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愕然的望向少年,却见少年起身站立,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喃喃自语: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白费了我这半天力气,该……”
少年看看地上的独孤无,双手一摊:“这老头丧尽天良,该有此劫。”
边说边行,来到独孤无面前,并伸出手来。
独孤无心中一紧,本能的蜷缩身体。
少年人到手到,只是轻轻的拉起独孤无的衣领。
“都到了,怎么还要我背你进去,不厚道吧!”
独孤无顺势起身,退后一步。
“老头已死,我们还去干什么?不如就此打住。我们回去吧!”
“回去?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以为老头一死,便一了百了啦!
你想多了!干脆今天探个究竟,横竖一死的话,不如今天就做个了结。”
独孤无点点头,称是。
“那我们怎么办?”
少年思索后说道:
“刚才老头坠崖动静太大,必定引发了对方的注意,我们想混进去,怕难度不小。
况且,里面什么情况你我不知,贸然行事成功几率太低。
前面庙堂处地势稍平缓,不如我们到那里埋伏,伺机而动。”
独孤无也想探究自己身世的来龙去脉,两人意见统一,遂到庙堂外寻个草木茂盛处,蜷伏身体,屏息静气。
不消片刻,庙堂内走出四名女子,四下里张望。
为首者奇道:
“乌鸡老人叫声蹊跷,定是有意外发生,我们小心提防。”
言罢,众女子分散队形,也不呼喊,只提起精神查看。
庙堂处算是山顶地势最阔处,但也不过半亩地大小,藏得再隐蔽也顷刻间会被发现。
少年扬起手掌,比做刀形,示意有人近身来,便痛下杀手。
独孤无内心矛盾,杀人不比杀鸡宰鹅,这些女子显然是岛主爪牙,夺其蛋蛋之仇不能不报,但自己未必能下得去狠手。
可不容他多想,一女子已拨草折枝,向两人方位踱来。
独孤无心跳加速,眼见女子近到面前,却不知如何才好。
就在这瞬间,少年一跃而起,趁女子不备,抱臂于胸前,微弯腰腹,一头撞向女子。
女子哪里躲得过这突发状况,被撞个结实,茫然倒地,顺着斜坡翻滚而下,于惊呼声中掉落崖底。
少年一击得手信心倍增,拉起独孤无冲将出去,随手捡起灌木丛旁干瘪树枝,无暇顾及是否顺手,挥舞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闻听响动,余下三名女子寻声而来。
少年青筋暴起,口中大声吆喝壮胆,迎着最近的女子,用树枝劈头盖脸的打将过去。
女子忙于招架,双手护头,留给少年一个空档,被少年抓住时机,一脚蹬开,于呐喊中也坠落悬崖。
少年见再次得手,兴奋异常,双眼布满血丝,发出一声怒号,向剩余两人冲去。
他扑倒就近女子,两人抱作一团,在崖边狭地滚动。
女子力气不输少年,两人势均力敌,互相掐住对方颈项,力图让对方窒息而死。
双方面红耳赤,气不能出,都在苦苦支撑,盼对方先败下阵来。
两人生死相搏之际,剩余女子也已赶到,抡起拳头,向少年面门呼呼而来。
危急关头,独孤无终于出手了。
他也想不出来其它招式,为了阻止女子,他抓取女子的长发奋力的拉扯。
女子头皮撕裂,痛彻心扉,鬼哭狼嚎般叫嚷。继而停止攻击少年,转而面向独孤无。
独孤无倒也灵性,抓住头发的手并不放松,反而就地一滚,带动女子倒向一旁。
女子受制于人,忙于挣脱,双手不停的向独孤无打来。
独孤无耐住拳脚,两手死死拽住对方的长发,反方向发力牵制对方的进攻。
四人纠缠不清,一时难分高下。
独孤无面对女子暴风雨般的进攻咬紧牙关死死强撑,突然裆下一阵剧痛。
原来女子乱拳中有一拳击中了独孤无的要害,旧伤未愈,怎禁得起如此撞击。
他痛苦难耐,不能自控的松开了双手,捂裆号鸣。
女子脱困,披头散发,面容狰狞。
她见独孤无裆下鲜血浸出,咬牙切齿道:
“你就是那个独丸之人?天杀的孽种”
她直直站定,左腿扯开弧度,一脚接一脚的向独孤无裆下踢来。
独孤无如何能承受这力道,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
裆下鲜血在地面磨蹭出一道道血迹,如此下去,不被痛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独孤无完全处于下风,毫无还手之力,再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女子突然停止了攻击,没了声息。
独孤无奋力抬头一望,原来女子被人用手臂箍住了脖子,瞪着白眼,挣扎着扭动。
正是少年,少年刚才在与另一名女子博弈中勉强胜出,惊险取胜。
但也是疲倦至极,力不从心,虽然箍住了女子的颈项,但力度并不能使其完全闭气。
独孤无见两人僵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鼓足勇气,拾起路旁卵石,盯住女子的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女子脸上砸去。
一汪热血喷溅开来,独孤无愣在原地,他忽然明白,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显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少年推开体温尚存的女子尸体,上前拍拍独孤无的肩膀,赞许道:“干得好!”
见独孤无还处于失神状态,便清清嗓门,大声喊道:
“好了,结束了,她们都死了,我们胜利了。”
独孤无回过神来,默默的点头回应。
两人将女子尸体推入山崖,倒在草丛中,心事各怀,等待体力慢慢的恢复。
半响功夫,日挂山头,天色渐渐暗淡起来。
少年撑地而起,瞄瞄独孤无,笑道:
“兄弟,莫不是已被吓破了胆,你要回去,便自个儿走吧,我不拦你。”
独孤无苍白的脸上露出苦笑:
“胆破了又怎样!你我蛋都没了还怕什么?
走吧,去鬼门关走一遭,怕个鸟!”
说完,独孤无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检查一下裆部,好在只有一滩乌血,没有新鲜血液渗出。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共同转向庙堂。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家平时在一起都不准交谈,互相都很生疏。”
“是呀,老头让我们成为一盘散沙,做起恶来也从容不迫。
现在我们中,只有你有名号。我们其他人的代号就是,你,小子,喂,嘿……”
独孤无尴尬的摸摸脑袋“这个称号,兄长喜欢可以拿去不谢”
少年摆摆手,笑道:
“你这名号,我担待不起,请留自用。
其实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陈默,现说与兄弟,便于以后大家交流”
“嗯嗯,你年长于我,今后便叫你默哥。
今天我与大哥生死与共,明日也与大哥富贵同享。你就叫我无弟即可”
“无弟,说的是,兄弟一场,患难之交!我谨记在心!”
经历刚才那番恶斗,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眶内泪光闪烁,真情流露。
山风晚来更急,暮色昏沉。
两人整理衣装,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庙堂挺近。
庙堂其实不大,无华丽装饰,古风淳朴。
庙门大开,山风呼啸而入,隐隐发出瘆人的异响。
陈默先一步踏入庙中,见庙内并无陈设,只在其中央位置有一洞口,似有台阶延续下去。
两人蹲在洞口向内探望,青石砌成的台阶绵延不断,深不见底。
洞内火光闪动,近洞口处山风灌入致使火光忽明忽暗。
靠近身去,一股寒气袭人,令人觉得阴森可怖,畏惧之心油然而生。
陈默不假思索,一步迈入洞中,独孤无紧随其后。
石阶笔直,倾斜角度大,需手扶墙壁支撑。
每过数米便有一炬火光,待到深处火光无山风吹拂变得明亮,两人的影子随着行进被火光拉扯,时短时长,尤为诡异。
行到更深处,湿润气息扑鼻,墙壁也渗出水来,台阶变得湿滑。
“无弟,我们应该是沿着山体而下,估摸着台阶的尽头便是谷底。
不要担心,有什么危险,默哥在前,先为你顶上”
“我也这么认为的。默哥,有什么危险一起上,大哥有难,我也不会独善其身。
我倒担心的是下面什么都没有,挫了我俩的英雄气。
甚至于石阶的尽头是封死的,没有出路。
那我俩岂不是还要回头爬到山顶去!”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笑过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疲乏消退了大半。
“默哥,这山内怎么都是女性,难道岛主也是个女的?
怎么这般怪诞,我们部族都是男性,这里却清一色的女子,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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