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惊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客官说，最丑的？”
荀飞扬肯定道：“是。”
店小二貌似有些尴尬，想了想说：“客官你开玩笑吧，咱们店里，可都是赶时下最新颖别致的样式做的，哪有丑的呀？”
荀飞扬改口道：“那就把你们店里最便宜，卖得最差的衣服挑出来。”
店小二语塞，虽然不甚明白眼前这人的用意，但还是挠着后脑勺挑去了。他虽说这店里没有丑的衣服，但他这一挑，果然还是拿了些颜色暗淡老土的衣裳出来，他向荀飞扬道：“客官你看，还满意吗？”
荀飞扬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满意一笑，道：“很好。”随后，挑了一套最丑的递给屠念戚，“先进去换上。”
屠念戚接过，脸上没有任何疑惑，因为在她看来，男装女装于她而言，真的没有区别。只要能把身上这身脏衣服换了，怎样都好。
只是，当她在隔间换衣服时，却是十分头疼。她研究了好半天，才终于最像模像样地把衣服穿好，穿好衣服，又绑了个跟荀飞扬一样的头发。
她推门从隔间出来，店小二一看，一时看傻了眼，惊喜道：“客官您看，我就说咱这店里没有丑的衣服吧。”
荀飞扬抱着剑观察着店外来来往往的车马人群，听小二说话，想是她终于出来了，忙转过身去，一看，他愣了片刻。刚刚，她拿进去的，明明是一套简直乌七八糟的衣服呀，怎么这一穿到她身上，竟然，还有些俊俏？！
清格勒也从上到下打量，嘴角不禁浮起些笑意。
屠念戚被三人看得有些别捏，忙道：“你们不换吗？”
荀飞扬与清格勒回过神来，也进到隔间换了身衣服出来。
店小二上前，又是一番称赞，“三位客官可真是生得俊俏挺拔，这衣服上身，可真是衬得很呀。”
荀飞扬无奈，他原本是想着给屠念戚换一身低调的男装，这样，可以少招惹些注意，谁知，她这行头一干净，虽是穿了男装，看起来却是更加招眼了。
三人都换好了衣服，付了钱，荀飞扬貌似又多给了店小二一些银子，交代了些事情，然后，带着屠念戚与清格勒从后门离开了。
屠念戚道：“为什么走后门，难道，又有人要抓清格勒吗？”
荀飞扬带着他们加快了步子，道：“从镇子外一二里的时候就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怕是，察汗赤澜已经得到消息了，不过不用担心，察汗赤澜的人到了，他朔凛国支持血统的人应该也该到了。”
屠念戚道：“那我们现在去哪？”
荀飞扬道：“跟着走就是了。”
从后门出来再入街巷，人潮来往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熙攘，一瞬间仿佛就破败了很多，乞讨的，哭爹喊娘的，都十分肆无忌惮，貌似，这一前门，一后门，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荀飞扬带着他们一路疾步而行，进了一处陋巷，到了一家酒馆，终于一拐弯溜了进去。
屠念戚问：“这是买酒？”
“不。”荀飞扬走到掌柜的台前，敲了敲台面。
“哈哈哈哈哈。”只听一串笑声，柜台下突然冒出来个佝偻的小老头，拿着一把酒勺，道：“我这儿的酒烈得很，怕是不适合姑娘喝。”
荀飞扬也满面笑容，对小老头道：“消息可送到了？”
小老头道：“仗剑白衣交代的事，自然是要办妥的。”
荀飞扬问：“何时可到？”
小老头道：“信上说，最快明日早上。”
“明日早上？”荀飞扬眉头微皱，道：“只怕对方来得更快，但，应该没问题。”
小老头提着勺子，咂了一口酒，道：“没事儿，你只管在我这儿住下，打架砸了房子砸了酒，都算我的。”
荀飞扬毫不客气，只道：“那好，我就带他们住下了，那，麻烦你，着人送些酒菜上来。”
小老头应声：“没问题。”
荀飞扬也不需小老头引路，直接从柜台旁白的帘子进去，过了一间房子，又穿过几道小门儿，便来到了他以往在这儿常住的地方。
一处露天的院子，院中一棵没叶子的树，也不知是不是枯树，然后便是一面石桌。
没一会儿，小老头便让人给他们送来了酒菜。
待填满了肚子，天已擦黑。
院中，荀飞扬给自己斟上一杯酒，道：“姑娘，要跟清格勒一起回朔凛吗？”
屠念戚道：“自然不要。”
荀飞扬低眉一笑，犹豫片刻，道：“那姑娘，可介意跟我一起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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