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小哀这回是真惊讶了，但很快就转变为不善和略带怨气的目光看着灰夜，“哦？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灰夜一副无辜的表情，紧了紧小哀有松开意愿的小手，“小哀，这可不怪我。我也是前些天才发现的，谁知道这鬼世界怎么回事，明明快要崩坏了，竟然还暗中促进了人类的自主进化。而且隐藏得非常好，由于进化的能量机制完全不同，纵使是灰也未能及时发现。”
“嗯？是这样吗？”小哀其实相信了，只是一时间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也没能摸清楚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小哀觉得如果连灰夜她们都不能很好地解决的话，怕是有些麻烦。
“是的。”灰夜难得有了愁绪，“灰最近在全力排查这个世界的变化，试图分析这类永灵人类的特殊生物力场，并加以统合，追踪其形成原因。”
“那……有发现吗？”小哀好像明白过来了，最近灰夜明显有些事瞒着她，想来应该就是这事吧。
灰夜凝重地摇头道：“暂时没有太多。只能确定，按照我们的说法，这类人是这个世界所自主进化出的永灵人类。”
“嗯……那么，那个女人……”小哀言语中也变得严肃起来。
“灰现阶段所探查到的，那个叫当麻纱绫的女生的特殊生物力场是最强大的。”灰夜微微皱眉，仿佛想到了什么。
“女生？”小哀注意到灰夜的措辞，不禁奇怪。
“是。”灰夜认同似的道，“她才二十四岁，京都大学理学部毕业的物理狂人，能力很强，曾为FBI工作，IQ201。”
“欸……看起来真不像呢。”小哀对其印象并不好，披散着头发，看起来又轻浮不懂礼貌，很随意的样子，丝毫不顾别人感受。不过好像也有优点……
灰夜观察着小哀的反应，很平淡啊，也是，按理说小哀原本和当麻也是同一层次的人……大概吧。
“不说这个了，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什么忙。”小哀试图转移话题，只不过有些僵硬，“所以这件案子是怎么回事？”
灰夜抬头看了看，拉着小哀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两人沐浴着温和的阳光，灰夜缓缓道：“按他们说法，林実不是人格分裂，而是被附身了。所以才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杀害了中山教授。”
“哈？”小哀愣住了，场面一度很尴尬，良久，小哀才一脸怪异地道，“你该不会想说…是有人具有某种特殊能力，附身到林実身上杀害了中山教授吧？”
“嗯。”灰夜面无表情地应道。
小哀有点无语，“不是，他们好歹是警察吧？怎么会相信这种事？”
灰夜歪头摊手，“因为他们亲眼见过。”
小哀：……
“因为具有特殊能力的人还不止一个，都是最近才涌现出来的，他们称这些特殊能力为【SPEC】，就是特殊的意思。”灰夜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警察系统有过记录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一直没管。
好吧。小哀算是明白了，合着就是……咦？
灰夜俏皮一笑，“小哀你不也说混生永灵的特点很像超能力嘛，有什么好奇怪的。”
小哀忽地站起身来，气哄哄地看着灰夜，“好啊！那天原来是因为我一不小心说对了你们才有那种反应的，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呀？”灰夜坏笑着靠近小哀，满脸都写着不怀好意。
“哼！”小哀倔强地扭过头去不看灰夜，双手抱胸，气鼓鼓的。
“嘿嘿，小哀呀，你看当时我们不也是愣住了，一时间没想好怎么说嘛。现在你也知道了，就别生气了哈。”灰夜哄着小哀。
小哀本就没生气，只是有点不忿，或许还有些羞愤。想了想，小哀说道，“那，那我想知道几件事，你要认真回答我！”
“好！”灰夜立马答应下来。
“嗯……那你告诉我那个研究室研究的是什么机密项目，之前你一直含糊其辞，搞得我很好奇。”小哀暂时还是背对灰夜。
“这个呀……”小哀看不到的地方，灰夜偷笑不已，故意装作难以开口的样子。
小哀久久没能等到灰夜的回答，心中有了些失望，脸色不免暗了下来。
正当小哀准备放弃这个问题时，灰夜开口了，“那小哀，咱说好了，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
小哀的好奇心更重，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我告诉你啊，我研究的是——IPS。”灰夜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在小哀耳边轻声道。
“IPS！？”小哀轻呼，“你是说……IPS细胞？”
“没错。”灰夜笑嘻嘻地看着转过身来的小哀，嘴角的笑容逐渐放肆。
“这不是你自己的研究嘛，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学术界都知道啊。”小哀对这东西还是很感兴趣的，加上是灰夜第一个制造出来的，小哀就更关注了。
“可是这东西即使是在我们原本的世界也没有完全投入到临床应用，而且，我不是为了我们才想着尽快研究出最完美的结果嘛。”灰夜突然撒娇似地说道。
“为了我们？”小哀最初没反应过来，不过灰夜却见到，小哀的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最后灰夜甚至仿佛看到了从小哀头上冒出的热气。
“夜！！”小哀娇羞无比地嗔怒道，“你都在想些什么啊！”小哀掩面。
灰夜厚脸皮地道：“这有什么，难道小哀你不想么？”
“我…我…我才不会想那些事呢！”小哀甩手，又背过了身子。
真是的，口是心非。灰夜噘嘴。
“再、再说了，这也太早了……”灰夜突然又听见小哀细若蚊鸣的呢喃。
“嗯？你说什么？”灰夜凑近小哀的脸颊问道。
“没、没什么……”
灰夜在一旁等待了好久才等到小哀的情绪恢复正常，正准备说话，就被小哀的一只小手堵住了嘴。
“不许擅自说话，现在，我问，你答！”小哀傲气十足地命令道。
灰夜点头，顺便悄悄感受着那只小手的温润触感。
“羽姐姐和叶灵姐干什么去了？如实交代！”小哀散发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女王气质，纵使是小孩子模样也依旧强大无比。
“这个……她们两人的私事，我怎么知道……”灰夜试图蒙混过关。
“哼！别想糊弄我，当我没注意到么，快点！”小哀其实是认定了这件事即使说出来也无碍才会问的。
再者，即使现在不说，事后灰夜也一定会跟她解释。只不过现在小哀需要霸气点，借助提问以达到镇住灰夜的目的，顺便掩盖一下波动的情绪。
“好吧好吧……”灰夜顺着小哀的意愿回应，“说起这事啊，其实我是真的不清楚详细情况，这俩姐妹对IPS细胞的事比任何人都上心，得知这边出事后立马就跑到科警研去了，具体干什么……”灰夜无奈地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那好吧。”小哀也能猜到个大概，只是她没看出来原来羽姐和叶灵姐原来这么着急啊……想着小哀又微红了脸。
“嗯……还有，听你的意思，【SPEC】应该有很多人知道了，那组织那边……”小哀又露出了久违的担忧情绪。
灰夜靠近小哀，拉着她躺在草地上仰望这暂时碧蓝的天空。灰夜枕着脑袋，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模样道：“这由于原因未知，我们有点愁绪是自然的，可不代表我们无法应对，相对的，不如说，我们早已有了完善的计划。只不过比预想中快了那么一点。”
“说的也是。”小哀也觉得无需过于在意，她相信灰夜会处理好的，“那这次的事和组织有关吗？”
“当然。”灰夜表示了肯定。
“说到这……”灰夜停顿了一下，“小哀，待会我们去见个人，等见到她你就明白了。”
“好。”既然灰夜主动提出来，那小哀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灰夜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四下观望，应该是在寻找着什么。
“喂～！这里！”灰夜朝那人挥手。
“啊！灰夜姐。”绫子小跑着来到灰夜身前，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端庄优雅的身姿，即使是小哀也不禁暗中赞叹，果然这真正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不像她身边这位，小哀瞥了眼灰夜。
灰夜觉察到小哀审视的目光，转头嫣然一笑，在温和的阳光下倒是稍稍有了点大小姐气场，可惜还是避免不了小哀的一顿白眼。
“原来灰夜姐你在这陪着小哀妹妹啊，怎么样，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吧？”绫子稍稍张开双臂，似是在向灰夜展示着此地的风光。
“很好啊！”灰夜也不吝啬赞美之语，“现在是春天，这里绿意盎然，看这笑逐颜开，含苞待放的樱花，这绿草茵茵的草地，时不时还有几只蝴蝶翩然飞过，你要不说，我还都差点忘了这是在校园里呢！这里的布景设计很舒心，看得出来学校的环保人员十分用心。”
“嗯，能得到灰夜姐的认可和喜爱，是我校的莫大荣幸。”绫子真心实意地道。
“过誉了。”灰夜贴心地抱起小哀，轻轻拍打着她身后沾染的些许草屑，“话说绫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绫子注意着灰夜的举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点怀念和追忆的表情，“啊，其实是这样的……我被选为我们那届研究生的代表，想恳请羽教授屈尊前来鄙院为我们讲课，不用太多，就一堂课就好。当然，若是羽教授近日不太方便，那就不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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