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顺手丢掉了染血的水果刀。
瞅了眼汩汩流血的手腕,我慢慢躺倒在卧室的地板上。
呵呵,我是不是他妈得很有勇气?
我不怕死,也不怕那些混蛋。我只是厌倦了和他们斗。
嗯,视线开始有些涣散。
窗外,是午夜,月正央。窗户大开着,夏天的凉风呼啦啦的吹着窗帘,扬起来一角拂过我的脸,呵呵,此刻我的脸一定苍白的可怕。
沙文来了。
他黑色的身影浮现在窗外,冷笑一声,优雅的踩着空气走了进来,静谧如猫,蹲在了我身前。
后来我才知道,他有瞬移的能力,从小到大没有破过口子的我,刚滑开了手腕,他便嗅到了我的气息。
“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如流水,我拉开沉重的眼皮,看见他像寒冰一样的眼睛。
以及一张白皙的几近透明的脸。
一丝冰冷的触感贴在手腕的伤口上,像是舔舐,让我感觉酥酥麻麻,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我cao,我心想,死不成了。
*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未着丝缕。
手腕隐隐跳着作痛,已被包扎好了纱布。
我在一间豪华的卧室里,而不是阴湿逼仄的出租屋。
床对面,一个高大阴郁的身影深陷在单人高背沙发椅里。
“你叫什么名字。”
是昨夜的那个声音。
我既不惊慌,也不害怕,有气无力的回道,“奚月。”
“奚月。”低沉如水的声音重复到,又顿了顿,“沙文。”
名字就这样交换了。
他站起来,靠近来坐在了床沿边上。
我静静地近距离观察着他,试图看清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救了我,亦或是绑架了我。
一头漆黑如墨的头发,深邃不见底的双目,白皙剔透的皮肤,以及一张烈焰般的红唇。
我有些失笑,他若是个女子,只怕白雪公主也自惭形秽吧。
只是,白雪公主的脸不如他这般棱角分明,还满布着阴霾密布的气息。
“奚月,你笑什么。”
他有些咬牙切齿,似乎对我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而不满。
“笑你。”我如实回答。
“笑我什么。”他的语气上扬,又透露出一丝好奇。
我定定的看着他。
“笑你蠢不可及,要折腾一个已经死了的烂人。”
*
听到我称呼自己为烂人,沙文挑了挑眉。
“你还真是作贱自己啊...”他嗤笑一声。
我垂目不再看他。
哎,说了几句话,便感觉很累,很困。
空气中散发出一丝甜腥味。
我抬眼,这才瞧见他手里拿了一个高脚杯,里面是
摇曳着深红粘稠的液体。
沙文又抿了一口,越发鲜红的嘴唇微微勾起。
他在笑。笑容邪肆。
“奚月,你倒也不是无用的烂人。”他晃了晃高脚杯,甜腥味更重了。
没有温度的脸庞骤然凑近,在我耳边吹出湿冷的气息。
“奚月,好好活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血罐子...”
*
血罐子?
我怔愣了几秒,慢慢品味他这句话的意思,渐渐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他又是什么。
我只当他是一个变态,一个绑架犯。却没有想到他的是一个又变态又爱绑架的吸血鬼。
我看着他扬起脖子,喉结滑动,将杯中的血液一饮而尽。
那是我的血液。
你他妈的变态吸血鬼。
看着我恹恹的脸色闪现出一丝愤怒,沙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吃饱了,洋洋得意,神采奕奕。
而我,寻死不成,被他扒拉干净抓来这里,让他嘲笑。
沙文钻进了衣帽间,不一会儿,挑出来一条复古的白色长裙扔在了床上。
“漂亮衣服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穿上它,看看你有多优秀。”
他无视我饱含杀意的眼神,吹了声口哨,懒懒走出了卧室。
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伪善、该死!
*
然而这个屋子总归是要出去的。
所以我穿上了裙子,下床。
头有些晕。
我暗自揣度,兴许我一半的血液都被他榨走了吧。
沙文就在门口站着。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欲望。
呵呵,像是一个饿急了的人,看见了流光溢彩的美食。
真是个疯子。
疯子先生把我带到了他宽阔精致的厨房,依次打开排列的数个冰箱,向我展示他珍贵的食材。
“A型血飒口,适合冰冻着嚼,B型血醇一些,搭配酒精更美,AB型血太冲,这里没有因为我不太喜欢......”
他认真地讲解,仿佛我会是日后照料他起居饮食的女主人。
沙文打开最后一扇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我挑眉看他,疯子你继续说呀。
他突然把我拉进他冰冷的怀里,双手紧紧把着我的腰,专注的盯着我。
被这样一个强大又危险的男人盯着,又是如此暧昧的姿势,我内心还是泛起了波澜。
我一阵恍惚的想,若死在他的手里,也不错。
“我说了,你不会死。”
沙文像是有读心术,立刻回应我。
他突然低头,薄凉的嘴唇轻轻掠过我的额头,“奚月,这个冰柜,只用来存储你的血,每天一点点。”
我听着他聊美食的口吻,想到自己破碎的人生,他纵是如此,也不能让我的命运更加悲哀。
“是吗?呵呵,我不介意和其他人一样,被你一次性榨干。”
一次性榨干我的血,我就解脱了。
“其他人?”沙文低低的笑了起来,“亲爱的月月,我冤枉啊。”
他松开我,指了指旁边塞满了血袋子的冰箱,“这些是猪的,牛的,鹿的......唯独没有人的。”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