们去乘船吧。”
“好啊,小绿。”小绿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们情同姐妹。
我们兴奋地向船家挥手,很快驶来一条船。撑船的是个很干净的少年,有着故作老成的姿态。
“姑娘,你们这是去哪?知不知道现在兵荒马乱,此地还有土匪很危险。”
“不怕,我们小姐会功夫。”
听到小绿这么说,我挺直了腰板。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输了气势。
“你们小姐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吧,只怕连我这个撑船的都打不过,我劝你们还是早些回去。”
“你怎么能看不起我们家小姐。不用小姐,我就能对付你。”小绿作出要打架的姿势。
撑船的少年拿起桨,只一闪身,便轻松躲过,小绿险些栽进江里。
“小绿,小心。不得胡闹。”我拿出小姐的架势,赶忙制止这场打闹。
“哼,我们不和你这撑船的一般见识。”小绿稳住身,还不忘嘟起嘴教训眼前的少年。“小姐,我们不理他。”
沱江很美,两岸木制的屋子掩映在绿树丛中,绵延到很远以外,与山相接。不时有阿婆背着木篓来江边浣洗衣服,阿哥清亮的歌声也在耳边响起,吊脚楼里的阿妹悄悄探出头。
“真好听。”我情不自禁地感叹。
“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这是我们当地的情歌。”撑船少年嘲弄道。
我不怒反笑:“那我也要学。”说完气势十足地看了他一眼。
他撇过头,假装看不见。他对着远处的山,面前的沱江唱起了当地的情歌,我听得如痴如醉。
“想不到你唱歌还很好听嘛。”
他不语,眼神变得深沉,仿佛在思念远方的姑娘。
船逐渐靠岸,掩映在绿树林中的房屋愈加清晰,我们陶醉在清新的空气,美好的景色和阿哥若隐若现的歌声中。
“谢谢你啊,我们会小心的。”我和小绿相互扶持着上了岸,在绿林深处嬉戏人间。
“小姐,快看,那里有只鸟,比老爷养在笼子里的机灵多了。它叫得真好听。”
山林间的鸟儿好似通人性的,我们和它对视。它睁着两只小眼睛看着我们这两个入侵者,没有丝毫怯意。过了许久,鸟儿仿佛察觉到了危险,振翅欲飞,却没能躲过弹弓的袭击。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小绿怒斥拿着弹弓的“闯祸者”。
“哟,这小妞儿还挺野的,本小爷打鸟关你屁事!”
“混账东西!”我们小绿从未受过这种气,和少年对骂起来。
“兄弟们。快来呀。这里有两个水灵的妞儿,可以绑到山寨当丫鬟。”
“你们敢,”小绿伸出双臂护在我身边,“我看你们谁敢欺负我家小姐,我跟你们拼了!”
土匪一哄而上,我们互相厮打之际,撑船的少年出现在我们身边。
“这是我的客人。”撑船少年道。只一句话,和我们厮打的土匪很快离开,消失在绿林深处。
“我说这里很危险,你们不相信。小姐呀,我劝你还是赶快带着你这暴脾气的丫鬟离开,不然会被土匪捉了去。”
“你脾气才暴呢,你们全家脾气都暴。”
我看着小绿不禁笑出来:“是,我们小绿最温柔啦。”
撑船的少年很无奈:“这样吧,我带你们逛寨子,逛完你们抓紧离开。”我点头,对少年有种莫名的信任。
他带着我们去了一个阿婆家,据说阿婆的儿子偷袭国民党军时被抓住杀害了,阿婆伤心过度哭瞎了眼。阿婆儿子死后,阿伍就一直照顾阿婆,每天来帮她干干话,和她说说话。
“阿伍,是你吗?”
“是呀,阿婆。今天我带来两个外地的姑娘,你这可有合适的衣裳给她们换上?”
阿婆招呼我们坐下,为我们沏上甘甜的茶。阿婆虽然双目失明,但丝毫不影响行动。
“阿婆,这茶真好喝,是什么茶呀?”
“姑娘,这可是我们湘西独有的长寿藤泡的茶,好处多着呢。姑娘要多喝些。”
说话间,阿婆为我们找出两套当地姑娘的衣裳。虽然略显陈旧,但是相当整洁,显然是阿婆年轻时穿过的。喝完茶,换好衣服,阿伍带我们离开。
“阿伍,你是叫阿伍吧。”我主动和少年搭讪,“我叫萍儿,她是小绿。你们这里民风挺淳朴的,阿婆人就很好。不像你说的那么危险,除了刚开始遇到几个小混混。”
阿伍停住脚步,指着远处的一座吊脚楼,“喏,你要敢去喝那家阿婆的茶你就铁定出不来了。”
“为什么?”“逼良为娼。”
我住嘴,拉着小绿慌忙跟上阿伍的脚步。阿伍带我们来到寨子里的集市,各种充满民族风情的小玩意儿让我们爱不释手。我和小绿把玩着寨子里姑娘佩戴的纯银打造的首饰,四处张望,想把寨子里的好风光和美妙的小玩意儿尽收眼底。
“啊,什么啊,这么臭。”小绿的声音即使在闹市也很显刺耳,人们纷纷望过来。
“小姑娘,不懂可不要乱叫,你看都笑话你呢。”阿伍打趣道。
小绿看向四周,抿嘴微笑的妇人、大笑的汉子,羞红了脸。
阿伍夹起一块豆腐模样的食物:“这可是我们湘西有名的臭豆腐,你要不要尝尝?”
小绿撇嘴,我试探性地咬了一口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很好吃。”
“真得嘛,真得吗?我也要尝尝。”小绿捏着鼻子咬下臭豆腐,马上恢复小百灵的本质,“真好吃。”
“那边有姜糖,还要不要?”“是甜的吗?”“是。”阿伍的“是”说得有些勉强。
“啊,好辣。很浓的姜味啊。”小绿大叫,周围人大笑起来。我们跟着阿伍体验了湘西自然的壮美、民风的淳朴、首饰的精致、小吃的怪异,是时候道别了。
现在小姐也到了阿婆的年纪,在她一生的爱情经历浓缩的梦境里,故事的最初她也是和创富三人组一样纯真烂漫四处游历贪玩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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