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随口答道“你确定她们都是女子么？不见得吧！也许她们跟我们一样，只是装束不同而已。”
话到这里，两人同时止步不前，惊讶于对方的说辞。
静默片刻，终是独孤无解释道：
“默哥在诧异我为何知道女人这种事物吧！
老头没提过，我们部族里没见过，我是从何得知的？
我只是推测她们是，也不确定。
因为我在老头厢房内的书籍里翻阅时，查到了相关的记述，故而知晓。
可默哥，你又是从什么渠道得来的信息，我不明白？”
陈默听完独孤无的解释，有些不解：
“老头的厢房我也去过，里面存书量巨大，怕不少于数千册。
书籍繁杂，洋洋大观，包罗万象。
一本本读来十年也只能读个大概，你如何做到刚好查阅到这类。
你又如何能识字断文？”
独孤无语气平淡，回道：
“也不难，只要瞧准老头不在，我就窝在厢房内。
每日翻阅个十本上下，经年累月，一年间已读完小半厢房藏书。
至于读书写字，没人教授过我。
我也纳闷……其他少年都是大字不识，唯独我天生就会。”
陈默不以为然道：
“你这走马观花般浏览，如何能有所收获！”
“不瞒默哥，其实我基本是逐行逐句阅读的，也许是我记忆略好些，也许是我对这些东西饶有兴趣。
每次都全神贯注，并乐此不疲，如此故收获颇丰。”
陈默有些不信，问道：
“你能过目不忘？”
独孤无自行点头道：“是的，想要记住的能烂熟于胸，不感兴趣的则索然无味。
那，默哥……。”
陈默知道该说说自己的情况，否则惹人猜疑：
“我嘛……曾经跟踪过老头，看见他与这些女子交谈过，所以有所了解。
但依我所见，这些并不是真正的女人。
其一：这些女子空有女人外貌，虽相近但细可辨别。
其二：这些女子力大无穷，与男子别无二致。山顶的争斗你该还没忘吧！
其三：这些女子身材平平无奇，千篇一律。”
“那默哥一定见过真的女人，否则怎有如此见地。”
“嘿嘿”
陈默尴尬笑道“算是吧……”
然后，陈默继续下行，不再说话。
独孤无跟上陈默脚步，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石阶，两人一前一后，硬着头皮，默不作声。
功夫不负有心人，石阶总算终止在一块空地。
两人欢欣鼓舞之际又犯了难，因为空地前方对应三个通道，没有标识，形状一致。
陈默笑道“是道选择题，还好可以有答案选择，终归能选到准确答案。
不如我们就选择中间这条道，所谓，人间正道走中间”
独孤无疑惑“可曾有这样的说辞吗？”
“那是自然没有，不过总得选一条吧！况且此路不通，还可以回头来过嘛！”
独孤无自己拿不定主意，也不反驳，由陈默定夺，一同走入中间通道。
行不过数百步，已可见通道外灯火通明，似乎空间巨大。
两人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急切的跨出通道。
超过两人预期，通道外空间宏大，是一处人工开凿的洞穴。
因为穴壁不规整，有凿砍痕迹。
洞内有无数石柱，高出地表数丈，关键之处在于石柱上星星点点泛出荧光。
不胜枚举的光点汇聚成灿烂的星河，将硕大无比的洞穴映射出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光晕。
独孤无仰头呆望，沉迷于眼前奇景，任光在视线里熠熠生辉。
陈默将手搭上独孤无肩头。
“无弟，发什么愣啊！眼花缭乱吧！
是什么东西，可得走近了才瞧得明白。”
说着，拉起独孤无朝最近的石柱走去。
近到眼前，独孤无才发现石柱内镶嵌满透明的容器。
容器内有胶状液体，荧光正是从此发出。
内里装有什么物体，隐隐绰绰分辨不清。
“这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默哥，你见过吗？”
“这我可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这洞穴这么大，能装多少这样的东西，费这心机，搞这么浩大的工程，必定有什么特定的目的。”
“无弟，我们再四处查看一下，这些东西邪门得很，我也一头雾水。
不过我们可不要高声喧哗，这里可不是善地，切莫招惹祸事。”
两人如无头苍蝇般，绕过无数石柱。
各石柱大同小异，累的两人气喘吁吁，也看不出任何门道。
陈默开口道“无弟，再这么兜转下去，也空废气力，如果能站于高地，一眼望去，也许会有斩获。
不如，我爬上石柱，去瞧一瞧。”
说着，便附上石柱攀爬起来。
可攀爬不过一米多高，便重重的摔倒下来。
陈默抱歉道“定是之前山顶打斗时坏了手脚，手脚此时竟不听使唤。唉！”
独孤无扶起陈默说道“还是我来吧。”
“你伤口未愈，这石柱甚高，不妥。”
独孤无自嘲道“我只是蛋伤，不碍事”
说完，他搓搓双手，逞强的攀爬起来。
好在石柱表面粗糙，易于附力，他手脚并用，心无旁骛，耗费所剩体力，终让他爬到了石柱顶端。
短暂歇息后，他立于石柱之上，打量整个洞窟。
洞穴呈圆形，脚下石柱成林，大致分成四块，放射状布满地面。
不难发现洞穴内有某块区域光线暗淡，似有不同。其他的再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他揉揉双眼，再端详片刻后，便准备回到地面。
低头间注意到石柱顶端的一容器破开一裂口，也许是穴顶石头掉落砸损所致。
他也没细想，俯身查看。
容器内的液体经破口流出不少，隐约显出一个圆形的物体。
好奇心驱使下，独孤无将手伸入容器，去拨弄那个物体。
手指穿过粘稠的液体，触及一个软而韧的东西，布满毛发。
独孤无想也没想的抓起那个物件，蛮力一提，那物件竟被他提出液体三寸有余。
他定睛一看，便魂飞魄散，心麻麻的抽回手来。
心砰砰乱跳，惊恐之下，不能言语。
他飞快掉头，哆哆嗦嗦的爬下石柱，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陈默急道“无弟，怎么回事，难道你瞧见了什么鬼东西。”
独孤无用手拍拍脸颊，强作镇定，发觉手上粘乎乎的还有血腥味，一看，除了容器内的液体还有血液掺杂在一起。
想来，定是刚才抽回手来时被容器破口划伤导致。
他望向陈默，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是人，那罐里是人”
陈默也显惊奇“罐里装的是人，你看清楚了吗？”
“千真万确，眉目清晰，我还抓住了他的头发，错不了！”
陈默看向独孤无，宽慰道“就算是人，也应该死透了，兄弟莫怕。”
独孤无见他说的轻描淡写，自己再这么害怕，倒显得自己怯懦。
也不再纠结下去，平复一下回道“默哥，有什么见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你在上面还看见什么没有？”
“嗯……洞穴有处地方光线较暗，不知是何缘故”
“那我们就去那里看个虚实。”
陈默搀扶独孤无起身，朝着独孤无手指的方向一同进发。
一路上，独孤无想起罐内泡着人体，心中仍骇意不断。
这密密麻麻的罐体，不知要装多少尸体，越想越心烦意乱，索性不再正眼相看，低头赶路。
一如独孤无所言，独孤无所指的方位的确昏暗了不少。
两人来到目的地，这里石柱如常，只是柱体发出荧荧丝光，像是被什么物体遮掩。
陈默叫道“这是什么玩意，像一块块破布贴在上面”
独孤无没有吸取刚才的教训，手指一戳，感觉软绵绵的，还有绒毛。
他警惕的收回手，目不转睛。
那东西仿佛有了活力，蠕动起来。
片刻间，周围的破布也此起彼伏的动起来，就像波浪一般四处扩散。
整个石柱上的破布都互相推搡，发出细小的叫声，汇聚在一起，变得嘈杂。
猛然间，一块破布脱离石柱，在空中噗嗤噗嗤的飞翔起来。
独孤无叫道“是蝙蝠，我在书里看过，但书里描述的可没这么巨大。”
这一叫之下可了不得，石柱上的破布成群骚动，纷纷脱离石柱扑向空中。
蝙蝠群起飞，石柱显露。
两人粗略一看，石柱上的容器均已破开，液体仅剩少半，但看得出里面除了液体空无一物。
独孤无脱口而出，叫道：
“人呢？这里面的人呢？”
没得到回答，身体便被陈默扯转了方向。
顺着陈默的目光，独孤无抬头看去。
空中的蝙蝠聚集飞舞，遮天蔽日，盘旋在两人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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