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律他们赶到天使喷泉并没有见到凌泉他们,所以直接转上贝拉桥,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他们戴了头灯,在桥头的凌泉先看到了他们,
“泉哥儿,找到了吗?”子烈急忙跑过去。
“嗯,但是桥身不稳,大家先别过去。”
“要快点让他醒过来。”颜律皱着眉头。
“我试过了,没反应。”
“是你太弱了,我来。”
子烈差点没被吓死,她说了什么?
居然对凌泉说,你太弱了,我滴个乖乖,这句话恐怕要被泉哥记一辈子了,他忍住没让自己抖得太厉害,可是也感觉到来自凌泉的冰冷恨意,他偷偷转头看了凌泉一眼,
颜律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皮手套套在左手上,再把手臂伸向天空,忽然,一团黑影从天上扑下来,擦过他们头顶,在颜律的手臂上停了下来。这时他们才看清楚,是一只巨大的老鹰。
老鹰的爪子像铁钩子一般锋利,狠狠地在颜律手臂上抓了两下一下,把皮手套撕掉了一块,老鹰站在颜律的手臂上张开一米宽的翅膀扑腾了几下,锋利的爪子刺破了皮手套,硬硬扎出血来。
“啊,小心啊!”子烈大叫一声。
“月鹰,停下!”颜律盯着黑鹰金色的眼睛,两道锐利的目光擦出一阵细微的亮光。
“月鹰?这是你刚才说找的帮手?但看上去它好像不太友好呀!”子烈看着黑鹰扑腾一下再次冲向半空,颜律虽然是早有预备,却也差点没被它的力量扑倒,而且那锋利的爪子赫然留下的血洞鲜血直冒。
“无论发生什么事,留在桥头,不要过去,人多会一起掉下去,我会带他回来。”颜律从口袋里拿出绷带,直接缠在手臂上,勉强止住血。
“小心!”凌泉往桥面张望了一下。
“好,记得别跟上来,还有,找剪剪来。”颜律把手机递给子烈,上面有个内线电话正在拨,可是对方没有回应。
寂静中,那个盘旋在空中的尖锐声音再次响起,由远而近,越来越近,凌霄甚至感觉到他抚过脸庞的时候有阵阵的热流,忽然,他左手手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住了,他眼前只有一片血红色,看不见任何东西,但那种疼痛却是真实的,这是他唯一真实的感受,他努力的去感受着,眩晕和虚幻感抗衡。那种感觉就是脚下是黑暗的深渊,你忽然脚下一空,却伸手抓住了一根烧红的烙铁。
凌霄睁不开眼睛,不光睁不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有一股热流从额头慢慢传入身体,他努力去感受那个温暖,慢慢地,他紧缩的心脏松开,他睁开眼睛。眼前是那个白皙清冷的面容,颜律。“你醒了。”她的声音在颤抖,不光声音在颤抖,她放在他额头上温暖的手也在颤抖,凌霄坐起来,发现两位哥哥也在,他回想不起来刚才发生的事情。
颜律缓缓放开他,把他交给凌泉,她想站起来,可是有种眩晕,旁边的子烈扶住她,“怎么了?”
“剪剪呢?”颜律的声音微颤着,看着很虚弱,心里有种压不住的狂躁想把自己和面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找不到她人。你手上的伤,是不是很严重?”子烈感觉她硬撑着。
颜律听他这么一提,感到右手传来的一阵刺痛,她抬起手,想起刚才月鹰抓破了护具把自己伤到,估计也是被这股狂躁的心流影响了,伤口正在沁出血,可也恰恰是这种痛,使她情绪也慢慢恢复了。
“不行,止不住血会有危险。”子烈抓住啊她的手,看见绷带缠着的地方鲜血还是不停往外冒,看一下地上已经有许多血迹了。
“要先把月鹰叫回来。”她还是坚持站起来,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凌泉和子烈忽然明白了,颜律通过月鹰使用御心流,而此时月鹰已然失去控制了。
“我来试试。”凌泉刚想站起来,忽然半空中盘旋的黑影簇地不见了。
“怎么了?”子烈见凌泉停住,有点不好的预感。
“它走了。”颜律轻声说,连接月鹰的心流已经在遥远的黑暗中忽然断开了。
“你没事吧?”她目光转至地上面色苍白的少年。
凌霄闭上眼睛静下心来,细细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没办法了,只能等白天再去追了,现在先把你伤口处理一下。”子烈拉着颜律在旁边的石头坐下,颜律在背包里找出小药包,子烈帮她解开绷带,拿棉签蘸上消毒药水帮她清洗伤口。
最深的四个口子都能现出骨头了,大家看得都痛,奇怪的是,一直见血晕的凌霄此时也不怕了,他从凌泉怀里坐起身,帮子烈从药包里拿棉球。凌泉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但是没有提醒他。
忽然,一只手一把将子烈手里的棉签和药水一并撂到一边,定神一看是苏剪,子烈还没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只见她狠狠地抓住颜律的肩膀,“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为什么见谁都救,我说过,这个地方,就是一个黑洞,跟我回去好不好!”
说完,她一把将颜律抱住,埋在她头发里哭喊着。“她不在这里,跟我回去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我怕我有一天再也,再也拽不住你了。”
颜律目光慢慢变得有点空洞,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她推开苏剪,拿起地上的药水就往伤口上倒,子烈看着都觉得疼,“我来吧!”
“你让她自己弄,她要是觉得痛,就醒了。”
可是颜律好像没有感觉痛,依然粗鲁地拿棉球去擦伤口,使得伤口受刺激之后,血冒得更快了。苏剪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压了回去,此时此刻,好像谁都被卷入了莫名的情绪低落,苏剪一边擦眼泪,一边放下身上背着的药箱。
“怕了你。”苏剪语气软了下来,看来每次她都是投降的那个,从医药箱里拿了粘合剂和纱布出来帮她处理了伤口。
“对不起。”旁边的凌霄回过神来,可能是记起来了什么。
苏剪看了一眼旁边凌霄那无辜的小眼神,顿时又生气了,用力给颜律绑了个结后甩开她的手。“一堆蠢货!”
“疼!”颜律不知道是真疼了还是故意撒娇,一个疼字喊出颤音来,听得凌泉和子烈心像掠过了一个小电流,两个人对视笑了一下。
“贝拉桥已经断开了,以后小心。”颜律小声对凌霄说。
“嗯。”凌霄点点头。
“以后以后!没有以后,你离小律远点!”苏剪一副大家长的语气,吓得凌霄低头不敢出声。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苏剪推了子烈一把,子烈撞到了旁边的凌泉,两人识相地跟着她走。
苏剪坐在天使泉边的石头上,黑暗中凌泉和子烈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意识流里读到了各种罪名,各种准备要倾盆而出的骂人话,两人心虚,站在她前面不敢动,宛如自家孩子打坏了对方孩子正在等着被削。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既然小律拿命救过你们两次,你们应该为她保守秘密。”
两次,这么说来,海边那次就也是她了,凌泉和子烈两人在心里击了个掌,疑点一破解。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凌霄还是想追问她御心流的事,他也是一年前才开始修习御心流,手上只有爷爷给他的一张记忆宫殿草图,颜律究竟是怎么不用意识流就能把御心流应用自如。
“她会告诉你们,但不是现在。”苏剪当时看见月鹰出来,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一路追过来,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就搅成这样了,但是事情就摆在眼前,“月鹰因为救你弟弟不见了,你们要帮她把月鹰找回来。”
“找一只鸟?”子烈对苏剪说的那些都不太明白,但用一只鸟来称呼那只巨兽好像有点不对,“啊,不,找一只,神兽?不对,飞禽走兽,飞的应该叫禽,神禽?好像也怪怪的。”子烈陷入沉思,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一切太突然了,他需要时间来理一理。
“月鹰从来就没有这样伤到人,特别是小律。”苏剪愤愤地说。
两人心里确实也不好受,毕竟人家为了救你们,受伤了不说,还连神兽都给弄丢了,之前还多番想去试探人家,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
等他们回来,颜律已经靠着凌霄睡着了,苏剪拨开她的刘海,摸了一下额头,凌泉知道这大概和昨天一样是御心流消耗体力过大了。旁边的凌霄也扛不住打起瞌睡来,看见凌泉他们回来,立马打起精神来。
凌泉不明白其他御心流修习者需要怎样恢复,他自己就和颜律不同,他恢复的方法是不管不顾的跑个三五千米,剧烈的运动消耗使心流静止,明显,颜律的方式是直接切断感知来使心流静止。
“怎么说睡就睡啊,这石板上多冰啊。”子烈啧啧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也靠在凌霄旁边坐下。
“车很快就到,可是车子只能开到天使泉。”苏剪说,子烈想起上来的时候,桥头那边被炸毁的天使泉,堆满了巨石,挡在断桥前。
子烈隔着凌霄拍了拍颜律的肩膀,“颜小律,起来啦,这样会感冒的。”
“别叫醒她。”凌泉蹲下,拨开子烈的手后,把手抚在颜律的额头上,虽然很烫,可是此时他感觉颜律的心流已经处于静止状态。他小心地把颜律的手放上自己的肩膀,轻轻把她抱起。
子烈看见这眼前一幕,惊得嘴都合不上,凌霄也看得眼睛都定住了,苏剪反倒淡定,她走过去把颜律受伤的手轻轻放好,凌泉也轻轻抛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像捧着易碎宝贝一样。
这辆车后座只能勉强坐下他们四个,凌泉抱着颜律欠身上了车,坐好后把颜律的头枕在胳膊上,但好像没有把她放下的打算,苏剪也不好说什么,反倒也觉得这样会不容易把她吵醒。
“泉哥,什么感觉?”子烈的意识流传到凌泉脑海里。
没有回应。
“你平时可是离女孩很远的,告诉我,你是不是,,,”
“你难道不内疚吗?”凌泉声音冷冷地传了过去。
“内疚?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连人,都是奇奇怪怪的?”
“是的,这里有的心流有点奇怪,所以刚才凌霄才会那样。”
“这可能就是战争后遗症吧?”
很快,车子到了蓝海鸥酒店,子烈和凌霄他们先回去了,凌泉坚持要先把颜律送回去。
子烈发现自己忘记把手机还给颜律了,手机上面不停地显示追踪地图上一个小红点,这应该就是苏剪说的月鹰的追踪信号吧,“这样任他开着吗?我们会不会半夜被狙击手暗杀或者,或者直接被导弹轰没了?不如把它关掉?”
“看地图上显示的位置是在附近的森林里,只要月鹰不被别有用心的人抓获,不会有问题,如果我们贸然关掉,不知道还能不能连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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